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事。就是跟我意見不合。”
季紹禮說得輕描淡寫，很明顯就是不想詳細地聊這個問題。
不過簡雨濃估計也猜得到一些，無非就是霧深深不願意和他領結婚證，不願意和他結婚的事。
“小姨夫，你不要太心急了。我小姨她身上有反骨，我外公以前一直這樣說她，你越是逼她，她就越是跟你唱反調。再說了，我小姨也不是那種傳統女人。我覺得她會生下小胖都挺出乎意料。你還記得她當時剛懷孕的樣子嗎？我真是分分鐘擔心她把孩子給打掉了。雖然後期一直很聽話，老老實實養胎，又順順利利把孩子給生下來了，我都覺得這不像小姨呢。”
“你是說，現在這個樣子鬧脾氣的就是你小姨，一聲不吭連孩子都不要的人是你小姨？”
雖然現實很殘酷吧，可是簡雨濃也還是要這麼說，“小姨夫，你要感激，想開點吧。好歹小姨還是把小胖留給你了。她要是狠一點，完全可以把孩子帶走的。”
季紹禮一陣沉默。
想開點？
這件事怎麼能想得開？
“濃濃。沒帶孩子是因爲這樣更容易跑。”
明擺着就是爲了麻痹他。
這段時間的霧深深表現的太好了，被簡雨濃這麼一提醒，季紹禮開始回味這段時間霧深深的各種表現，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簡雨濃啊了一聲，想想覺得好有道理。自己還是太樂觀了？
不過小姨其實很喜歡小胖的，不可能扔下不管。
“雨濃，你小姨真的不在你那裡？現在小胖一直在哭，晚上沒有媽媽他不習慣。小孩子臉都哭紅了。”
簡雨濃聽得都心疼，“小姨夫，她真不在我這裡。我和錦臣一早就出來了，還沒回過家。這樣吧，要是小姨來找我了，我會跟她說說的。”
季紹禮嗯了一聲。
不過也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霧深深這個人主意很大，連自己爹的話都不聽的主，人又聰明。
估計知道他第一時間會找簡雨濃，所以她壓根就沒有出現在簡雨濃的生活裡。
簡雨濃掛了電話，臉上露出擔心的神色，小姨到底去哪兒了？
擡頭，她什麼時候走到了走廊的盡頭？
那種被人盯着的感覺又來了。
簡雨濃趕緊跑回去，推門進去，正好撞上霍錦臣。
“到哪兒去了？我正要去找你。這個地方別亂跑。”
簡雨濃嗯了一聲，那種慌亂的感覺又沒了。知道他一直有牽掛着自己，把她放在心上，簡雨濃安心了很多。
“我們什麼時候回去？我不想待在這裡了。”
簡雨濃覺得沒意思，“不過……提前走會不會不太好？”
霍錦臣嘴角勾起笑意，“有什麼不好？我老婆想回去休息了，誰敢有意見？”
霍錦臣說走就走，簡雨濃在門口等他，不過一分鐘，他就出來了。
一起出來的還有對方公司的老總和張秘書，他們要目送霍錦臣上車。
霍錦臣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讓簡雨濃先坐進去，然後才繞過車頭，坐到駕駛座上。
張秘書看得眼暈，這個簡雨濃身上真是一點秘書的樣子都沒有。
……
“怎麼樣？簡秘書？今天當了一天秘書，舒服不舒服？想不想回來上班？”
霍錦臣笑着問簡雨濃，帶着調侃的意味。
現在是晚上十一點，城市被打扮地濃妝豔抹，瑰麗魅惑。
真正的夜生活也纔開始。
可是簡雨濃卻已經躺在副駕駛上昏昏欲睡了。
“回來上班？霍錦臣，你就不怕我24小時盯着你，處處給你找不自在？你沒看見今天那個張秘書看我的眼神？估計以爲我是開後門進來的。”
簡雨濃其實也清楚別人怎麼想的，但是她真的沒有興趣去當好一個秘書，哪兒有秘書像她這樣！白天上班，晚上還上班的！
沒有！
晚上上班已經夠辛苦了，她沒有精力白天也伺候好霍錦臣。
“看見了。你不覺得刺激？”
“刺激？”簡雨濃忍不住想要翻白眼，“霍總你的腦回路總是異於常人。”
“這麼大怨氣呢？”
霍錦臣側頭看她，滿臉疲憊以及不開心。
“以後這種場合我就不帶你了。確實挺無聊的。”
“謝謝霍總。”
簡雨濃伸手握住他的，“但是呢，我也並沒有覺得很無聊。至少我看見了你的工作狀態。這也算是瞭解到了另一種場合下的你。”
“另一種名場合？”霍錦臣覺得簡雨濃的用詞有深意。
“聲色場所。”簡雨濃一本正經道。像是怕他聽不懂一樣。
霍三少笑了一下，“這是你想要看看我纔來的。你要怪我？”
“我沒有怪你。我相信霍三少，畢竟你說你自己很挑剔的嘛。”
這奉承的話說的，怎麼那麼讓霍三少想要甩開她呢。
“其實一點都不好玩。可能這就是性別差異吧。我寧願回家多看幾部電影。”
簡雨濃並不喜歡出去玩。
霍錦臣嗯了一聲，“以後我儘量在家陪你。”
霍錦臣也不喜歡出入那些地方。
原因，他覺得那些地方空氣不好。各種各樣女人的香水味和男人的煙味、酒味混在一起，即使再名貴的酒香、再好聞的香水，也變成了一種讓霍錦臣無法忍受的臭味。
“等我開學，我可就沒有那麼多時間了。”
簡雨濃想到自己要重回校園，瞌睡也走了一大半，是不是可以開始準備開學的事情了，雖然還有一個夏天。
“有什麼要準備的？我讓助理去做。”
“嗯……也沒有什麼。我自己做吧。我看看……要準備一些什麼，到時候會有研究生宿舍吧？”
車子忽然一個急剎車。
在馬路中間就這麼直接停下了。
簡雨濃身子往前傾，幸好綁着安全帶，不然就要磕到車窗玻璃上。
忍着怒火，簡雨濃看向霍錦臣，發現他也是一臉慍怒得看着她。
“你要去住校？”
“對啊。”
簡雨濃眨眨眼，“我是全日制的研究生，我當然要住校了。
A大的研究生住宿條件很好的，跟交換生的宿舍在一起，特別好。四個人一間，還有空調。單獨的書桌。”
“我不同意。”
後面有車在狂按喇叭，搞不清楚前面這輛車是怎麼回事，大馬路上停下來幹什麼？
“我們回家再談。”
尖銳的聲音催得簡雨濃心慌煩躁，在馬路上突然間這麼停車很危險得好嗎？霍三少真是夠幼稚的！
“回去說也是這句話，不行。”
霍錦臣的態度很強硬，不疾不徐地發動汽車。
簡雨濃瞪圓了眼睛看着他好半天，霍錦臣始終給一側臉，冷冰冰的，沒有一點表情，也不分給她任何眼神。
車子開進車庫，霍錦臣直接摔門下車。
簡雨濃立刻追上去，“霍錦臣！你又這樣！”
就不能好好說話？
有必要這樣嗎？
霍錦臣頓住腳步，轉過身來，眼神裡帶着嘲諷，“這一次是你這樣。簡雨濃，你要去讀研究生我鼓勵你支持你。但是你去讀書你考慮過我？你真的不懂我爲什麼非要你在南城讀A大的原因？是爲了讓你去住校？”
簡雨濃沒說話，咬着脣看着他，“可是正常的學生都是這樣啊。”
霍錦臣看了簡雨濃好一會，“看來你是真的很想讀書。”“當然。我當然想要讀書。”
簡雨濃幾乎不帶猶豫的，去學校不讀書那是去幹什麼？逃避上班嗎？逃避長大嗎？
霍錦臣微微揚起下巴，“你去學校住，我呢？你考慮過我？”
“我考慮過了！”
簡雨濃很認真道，她忽然明白了霍錦臣生氣的點，小跑着過去，拉住霍錦臣的手，“你聽我把話說完啊！我怎麼會沒有想到你！你是我的先生！我是霍太太呀！”
霍錦臣盯着她，仍舊繃着一張臉，但沒有甩開她的手。
看他有點鬆動，簡雨濃溫柔着聲音說，“我每週都會回家，週五和你去老宅吃飯。週末我就在家裡面陪着你。如果第二天沒有早課，我也會回家來。”
霍錦臣眼裡又佈滿寒冰，“那要是你每天都有課呢？據我所知，有些導師會把課安排在週末。上課時間都隨着他的時間表來。”
簡雨濃犯難了，“那……那我也會回來……我不可能一直這樣。”
霍錦臣直接甩開她的手，怒極反笑，“你的意思是讓我遷就着你們老師的時間安排來。要是他們天天都給你上課，你是不是天天都待在學校？”
簡雨濃：“……”
弱弱地反駁，“這是我的學業，就像你有你自己的事業一樣……我們也不可能時常在一起。先前我在布拉格待着的時候，我們不也很久沒有見面嗎？我覺得那段時間我們之間的關係挺好的。”
霍錦臣眼眸裡冷到了極點，“你覺得挺好的？那段時間你心理狀況不穩定，現在你也心理狀況不穩定？我見你一次要飛多久？你確實很輕鬆，你在這段關係裡面嗎你一直都是被動的那一個。我不覺得輕鬆。我擔心你，我不能一直來打擾你，我一直給自己找事情做。因爲我爲你付出的那些你看不見，所以你從來不會真正得爲我考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