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榕城的天氣,向來是說變就變,前一刻還是晴空萬里,下一秒就下起了傾盆大雨。▲≥八▲≥八▲≥讀▲≥書,.√.≧o
靜靜的站在落地窗前,出神的看着窗外的雨景,莫靖遠臉上神色莫辨。此刻的他周身縈繞着一股淡淡的憂鬱,與窗外的煙雨朦朧交融在一起,美好的像是一幅畫似的。
樂文默默的站在一旁,不由屏住了呼吸,生怕自己會打擾到這幅美景。
“許晉朗怎麼樣了?”
突兀的聲音在辦公室裡響起,嚇了樂文一大跳。
“許先生還在昏迷中。”
說話間,樂文聲音裡不自覺的帶上了一絲擔憂。許晉朗好端端的爲什麼會出車禍昏迷是誰的手筆猜也猜得出來。本來這段時間與莫天的交鋒中佔據了上風,現在許晉宣得勢,前有狼後有虎的情況下,恐怕他們會寸步難行。
莫靖遠也想到了這一點,他和許晉朗兩人合作的原因不無許晉宣和莫天聯手的原因在內,雖然是按計劃進行,但是這種有些不在自己掌控範圍的感覺還是讓他有些不爽。
莫靖遠不爽,自然當樂文說白翩然要見他的時候就毫不留情的拒絕了。
聽到莫靖遠這麼任性的回話,樂文有些着急,倒不是說他希望莫靖遠和白翩然在一起,而是布了這麼久的局,快要收手的時候卻按捺不住了,樂文有些擔心會引起莫天那隻老狐狸的警覺。
莫靖遠也懶的解釋,或許之前的他會有這許多顧及,不過從許晉朗出事那一刻,結局就已經註定了。
許父在病房裡稍坐了片刻,大概是之前神經緊繃的厲害,現在放鬆下來,他身子有些受不住,交代方洲照顧好許晉朗之後就走了。
許父一走,崔英里就和方洲兩人使了個眼色。
警惕的檢查了一遍病房,發現沒有什麼攝像頭之類,對崔英里點了點頭,方洲佯裝接電話站在門口,仔細的打量着走廊。
而崔英里則快速的拿出自己的鍼灸,替許晉朗把完脈就在他身上紮了起來。
兩人配合默契,一個望風一個行動,半個小時就結束了。將銀針小心翼翼的取下來包好,崔英里額頭上已經滿是大汗,臉上卻掛着輕鬆的笑容,見他這樣,方洲也鬆了口氣。
兩天的時間稍縱即逝,許晉朗一直沒有清醒過來。
病房裡的氛圍越來越壓抑,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每一秒鐘的流逝都意味着許晉朗清醒的機率的減少。
崔英里稚嫩的臉上也佈滿了嚴肅。期間許父來過兩次,每次都是嘆了幾口氣就走,倒是許晉宣一次也沒有來過。
“已經動手了。”
進門之後,方洲脫下自己的外套放在沙發上,湊上前看許晉朗情況時低聲說着,也不知是對牀上昏迷的許晉朗還是對一旁沉鬱了許多的崔英里說的。
聽到方洲的話,崔英里臉上路出興奮的笑容,眼裡卻冷得彷彿盛了冰般,唯獨沒有意外。
“你歇歇吧,我去公司了。”
等方洲坐下後,見他一臉倦容,崔英里難得柔和的說道,拿了外套邊穿邊離開了病房。
方洲也不推辭,這兩天事情很多。
沒有了許晉朗的壓制,許晉宣直接毀了和鳳凰集團的合約。南區投資大主要是在前期,鳳凰爲此付出了很大的心血,投出的錢一時收不回來。莫天那個老狐狸,也在這時候橫一腳,搶了鳳凰集團好幾個合同。
前有商業對手的攻擊,後又有榕城政府的壓制。幾個要動工的項目因爲榕城政府的介入而不能開工,一時間鳳凰集團的資金就週轉不開了。
在這樣的情況下,有心人一扇,快速崛起的鳳凰集團就變成了基礎不穩,現在人心惶惶,股票大跌。
又要對付勁敵又要照顧病人,這樣下去兩人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會受不了,商量一番後,兩人就決定輪流休息。
出了醫院門,崔英里並沒有回鳳凰集團,反而是來到了帝皇。
“底片呢?”
在侍者的帶領下來到包廂,一進門崔英里就發作了起來,看着坐在沙發上信心滿滿的許晉宣,臉上滿是不耐煩。
“崔先生何必着急,不如坐下來先喝一杯?”
沒有回答崔英里的話,許晉宣只是自顧自倒着紅酒,然後遞到崔英里面前。
看了他一眼,不屑的嗤笑一聲,崔英里搶過許晉宣手裡的紅酒仰頭一飲而盡,又重複自己之前的問題。
“底片呢?”
“崔先生是個爽快人。底片在我這裡,但是能不能到崔先生手中,還得看崔先生的誠意了。”
見崔英里喝了酒,許晉宣一向冷淡的面部不由揚起一抹微笑。
大概是很少笑的緣故,所以此時許晉宣的笑容有些僵硬。見到他這樣子,崔英里倒是平靜下來了。
“笑的真醜。我想想。”
不屑的哼了一聲,看也不看許晉宣瞬間難看的臉色,崔英里起身就走,摸上門把手時又轉身說了一句,這才離開。
出了帝皇,崔英里難看的臉色平復下來,神色莫辨的看了一眼自己來時的地方,崔英里掏出電話說了五個字:魚兒上鉤了。這纔回了帝皇。
接下來兩天倒是很平靜,許晉宣一直沒有打電話給崔英里,似乎已經遺忘了這件事,但是崔英里卻是知道這是許晉宣在等着他妥協。
別問崔英里爲什麼這麼確定,從他每天都會都會收到一張自己和男人接吻的照片就可以猜出來好嗎。
“雲朵兒,去,給爺買點糕點來。”
毫無形象的躺在沙發上,崔英里理直氣壯的吩咐着雲朵朵。等她走了之後,纔打電話給許晉宣。
“你要我做什麼?違揹我原則的事我是不會幹的。”
站在落地窗前,俯視着窗外的車水馬龍,許晉宣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似乎想起了什麼,笑容又收斂了起來。
“放心,不會讓你違背原則的。我只要你讓許晉朗半年內清醒不過來。”
電話裡沒有做聲,崔英里似乎在思考,許晉宣也不催他,反正崔英里最後會同意的。
果然,沒過多久,電話裡就再次傳來崔英里咬牙切齒的聲音:“好。但是不能再出手對付鳳凰集團了。”
“沒問題。”
料到崔英里會提要求,許晉宣沒有遲疑就同意了,這樣才正常,若是崔英里沒有提要求他反倒要覺得有貓膩了。
掛了電話,許晉宣默默盤算起來,董事會還有七天就要召開,只要沒有許晉朗在前面擋着,到時候郎成集團就是他的手中物,半年的時間,足夠讓他將董事會裡那羣狡猾的狐狸收服,到時候他倒要看看一無所有的許晉朗拿什麼和他鬥!
彷彿許晉朗狼狽的樣子就在眼前,許晉宣忍不住放肆的笑了起來。
相比較許晉宣的春風得意,崔英里此時則是有些頭疼,他沒想到剛剛打電話時竟然被雲朵朵這個小妮子給聽到了,現在正纏着他追問個不停。
“老闆,你剛剛在跟誰打電話?你是不是要做什麼壞事?”
將手裡的糕點使勁往桌子上一放,雲朵朵叉着腰就對着崔英里發問,因爲憤怒一張可愛的臉氣鼓鼓的,像個包子似的,讓崔英里忍不住想要捏一捏。
不知道怎麼開口,崔英里索性懶得搭理雲朵朵。
三下五除二的拆了包裝,崔英里開吃起來。濃濃的甜膩在嘴裡擴散開來,幸福的崔英里閉上了雙眼。
見崔英里這樣一幅油鹽不進的模樣,雲朵朵氣的嘴巴都嘟了起來,但是她還記得崔英里是自己的老闆,不敢再做聲。
正氣惱的不知道該怎麼辦,看着桌上崔英里纔拿了一塊的糕點,雲朵朵眼睛一亮,拿了糕點就跑,邊跑還邊把嘴裡塞的滿滿當當的。
“雲朵朵!”
到嘴的美事就這樣被人搶走了,崔英里氣的心疼肺也疼,心裡還有着莫名的無奈。想要開除她吧,這小姑娘挺有意思的,開除了怪可惜的。想要打她吧,人已經跑沒影了。
左也不是辦法,右也不是辦法,最後崔英里只能在心裡默默又替許晉宣添了一條罪。
兩人達成協議之後,許晉宣果然收了手沒有再爲難鳳凰集團,這也給崔英里和方洲兩人一個喘氣的時間。
沒有人授意,政府里扣着的文件很快就被批准,外面的一些流言也被鳳凰集團的公關解決了。
之於許晉宣,這幾天他正瘋狂的收購股份,他原本手裡就有二十個百分點的股份,這段時間在他或威逼或利誘的手段下,也收集了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至於剩下的股份,背景深厚的大股東他動不得,可以收購的散股又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
想到這,許晉宣已經迫不及待的期待起即將到來的股東大會了。
第二天天海矇矇亮,許晉宣就起了牀,等他洗漱好,穿着一絲不苟的衣服下樓,許父剛好做好晨練回來。
神色淡淡的看了一眼許晉宣,許父徑自坐在餐桌旁。
微不可查的皺眉看着許父,許晉宣敏感的感覺到自從許晉朗出了車禍之後許父就對他冷淡了很多。
凝神想了下,當時確實是天衣無縫,連警察都沒有找出蹤跡來,許父應該也不會發現。
這麼安慰自己一通後,許晉宣放下心來,反正他手裡的股份已經是大頭,他也沒什麼好畏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