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sorry,the......”
手機裡再一次傳來冰冷的女聲,莫天氣的將自己剛買不久的手機砸在了地上,臉上佈滿了陰沉。
“好你個白翩然,我養你這麼久,關鍵時刻你給我鬧失蹤......”
“莫天,離婚吧,現在離,蘇家不干涉御景集團的事,不離,那就別怪蘇家狠心。”
一聲大喝傳來,蘇蕙蓉推開企圖阻攔她的秘書,一臉冷漠的走進來。
莫羽蓁緊跟在蘇蕙蓉的身後,一臉哀傷的看着莫天,一雙清麗的大眼晴有些微泛紅,可見是才哭過不久,但是臉上卻是堅決。
揮了揮手,讓一旁面帶難色的秘書先下去,莫天這才面色不愉的看向蘇蕙蓉母女。
“蘇蕙蓉,你真要在這種時候落井下石?”
莫天的聲音裡帶着刺骨的寒冷,顯然他現在已經憤怒到了極點。
從他誣陷莫靖遠剽竊不成反被指責開始,御景的股票就一直不穩定,原本好不容易有所回升,許晉宣又出了事,御景又一次遭受打擊。
這種情況下,他求爺爺告奶奶的想要開發城南項目,卻沒有人敢簽字。後來好不容易獻上白翩然才讓靳希琛籤的字,可是剛要動工又被告知動工也是浪費更多的錢財。
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擊,御景集團現在早已是風雨飄搖。
偏偏不知道是誰,把御景集團的現狀爆給了媒體,以往那些和他稱兄道弟的銀行行長現在都疾言厲色的要求他速速償還貸款。
他現在哪裡有錢,幾個大項目要麼做到一半最起碼也要兩三年才能獲利,要麼就是文件給扣押了,找多少關係都沒用。到了這種地步,用腳趾頭想他也知道這是有人在整他。
他這幾天因爲這些個事兒急得誰都睡不着,剛消下去的火氣又冒了上來,都口腔潰瘍了。
若是以前蘇蕙蓉和他離婚,他不說雙手雙腳贊成,也會毫不猶豫的簽下自己的名字,可是現在他一旦簽了,無疑是讓自己走入絕境。
但是他若不籤,現在的情況都讓他焦頭爛額,蘇家再來攙和一角,御景集團是一絲活的希望都沒有。
他爲御景集團戎馬一聲,現在讓他將自己的心血拱手讓人,白白交給蘇蕙蓉這個狠心的女人以及莫羽蓁這個白眼狼,他不甘心。
心思在電光火石之間已經轉了幾道彎,莫天心裡也做下了決定,此時見蘇蕙蓉毫不猶豫的點頭,他冷笑一聲,拿起桌子上的離婚協議書看了一遍又一遍,確定蘇蕙蓉只是拿了屬於她自己的東西后,他就在上面果斷的簽下了自己的名字。
莫天簽完字,蘇蕙蓉小心翼翼的將協議書摺疊起來放進包裡,又毫不留情的離去。
而白翩然在等了好幾天之後終於等到了靳希琛。
看着那輛低調卻又霸氣的邁巴赫,白翩然連忙從包裡抽出一張錢放在桌子上就跑出了咖啡廳,看着還沒有遠去的車子,白翩然鬆了一口氣的同時腳下不停的跑了過去。
“吱~~”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白翩然看着盡在咫尺的車頭,嚇得閉上了眼睛,腳下一軟就坐在了地上,因爲奔跑而泛起紅暈的臉頰此刻已經血色褪盡,臉上只剩惶恐。
好在現在是下午,路上並沒有多少人,沒有引來太多的關注。
“上車。”
秘書搖下車窗,冷聲對白翩然說着,聲音裡是毫不掩飾的厭煩。
身上並沒有疼痛傳來,白翩然有些迷茫的睜開眼,就聽到秘書的話,她心下一喜,得意的看了一眼秘書,這才上了車。
“聽說白小姐找我?”
剛一上車,靳希琛冷淡的聲音就在車內響起。
聽到他聲音裡明顯的疏離,白翩然心裡有些慌亂,但是她臉上卻滿是委屈。
“靳先生,叫我翩然就好,不用這麼生疏的。”
說罷,她神色落寞的低下頭,扇子般的睫毛撲閃撲閃着,似乎是忍不住要落淚,修長的脖頸彎成一個完美的弧度,散發着女性的魅力。
美人垂淚,畫面雖美,可惜卻沒有人憐惜。
看着白翩然這幅樣子,靳希琛腦海裡莫名的想起莫靖遠對他說的話:白翩然,最擅做戲,美人的皮囊毒蠍的心。
當時他還想着莫靖遠毒舌,現在看來確實如此,靳希琛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來。
靳希琛很少笑,但笑起來卻如初生的驕陽般,令天地都黯然失色。
白翩然沒有聽到靳希琛的回答,不由擡起頭來,結果就看到這樣一幅令人驚豔的畫面,她的眼裡不由佈滿了癡迷,心跳也撲通撲通的加快。
“白小姐,還是要注意一些纔好,稱呼雖然只是個代號,但是不親密卻裝親密還是令人煩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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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又煩躁的聲音再次響起,如一盆冷水當頭淋下,瞬間撲滅了她所有的熱情。
難以置信的看着靳希琛,他還是一如既往的冷淡,但是仔細觀察又會發現他此時其實還有不耐煩和厭惡,而對象,是她。
“更何況,莫總如今出了事,倒不想白小姐還有心情在這兒耽擱時間。好了,之前只是看白小姐是位女士不好拒絕,沒想到卻讓白小姐有所誤會,但是希望以後白小姐不要再這樣,畢竟,靳家也不是任人拿捏的柿子。”
男人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帶着成熟男人的魅力,若是以前的白翩然聽到靳希琛一口氣說這麼長一段話,她會激動的心花怒放,可是現在聽在她耳裡,不亞於惡魔的可怕。
可笑啊,她一直以爲她善於把握男人,卻不想她一而再再而三的被靳希琛當猴子耍,這一刻白翩然覺得命運給她開了個玩笑,讓她的所作所爲都諷刺無比,淪爲一個笑話。
話說到這般地步,無論是白翩然的自尊還是靳希琛的不好惹,都讓白翩然待不下去。她強撐起一抹笑臉對靳希琛說了聲再見,就下了車。
邁巴赫絕塵而去,白翩然知道,終其一生,她都不會與靳希琛再見,這十多天的相遇,也就是她和他的緣分了。
失了魂般的回到家裡,白翩然纔想起剛剛靳希琛跟她說過莫天出了事,她心裡的傷感瞬間被不安取代。
手忙腳亂的從包裡拿出手機開機,她心裡也很是後悔,她一直以爲靳希琛對她又意,這讓她很是自信,也就對莫天脾氣暴躁起來,這幾天爲了防止莫天來煩她,索性關了機,卻不想竟然會出事。
思索間,手機也開了機,看着上面上百個莫天的電話,白翩然心裡的慌亂在擴大,她連忙打過去,卻提示關機。
想了想,又上網關注榕城這幾天發生的事情,結果全是關於御景的消息。看着銀行催款,御景抵押項目,以及御景內部的破亂等消息,白翩然額頭上不停的沁着冷汗。
手無力的垂下,手機也跟着滑落到地上,白翩然腦海裡只有兩字:完了。
御景要完了,莫天也要完了,她御景繼承人的美夢破滅了,而她,也完了。
這些年來的所作所爲走馬觀花的在腦海裡閃現,白翩然想起當年爲了自己的野心而置莫靖遠於死地,想起她國外那些年輾轉一個又一個男人身邊只爲有朝一日回到御景,想起她回國這段時間莫靖遠對她的‘珍惜’,想起她放棄莫靖遠而去勾引的靳希琛,眼淚忍不住流淌,滑落到鬢角。
她現在,已經一無所有了。如果,如果她沒有貪心的爲了得到更多而放棄莫靖遠該多好......
莫靖遠?白翩然心跳加快,她睜開眼抹去眼淚,眼裡閃爍着希望的光芒,被眼淚浸潤過的眸子也透着盈盈水光。
她不是一無所有的,莫靖遠還喜歡着她,以後她會老老實實的待在莫靖遠身邊做擎遠的總裁夫人,再也不聽莫天的話害他。
行隨心動,這個念頭閃過,白翩然趕緊跳起來跑到臥室裡梳妝打扮,她要去找莫靖遠,她要讓莫靖遠知道她的心意。
快速的整理好自己,白翩然又趕緊出門攔了輛車就去擎遠集團。
她這一次運氣很好,保安是新來的,聽到她說她是莫靖遠的女朋友,就樂呵呵的放了她進去。
白翩然去了部長辦公室,但是裡面坐的是雪月兒,結果不言而喻,她遭到了整個設計部的冷嘲熱風,最後她只能紛紛離開。
凝神思索了一番,白翩然纔想起莫靖遠現在應該在總裁辦公室。
頂樓的辦公室很少,白翩然輕而易舉及看到了正在打電話的樂文,她心裡也就肯定莫靖遠也在這一樓。
樂文這時候的注意力都在莫羽蓁身上,小丫頭父母剛離婚,雖然她早就做好了心裡準備,但是事情真正發生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哭得稀里嘩啦。
心裡委屈,莫羽蓁想也不想就打電話向樂文訴說。聽着電話裡小丫頭抽抽搭搭的聲音,他又是心疼又是無奈,柔聲安慰了半天,才慢慢把她給安撫下來,結果就沒有察覺有人偷偷溜了進來,等他看到一抹殘影時,白翩然已經進了莫靖遠的辦公室。
“你來幹什麼?”
門打開的第一時間莫靖遠就發現了不是樂文,因爲樂文平時總會先敲門,但是他卻沒有想到會是白翩然,心下頓時不喜,直接毫不留情的就表現了自己的厭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