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嗜血惡魔般的屍代將,我緊緊的握了一下手裡的柳木金刀。
狠辣的點點頭,我一聲斷喝就衝了過去。
人在空中,我手中已經揮砍出了一道沖天的刀氣,在我全力的施展下,這刀氣隱隱散發着一片金光,好似一陣呼嘯的金風般,頃刻間就到了他的面前!
看着我一刀之下竟然砍出瞭如此威力,屍代將雙眼放光,面露出了瘋狂的大笑。
他揮舞着手中的鐮刀,帶起一片黑色的刀風后,就迎着面前的刀氣狠狠的砸了下來。
兩者在空中剛一接觸,我耳邊頓時響起了一聲轟鳴。
就在這道轟鳴之下,大量金芒與黑風四處亂射,屍代將就好似一隻發瘋的猛獸般,他獰笑着衝破了面前混亂的氣流,向着我迎面飛撲了過來。
眼見他被空中亂流劃過的身體竟然完好無事,這讓我不由的大吃了一驚。
因爲這傢伙竟然也是個煉體的高手,並且他的煉體法門很奇特,看起來不像是玄門的盤根子午,也不像是印度教的瑜伽。
媽的,這法門是什麼呢,還真不是一般的難纏啊!
看着瞬間到了我眼前的黑色鐮刀,我忍不住暗罵了一句,揮刀迎擊了上去。
一陣金鐵交鳴之下,我們兩個又在空中打出了片片的火花。
在這一道道火花之中,我們互相凝視着對方的臉,誰也不願意退後一步。
就這麼“噼噼啪啪”的互相對砍了十幾刀後,我們周圍的牆壁、樓板,也全被我們所散發出的刀氣毀壞了大半。
眼見落腳點越來越少,我頓時發現了情況不妙。
屍代將這傢伙會一種近乎冥想的懸浮術,他可以像個鬼魂似的飄在半空,而我卻是沒這個能力的,我只能不停的尋找地方踩踏,才能保證自己的身形不會掉下去。
兩方相比,這讓我頓時落在了下風,隨着能下腳的地點越來越少,我瞬間被他壓制的只能招架,不敢貿然出手攻擊了!
“來呀,還手啊,你不是很能打嗎?哈哈哈……我就不信你也會飛,來呀!”
屍代將看着我被他壓制的瞬間沒了“脾氣”,頓時得意的大呼小叫了起來。
而就在他的叫聲中,我終於失去了最後一個落腳點,被他逼到了一根拇指粗細的鋼筋上。
眼見再也躲不開了,我心裡的火氣一瞬間也冒了起來。
心說狗日的,看來和他對拼不是上策呀,要是在平地,我還真是一百二十個不服他,可如今在半空打鬥,顯然他比我的優勢大得多!
就在我思索着該如何是好的時候,屍代將的鐮刀已經呼嘯着向我劈砍了過來。
看他那出刀的樣子和力道,顯然是不求一刀能劈死我,而是希望我能與他硬拼一擊,將我重重的砸落下去纔好。
心裡忍不住一聲冷笑,我心說這孫子倒是打的好主意。
就在他的鐮刀距離我還有十幾釐米的時候,我快速身形後仰,大出他意外的讓自己下落的同時,我也猛然擡手,迅捷無比的向他打出了一道極破金令!
由於距離太近,又是出其不意,這道極破金令剛剛發出,就已然到了屍代將的身前。
看着面前乍眼的白光,屍代將知道自己此時想躲已經是來不及了。
只見他目光一翻閃動後,竟是突然一聲大吼,而隨着他這道吼聲響起,他的身體裡也猛然飛出了一片藍色的光
斑,頃刻間就將他包裹在了其中。
又是這該死的藍色光斑,它先前抵擋了我的夜碎星辰圖,此刻竟然又出來抵擋我的極破雲山圖,孃的……它到底是什麼東西?
就在我心想法剛剛生出的同時,極破雲山圖重重的轟在了這片光斑之上。
詭異的沒有爆炸聲傳出,一片耀眼的強光亮起過後,屍代將怪叫着被我的極破雲山圖衝擊了出去。
雖然他飛出去了很遠,但我知道他並沒有受到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因爲他體內的這片藍色光斑……實在是太強大了!
暗自說了一句“可惜”,我轉頭看向自己的身下,發現距離最下方的地面還有十幾米後,我連忙喚出了老鬼,讓他帶着我極速飛了過去。
面對屍代將這種級別的降頭師,老鬼是從靈魂裡對他懼怕的,所以我並沒有讓他參與戰鬥的打算,雙腳剛一落地,我就將他收回了戒指裡。
盯着漆黑空洞的上方,我精神高度集中尋找起了屍代將的身影。
可讓我意外的是,此刻這傢伙竟好似消失了一般,簡直變得瞬間生息皆無,根本就不知道了去向。
心裡冒出了一股危機感,我雙眉緊鎖多加起了一份小心。
可就在這個時候,空曠的燈塔內突然響起了屍代將的咒語聲,緊緊着我就看見了無數混泥土石塊飛出,竟好似流星雨一般,向着我瘋狂的砸落了下來!
“痛快!就憑你的本事,絕對有挑戰前十的能力,但是別忘了,我們是降頭師,可不是隻會肉搏的!”
屍代將話音響起的一瞬間,我就看見這在這下落的石塊中好似有什麼東西動了起來。
眯縫着眼睛仔細一瞧,我駭然發現,那竟然是一具具血肉模糊的屍體!
就見這些屍體,全都穿着迷彩服,看他們死去不久的樣子,顯然是屍代將剛剛殺的那些槍手。
我靠,竟然連死人都不放過,這讓我瞬間想起了屍代將的名字,心說這個孫子……還真是人如其名啊!
看着那些屍體還沒有全部起屍,我連忙迎着下落的巨石飛衝了過去。
因爲我所在的區域空間實在是太小了,那些巨石落下後,我一定會被它們封堵在裡面,到時候加上這些要命的屍體,與屍代將未知的手段,我一定是如同甕中之鱉一般!
見我竟然沒有安他設計的那樣躲閃,上空的屍代將緩緩顯出了身形。
只見他此刻同我一樣,也是衣服破碎,顯的極其狼狽不堪。
但奇怪的是,他的身體此時一片慘白,白的都帶起了乍眼的青灰色,讓人看起來,就好像一具懸浮的屍體一般,根本就沒有半點的活人氣息。
心說這傢伙的身體有古怪,我不由的多看了兩眼。
可因爲距離太遠,我根本看不清他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是淺淺的瞄了個大概,我便飛快跳起,踩着極速下落的巨石,向上方躥跳了過去。
一路劈砍着周圍的屍體,我也頃刻間躥上了空中五米的距離,等我踩中最後一塊巨石,我也快速的隨它下落,最終站在了一地亂石上面。
好似沒想到我會用這種辦法脫離困境,屍代將的眼裡露出了濃濃的詫異。
只見他一聲怪笑之下,竟然是頭下腳上的向我飛衝了過來,距離我還有十米的時候,這傢伙突然口吐出一片泛着綠色熒光的粘液,向着我劈頭蓋臉砸落而來。
暗罵一聲噁心的傢伙,我
連忙飛身向後躲閃,就在我剛剛跳出的一瞬間,一片綠幽幽的粘液也砸落在了我腳下的混凝土石塊上。
這粘液剛與巨石接觸,頓時就發出了“吱吱”的怪響,伴隨着一股惡臭的氣味飄起,我也驚駭的發現這綠幽幽的粘液,竟然令下方的石塊冒起了一種近乎虛實之間的綠色火焰!
這是……磷火,竟然是死人的磷火!
看着眼前一片淺綠色的火焰,我瞬間好似想到了什麼。
我不停的躲避着上方飛射的粘液與腳邊燃燒的磷火,我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空中的屍代將,就在他與我又近了一些後,我終於看清了他那可以用“恐怖”來形容的身體。
就見這傢伙的身體,和我想的基本一樣,它已經不能稱爲是人的身體了!
只見他的身體竟然是由好幾具屍體拼接而成的,上面密密麻麻的佈滿了幾十條縫接的傷疤,其中的部位還有男有女,顯然他身上每兩條傷疤夾雜的地方,就是來自一個不同的屍身!
“媽的,你到底是什麼東西?”
看着屍代將如此詭異的身體,我忍不住在下方大吼了起來。
聽見我的吼聲,屍代將嘴裡發出了一聲滲人的冷笑:“你是第一個看見過我身體的人,所以你今天必須死!放心,殺了你後,我也會把你縫在身上,讓我能夠永遠記住你!哈哈哈……”
說着話,屍代將猛然將身體停在了半空,他將手裡的鐮刀抗在肩膀上,雙手不停的快速揮舞。
而隨着他手裡的動作發出,我腳邊那些磷火突然猛烈的加大了火勢。
看着空中瘋狂施展的屍代將,我忍不住大罵了一聲,隨後快速躲閃,我絲毫也不敢讓腳邊的磷火沾上我的身子。
因爲我以前曾聽三爺說過,說人死後歷經千年不腐的,他們體內的骨髓會變成一種劇毒的磷火。
這東西在玄門裡被人稱爲六道毒藥,號稱凡是沾惹其身,必定焚骨入髓,是很一種很難惹,也很無解的東西!
此刻見屍代將竟然大肆依仗這些磷火,我又怎麼敢輕易招惹呢?
不過這麼躲下去顯然也不是好辦法,我看着腳邊越來越少的移動空間,突然心裡冒出了一個破釜沉舟的想法。
一瞬間心念急轉,我想到了這裡是海邊,一定溼氣很重,於是我暗自咬咬牙,心說娘到,這將是我最後一擊了,也許我和他之間的成敗……就在此一舉了!
心裡打定了主意,我第一次在對敵中施展出了冰塵金令。
冰塵金令,全稱冰塵飛雪圖,是十二金令裡冰雪的代表,它能凝聚空中的水汽,化作有型的冰霜箭雨,也能冰凍物體爲我所用!
心裡的殺念大起,我快速凝聚周圍的水汽化作漫天冰霜箭雨,向着屍代將攻擊了過去。
好似沒想到我此時竟然還能拿出“新花樣”,屍代將眼裡露出了濃濃的興趣。
我當然知道這一擊能拿下他的機率很小,所以我趁着他揮舞鐮刀劈砍冰霜箭雨的同時,我也急急的喚出了老鬼,不理會他對屍代將的恐懼,大罵着讓他帶我騰空飛了出去。
頃刻間拉進與屍代將的距離後,我暗自將剩餘精神力的四分之三都集中在了我的左手指尖。
因爲我要施展一次十二金令裡最大的法術,那也是我此時真正的殺招與最大的依仗。
它的名字……叫作“困天”,是十二金令裡最後一道,代表空間的法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