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爺話音落下,只見不日鬼王的親衛軍裡猛然爆發出了一道沖天的鬼氣。它就像一隻飛馳的黑色朱雀般,全身鬼氣翻騰的同時,猛地向不日鬼王衝了過去!
面對突然出現的這道攻擊,場中所有人全都驚住了。
尤其是我,因爲我發現打出這道攻擊的人不是我們一方的吳起,而是那個先前攔住我們去路,和三爺對了一掌的鬼王親衛軍統帥!
姥姥的,這是什麼情況啊,這鬼王的大帥……怎麼也突然反水了呢?
我看着那一臉狠厲的大帥,再瞧瞧身旁面帶微笑的三爺,一瞬間我好似領會到了什麼,心想難不成先前他們對的那一掌……發生了什麼事情?
就在我心裡猜疑的時候,對面的不日鬼王大叫了起來:“方霍,怎麼是你?”
不日鬼王的這道叫聲,顯得對眼前發生的事情極其不敢相信。好似這親衛軍統帥的叛變,超出了她以往所有的驚愕一般。
看着不日鬼王眼裡幽怨不解的神情,她身旁的鬼不啼一聲大罵,竟也打出了一道同樣濃黑的鬼氣,向着空着的黑霧朱雀攔擊了過去!
一時間兩股勢均力敵的鬼氣在空中相撞,頓時炸的漫天鬼氣翻舞,勁風氣浪飛揚。
在這股狂亂的鬼氣陰風衝擊下,那爆炸中心下方的一衆鬼卒,紛紛慘呼驚叫,被這股衝擊力捲到半空之後,又向着四面八方摔落了出去!
“方兄,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眼見場中出現如此變故,秋非秋眼裡的殺氣都快滴出血來了。
估計他和不日鬼王一樣,怎麼也沒想到最後叛變己方的人,竟然是鬼王最看重,也是最信任的人!
面對秋非秋如此的神情,這個叫作方霍的親衛軍統帥冷笑了起來:“我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姓鄒的,你還記得當年囚僧嶺之事嗎?”
面對方霍的喝問,不日鬼王臉上的神情猛地一僵,一陣疑惑不解過後,她突然瞪大了眼睛,滿眼不可思議的看向了方霍。
對於她眼裡的神情我是不理解的,對於他們之間的對話,我更是猜測不透。
心中同樣飽含了詫異好奇,我轉頭看向了三爺,小聲的問他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只聽三爺說:“我也不知道她們有何恩怨,但我知道一點,這個方霍一定會幫我們,因爲我手中的紅令,正是他給我的!”
我去了,原來是這樣!
我就說他們之前對的那一掌,一定發生了什麼,難怪三爺當時表情怪異的對着方霍拱拱手呢,鬧了半天,這方霍竟是藉機給了三爺一枚紅令,促成了此次的奪王之戰!
就在我和三爺低語的時候,不日鬼王對着方霍大叫了起來:“這不可能!你是我一手選拔出來的,我查過你的來路,更摸過你的底細……怎麼會這樣?”
“沒什麼不可能的,我姓曾,我等這一天好久好久了,久到我自己都以爲我是方霍了!今日機會就在眼前,你這個兩性的妖人,今天我要殺你,給我的家人報仇雪恨!弟兄們,給我上!”
方霍一聲令下,鬼王親衛軍們頓時有一半人反水向着不日鬼王三人衝了過去。
剩下的一半人好似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只是站住場中愣愣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切。
此時場中之人都不是傻子,早就看出這不日鬼王大勢已去了,正所謂樹倒猢
猻散,這方霍指揮親衛軍攻擊不日鬼王的同時,那些先前選擇留在她身邊的大鬼們,紛紛棄她而去,大喊着要向我們投降。
對於這些牆頭草的貨色,詹木自然是看不進眼裡的。
見那不日鬼王在鬼不啼和秋非秋的保護下,正在拼死向外面突圍,詹木一聲令下,對着周圍的一衆大鬼喝道:“衆兄弟聽令,隨我殺伐不日鬼王,勿要手下留情,待此間事了,本王與你們論功行賞!”
“譁”!!
詹木的話音落下,周圍的一衆大鬼瞬間就沸騰了!
什麼叫過街老鼠人人喊打,什麼叫痛打落水狗?此時一衆大鬼的表現,正好完美的詮釋了這兩點!
見不日鬼王事敗,這些平日裡膽小如鼠的傢伙,紛紛亢奮了起來。不等詹木當先衝出,他們就一個個招呼着自己的部下,向着不日鬼王衝了過去。
看那樣子,就好像他們面前的敵人不是昔日的鬼王一般,倒更像是一份大餐,生怕別人搶了自己的功勞!
面對如此既荒唐又振奮的場面,我們三人不由的愣住了。
我本想去湊一份熱鬧,三爺卻老練的攔住了我。
只見他搖了搖頭,用眼神示意我看向前方的方霍與一衆發瘋的大鬼說道:“用不着咱們了,這些傢伙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三爺說完,詹木的嘴角也帶出了一絲狡詐的微笑。
我看着他們兩個又露出了“老狐狸”的表情,心中一陣鬱悶後,老老實實的站在了他們的身邊。
就在這片刻的工夫,只見那不日鬼王身邊的幾百鬼兵死傷一空,她在秋非秋與鬼不啼的保護下,拼死闖出了幾十米後,就被方霍和孫喜臣等人攔住了去路。
雙方一番大戰,場中近百個大鬼轟打他們三人,這不日鬼王三人就算有再大的本事,那也是白給的!
也就在幾個呼吸之間,鬼不啼含恨而死,秋非秋整個人被方霍打出七八米遠後,也是被後方趕來的吳起等人,手起亂刀斬爲了幾半!
面對身邊的兩位愛臣慘死,場中的不日鬼王徹底暴怒了。
要說她沒實力,那是假話,這鬼王此刻雖然是女人身,但她的實力,仍是比場中任何大鬼厲害的多得多,可要與她的另一面,那個男鬼王相比,她卻是差了十萬八千里!
在孫喜臣和方霍有意的控制下,不日鬼王身受重傷,跌坐於地。
看着包圍她的一衆大鬼和昔日兵將,不日鬼王突然笑了,笑的很悽然,笑的也很瘋癲。
我本以爲在她這瘋癲的笑聲下,她又會變成那個男人的模樣保命,卻讓我沒想到的是,伴隨這她這道悽然的笑聲,她的身體竟然“轟”的一聲炸爲了一片血霧,瞬間秒殺了七八個大鬼與上百個鬼兵後,竟向着不日山外飄飛了出去!
血妖,張啓功!
看着那漫天飛舞的血霧,三爺頓時皺起了眉頭,瞧瞧仍要作勢追趕的方霍等人,三爺一聲大吼就喊了起來:“放她離去,不可硬敵!”
硬敵?笑話!
這張啓功的血妖體那可是號稱不死不滅的,先前在斷魂鍾裡詹木整整煉化了他小半個多月,都未能徹底消滅他,如今這不日鬼王借他之力逃跑,場中誰又能把她留下呢?
面對如此結局,方霍氣惱的將頭盔重重的砸在了地上,而孫喜臣等人也是一臉焦急,卻深知這血妖
體的厲害,不敢冒然追擊。
就在這股既亢奮又鬱悶的氣氛下,我們三人走到了方霍、孫喜臣等人的身邊。
瞧瞧他們那一臉懊惱的模樣,詹木笑了:“沒什麼大不了的,今日她不死,說明時機還不對,等來日再遇,我們一併清算也就是了!”
“唉,也只好如此了!”
詹木話落,方霍搖頭嘆息了起來。
此間不日山奪王之戰事了,留下一衆鬼兵打掃戰場重建王宮不說,單說我們離開不日山,來到了三途河上的虎頭戰艦中。
連續數日,三爺和詹木與一衆大鬼研究起了不日山重建之事,最後在衆大鬼羣策羣力下,定出了新的不日山七十二位統領,與一百零七位站殿驍騎。
當然,先前承諾孫喜發軍師的事情,詹木是兌現的。關鍵時刻這老傢伙給我們幫了大忙,詹木不但讓他做了不日山的軍師,同時還讓他做了監軍。
一手抓兩任,這讓孫喜臣喜出望外,誠表衷心之下,做事更加賣力了起來。
至於那大帥方霍,詹木依然讓他留守其職,統領親衛軍的同時,也讓他接管了不日山所有的軍務事宜。
面對詹木如此信任自己,方霍很是感動,藉着給三爺紅令的這層關係,也與我們親近了起來。
一番和和美美的景象中,詹木和三爺這兩隻老狐狸自然不能讓他們白佔便宜,以冊封儀式爲名,每人收了他們一魄,鎖進了斷魂鍾裡。
如此一來,不日山算是徹底掌控在了我們的手中,更讓我們欣慰的是,放眼鬼界四面八方,沒有任何一家鬼王會有像我們這般的團結力和凝聚力。
當然,這份團結裡和凝聚力,大部分是在性命做威脅的基礎上建立起來的……
又過了大約半個多月的時間,不日山煥然一新,詹木詔告天下,宣佈稱王坐殿。
期間讓我們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三家鬼王向我們拋出了橄欖枝,不但備下了重禮,還親自登門,參加了封王大典。
此間瑣事又過去後,終於輪到了我回人間的事情。
這一天我們在七十二統領,一百零七位站殿驍騎的陪同下,來到了不日山側崖的一處偏峰上。
看着那掩埋在雜草之中的萬鬼石盤,詹木向衆人詢問了此塊石盤的來歷與使用方法。
聽衆人七嘴八舌的一番講解,大概的意思是說,這石盤什麼年代留下的沒人知道,只是不日鬼王佔了此山後,才偶然間在山裡發現的。
後來經識貨之人辨別,稱此物是連接三界的傳送點,衆人這才知道此物是寶貝,但具體能傳送到哪裡,又該如何使用,卻是沒人知道的。
一聽這話,把三爺和詹木愁了個夠嗆,最後衆人圍着這萬鬼石盤整整研究了十天,纔在欒卿的細心下,發現了能讓這萬鬼石盤運轉的竅門。
原來呀,這個石盤的運轉是有時辰設置的,同時還需要大量鬼氣做祭獻,才能讓它產生傳送的效果。
但這個問題解決了,最要命的問題又來了。
就是我從人間來鬼界的時候,是由欒卿用魂體包裹我穿過虹橋的,如今我要從鬼界回去,又該如何應對呢?
那隔絕人間與鬼界的虹橋,可是絲毫不講情面的,要是稍有差池,我正好與它來個親密接觸,那小爺我這條命,豈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了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