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嚴重啊?”
看着榻上的落鴻真人,我眼裡露出了深深的詫異。
我們沒有來龍背島之前,我雖然知道落鴻真人中毒嚴重,命有危險,但我覺得憑這個老道的修爲,那應該不會危險的哪裡去的。
結果現在一看,我是徹底想錯了,這個毒藥太猛了,憑落鴻真人那超凡的修爲都能如此痛苦,那這個毒藥……到底是什麼來頭呢?
“孃的,軒轅無常這個小子我們和他早晚沒完,總有一天我武年榮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聽了武年榮的話,我轉頭看向了他:“我說前輩,老爺子中的這個毒什麼來頭,你們可找到應對的辦法?還有那軒轅無常,他到底爲什麼背叛幻天盟,他可是幻天盟的舵主,在老爺子身邊時日頗久,他沒有理由背叛我們呀!”
“切,畜生就是畜生,養的再久,那也是一頭白眼狼!”
見我不解,武年榮說完,丘錦南也冷笑了起來:“你知道這小子什麼來歷嗎,二十幾年前他在南海漂流,被仇家追殺,是我們把他救上的龍背島,後來發現他是軒轅一族的後人,天生帶有異能,落鴻真人更是對他多加指點,讓他實力突飛猛進。這一晃二十多年啊,我們大家都把他當兄弟,如今出這事,真他孃的是誰也沒想到啊!“
“唉,說這些幹啥,算咱們當初眼瞎了!”
丘錦南說完,武年榮也瞪起了眼睛。
看着他們二人的表情,我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心說軒轅無常啊軒轅無常,這就是你的不仁不義了,你小子危難之際是龍背島的人救了你,你如今怎麼就槍口對內,向恩人下毒手了呢?
看來這天下間不只是霍青,小人之輩真是層出不窮啊!
就在我心裡惱火想着的時候,牀榻上的落鴻真人卻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
他嘴角流出了一片血跡,可把我們嚇壞了。
武年榮連忙撲過去查看,幫他順氣,爲他把脈。
等落鴻真人這陣咳嗽止住後,我們大家呼喚他的名字,他依然不醒人事,根本就沒有半點反應。
這一來可真是愁壞我們了,我問武年榮落鴻真人現在的狀況到底怎麼樣,以他的醫術能不能治。
武年榮無奈的白了我一眼,發出了苦笑:“我以前自認醫術不俗,現在我發現自己就是個屁!小子,你也別笑話你老哥哥,老爺子這毒我是素手無策的,它與空空大師中的毒一模一樣,對我們現在來說都是無解!”
“哎,對了!”
說到這裡,武年榮猛地瞪大雙眼看向了我:“我說兄弟,你不是去雲南追霍青拿解藥了嗎,你……你小子得手沒有啊?”
聽武年榮提起了這事,丘錦南也一臉期待的看向了我。
我瞧着他們二人的目光,無奈的搖搖頭:“唉,這話也別提了,他孃的有得有失呀!”
說着話,我把他們二人拉出房間,坐在院子裡的青石凳上,就對他們講起了我的這趟雲南之旅。
當聽見我找到了血盟明殿,並且與韓可帶着木傀攻陷它的時候,丘錦南和武年榮哈哈大笑,雙雙眼裡露出了興奮。
可等知道我殺了霍青,根本就沒有找到解藥後,這二人卻又是一陣鬱悶,大罵便宜了那霍青,這孫子死了也不讓人好過。
如今霍青身死,解藥的事情已經徹底沒戲了。
可是有一點很奇怪,霍青不是說這毒藥只有他有嗎,那如今軒轅無常是從哪裡得來的呢?
看來當初我們又被霍青騙了,這毒藥根本就不是他的,應該是血盟研製的。
搞不好將來在對敵的時候,我們還會遇到也說不定!
可如今沒有了解藥,我們該究竟怎麼辦呢,如果血盟真的大肆將此毒用於對戰,我們又該怎麼辦呢?
看出了武年榮和丘錦南的擔心,我心裡也不是個滋味。
但轉念一想我又笑了,安慰他們說:“二位前輩,你們也別太難過,我們還沒到山窮水盡的地步呢。”
“哦,我說兄弟,你還有辦法?”
聽了我這話,緊鎖雙眉的武年榮懷疑的擡起了頭。
我看着他那不相信的樣子,對着他點點頭,便將韓可的話,與他們說了一遍。
當聽見苗疆還有一位練毒製毒的高手後,丘錦南和武年榮光華暗淡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他們問我這個人能信嗎。
我說這個人我也沒見過,但我相信韓可,我們並肩作戰過,這老頭絕對值得依賴。
見我如此推崇韓可,丘錦南和武年榮二人就不再多說什麼了。只是摩拳擦掌,希望韓可他們能夠來的快些纔好。
說完了這些後,我們三人一時間陷入了沉默。
我問他們門中傷亡情況,他們二人無不叫苦不迭。
說這一次仇國棟太陰損了,大家沒有防備之下,各家門人死傷無數。鴻升派算是島上最好的,但也死了三分之一的門人弟子。
而其他門派可就慘了,最幸運的是長流教,門人死傷過半,連他三弟那個胖子,都被仇國棟打成了重傷,差一點小命玩完。
沒想到龍背島的情況如此悽慘,我當下大吃了一驚,暗道一聲壞了。
心說這一次幻天盟損失太大了,血盟的這次行動絕對是準備充足。
看來我們還是大意了,這血盟衆人……會不會在暗中醞釀什麼可怕的陰謀呢?
就在我心裡暗自琢磨的時候,突然我的龍鳳齊鳴玉佩震動了起來。
我微微一愣,知道是幕鸞雙聯繫我,我將玉佩拿出來,打了一個法決後,卻聽上官雲秋的聲,從裡面傳了出來。
她說我們可能上當了,這七獅島已經被血盟搬空了。
他們的陰殿還在,已被我們上島踏平,但地牢裡那些被關押的人卻是統統消失不見了,他們審問過血盟的弟子,那個小子說囚犯都被轉移了,至於被血盟轉移到了哪裡,他也不知道。
聽上官雲秋把事情一件一件的說完,我頓時心裡就有了不好的預感。
我告訴了他們我派穆宇龍和潘峰去支援的事情,讓他們如今沒有發現就趕快撤離,別再中了敵人的詭計纔好。
對於這一點上官雲秋自然老練,她與我說話的時候,南天德已經帶着衆人撤離到了另一座島嶼上。
掛斷了通話,我們幾人的眼裡就露出了深深不解。
我們的行動可以說已經非常迅速了,如今上官雲秋那裡撲了個空,足以說明血盟是早有轉移他們的打算。
可那些人現在都身有禁制,能力被封,他們打也不能打,還半死不活的,血盟會把他們轉移到哪去呢?
而且我心裡一直有個問題在始終困擾着我,就是血盟抓他們……到底是爲了什麼!
要說強勢鎮壓,那完全可以殺掉他們,何必浪費糧食呢?
如果說想要收降他們,那也有很多種控制手段,何必要關押軟禁呢?
如今看來血盟的
目的絕對沒有我們當初想的那麼簡單,他們抓捕這些玄門中人,一定還有更深層的用意!
心裡想到此處,我再次忍不住嘆息心慌了起來,因爲這讓我想到了血盟的改造計劃。
我眼神一陣變幻,心裡莫名其妙的冒出了一股慌亂感。
見我表情發生了變化,武年榮就輕聲問我怎麼了。
我詫異的看了他一眼,急切的問他和丘錦南,可曾聽說過血盟還有個暗殿,他們正進行什麼“改造”計劃的事情。
聽我問出了這話,武年榮和丘錦南臉色茫然,顯然他們是不知道的。
我心下嘆了一口氣,便對他們講起了龍南還有我從韓可那裡聽到的事情。
一聽說血盟很可能要複製“銅甲屍”,這二人當下也臉色大變了起來。
丘錦南瞬間反應了過來,他瞪着眼睛不可思議的看着我說:“你小子的意思是,血盟抓這些玄門中人的目的其實並不是鎮壓,而是……而是要把他們作爲實驗對象?”
“糟了!”
不等我說話,丘錦南話音剛落,武年榮也騰地一下站了起來。
他一臉驚恐的看着我們,驚呼着說道:“這事情擺明了就是如此!你們想想,那人屍合體的法門必定兇險異常,以普通門人弟子的體質,是根本無法承受的,如今能達到血盟目的的,也只有這些玄門的高手,看來他們這個計劃實施年久了,搞不好就是因爲計劃接近了尾聲,血盟才突然與我們全面開戰的!”
武年榮的分析,可以說基本和我想到一塊去了。
我最擔心的事情,就是血盟抓捕玄門高人,其實就是爲了所謂的“改造”計劃做準備的。
如今他們把這些人轉移,很可能已經被送進了暗殿。
當務之急我們必須想盡一切辦法找到他們,破壞血盟的“改造”計劃,不然的話,接下來的局面將是我們無法面對的!
針對這件事情,我們三人聯名廣發英雄帖,邀請玄門裡與幻天盟交好的門派齊聚龍背島,想要與他們商量反攻血盟,查找暗殿下落的事情。
這些帖子發出去後,足足三天沒有一個人趕到龍背島。
就在我們火急火燎的時候,島下弟子通報,說海島上來人了,但不是我們幻天盟的,他們不認識,對方自稱是韓可,說是我的朋友。
一聽韓可大師竟然先到了,我們心裡這個高興勁就甭提了。
我們衆人大開山門,拉着浩浩蕩蕩的隊伍,擺足了熱情去下島迎接。
可當在海邊見到韓可的時候,我們衆人全都微微一愣。
只見韓可果然不是一個人來到,他帶來了一個滿臉全是麻子的老婦人。
這老婦人陰嗖嗖的,就像電影裡描述的老巫婆一般。
但我們知道在玄門裡凡是面生異象的人,一般都是有着自己獨特的專長,所以我們也不敢怠慢,連忙大笑着走下山路,對着韓可二人拱手致禮。
好似沒想到我也在龍背島上,韓可看着島上衆人目光冷淡,唯獨見到我開心大笑。
他收好了自己的木鳥,將它變成一隻大木箱子放在島邊後。他就擺手招呼我過去,拉着我走到那個老婦人的面前,笑着問我認識此人嗎?
我當然不認識這個老婦人是誰了,於是我微微一笑,就說小子眼拙,我認不出這位前輩的來歷。
聽了我的話,不等我答言,這個老婦人卻是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小子,你不認識我,但我可認識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