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傷了?他怎麼可能會受傷?”張馨兒還沒等母親打完電話,就滿臉不相信的說道。↗,
楊笑林的身手,張馨兒可是見識過的。
除了在軍訓期間得了個不敗擂主的稱呼之外,楊笑林更是在她眼前,將韋達,馬曉秋一幫人狠狠的教訓了一頓。
有這樣的身手,會被區區幾個混混打傷?
張馨兒第一反應就是不信,那個傢伙雖然無禮可惡,但是很有些門道,哪裡會那麼容易受傷。
緊接着,她立刻冒出了一種擔憂。
楊笑林爲了保護婉儀姐受傷,那豈不是等於英雄救美?
瞬時間,之前看過許多言情小說裡的,關於英雄救美,最後終成眷屬的故事,充斥於張馨兒的大腦之中。
她不敢想象,如果事情真的像小說之中情節那麼發展下去……
然而,這一切看在白翠眼裡,又是另外一番感受。
女兒一聽見楊笑林受傷,就慌張成這般模樣,看來陷得已經很深了。
白翠心裡頗有些沮喪,因爲她發現事情已經越來越難辦了。
女兒陷得越深,她要處理起來,難度也就越大。
看現在這種情況,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肯定是無法說服女兒了,而且還很有可能會產生反效果。
剛纔母女兩聊天的效果相當遳,白翠本打算好好利用這次談心,看能不能好好的引導一下女兒。
結果這個婉儀的這個電話和女兒的反應,讓她放棄了這個打算。
“婉儀,他的傷不嚴重吧。”白翠問道。
在女兒充滿擔憂的目光之下,白翠語氣平靜的說完電話。
“馨兒,你不用太擔心,她只是手臂受了了點輕傷而已。”白翠安慰着女兒說道。
張馨兒皺起眉頭,她本來就不大相信楊笑林會被幾個小混混打傷,她擔心的是別的事情。
“那婉儀姐沒受傷吧,她被驚到了沒有?”張馨兒問道。
白翠搖了搖頭:“婉儀她沒事,我約了她過來一起吃晚飯。”
“電話裡很多事情也說不清楚,等她來了,我們再細談。”
張馨兒點了點頭,她也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看看那傢伙保護婉儀姐受傷的舉動,到底是有意爲之,還是恰逢其會。
那傢伙受的傷,到底是真傷,還是假傷?
她到現在,依然覺得,在正常的情況下,幾個小混混,是不可能傷得到楊笑林的。
白翠看着發愣的女兒,心裡很有點不是滋味。
以前女兒和自己談心的時候,可從來沒有這樣分心的表現,每次都是興致勃勃,全神貫注。
女大不中留啊,不知道怎的,白翠忽然想到了這一句話。
“馨兒,看來你那同學,並不是你說的那麼不堪嘛。”白翠爲了緩和有些壓抑沉悶的氣氛,用帶着幾分調侃的語氣笑道:“你看,他這不就是冒着受傷的危險,保護你婉儀姐了。”
“他這也算是見義勇爲吧。”
張馨兒想要反駁,不過抿了抿嘴,發現對於楊笑林這一點,似乎不好辯駁。
“他現在是婉儀姐的心理顧問嘛,算是婉儀姐的僱員,保護自己的老闆,也是應該做的事情吧。”
白翠點了點頭:“馨兒你說得也有道理哦。”
“說起來他也和馨兒你一樣,是今年的新生吧,怎麼就那麼能夠給人當心理顧問了。”
“而且還是給婉儀當心理顧問。你婉儀姐可是一個追求完美,精益求精的人。”
“難道說,他是心理學方面的天才?”
張馨兒也不知媽媽怎麼了,忽然間就開始不斷的幫楊笑林說話。
難道是因爲聽他剛纔保護了婉儀姐?
“媽,他哪裡算什麼天才。”張馨兒立刻否認道。
“他不過就是運氣好,剛好被我們學校一個權威的心理學教授選中,當了助手而已。”
“婉儀姐其實看重的,是那位教授的聲望,這才讓他當心理顧問的。”
白翠笑了笑:“看來你對你這位同學,還挺了解的嘛。”
張馨兒微微嘟嘴,她的這個表情動作,白翠非常熟悉,以前女兒撒嬌的時候,就會如此。
白翠眼角彎起,神情欣慰,女兒的這個表情,她這兩天都沒看見過。
女兒離開家上大學,時間雖短,變化卻不少,這從很多點點滴滴之中,能讓她體味出來。
“媽,不要說他了,掃興。”張馨兒不滿的說道:“反正等週一,我去向他道個歉,以後就當做不認識他這個人。”
“那好吧,我們現在商量一下,一會和你婉儀姐去哪吃飯。”白翠說道:“馨兒,浦海你比媽媽要熟,地方你找。”
張馨兒終於提起了一點精神,說出了好幾家浦海高檔的中西餐廳,又分別說出了它們的特色,讓媽媽來選。
“媽,你叫婉儀姐來吃飯,叔叔和嬸嬸也要叫上吧。”張馨兒奇怪的問道。
白翠點頭說道:“早就和你叔叔嬸嬸他們約好了,等你叔叔下班,他們就會一塊過來。”
晚餐最後是在一家中餐廳吃的。
白翠有着相當傳統的東方女性性格,無論是穿着還是飲食,都有着相對傳統的習慣和愛好。
這一頓飯,也算是白翠,對張世昌夫婦這幾天款待的回請。
“世昌,劉麗。謝謝你們對馨兒的照顧,以後這幾年,也還需要麻煩你們多多看護她。”白翠敬了張世昌的夫婦一杯。
張世昌夫婦連忙回飲了一杯酒。
“白姐,我們一直拿馨兒當做自己的女兒一樣。再說,馨兒自小就乖巧可人,漂亮懂事,她能在浦海讀大學,我和世昌別提多高興了。”
劉麗語氣誠懇的說道,同時目光帶着慈愛的看向和陳婉儀坐在一塊,正在那嘀嘀咕咕,不知說些什麼的張馨兒。
“其實我這次來,看馨兒只是順便,主要是來看婉儀的。”白翠微笑說道。
“婉儀,我們上次見面,應該是一年多前了吧。”
陳婉儀露出有些愧然的神色:“伯母,我這兩年到處瞎忙,都沒去看你和伯伯,是我這個小輩的失禮。”
白翠微笑搖頭:“婉儀,你別這麼想。你大伯他很喜歡聽你的歌,對你的事業也非常支持和看好。他還說,等有機會,一定要去現場看你的演唱會。”
“真的?”陳婉儀瞪大眼睛,一臉驚喜。
相對於養父,大伯張世成的經歷和成就更是傳奇。
能夠獲得大伯的讚賞和認可,絕對是一件讓她驕傲和興奮的事情。
“當然是真的,伯母我什麼時候騙過你了。”
這頓晚餐的氛圍非常祥和,幾人說說笑笑,談論着浦海的風景特色,聊着陳婉儀在全國各地舉辦演唱會的見聞趣事……
不經意間,這頓飯就吃了一個小時。
“婉儀,下午電話裡,你說排練的時候,遇到了一點小麻煩?”白翠忽然說道。
張世昌夫婦的目光立刻都落到落到養女身上,這事陳婉儀並沒有對他們說。
“婉儀,你遇到什麼事了。”劉麗連忙問道:“怎麼跟伯母說了,都沒告訴媽一聲。”
陳婉儀吐了吐舌頭:“媽,我給伯母打電話,可不是哭訴告狀的。”
“是和伯母約吃飯的時間,順便把那事情說了一下。”
白翠立刻說道:“下午在電話裡,事情也說不詳細。婉儀,你現在再給我們說一遍吧。”
於是陳婉儀便將下午在小劇場發生的事情,詳細的描述了一遍。
“當時那根棍子,眼看就要打在我腦袋上了,我當時都已經嚇的閉上了眼睛……”
說到當時驚險一幕,陳婉儀依然是心有餘悸,一臉後怕。
而張世昌夫婦,白翠母女,雖然知道她沒事,腦袋更是不可能被打中,此時依然一臉的擔憂緊張。
“笑林忽然出現在我身邊,伸手擋住了那根棍子,不過他的手臂,卻皮開肉綻,一下就流了好多血。”
張世昌夫婦對視一眼,又和白翠交流了一下眼神。
“婉儀,那小夥子爲了保護你而受傷,你應該送他去醫院纔對。怎麼就讓他走了呢,也不知道他傷得重不重。”張世昌微微皺眉說道。
“我當時要送他去醫院的,可是他不願意。後來又來了兩個認識他的女孩,應該是她們送笑林去醫院了。”
忽然又冒出兩個女孩來,白翠眉頭一皺,看來那姓楊的小子花心一說,還真不是假的。
張世昌的注意力,卻暫時不在這上面,他臉色微沉:“婉儀,你是說,去劇場搗亂的是萬海影視集團。”
陳婉儀說道:“這個只是我的猜測,因爲他們最近一直在邀請我,我都沒有同意。”
“下午那羣搗亂的人來之前,我又嚴詞拒絕了他們,當時在電話裡,他們就說了一些狠話。”
“事情發生之後,有一個據說是萬海影視集團董事長兒子的人,和那個一直纏着要邀請我的陳經理,一塊出現在了劇場。”
“我就覺得這太巧合了,而且笑林也說,那些來搗亂的人,根本就不像什麼做修繕的民工,就是一羣混混流氓。”
陳婉儀其實是不想讓自己的事情,讓養父養母擔心,更不希望麻煩到他們。
可是這次的事情,實在是太讓她氣憤了。
不但影響了她演唱會前的排練準備,而且還差點直接傷害到她的人身安全,更是讓爲了保護她的楊笑林受傷掛彩。
而且,她心裡還有另一層擔心,那就是萬海影視集團的人,也許不敢拿她怎麼樣。
可是楊笑林呢?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大學生而已。
以今天那些人的做派,做出報復楊笑林的事情的可能性,絕對不小。
楊笑林今天是爲了幫她,而且還受了傷,她可不能甩手不管,置之不理。
她要幫楊笑林把這後患給解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