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雪和楊笑林,阿標告別,打車回到公寓。
正式成爲陳婉儀演唱會的伴舞之後,每天都會有幾百塊的津貼。
這點錢,以前也許根本不會靜雪看在眼裡,不過現在,卻能很大的緩解她經濟的窘迫。
生活的壓力,讓靜雪變得成熟,也讓她更加懂得感激。
回到房間,靜雪第一時間就給阿標打了一個電話。
“阿標,今天謝謝你了。”靜雪語氣誠摯的說道。
阿標卻很是不快的說道:“都說了好姐妹之間不說謝了,小雪你再這樣,那禮服錢我可就去找小林子要了。”
靜雪微微一笑,這次沒再道謝,只是說了一聲晚安。
阿標背後說她長短,被她發現,阿標道歉賠上兩套禮服。
這些是她和阿標早就設計好了的。
笑林的經濟狀況,她和阿標都清楚,所以這禮服錢,是決不能讓笑林出的。
所以事先,兩人就商量好了對策,只不過時間和具體說什麼,則就要見機行事,自由發揮了。
在裁縫店送走妹妹後,靜雪就給阿標發了一條短信。
早就將手機調成震動狀態的阿標,便開始按照計劃,現編現說。
◎♀,..
雖然這是早就商量好的計劃,可是想到阿標說的那些話,靜雪還是一陣臉紅。
阿標這傢伙,怎麼能說那樣的話,就不會換點別的說啊,比如說她下巴有點長之類的。
另一邊,剛剛回到家的歐陽靜月,滿心糾結。
今天見到了姐姐,當然讓她很高興,不但要到了姐姐的新手機號碼,而且姐姐還給了她一張演唱會門票。
週六,她將在現場看姐姐在舞臺上的表演,這可比在電視裡看到姐姐要真實多了。
不過今天見到姐姐的事情,要不要和家人說呢。
在回來的路上,她就已經拿定主意,這事情一定不能告訴爸爸。
爸爸是最反對姐姐當演員的,這個連她都知道。
那媽媽呢,雖然姐姐一直都不喜歡媽媽,可是媽媽對姐姐可是一直都很關心的。
姐姐現在一個人在外面,生活肯定很苦。
買件禮服,正品都買不起,還要看了樣式,然後去找人仿製,這也太可憐了。
如果媽媽知道了,一定會幫助姐姐的。
歐陽靜月心裡對此很是矛盾,她的心情,當然瞞不過母親花秋月。
洗完澡,回到房間,發現母親已經在房裡等着她。
“媽,我今天有些累了,想早點睡覺。”靜月對花秋月說道。
花秋月微笑着說道:“月兒,你今天有心事,要不要和媽媽說說?”
“啊,媽媽你看出來了?”靜月微張着小嘴,一臉驚訝。
她自從回來,就一直僞裝得很好的啊,怎麼這都被媽媽看出來了。
看見女兒的表情,花秋月將她拉到身邊坐下。
“月兒,有什麼事還不能告訴媽媽的。”
歐陽靜月心裡更加矛盾,其他的事情都是可以告訴媽媽的,可是她剛剛纔答應過姐姐不告訴家人的。
花秋月知道女兒的性格很有點心直口快的意思,如果是一般的事情,被自己這麼一問,她肯定早就脫口而出了。
只有一個人的事情,女兒才管得住她自己的嘴,那就是靜雪。
自小,她和丈夫就很難從女兒嘴裡,問出靜雪和她說的話。
大概也因爲此,靜雪和自己的女兒關係非常好,好得甚至超過親姐妹。
這讓她這個做母親的,有時候都忍不住要羨慕一番。
“今天見到姐姐了?”花秋月看似隨意的說道。
靜月驚詫萬分的看着母親,難以置信的說道:“媽媽,你是怎麼知道的?難道你學會了讀心術?”
花秋月苦笑搖頭,擡手摸了摸女兒的頭:“能讓你守口如瓶的,除了靜雪,還有誰呢。”
靜月見已經被媽媽猜到,也就不再隱瞞,靠在媽媽的懷裡,將今晚在老手裁縫店遇到姐姐的事情說了出來。
“媽媽,姐姐現在好可憐,連一套禮服都沒錢買……”說着,說着,靜月的眼睛又紅了。
“還有和她一起去買禮服的那個男生,我剛開始還以爲姐姐是和他……”
“咳咳,還以爲他是姐姐的男朋友呢,我當時還想,連禮服都不能給姐姐買,有什麼資格當姐姐的男友。”
“還好,後來他和姐姐都說,他們不是戀人……”
花秋月聽女兒形容那個男生的身材,樣貌,也大體猜出那個男生,估計就是女兒的房東。
雖然這段時間沒有去見靜雪,不過靜雪的大體動向,她都一清二楚。
她知道靜雪在那套公寓住了下來,她也知道靜雪受了很多挫折,最後居然要一邊上學,一邊在一家服裝店打工……
就連靜雪最近當上了陳婉儀演唱會的伴舞,她都立刻得到了消息。
那個女兒的一舉一動,都牽動着她的心。
看見媽媽似乎發着呆,靜月有些不滿的嘟着嘴說道:“媽媽,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花秋月笑道:“媽媽當然在聽了。”
“那媽媽你偷偷的給姐姐寄些錢好不好,不要讓爸爸知道。”靜月一臉乞求的看着母親說道。
花秋月當然明白女兒的心思,她無奈的笑了笑:“要給你姐姐寄錢,根本不用瞞着你的父親。”
“不過你姐姐,肯定不願意收我們給她的錢。”
“月兒,你靜雪姐姐很堅強,很努力,很獨立,這些都是她的優點,你要向她學習。”
靜月點了點頭:“媽媽,你知道的,我最佩服姐姐了。”
“可是一想到姐姐要穿着劣質的禮服去參加舞會,我心裡就堵堵的,很不舒服。”
靜月的話,讓花秋月心中一陣嘆息。
她何嘗不想給靜雪一些幫助,讓她不生活得那麼辛苦。
就怕她的示好,不但不能讓靜雪接受。
反而會讓靜雪覺得自己是在輕視,看不起她。
這個大女兒的性子,有時候太要強了,不過這也是靜雪的特點。
就像現在這樣,默默的看着她獨立生活,成長,其實也是一種享受。
花秋月知道,丈夫其實也和她一樣,一直關注着靜雪的生活。
只不過丈夫對靜雪的愛,總是掩蓋在嚴肅和嚴厲之下。
其實這也是丈夫的一種自我保護,他心裡對靜雪母女深感愧疚。
不過爲了保持父親的尊嚴,他不能在女兒面前表現出心中的柔軟,他怕一旦在女兒面前丟掉了嚴父形象,他以後也就再無法在靜雪面前,直起腰來。
這一點,靜雪倒是和她的父親有幾分相像。
“這個事情啊,我會去了解一下。”花秋月說道:“如果你姐姐願意接受的話,我當然想讓她穿的漂漂亮亮的,出參加舞會。”
“那太好了。”歐陽靜月露出開心的笑容:“媽媽,如果姐姐不願意接受的話,我就去找她撒嬌,每次我撒嬌,她都會答應我的請求的。”
花秋月眼睛一亮,這倒是不錯的辦法。
“好啊,如果需要月兒你出馬,媽媽一定找你幫忙。”
從女兒房間出來,花秋月打了一個電話,詢問靜雪的近況,特別提到了舞會的事情。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電話回了過來。
很快,花秋月就知道靜雪要參加的是新華大學舉辦的金秋舞會。
這個舞會她也有所耳聞,去年靜雪好像也參加過。
新華大學……咦,靜雪的那個房東,不就是新華大學的嗎?難道他也要參加舞會。
再想到靜月剛纔所說,靜雪和那個男生一塊去買的禮服,好像是要買兩套相配的男女禮服。
靜雪會不會和那房東,花秋月皺起了眉頭。
就她所知,雖然靜雪住的是那個男生的公寓,不過自從開學之後,男生便住在學校,一週都不一定會回一次公寓。
她派去負責靜雪安全的人,也沒發現靜雪和那房東有密切的交往。
怎麼看,靜雪都不像和那男生在戀愛。
不過花秋月還是有些不放心。
她這個做後媽,要想做好,真是比親媽還操心,比親媽也更難做。
花秋月又打了兩個電話出去,這一次她需要了解的,是靜雪的那個房東的情況。
以前靜雪只是住他的房,這也就罷了,畢竟當時靜雪可以說是走投無路,有人願意幫她,給她一個住處,她當然也只能欣然接受,這是屬於無奈之舉。
好在根據下面人的觀察和送上來的情況,花秋月發現這房東,也算是個實誠可靠的孩子,所以也就暫且放心下來。
可是現在就不一樣了,靜雪居然要在舞會上,成爲那房東的舞伴,這裡面的味道就有些難說了。
往淺了說,他們參加同一個舞會,又剛好相熟,所以就乾脆結成舞伴參加。
可是也決不能不防備另一種可能,那就是兩人漸生情愫,雙方藉着這次舞會的機會,以舞伴的身份,向外宣佈他們戀人的身份。
如果是後者,那可就麻煩了。
靜雪雖然自稱離開了歐陽家,可她還是歐陽家的女兒,丈夫心中的愛女。
歐陽靜雪忽然冒出一個男友,在絕對不是一件無人關注的小事。
花秋月甚至可以想象,丈夫知道此事之後,臉上的憤怒和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