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仙插話道:“女人陽衰,我們受得了,他未必受得了。”
我一聽急了,此時茹月整個身影都要散了似的,這些人中也就大叔懂得多,我看他此時也是面色凝重,趕緊向他求助:“有沒有什麼辦法能保住她??”
大叔想了想,說:“辦法是有,不過只保得了一時,也不是長久的辦法,不過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她魂魄保住,我們再商量肉身的問題。很簡單,用快遞打包的原理,把她封起來先!”
快遞打包我會,但那種打包方式會虛弱魂魄,因爲那外邊的封紙。但我把茹月裝起來,肯定不要上封紙,找個合適的容納物就行。
很像小時候看過的電影,女鬼裝在傘裡面,一打開,就能把她放出來。這樣可以避免她受到陽光刺激。茹月的情況相比於胖子他們,更是差遠了,胖子他們雖然不舒服而且有些虛弱,但也不至於這樣。
這當兒我通過反光鏡裡看見開車的徐素素脖子上掛着個個項鍊,說是項鍊,其實就一紅色的身子,吊墜是個拇指大透明的小漂流瓶,瓶子裡面有一層精美的油紙擋住了,也看不清裡面裝着啥。
我一看,這個有戲,趕緊湊上去。
但我的動作很快就被徐素素看見了,她沒好氣的瞪了我一眼,問道:“想幹嘛?”
我裝成一幅好奇寶寶的模樣,指着她脖子的鏈子,問道:“你這個是啥啊,借我看看唄。以前那個高富帥送你的白金項鍊咋不帶了啊。”
“前幾天精品店買的便宜小玩意兒,喜歡就拿去玩吧。”
她倒不怎麼在意,直接取了下來丟給我,我趕緊兩隻手接住,連忙扯開瓶塞一看裡面,就是些沙子和小貝殼,做得還挺好看的。我把瓶子裡的沙子啥的全倒了出來,就留個空瓶兒。
我把裡頭那層紙逃出來,自己從車裡翻出一些牛皮紙把透明的玻璃全封了,做了個隔絕一切光線的小空瓶兒。
這時候再看茹月,已經事不宜遲了,用打包快遞那一套,立馬把她裝進瓶子裡,塞上瓶蓋,盯着瓶子問了半響,也沒得到迴應,聽大叔說她應該是睡着了,讓她在瓶子裡休息下也好,我這才把瓶子戴在脖子上。
終於是鬆了一口氣,屁股剛落下,前邊就聽見徐素素冷聲喊道:“把瓶子還給我。”
我一聽就急眼了,茹月還在瓶子裡睡覺呢,怎麼能給你,就說道:“這麼小氣,大不了改天買個新的給你,我還沒玩夠呢!”
她聽了翻了個白眼,也不搭理我了,半仙和胖子此時在車裡可能太累了,都睡着打起鼾來了。唯獨老陳和大叔兩個人大眼對小眼坐着,誰也不搭理誰。
好像他們倆誰都看誰不順眼,隨時會打起來似的。我在倆人中間一屁股坐下,問道:“接下來怎麼辦啊??”
老陳嘆了口氣,說:“還能怎麼辦,肉身全毀了,現在出了地下渡口,再不找個身體用用,我們也全要魂飛魄散,我看不如去火葬場,弄幾具屍體先湊合着用用。”
我倒吸了一口涼氣,去火葬場弄幾具屍體,不就是偷嗎?也只有我們這些人能想出這種法子了,別人都是看着屍體避之不及,他倒好,還想去偷,偷來自己用!
大叔像是沒聽見他說的話似的,對我說道:“辦法到時候,不過得鋌而走險,傳說南海有仙山,山裡有座宮殿,宮殿裡有聖池,池水清如明鏡,無論是人還是鬼魂,只要站在池邊上,沒過多久池水裡就會複製出一具和你一模一樣的**來。”
“那聖水確實有再造肉身的能力,我們國內這個傳說沒有什麼人知道,但在國外一些冒險家所著的文獻裡,卻是有所記載。”
原來,當年清政府閉關鎖國,迂腐落後,從第一次鴉片戰爭,到後來的英法聯軍、國聯軍侵華,中國的大門逐漸被打開,同時在國外也掀起了一陣東方冒險的熱潮。
當時有個冒險家在南海竟遇到奇景,海底下,竟然忽然浮出一座島嶼來,而之後他們似乎是登島了,也不知道遇到了什麼事情,登島的探險隊無一生還,就連他們的船隻,都隨之沉入大海,唯獨那位冒險家活了下來。
被人發現的時候卻有兩個長相相同的人在救生艇上。兩人長得一模一樣,而這位冒險家從未有過什麼孿生兄弟。
這個多出來的人,正是他在聖池裡複製出來的肉身!只是沒有魂魄,是個傻子,在帶他回國路上再遭不測,船隻遇上海難,兩人雙雙遇難。
當時這位冒險家和牀上一名大副交好,依託他活着一定要將自己的筆記本帶出去,後來大副確實活了下來,這纔有了之後那個傳說故事。這也在當時掀起了一陣不小的風波,大批冒險人士涌向南海,還有不少商人也參與其中,人們之間傳言,能找到那處仙山,就能夠長生不老。
不過也再沒有人能夠找到,甚至連一點痕跡都沒有。
我聽完了咋舌不已,不知道胖子什麼時候醒來的,這個時候和老陳兩個人異口同聲的說了句:“扯犢子,傳說裡的事拿來騙人啊,就算有什麼狗屁仙山,那麼多人找都找不到,我們難道就能找到啊!”
我也覺得是這個麼理,先不說能不能找着,這個傳說可不可信都還尚不可知,也無從查證,難不成就憑藉他的隻言片語,我們就要奔赴南海?這不純屬沒事找事嗎!
“這太冒險了。”我搖了搖頭道:“我們還是先按照老陳的方法來,先給你們弄幾具身軀,湊合着用用。再從長計議,到了這一步,可再不要鋌而走險了。”
見我們都不同意,大叔也不再說什麼,只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同意,先去弄幾具身體。
就在這個時候,我口袋裡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一下,掏出來一看,那老騙子在北京見網友玩得嗨,終於想起給我這個徒弟來了,只見短信裡說:傻徒弟,去南海,能救你的命,關於通靈眼。我在海口等你。
我去,這老傢伙又是要鬧哪一齣啊,他爲什麼也會讓我去南海??這麼巧?我一咬牙,師父說的應該不會錯,於是就跟他們說:“老陳你下午把弄屍體的事搞定,準備一下,我們去海口,越快越好。”
胖子驚呼道:“我擦,老王,你怎麼變臉變得這麼快呢,剛還說不靠譜不去來着!”
我對他說:“二雷同志,我剛纔想了想,覺得這事兒不靠譜,我們也得去試試,這是唯一的辦法,難不成,你想用撿來的屍體啊??這只是暫時的辦法,也不是長久之計,想活命,還得去闖一把。而且現在茹月也撐不了多久了。”
胖子渾身肥肉一哆嗦,倒不是怕,估計是覺得噁心,自己忽然用了一具陌生的身軀,還是個死人,誰來誰都得噁心。他連忙搖頭:“我看行,那我聽你的,咱們就去試試。”
我看一旁的半仙眯着眼睛,也沒在睡覺,不知道在想啥,就問他:“柳大仙,給點意見?”
他眼睛沒睜,直接丟給我倆字:“去吧。”
老陳一開始是死活不願意,但聽我們都要去,也沒轍了。只好悶悶不樂的答應,還說以前有個朋友在那邊,可以讓他幫忙租條船,僱幾個當地嚮導。
我覺得這事情不安全,本不想把無辜的人摻合進來,可是我們這些人也不會開船啊,就算我們現在在陸地上能飛,到了海上也不是我們的地盤,沒向導確實不行,也只能由他安排,到時候可得保護着點。
到此孫局他們想幫忙也摻和不上了,把大夥都送到我家,讓我們一定小心行事才走,孫局這人也真不錯,夠義氣。胖子原本還想找他弄些武器的,可是人家是人民j察,又不是軍火販子,上哪兒給你弄槍去。
你還真當你是誰啊。我罵了他一頓,就回了家,到了家裡坐立不安,胖子、半仙、老陳還有大叔都去弄屍體去了,留我一個人在家等着,我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像屁股上長痔瘡了似的。
沒等多久,我就不行了,躺牀上睡着了,這一趟累得夠嗆,睡覺的時候把脖子上掛着的小瓶子緊緊攥在手裡,生怕丟了。這可是一條命啊。
等到大半夜,忽然一聲關門的響聲把我景象,“砰”的一聲,我猛然睜開眼睛,仔細聽,又沒了聲音。
難道剛纔是睡迷糊了換聽不成?我明明記得有關門的聲音。
仔細一聽,臥室外面,確實有響聲!這可把我嚇得夠嗆,大半夜的會是誰呢,難道胖子他們回來了?
想着我就小心翼翼的下了牀,悄悄把門打開一條縫,看到的景象卻讓我整顆心都懸了起來,我看見四個人影,沒開燈,走路都有點生硬,硬邦邦的讓我想到了…殭屍!!
忽然,燈亮了,我看清楚了他們的臉龐,是個陌生的男子,就那樣渾身僵硬的在我客廳裡走着,接着其中一個瘦子突然在自己臉上扇了一耳光,打得啪啪作響,接着一屁股坐到沙發上,拆開茶几上一瓶飲料喝了起來。
臥槽,現在這小偷膽子也太大了吧,真把這當你們自個家了啊!
那小子喝完了飲料,還打了個嗝,遂即大張着嘴巴,像是在活動面部肌肉,總之是挺難看的,接着衝着屋裡喊道:“老王,他孃的人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