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禮是遲早的事情。我媽那麼強勢的性格,這是她的作風。”
霍錦臣語氣寡淡。
“那白如呢?”
簡雨濃看他一副準備屈從的樣子,很是意外。
“簡雨濃,你再提一次她的名字,我就默認你是在吃醋了。”
霍錦臣擡手按在簡雨濃的身邊的牆上,這是個危險的信號,簡雨濃很怕他又抽風親她,連忙拉開門。
恰好撞上準備敲門的霍錦歌。
小姑娘的眼神像是探照燈,來來回回在兩個人之間掃射,最後定在霍錦臣被咬破的脣角上。
“三哥,爺爺讓你陪三嫂吃完飯就去他書房一趟。”
“知道了。”
“我吃飯不用陪。你先去吧。”簡雨濃搶先一步朝着餐廳走去。
霍錦歌無力得張了張嘴,被霍錦臣打斷,“你去陪着她。”
霍錦歌眼裡涌上擔心,“三哥,你昨天的事,爺爺發了好大一通脾氣。”
“沒事。”
霍錦臣拍拍她的肩膀,語氣輕描淡寫,“你去陪你三嫂吃飯。”
霍錦臣轉身上了三樓。
霍錦歌在原地站了一會,書房的隔音很好,什麼都聽不見。她嘆了一口氣,還是聽三哥的話去餐廳陪簡雨濃用早飯。
簡雨濃在霍家的待遇,簡直是國寶的級別。
連着睡了兩個懶覺,都沒有被罵,長輩們還特意留了早飯給她。
簡雨濃睡到這會正好餓了,吃的特別香。吃到一半,這才發現霍錦歌一直在盯着她。
“要來點嗎??”
簡雨濃以爲霍錦歌可能是也餓着不好意思開口。
哼!
霍錦歌別過臉,她纔不屑呢!
簡雨濃心說正好,她還捨不得給她分。
“你還吃的下啊?你老公現在可能在書房捱打呢。”霍錦歌終於忍不住說了出來。
憋了這麼久,真是要憋死她了。
“爺爺把三哥叫去肯定是要動家法!都是因爲你!”
小姑娘的三觀也不要歪得這麼可怕!
簡雨濃放下碗筷,很認真得看着她,“如果是想求我幫忙,就好好說人話。難道是我把白如叫回國的?”
霍錦歌知道簡雨濃看着有點傻,其實嘴巴很厲害。
“你傻不傻啊?三哥要是捱了打,肯定會更想要離開家!長輩們都不懂,有時候越嚴厲,越容易有反效果的好麼!你是三哥的妻子,你去說兩句好話,緩和一下關係就行了。總不至於變成我們把三哥推到了外人身邊吧!”
這番話從霍錦歌這個動不動要人破產和斷手的蠻橫姑娘嘴裡說出來,簡直出乎簡雨濃的意料。
“可那要是他一生所愛呢?”
一生所愛,他願意付出,旁人有什麼資格插手。總不能用自己的喜好去揣度別人的喜好吧!有時候人就是喜歡打着我爲你好的旗號去傷害別人。
霍錦歌捂住脣,竟然很吃驚,“所以你竟然贊同他和白如在一起?簡雨濃,你腦子瓦塔(壞)了。”
霍錦歌連鄉音都露出來了。
她母親是水鄉人,吳儂軟語,自然會一些。
霍錦歌連連搖頭,“你怎麼不跟我大嫂學學。她嫁進來了,倒是絞盡腦汁留下來了,哪怕是我大哥常年不在家。你倒好,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你
不會是想我三哥捱打吧?你不知道我爺爺發火有多恐怖。你要是欲擒故縱的話,會後悔的!”
“是嗎?這一次正好見識一下。”
簡雨濃平淡得點點頭。
霍錦歌快被她這樣子氣死。
不管了!
她上手抓起簡雨濃的手,拉着她往三樓的書房跑。
簡雨濃配着着她的步子,兩個人跑到了書房的門口。
霍錦歌根本就不敢敲門。
兩個人躲在門口偷聽裡面的情況。
安靜的房間忽然間傳來玻璃碎裂的聲音。
霍錦歌嚇得渾身一顫,整個人下意識得往後退。
裡面傳來鞭子揮舞得聲音,一下接着一下,重重打在人的身體上面。
每一下傳過門板,都讓人頭皮發麻。
霍錦歌眼淚已經在眼眶裡面打轉,哀求得望着簡雨濃,“老爺子年輕時當過兵,一手鞭子打下來只怕要皮開肉綻!三哥的體質又特殊,要是打出什麼好歹來怎麼辦?”
霍錦臣的血型和她一樣,都是稀罕的熊貓血。
以前在家裡,父母親看到她割破或者碰傷出一點點血都要心疼好久,更別說用這種可怕的方式懲罰她了。
“咚咚……”
簡雨濃鼓起勇氣敲門。
“誰!不知道這會誰也不能打擾嗎?想吃我的鞭子?”
老爺子一聲怒吼,中氣十足,像是猛虎下山。
簡雨濃下意識得看霍錦歌,尋找點鼓勵,咦……身邊空了,霍錦歌已經一溜煙跑到了轉角。這個人跑得還真快!
“是我。簡雨濃。爺爺。”
裡頭的鞭子聲瞬間停了下來。
“你是來求情的?不許!”
“不是。我是來請罪的!”
簡雨濃咬牙,在門把手上用力一轉,門居然沒有鎖,她直接走了進去。
霍錦臣跪在地上,即使後背上被打得鮮血淋漓,卻依舊跪的筆直。他的背影看上去桀驁不訓。
簡雨濃心裡咯噔一下,有種很複雜的感覺。
她走過去,還不待老爺子開口,自己先跪下。
“你跪着做什麼?你又沒有做錯事。”
老爺子在八仙桌後坐下,一張繃着的臉稍微柔和,順勢端起茶淺抿一口。
“有啊。我是他的妻子,他做錯事了,我當然也要受罰啊!”
老爺子一口茶差點沒有噴出來。
這理由牽強得簡直沒法聽。
老實的姑娘就是招人疼。
老爺子看簡雨濃是越看越滿意。
“算了,今天看在孫媳婦的面子上就放過你。再有下次,你試試!”老爺子重重拍在桌上,簡雨濃嚇得一顫,老爺子本來提高的聲音瞬間降下來,“只要我活着,你都別想翻天!”
“知道了,爺爺。”
霍錦臣站起來,跟簡雨濃兩個人一前一後退出了房間。
兩個人穿過走廊,沉默着回到房間。
“你沒事吧?”
簡雨濃看霍錦臣步伐跟平常沒有什麼區別,結果剛問完,霍錦臣已經朝着簡雨濃倒下來。她被壓得措手不及,往後退了兩步,後背靠在放着盆栽的花架上纔沒有倒下。
“哥!”
霍錦歌又一次衝進來,恰好看到這一幕,立刻轉過身。
“你
們能不能不隨時都那什麼啊!”
她以爲兩個人又在親親抱抱呢!
霍錦臣還保持着一絲清醒。
“下次沒有我允許,不準進來!”
“好好好!聽你這聲音還有力氣發脾氣,看來是一點兒事情都沒有!是我白擔心了!”霍錦歌跺跺腳,摔門走了。
真的沒事嗎?
霍錦臣的呼吸沉重,在簡雨濃的耳邊,敲打着她的耳膜。
怎麼會沒事呢!她擡手抱住他的腰,卻不小心觸到他的傷口,溼熱一片。
“你是想趁機弄死我?”
霍錦臣發出一聲悶哼。
“對啊!”
簡雨濃沒有好氣,踉蹌着把他扶到牀邊上。霍錦臣卻乘勢帶倒了她,簡雨濃一併也倒在牀上。
“放開!”
他的手橫在她的胸口上。
“陪我躺會。”
霍錦臣雙眸緊閉着,聲音也不同剛纔那樣有力,虛弱了許多。老爺子真是老當益壯,如果有人說老爺子是老人家,霍錦臣一定不服氣。這鞭子甩的比不減當年。
多少年沒有捱打了。
上一次捱打還是親哥離開家的那一年。
身邊的簡雨濃掙扎着爬起來,“老爺子也真是的,幹嘛用鞭子打你的背!”
她語氣裡面滿滿的都是埋怨,霍錦臣甚至還聽出有那麼一絲心疼的意味。他嘴角輕輕勾起,背上忽然間一疼。他就再也笑不出來了。
“簡雨濃!”
這個女人一邊心疼一邊按住他傷口,是精分嗎!
簡雨濃正在查看他的傷口,衣服和血肉沾到了一起,她不小心碰着了。
“我看老爺子就應該把你的爪子給剁了。”動不動就放在她的胸口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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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老公!”
霍錦臣強調。
簡雨濃當沒有聽見,直接走出了房間。
霍錦臣一個人躺在牀上,懶懶不想動。他需要養好精神,晚上等母親回來了,還要面對她老人家的盤查。
那位不比老爺子直接甩鞭子打一頓就完事了。
霍母在霍家可是掌握着絕對的主導權。
房間的門又一次打開。
簡雨濃去而復返。
霍錦臣聽見了聲音,並沒有擡頭的意思。說實話,簡雨濃沒有再鬧一次,他已經很知足了。可是偏偏心裡又有點不高興。
她不鬧,不過是因爲不在意吧。
簡雨濃在牀邊坐下,因爲她的動作,被子微微的下陷。
“要和我一起睡嗎?我現在沒有精力滿足你。”霍錦臣嘴上使壞,一邊擡手扶上簡雨濃的腰。
啪!
簡雨濃打掉他的手。
以前怎麼沒有發現這個人這麼喜歡動手動腳。
“我看你倒是精力不錯,估計背上的傷口不處理也沒事。那你繼續睡吧。”
簡雨濃重重放下手手裡的東西。
霍錦臣擡頭就看到了放在牀頭的醫藥箱。
心裡一軟。
原來她剛纔出去是給他拿醫藥箱準備爲他處理傷口。
簡雨濃沒走出幾步,就被拽了回去。
“是我不對。”
霍錦臣道歉。
他那張臉正經起來看着很誠懇,長得好看稍微流露出抱歉的意思,就容易讓人原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