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茜有些責難的問他:“現在孩子都已經病成了這個樣子,你還能笑得出來!”
她的這一句話讓喬弈森忽然之間有些恍惚。
這句話實在是太像阮小溪了。
要是以前的阮小溪,在這種情況之下肯定是會這樣說的,只是……現在的阮小溪已經再也不會用這種待了點責備的嬌嗔語氣來和他說話了。
“哎?你沒事吧……”
安茜看到喬弈森忽然之間變得沉默,還以爲是自己剛纔的語氣惹得他不開心,有些小心翼翼的開口:“我剛剛不是有意責備的,我就是……”
喬弈森回過神來:“沒關係,我剛剛只是忽然之間想到了一些什麼,你不用在意。”
安茜因爲這句話立馬就有神采飛揚起來,她哈哈的笑道:“我還以爲是我剛剛惹你生氣了。”
說實話,能夠想安茜這樣把自己的情緒稍不掩飾的完全表露出來的人,世間真的少有。
喬弈森不得不承認,和安茜在一起的時候,他據地輕鬆很多。
沒有人與人之間的勾心鬥角,也沒有任何的爾虞我詐。
他的純淨真的能夠把你帶到另外一個世界之中,一個屬於她的世界。
喬念念這個時候已經醒了,睜開眼就看到多了兩張完全不同的面孔,她以前的時候待在喬家,很少見到外人,這個時候直接把安伯勳和安茜都當成了是醫務人員。
還以爲是又有人要給她喂進去苦苦的藥,要在她的屁股上打上重重的一針。
“哇!”
忽然之間原本和/諧的病房中爆發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哭聲,喬弈森回過頭就看到念念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一時間也是慌了。
這個時候安伯勳直接走到喬念念的身邊,直接吧孩子抱了起來,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西裝正被孩子的眼淚浸溼。
“乖……”
他抱着喬念念的姿勢嫺熟自然,晃着孩子的力度也是剛剛好,喬念念本來就是剛剛醒過來,對上安伯勳的溫柔,一時間有昏昏沉沉的閉上了眼睛。
一陣安靜之中又睡了過去。
喬弈森簡直是要嘖嘖稱奇了。
安伯勳把念念放回牀上:“我們在這裡說話的聲音太大了,孩子現在需要休息。”
喬弈森懂安伯勳的意思,幾個人都壓低了自己的聲音。
“以前的時候,茜茜也經常會在大半夜的時候這樣的哭泣,然後那個時候我還年輕,經常會被她擾的整晚整晚沒有辦法好好的休息。”
安伯勳好像是看出來喬弈森的驚疑,笑着說道:“在照顧茜茜的過程中我就有了很強的育兒經驗。”
安茜聽着安伯勳的話,臉上有了幾分的失落:“爸爸,我長這麼大,真的是辛苦你了。”
“傻孩子,你能夠健健康康的就是我最開心的事情。”安伯勳說:“我要是嫌麻煩的話,直接找來保姆不就好了?那裡用得着這樣的費心?”
安茜沒有說話,她有些渴望的看着牀上的喬念念:“孩子真的是太可愛了,如果有機會的話,。”
“就算是之後我不在了,我以後沒有辦法陪在爸爸的身邊,她也能夠代替我照顧你。”
喬弈森看着安茜的眼神,心裡有一點的疼痛。
在某些人眼中看起來在平常不過的東西,對她們這些飽經病痛的人開說都是可望不可即。
安伯勳揉了揉安茜的頭髮:“說什麼呢,爸爸這輩子有你一個寶貝就夠了,我也沒有心裡再去裝個別人了。”
安茜憋了癟嘴:“那要是我以後真的有孩子了,爸爸你是不是不會對她好?”
安伯勳不知道她爲什麼會問這個問題:“當然會對她好了。”
“那你剛剛還說什麼不能裝下別人了。”安茜眼睛中黑黑亮亮:“我告訴你哦,要是以後我真的有了寶寶,爸爸一定要對她比對我還要好。”
喬弈森看着安伯勳眼睛中滿滿的都是苦澀,但還是笑着答應了:“那是當然,茜茜說出來的話,爸爸怎麼敢不聽呢。”
安茜笑意盈盈,轉頭又去看牀上的喬念念。
喬弈森心想,還有什麼比不能夠實現的承諾更讓人難過呢,據他所知,安茜的身體別說是生下一個孩子,就連懷孕也是絕不可能。
安伯勳沒過多久就已經離開了,但是卻沒有帶走安茜。
安茜說:“爸爸,我還想再玩一會。”
安伯勳的語氣有幾分的嚴肅:“不要瞎鬧,快點和我一起回家,我們是來探病的,不是來玩的。”
安茜可憐巴巴的看了一眼坐在牀邊的喬弈森,眼神中有幾分的請求。
她好像在說:我好不容易纔能夠出來這麼一次,你幫幫我,我還不想回去。
喬弈森嘆了口氣:“安伯父,茜茜既然想要在陪着念念待一會就讓她呆一會吧,反正她都已經出來了,不如就讓她玩個高興。”
安茜忙的點點頭。
“這怎麼行?茜茜肯定會給你添麻煩的!”
喬弈森說道:“沒有關係,等到一會我就會自己把茜茜送回家去,您就放心吧。”
“我一定會保護茜茜的安全的。”
安伯勳看了一眼安茜乞求的眼神,又看了一眼看起來似乎很靠譜的喬弈森。
“好吧,你一定要小心,茜茜現在情緒不能有太大的波動。”
喬弈森點點頭:“您放心吧,我會管束她,不會讓她有機會跑到外面去的。”
安伯勳看了眼自己古靈精怪的女兒,嘆了口氣:“那好吧。”
說完他就直接離開了房間,走到門外之後,安伯勳的眼神中有了幾分的光彩,他打過去個電話。
那邊的人是安平。
“爸,事情辦得怎麼樣的了?”
安伯勳輕輕咳嗽一聲:“辦妥了,茜茜現在已經和喬弈森單獨相處了。”
安家這兩個父子,還真的就像是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