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無恥的笑聲中,張六麒等人乖乖的選擇了沉默不語。
說實話,讓一幫老傢伙喊我爺爺,這事我是幹不出來的,不爲別的,就因爲他們會把我喊老了。
閒船板躺着不舒服,我讓張六麒派兩個弟子趴下給我當肉墊,就這麼在我的胡鬧中,我們停在了水中的一座大山邊,算是來到了天水派的山門所在。
要說天水派,那可真是財大氣粗,整座大山修的鬱鬱蔥蔥,古香古色間好似一派仙家寶地。
我不知道伍柳仙宗什麼樣,但我見過懸空觀,先前還以爲懸空觀是個極美的地方,現在和麪前的大山比起來,簡直就是城市與鄉村的感覺。
一路跟着張六麒他們上山,來到天水派的府門之地,只見此處有着極濃的古武之風,那整個天水派門牆修建的,就跟清政府的皇宮似的。
孃的,這得花多少錢呀?
看着面前蒼勁古樸的宮殿,我臉上雖然沒有任何變化,但心裡卻暗自咋舌了起來。
對於我內心的想法,張六麒根本無心理會。
看見門前一衆門人子弟排列整齊,張六麒眼中露出了一絲傷感,對着身旁的顧姓長老說道:“通知大家,在演武場開靈堂,守燈一年,其他人等下到議事廳開會。”
聽張六麒說完,顧姓長老點頭答應了一聲,快速吩咐了下去。
遣走了他,張六麒轉頭看向了我:“朋友,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呢,我給你安排一個好去處,有吃有喝還有玩的,你只要不給我搗亂,咱們一切好商量,行嗎?”
見這傢伙此時突然正經了起來,我心中不由的感到好笑。
心裡打着壞主意,我搖搖頭:“不行,你必須在我的視線裡,不然我不放心。”
冷冷的看了我幾眼,張六麒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他對我這個回答很不滿意,但瞧瞧周圍的門人,他又不能失了身份,只好裝腔作勢的點點頭,什麼也沒說邁步走了進去。
一路夾在天水派門人的中間,如果說眼神能殺人的話,我估計我都死上千次了。
故作不知的跟着張六麒來到所謂的議事大殿,我見他們按身份坐好沒有我的位置,我就自己拿了把椅子,大大咧咧了坐在了最上首的幫主寶座旁邊。
看着我竟然如此無禮,庭中有幾名長老頓時大怒着站了起來。
我瞧着他們那兇巴巴的樣兒,對着張六麒撇撇嘴:“怎麼個意思呀,這裡不能坐嗎?”
見我明知故問,張六麒恨的牙直癢癢。
但這傢伙學聰明瞭,他知道我這人有點人來瘋,他越和我對着幹,我就越不嫌事大。
所以他冷笑着點點頭,咬牙切齒的說了句“你高興就好”,便不再理會我,示意那幾個長老坐下,與他們細說起了茯苓山的事情。
當說的動情之處,張六麒這孫子還哭開了,死了一千名弟子,還折了幾個長老,他能不難過嗎?
見他如此悲傷,門下長老紛紛起身相勸。
可勸着勸着張六麒發瘋了,他轉頭目光兇狠的看着我,一把就抓住了我的衣服:“你當初爲什麼不幫我,爲什麼?”
我看着他那悲傷過度的樣兒,笑着拍拍他的手:“我憑什麼幫你呀?你小子看清楚了,咱倆是仇人,不是朋友,你以爲你是誰呀?”
聽我如此頂撞他,張六麒氣的悶哼了一聲,就在他將要發作的時候,天水派的一個弟子突然快速跑了進來。
他瞧見大殿裡亂作一團,微微一愣,欲言又止沒敢說話。
見有弟子進屋,張六麒怒衝衝的甩開了手,不爽的對他喝道:“什麼事!”
那弟子被他呼喝,嚇的身子一個哆嗦:“啓稟掌門,白雲宮的人來了,此刻正在山外,說有要事相談。”
“白雲宮?”
聽見山外竟然來人了,張六麒皺起了眉頭。
而我聽見白雲宮這三個字,也是不由的一愣。
因爲白雲宮的名頭我聽過,它與伍柳仙宗、彩霞府、天水派同屬世外桃源九門一脈。
如今見張六麒這個表情,顯然對方的到來,讓他有些擔憂。
他低頭沉默了片刻,瞧瞧殿中的十幾個長老,對他們問道:“見還是不見?”
聽了他的話,這些長老低頭商量了片刻,最終一個頭發花白了老者對他搖搖頭:“掌門,我看還是不見的好,對方此次前來,可是用心不善啊!”
見他給自己找了臺階,張六麒點了點頭對門口的弟子說道:“就說我最近身體不舒服,無暇見客!”
“是。”
這名弟子答道,轉身就要退出。
可就在此時,殿外突然飛進來一物,那是一隻虎皮鸚鵡,它圍着殿中衆人飛了幾圈,落在大殿的橫樑上,開始口吐起了人言。
“張六麒,我們白雲宮宮主知道你在這,別裝蒜,快快出去迎接,不然的話,我們宮主說了,要踏平你的山門!”
“放肆!”
耳聽這隻鸚鵡竟然說話如此難聽,殿中一名長老飛身跳起,一把將它擒在了手裡。
看着自己命在旦夕,這隻鸚鵡又大叫了起來:“啊!啊!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兩國交戰不斬來使,宮主,救命啊!”
聽這隻鸚鵡大吵大鬧,那飛身擒拿鸚鵡的老者氣的舉手就要將它摔死。
就在這時,張六麒突然擺手阻止了他:“方長老且慢!”
張六麒說着,轉頭看向了我。
我不明白這小子什麼意思,但見他眼裡沒憋好屁,我就暗自加起了小心。
就在我們兩個對視的時候,先前那名花白頭髮的老者又說話了:“六麒呀,我看這個面說什麼也不能見,他們要打便讓他們試試,還真當我天水派好欺負不成!”
“就是!”
這個老者說完,那個顧姓長老又開了口:“他們早先就對咱們的六大神壇名頭不服,我看他們這次前來,八成是知道了咱們茯苓山的事情,想來趁火打劫的,孃的,對於這種小人,我顧老三第一個不服!”
他話音落下,屋中長老們頓時羣情憤然了起來。
看着他們一個個吹鬍子瞪眼的樣兒,張六麒擺手笑道:“各位,稍安勿躁,我倒覺得應該見上一見,不然總被他們糾纏,我也感到厭煩,你們說對嗎?”
張六麒說着,轉頭又看向了我:“兄弟,幫個忙唄,我現在身子不便,你替我出面打點打點他們如何?”
我此刻心裡正想着別的事情,先前聽這些長老說對方是來搶他們六大神壇名頭的,這一點讓我很驚訝。
我心裡正在琢磨着血盟到底是怎麼回事,爲什麼這名頭還可以搶來搶去的時候,就聽見了張六麒問我這句話。
心中發愣,我擡眼詫異的看向了他:“憑什麼我替你出面呀?”
我話音落下,殿中人全都看向了我,那些長老的眼裡也是不解,不明白張六麒打的什麼鬼主意。
見我果然不答應,張六麒笑眯眯的嘆了一口氣:“唉,這樣吧,你替我應下今天這事,我就給你解開法術,從此咱們
兩個自由,你看如何?”
“什麼?”
一聽說張六麒能解開法術,我心裡這個大大的不爽就甭提了。
可還沒等我發作呢,底下的天水派長老們卻先炸了營。
他們一個個起身離座,問張六麒這是什麼意思,怎麼能讓一個外人替他們出面呢,那也太丟人了一些。
面對這些長老的質問,張六麒搖頭一聲苦笑:“丟人又有什麼辦法,現在我身受重傷,不能與人動手,咱們這大殿之中,又沒人能比這小子更厲害,我不找他,找誰呀?”
聽張六麒說完,殿中長老們臉上的不爽頓時變成了不服。他們一個個看我的眼神,全都帶起了疑惑和挑釁。
見這些老傢伙竟然小瞧我,我心思急轉,就琢磨了起來。
心說如果張六麒真能爲我解開法術,那我爲他抗下這道雷也未嘗不可。畢竟他身上有我的屍腦金丹,早晚這天水派……不還是我的嗎?
與其被他這樣一直連着,倒不如自由來的乾脆!
心裡想着,我沒好氣的瞪了張六麒一眼:“原來你小子有解開法術的手段,我這一路上被你騙的好苦呀,說吧,這回算數不?”
“當然算數,我張六麒是何人,怎麼可能食言呢?”
見我有答應的意思,張六麒眼裡泛起了賊光,興沖沖的對我保證。
我看着他這幅模樣,想了想點頭說:“那成,這次我幫你,但我不是你們天水派的,我用什麼身份幫你呢?”
“身份還不好說嗎,你就說你是我大徒弟,代我出面不就行了?”
“你纔是我徒弟呢,佔我便宜呀?吃虧的事不幹,再換一個!”
想佔便宜沒成功,張六麒嘿嘿一聲壞笑:“那你說,你想弄個什麼身份,長老行不行?”
“不行。”
我看着他這幅變臉比翻書還快的模樣,心裡就沒來由的恨啊。
低頭想了想,我看着殿中這些不服不忿的長老,壞笑着說道:“要我幫忙,那我可不能受委屈,別的不說了,就弄個代理掌門湊合湊合吧。”
“什麼?小子,你也太過分了吧!”
一聽說我要的身份是代理掌門,這些長老頓時就大怒了起來。
我本以爲張六麒也會大怒,卻沒想到這孫子狡猾的很。
他上一眼下一眼看了我好幾眼,最終撇嘴一笑,對着門下長老們說道:“行了,不就是個臨時的角色嗎,讓他過過癮又能怎麼着啊。”
說着話,張六麒起身離座,沒等我反應過來,竟把我拉進了他的座位裡。
我坐在天水派掌門的寶座上,有些發愣的看着他。
心想這孫子搞什麼飛機呀,怎麼如此“懂事”呢?
正在我想着的時候,張六麒已經逃難似的開始向殿後跑去,我一看他那副“跑路”的德性,頓時知道我可能又上當了。
於是我對他大叫:“哎,怎麼回事,你小子上哪去?”
聽見我的喊聲,張六麒頭也不回的擺擺手:“此地兇險,我先避避。”
說完,這傢伙就頭也不回的消失在了我的視線裡。
就在我心下詫異的時候,殿中天水派長老的喝令了起來,他們讓門外弟子去請白雲宮的人,就說掌門不在,代理掌門要接見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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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名弟子走後,我心裡的不安越來越濃。
直到看見白雲宮的來人,我突然明白了過來。
靠了,張六麒真是個孫子,對方的來人……竟然是個高冷的美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