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靜月和謝雨婷都是高二學生,對於楊笑林而言,這原本應該是一份輕車熟路的新工作纔對。
就像他現在做的這些期中考試試卷,看一眼就知道解法。
如果沒有當謝雨婷的家教,這些題目雖然難不住他,他也絕對無法如此熟練輕鬆。
只是可惜,歐陽靜雪並不是正常學生;他要教好這個學生,也無法向做這些題目那麼輕鬆。
歐陽靜雪在將作業本上的題目掃了一遍,就沒有再看一眼。
她皺着眉,看着對面認真做題目的楊笑林。
過了好一會,她終於忍不住說道:“我一道題都不會做。”
楊笑林頭也沒擡,說道:“考試時間還沒到,繼續做。”
“不會做,時間再多有什麼用……”歐陽靜月不滿的嘀咕着。
她當然不會再去看那些題目,更不會向楊笑林求教。
那就這麼捱到吃飯的時候吧,歐陽靜月暗想道。
大概一個小時之後,花秋月來叫楊笑林和歐陽靜月去吃飯。
除了作文等少數需要花費較多時間的題目之外,靜月幾張期中考試試卷,楊笑林基本上都已經寫完了。
花秋月有些好奇的,看了一眼那個寫滿了答案的作業本。
在徵得楊笑林同意後,她拿起了那個作業本。
翻看了幾頁同樣滿滿寫着答案的紙張後,花秋月驚訝的問道:“小楊,這些答案,都是你剛纔寫的?”
顯然,花秋月也認真看過靜月的試卷,否則她也不可能那麼快,就認出紙張上寫的是什麼。
楊笑林點了點頭:“只有自己做一遍,才能清楚的瞭解靜月她們學習的進度。”
楊笑林的態度和實力,讓花秋月心中慶幸,找他來當靜月家教這個決定沒有錯。
“先吃飯吧。”花秋月微笑着說道:“靜月的父親剛回來,他早就想見見小楊你了。”
這是楊笑林第一次見到靜雪的父親。
這是一個容貌儒雅俊朗,氣質看起來很沉穩的中年人。
楊笑林的第一個感想是,看來靜雪和靜月的容貌,並不僅僅是來自母親的遺傳。
而第二個感覺,他怎麼看都覺得,歐陽鵬飛並沒有他外表顯露出來的那種沉穩可靠。
這是一種下意識的感覺,也可能是靜雪的緣故,讓他對歐陽鵬飛有了先入爲主的印象。
歐陽鵬飛雖然也是第一次見到楊笑林本人,不過他早就看過楊笑林的資料和照片。
對於這個年輕人,他並不怎麼喜歡。
歐陽鵬飛也知道,靜雪離開家後,就一直住在這個年輕人的公寓裡。
他曾經想,如果不是楊笑林收留靜雪,也許靜雪早就回家向他這個父親低頭了吧。
不過歐陽鵬飛不是靜月,不會將情緒和感觀寫在臉上。
他非常客氣的和楊笑林打招呼,又對楊笑林給靜月當家教,表示了謝意。
這頓晚餐,應該是非常豐盛。
無論是菜餚的數量,食材的品質,都不是謝家的飯菜能比。
就連廚師的烹飪水平,都絲毫不比謝媚眉差。
不過,楊笑林卻覺得這頓飯,完全沒有謝家吃得那麼痛快,順心。
歐陽鵬飛和花秋月對他都很客氣,不時會勸他多吃菜。
歐陽靜月則只管自己吃,根本不理會他。
看來飯菜好壞,和吃飯時的心情氛圍,有很大關係,楊笑林心中暗道。
一頓例行公事般的晚餐結束,歐陽鵬飛邀請楊笑林到院子中走一走。
散步時,歐陽鵬飛和楊笑林談的,都是關於靜月學習的問題。
從始至終,歐陽鵬飛都沒有提他另外一個女兒,現在還是楊笑林公寓租客的靜雪一個字。
楊笑林也非常識趣的提起靜雪。
看得出來,這一對父女,現在還處於非常深度的冷戰之中。
倒是花秋月,這位靜雪的後媽,對這個並非親生的女兒,非常關心。
在楊笑林散完步回來,準備繼續給靜月上課的時候,花秋月小聲的問楊笑林最近見過靜雪沒有。
得知靜雪最近接到了很多片約和邀請,很忙很充實,她有些擔憂的說道:“希望靜雪能注意身體,千萬別太累着自己。”
楊笑林感覺得到,花秋月對靜雪是真的關心。
回到上課的書房,楊笑林就看見靜月已經老老實實的坐在那了。
不用回頭,他都知道,花秋月此時肯定正站在門口。
他在靜月對面坐下,說道;“交卷吧。”
“都說了,我一道題都不會寫的。”靜月一邊嘟囔,一邊將一個題目都沒動的作業本,交給楊笑林。
楊笑林很認真,很盡職的將作業本翻開,然後一頁,一頁的往下翻。
靜月嘟着嘴,小聲道:“裝模作樣。”
“果然。”楊笑林將作業本合上,說道:“零分纔是你的真實水平。”
吃飯之前,靜月就得到過這樣的評價了,此時再聽一次,自然不會有什麼反應。
倒是站在門口的花秋月驚訝的說道:“零分?靜月這次考試不是有……有分的嗎?”
那十幾二十分,花秋月實在說不出口。
楊笑林將他之前對靜月說過的話,內容不變,方式稍加修改,對花秋月說了一遍。
花秋月頓時愣住了。
她當然知道,楊笑林說得沒錯,可是女兒門門零分的現實,實在太讓她難以接受了。
她的心裡,再次升起之前的擔憂:靜月的學習,還有沒有救?
靜月面對自己門門零分的說法,還能滿不在乎。
可是此時,被母親目光這麼一看,她立刻露出了羞愧之色,低下了頭。
楊笑林看得一愣,這靜雪的妹妹也挺會演戲啊,以後不知道會不會也往影視方向展。
“來,現在你把這張試卷做一下。”楊笑林抽出一張試卷,放在靜月面前。
“這是你高一一學期考試的試卷,還是數學。”
說着他看了看錶:“考試時間是九十分鐘,不過你不用做選擇題和判斷題,所以給你六十分鐘,現在開始計時。”
說完,楊笑林抽出一本課本,翻看起來。
高一的數學試卷,靜月一樣一個題都不會。
她心中暗惱,這窮傢伙就光讓她做題,這家教也太容易當了吧。
不過門口有母親虎視眈眈,她不敢造次,只能低頭裝作一副準備好好做題的模樣。
偷偷往對面瞄了一眼,現他拿着的課本上,寫着兩個字:初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