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蛙頭蛟!”
看着場中那男人拿出的奇怪生物,周圍的七十二家老寨裡頓時發出了一片議論的聲音。
有人說這東西不是已經絕跡百年了嗎,怎麼長流寨還存有一隻。
也有人議論說這隻蛙頭蛟的血統不純正,可能是後天培育出來的,總之一時間場中是議論紛紛吵鬧不休。
看着地上白色漿液裡的這個東西,主持會場的姆達立也皺起了眉頭。
盯着看了片刻後,姆達立擡頭看向會場,笑着說:“第一場,山流寨拿出了蛙頭蛟,各位,哪個寨子的弟兄登場?”
姆達立一連問了兩遍,場中也無人回答,就在那卯谷柯臉上有些不耐的時候,坐在最後方一個全是女人的寨子裡,站起了一個豔麗多姿的女人。
“既然這蛙頭蛟沒人看的上眼,那就由我們裕隆寨接手吧。”
說着話,就見這女人背起身旁的一隻竹簍,步履款款的走入了場中。
眼見突然出現了這樣一個風韻十足的漂亮女人,會場裡所有人頓時眼睛放起了光來。
而那卯谷柯看了面前的女人幾眼,更是臉色微紅的討好一笑:“原來是雪竹妹子,當年一別,已有三年沒見了吧?怎麼樣,你過的還好嗎?”
面對卯谷柯的討好,這個叫雪竹的女人咯咯一笑,手掩紅脣姿態萬千的看了他片刻,嬌笑着說道:“不敢勞煩卯大哥惦記,今日是蠱王大會,我們只談蠱術,不談其它。”
雪竹笑聲落下,便將背上的竹簍摘了下來,放在地上打開蓋子後,裡面竟是冒出了一個頭生鱗甲的小腦袋。
看了一眼竹簍裡的東西,卯谷柯又瞧了瞧面前笑容豔麗卻態度冰冷的女人,不知道他想到了什麼,竟是臉色尷尬之下顯得有些氣惱了起來。
雙方就這樣彼此看着,誰也沒有再說話,直到那姆達立走出場地,說了聲“開始”後,那卯谷柯才抽身退後,指着雪竹的竹簍,大喝了一聲“去”!
隨着他這道喝聲傳出,那白漿裡的蛙頭蛟飛一般的躥了出去,那速度快的,在我眼中只呈現了一道黑影,就“啪”的一聲撞破了竹簍,鑽了進去。
它一進去,那竹簍裡頓時熱鬧了起來,只聽“吱吱吱”的幾聲怪叫,那竹簍倒在地上一陣翻滾,隨後又“咔”的一聲飛到旁邊後,裡面也躥出了一個身長三十幾釐米,全身長滿了甲片的動物。
瞧着那小東西的爪子與長長的尾巴,我不由的有些好奇,轉頭看看一臉聚精會神的紅果,我小聲的問他:“這不是穿山甲嗎,難道這東西也算蠱?”
“這是穿山甲,但卻是異種,很難養的。”
聽了我的問話,紅果頭也不回的說着,“在苗疆的蠱術裡,有很多都是平常但卻變異的動物,就比如場中的這隻穿山甲,它的名字叫‘青芽鑽’,你看見它身上的鱗甲了嗎?那一圈圈的青色花紋,可是需要滋養幾十年才能成型的。”
“這麼屌啊?”
聽了紅果的話,我心下吃驚再次向場中看去,只見此時那青芽鑽與蛙頭蛟已經鬥在了一處
。
就見這兩個小東西圍在場中滴溜溜亂轉,而那控蠱的卯谷柯與雪竹二人,卻是退到了場外,各自施展手段,操控着它們。
那青芽鑽先是圍着蛙頭蛟不停的兜圈子,而那蛙頭蛟也將自己高高的盤起,做出了攻擊的姿態。
它的兩腮不停的鼓鼓着,就好像青蛙一樣發出“呱呱”的叫聲,瞧準時機怪嘴一張,就猛地噴出了一股黑水,射向了青芽鑽。
而那青芽鑽也不含糊,只見這小東西的動作十分靈敏,一個彈跳躲閃的同時,揮舞着好似彎刀般的爪子,就向蛙頭蛟抓了過去。
看見眼前寒光乍現,那蛙頭蛟“呱”的一聲就向後方躥了出去,蛇形的身子游動的飛快,與那青芽鑽拉開距離的同時,嘴裡也是猛地射出了一條黑線,快似一閃的刺中了青芽鑽的身體。
眼見自己的青芽鑽中了攻擊,場外的雪竹皺起了眉頭。
而她對面的卯谷柯,卻是對自己的蛙頭蛟感到頗爲滿意,臉上哈哈大笑的同時,還不忘對着雪竹“火熱”的看了幾眼。
瞧着他眼裡帶出的神情,雪竹一臉厭惡的輕哼一聲,快速在腰裡的小包中拿出一根竹笛後,就放在嘴邊輕輕的吹奏了起來。
一段悅耳的笛聲響起,那場中的青芽鑽好似得到了命令,開始發瘋的將身體抱做一團,拼命旋轉,掙脫了蛙頭蛟嘴裡的黑線。
隨後不待那蛙頭蛟發出第二次攻擊,這小東西就又蹦又跳的一頭扎進了土裡,四肢飛舞之間,竟是眨眼消失不見。
眼見青芽鑽入地,那卯谷柯臉上有些詫異,“雪竹妹子,你這是何意呀?難道是想引我的蛙頭蛟入地打鬥不成?”
“卯大哥說對了,妹子正有此意。”
雪竹面色嫵媚的對着卯谷柯微微一笑,隨後一記媚眼飄過,接着說道:“不知道大哥明知危險……還敢不敢硬上啊!”
她把“硬上”二字咬的極重,讓人聽了難免浮想聯翩。
面對如此“勾搭”,卯谷柯頓時就大笑了起來,鼻子裡喘着粗重的氣息,臉上容光煥發的說道:“有何不敢啊?只不過要是我贏了,妹子得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陪我在山流寨裡快活一晚!”
他話音樓下,山流寨的人頓時就起鬨的大叫了起來。而那裕隆寨的女子,卻是一個個花枝招展的笑着,眼裡露出的神情,全都帶有一股冰冷的味道。
“好,就依你!”
好似沒有任何猶豫,雪竹一口答應了下來。
耳聽“好事”上門,那卯谷柯頓時就跟吃了壯陽大力丸似的,臉上的喜色簡直可以用“眉飛色舞”來形容,咧着大嘴狂笑的同時,也伸手指揮着蛙頭蛟鑽進了青芽鑽挖出的地洞裡。
隨着蛙頭蛟入地,那地下頓時變得躁動了起來。
只見一捧捧泥土飛濺,不時傳來“吱吱”的怪叫聲。又是幾縷土線在地面上翻涌過後,那嬉皮笑臉的卯谷柯,終於臉色大變了起來。
“妹子,手下留情啊!”
面對卯谷柯的
求饒,這個叫雪竹的女人充耳不聞,只是一臉媚態的對他笑笑,便繼續吹響了竹笛。
伴隨着一曲悠揚的笛音落下,那土裡的青芽鑽猛地躥了出來,而那追擊的蛙頭蛟卻是久久不見身影。
衆人仔細一看,這才發現,原來那蛙頭蛟已經被青芽鑽咬死了,此刻它那顆肥大的蛙頭,正在青芽鑽的嘴裡咀嚼着。
“卯大哥,你說晚了,恐怕咱們的‘快活’得等下次了,呵呵……”
看着一臉呆愣惱怒的卯谷柯,雪竹笑的更加嬌豔了起來。
而此時的卯谷柯再也沒有了欣賞美人的心情,一張大臉氣成了紫紅色,伸手指着雪竹就大罵了起來。
“你他媽的,這事完不了!你給老子記住,你的蠱吃了我的蛙頭蛟,早晚有一天我要讓你做我的女人,到時候我讓你千百倍的償還!”
“好哇,我等着你,就怕你沒那個本事,呵呵……”
在雪竹的笑聲中,卯谷柯憤憤的離場。
而那主持會場的姆達立搖搖頭,緩步再次走入了場中。
看着蹲在地上給青芽鑽治理傷口的雪竹,這老者眼裡露出了一絲苦笑,對着周圍人說:“第一場,裕隆寨的雪竹勝,老漢我再問一句,哪位下來與青芽鑽比試?”
耳聽這老者喊人與青芽鑽比試,我不由的心裡一愣,因爲在我的想法裡,這比鬥有些不公平,人家剛纔累死累活的贏了一場,怎麼連個喘息的時間都不給,就接着打第二場呢?
好似看出了我眼裡的疑惑,唐鹿身邊的藍星對我笑笑。
“這是蠱王大會的規矩,凡是想當蠱王的人,都必須接受在場所有人的挑戰,不分場次、時間,一直能贏到最後的,纔是苗人認可的蠱王。”
“哦,原來是這樣,也太殘酷了一些!”
詫異的看看藍星,我心說看來想當個蠱王還真不是什麼容易的事,想以一己之力碾壓全場,那得是什麼樣的蠱物啊?
我想到這裡的時候,突然腦中浮現出了一具滿是肉繭甲葉的身影,那身影高大威猛,就好像一具殺神般出現在了我的腦中。
銅甲屍!
如果這東西來參加蠱王大會的話,也許場中的這些蠱毒奇物,恐怕沒有一個是它的對手吧?
就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場中有一個身穿白衣,長髮披散的中年男人走了進來。
只見這男人一臉冰冷的面孔有如石雕一般,眼裡透着凝重的堅定,看起來就是個狠辣的角色。
他先是對着姆達立點點頭,隨後看向蹲在地上的雪竹,開口說道:“公斗寨廉裡,向裕隆寨挑戰。”
說着話,只見這男人袍袖一鬆,順着他的手掌滾落出一隻紅色的“肉球”,這肉球通體肥潤,蘋果大小,落地之後彈力十足,蹦跳了幾下,就在男人的腳邊滾動了起來。
面對如此奇怪的“肉球”,場中衆人一時間都不認識它是什麼。
而那被雪竹擦拭傷口的青芽鑽,見了這“肉球”後,卻好似看見了什麼天敵一般,全身的鱗甲都豎立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