雲念離點了點頭,然後看了一眼冷厲南,冷厲南的眼神也狀似無意中掃過她,示意她不要慌張。
顧成川卻還是堅持着自己的觀點,說道:“這種事情,還是報警來得比較好一點,畢竟我們都沒有處理這方面事情的經驗。”
雲念離看了他一眼,剛準備開口,卻聽到顧母說道:“你不要亂建議,要是出事了,你後悔都來不及。”
雲念離看了顧母一眼,說道:“沒關係的,都是自家人,成川也是爲了我們好。但是這件事情,涉及得面太廣了,所以我們的選擇也要慎重一點。”
顧成川聞言,雖然不是很認同雲念離的做法,但是還是尊重他們的選擇。
冷厲南這時候也走了過來,說道:“你們幫我想想,我實在是想不出來,到底是誰做出了這樣的事情。”
顧成川微微皺了一下眉頭,說道:“這個我也不好說,我畢竟五年沒有回來了。”
冷厲南沒有說話,而是將目光投向了自從來了之後就一直沒有說話的顧晴兒,然後說道:“晴兒,你也幫我想想。”
顧晴兒不知道在想着些什麼,突然聽到冷厲南叫她,不由嚇了一大跳,然後擡起頭來,慌張地看了一眼冷厲南,說道:“我,我不知道啊。”
冷厲南冷笑了一聲,說道:“是麼?”
顧晴兒突然站了起來,有點憤憤不平地看向了冷厲南,微微有點激動地說道:“表哥,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在懷疑我嗎?”
冷厲南笑了一笑,說道:“沒有,我只是例行問問而已。畢竟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每個人都有嫌疑。”
顧母也去拉顧晴兒:“晴兒,別亂說話,現在情況複雜,萬一說錯了話,你擔不起這個責任。”
顧晴兒這次不知道爲什麼,情緒有點激動過了頭,對着自家母親喊道:“我沒有亂說話,媽,難道你還沒有明白過來麼,這個就是個圈套,他們將我們叫過來,就是在懷疑我們。你怎麼還看不清?”
此言一出,顧母的臉色沉了一點下來,但是頗爲尷尬地看了一眼冷厲南和雲念離,這才說道:“別亂說話,我們畢竟是一家人,不管外人說什麼,你都不能這麼懷疑你表哥一家,你嫂子對你的幫助,難道你忘記了嗎?”
“是,我沒有忘記,但是你也別忘了,那幾百萬,我們家付出了什麼樣的代價。還有,難道你現在還沒有看出來麼,他們喊我們過來就是爲了將我們囚禁在這裡,因爲他們懷疑我們。覺得是我們綁架了他們的心肝寶貝。你們還在這裡傻兮兮地提出建議。”顧晴兒不知道爲什麼,卻突然通透起來,或許是因爲經歷了這麼多事情之後,變得更加成熟了。
顧母終於不再說話了,但是臉色看上去很難看。
雲念離看到氣氛有點僵住了,所以說道:“都別這麼說,我們沒有這個意思,只是希望大家一起過來多想想辦法。”
顧成川這個時候也出聲阻止顧晴兒繼續說下去:“夠了,晴兒,爲什麼要這麼想別人?而且你這麼大的反應,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其實顧成川這麼說,是因爲覺得顧晴兒對雲念離的態度古怪,但是在家裡問她跟顧母爲什麼要這樣的時候,她們又都不肯說,那就只有一種可能性,就是在他不在的五年裡,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
但是後來他後來又跟別人證實過,雲念離這五年裡,確實不在國內。
也就是說,自從他出事之後,雲念離跟顧家母女根本沒有機會接觸,直到她不久前從國外回來。
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能有什麼深仇大恨?
所以顧成川雖然沒有解開這個謎題,但是因爲對雲念離的感覺一直不錯,再加上也知道自己這個妹妹刁蠻任性,因此自然會覺得都是顧晴兒在無理取鬧。
顧晴兒聽到冷厲南開口,所以滿眼含淚的對顧成川喊了一聲:“我都是爲了你們好,你們爲什麼都要這麼對我?難道就是因爲她是雲念離,而我是顧晴兒麼,所以我在你們心裡,永遠都比不上她?哥,別忘了,我纔是你的親妹妹。”
顧成川愣了一下,不知道爲什麼顧晴兒突然說這個,看來他們之間,確實有什麼事情是瞞着他的。
但是現在,很顯然不是討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所以他隱忍下來,走到顧晴兒身邊,輕聲說道:“現在大家心情都不好,要是你沒什麼線索的話,就不要說話了,當務之急,是要儘快找到然默不是麼?”
顧晴兒看到自家大哥又柔着聲音來安慰自己,情緒這才緩和了一點下來,但是還是有點生氣,所以坐到一邊去不說話了。
而這邊,雲念離跟冷厲南飛快地對視了一眼,但是因爲氣氛有點尷尬,所以誰也沒有先說話。
“好了,都別吵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叫你們過來,主要也是都是自家人,有個什麼事情呢,都可以商量商量,要是覺得不耐煩,現在就可以走了。”最後,還是冷天忠冷冰冰地開口。
其實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冷天忠的發言都會讓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所以現在也不例外,大家都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說話,氣氛微妙。
而等了一個上午之後,綁匪再也沒有打電話過來,倒是到了中午的時候,雲念離突然接到了蘇牧然的電話。
“你在哪裡,我回京城了。”電話那頭,是蘇牧然着急的聲音。
因爲有外人在場,雲念離不想暴露,讓大家都尷尬,而且讓蘇牧然來這裡,也不大合適,所以只好出去接了這個電話:“我在冷氏集團的辦公大樓,你不用過來了,免得人多眼雜,現在初步判斷是熟人作案。”
若是問雲念離爲什麼會這麼相信蘇牧然,大約是因爲知道,蘇牧然對然默的愛,絕對不比她這個做母親的少,他不管跟冷家有什麼過節,都不會用孩子作爲要挾的籌碼。
所以其實冷厲南其實也懷疑過蘇牧然:“他是然默在京城最熟悉的人,也最有可能會誘導然默出門去。”
但是雲念離卻十分嚴肅而認真地讓冷厲南停止這種想法:“蘇牧然如果真的對然默存了這種心思,也不會等到這個時候,冷厲南,蘇牧然對然默的感情,真的比你想象得要多,或許你不相信,但是他對然默也好,對我也好,感情是非常純粹的。”
“我不相信什麼純粹,他是個男人,你是個女人,沒什麼純粹的。”冷厲南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在氣頭上,所以語氣有點刻薄。
雲念離也有點生氣:“爲什麼要這麼說他呢,你之前還明明說過很感激他的,難道你就只是嘴上說說嗎?”
“因爲你不管在什麼時候,都會無條件地維護他。”冷厲南幾乎是有點咬牙切齒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