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舞會開始的時間,是晚上八點。》,
不過七點半開始,就已經有人陸陸續續的進入舉辦舞會的禮堂。
這是一個從結構和造型上,看起來非常老舊的禮堂。
它位於新華大學舊校區之中,附近也是一片相對老舊的校園建築。
換了其他學校,這些老舊建築恐怕早就拆除建新樓了。
不過新華大學的地位特殊,要建新校區,直接批地,另外新建。
至於舊校區和這些老建築,都比較完好的保存了下來,除非有些樓房年久失修,成爲危房,否則能保留的就都儘量保留。
到現在,舊校區的這些老舊樓房,其實許多都已經閒置,有些則成爲了景點,供遊客或者到校新生們參觀,讓大家看看,當年新華大學的模樣。
這個老舊禮堂也是如此,不過它比其他建築幸運,因爲它從建成開始,就一直承接新華大學每年深秋舉辦的一個盛會:金秋舞會。
別看禮堂造型老舊,可是面積卻不小,當年可以容納全校師生開會,也是新華大學最早的電影院。
當然,現在它的其他公用,都被新建的禮堂和電影院所取代。
不過金秋舞會,卻依然保持着傳統,依然在這裡舉行。
雖然禮堂外有不小的空地,足以容納上百輛轎車。
不過根據新華大學的校規,學生是不允許開私家車進入學校的。
所以,只要你來參加深秋舞會,不管你是什麼身份,最多也就能讓車把你送到幾個校門口,然後步行過來。
其實已經是七點五十了,方儒文和劉安志在禮堂門口已經站了十來分鐘。
對於方儒文來說,期待已久的金秋舞會就在眼前,他本來應該一臉興奮,滿面喜色纔對。
可此時此刻,能從他臉上找到的,只有焦急。
劉安志比方儒文要鎮定一些,不過他臉色也是微微陰沉,不太好看。
“笑林這小子到底是怎麼回事,不都說得好好的嗎?怎麼到這個時候,又臨陣脫逃了。”方儒文氣呼呼的說道。
大概半個小時之前,方儒文給楊笑林打了個電話,當時楊笑林還接了,約好在宿舍到舊禮堂的路口見。
結果他和劉安志等了好一會,沒見到楊笑林的身影。
當時他們想,會不會走岔了,笑林已經到禮堂了,於是他們就來到了禮堂。
結果依然看不見楊笑林的身影,再打電話過去,楊笑林卻不接電話。
這一下可把方儒文急壞了,也氣壞了,他第一反應就是笑林這小子臨陣脫逃了。
對於方儒文的這個判斷,劉安志雖然也有些疑惑,不過也覺可能性很大。
原因很簡單,笑林之前,就多次流露出退縮的想法。
而且剛剛明明通了電話,說明手機就在笑林身邊,現在又連續撥打他的手機,每次都打通了,卻沒人接電話,有極大可能是笑林故意不接電話。
幾個因素綜合起來,結果也就很明顯了。
“也不知道那小子到底怕什麼,昨晚他的表現不是也不錯嗎?雖然交誼舞差了點,需要低着頭跳,可是他也不會缺舞伴啊。”
眼看馬上就要到八點了,怎麼給楊笑林打電話,他也不接,方儒文的憤怒反漸漸減淡了。
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惋惜。
劉安志嘆息了一聲,說道:“我們先進去吧,笑林那邊,讓鄭淵隔一會給他打個電話。如果能打通的話,讓鄭淵好好勸勸他。”
方儒文點了點頭,事到如此,他們再着急也無濟於事,也只有先如此了。
給鄭淵打了個電話,交代了事情,兩人往禮堂裡走去。
此時離八點,不過只有幾分鐘時間,參加舞會的人,基本上都已經到了。
禮堂之中,帥哥靚女穿梭來往,相識或相熟的都會駐足打個招呼,聊上幾句。
方儒文本來就是個豁達性格,笑林那小子既然臨陣脫逃了,那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現在進了禮堂,他的所有心思也就放在了這個一年一度的盛會之上。
當然,進入禮堂的第一時間,方儒文要做的事情就是找人。
找誰呢?當然是他的夢中情人張馨兒了。
張馨兒這個級別的女生,其實很好找,因爲她們在哪裡,都是衆人矚目的目標。
而此時,禮堂內的確有那麼幾個焦點所在,都是讓人一眼便會驚豔一番的漂亮女孩。
只是,張馨兒卻不是她們之中的一個,這並不是說張馨兒沒有她們有魅力,而是她現在並不在禮堂之中。
“馨兒也沒來。”方儒文皺了皺眉,這眼看就要八點了,笑林沒有,張馨兒也沒來。
劉安志的目標卻不是張馨兒,他很快就找到了柳柔冰,然後走了過去。
方儒文找不到張馨兒,也就跟着劉安志,發現劉安志的目標是柳柔冰,他低聲讚道:“安志,想法不錯啊。笑林不來,柳校花看在她和笑林的交情上,應該會答應和我們跳一曲吧。”
“不過,跳舞可以,你可別挖笑林的牆腳,到時候兄弟可沒得做了。”
劉安志沒好氣的瞪了方儒文一眼:“老方,真不知道你腦袋裡想的都是些什麼。”
方儒文嘿嘿一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柳校花可是我的偶像,笑林那小子是有運氣,在我見到她之前,就偷偷拿。如果再被安志你給拿下,而且還是在我眼皮底下,我會很鬱悶的。”
劉安志搖了搖頭:“我是找柳校花打聽一下她知不知道笑林在哪?”
懶得理這個滿腦子齷蹉的傢伙,劉安志加快腳步,向柳柔冰走去。
方儒文嘿嘿一笑,絲毫沒有冤枉兄弟的尷尬,也加快腳步,亦步亦趨的跟着劉安志。
柳柔冰今天穿着一身紫紅色的禮服,走動之間,仿若一朵紫色玫瑰隨風盪漾,絢爛迷人,奪人眼球。
她自然也是禮堂裡的幾個焦點之一。
不過以往在這種場合,總是笑意吟吟,光彩奪目的柳柔冰,今天似乎情緒並不怎麼高。
她站在禮堂靠牆的一個位置,目光始終對着禮堂大門的位置,似乎在等什麼人的到來。
劉安志和方儒文,走到她近前,她都沒有發現。
“柳校花,晚上好。”被人如此無視,劉安志只好喊了一聲。
柳柔冰這才轉過頭看,一看是劉安志和方儒文,立刻眼睛一亮。
“你們來了,笑林呢?”說着就往他們兩人身後看:“你們和笑林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都沒發現。”
劉安志和方儒文對視一眼,都露出苦笑。
他們還想找柳柔冰問笑林的下落呢,結果還沒開口,就被她問了同樣的問題。
“笑林沒和我們一塊。”方儒文苦笑着將他判斷的,楊笑林臨陣脫逃的情況說了出來。
柳柔冰臉色一沉:“笑林答應過的事情,肯定會做到的。他今天肯定會來。”
“除非,有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拖累他。”
方儒文見柳柔冰不相信他的判斷,只好說道:“柳校花,我剛纔給笑林打了好幾個電話,他都不接。”
柳柔冰微微哼了一聲:“我剛纔也給笑林打了一個電話,他也沒接。”
“我知道,他肯定是有事情要辦,無暇接電話。不過我依然相信他肯定會來的。”
“笑林說過的話,就一定會做到的。我相信他,而你們……”
柳柔冰很有幾分不屑的搖了搖頭,同時心裡也有幾分淡淡的驕傲。
還自詡是笑林的兄弟呢,對笑林居然那麼不瞭解,不信任。
相比起來,她對笑林,可是瞭解多了。
被柳柔冰鄙視了一番,劉安志和方儒文也沒生氣,只能苦笑着走開了。
“柳校花對笑林那小子,信任得怎麼就和迷信似的。”方儒文有些無奈的說道。
劉安志道:“也許笑林真就如柳校花所說,有重要的事情,一時脫不開身吧。”
掛在禮堂牆壁上的大吊鐘開始響起了一陣輕快的音樂,隨後就是八聲鐘鳴,八點了。
張馨兒幾乎是踩着鐘聲,走進禮堂的。
在她出現的一瞬間,就吸引了衆多目光。
如果不是因爲鐘聲分散了衆人的注意力,她出現的聚光(目光)效果會更加明顯。
張馨兒今天穿着一件桃紅色的禮服,和她以往淡雅的穿着頗有反差,更是讓人覺得驚豔無比。
很快,大家就發現張馨兒此時的心情好像不怎麼好。
雖然努力保持着平靜的表情,不過只要仔細觀察,就會發現她微微陰沉的臉色,以及有些陰鬱的目光。
“馨兒今天怎麼了?”方儒文當然也很快就察覺到了張馨兒低落的情緒。
劉安志提醒道:“老方,聽我一句勸,別去打頭陣。看張馨兒現在這架勢,前面幾個去邀請的人,噴一鼻子灰的可能性應該接近百分之百。”
方儒文點了點頭,他可是說過了的,今晚的舞會,如果再不能有所進展,他便會放棄這段不切實際的追求。
所以,方儒文對今晚邀請張馨兒共舞非常看重,同時也非常珍惜這最後的機會。
本以爲張馨兒的到來,應該就是舞會開始前的壓軸了。
然後,情況並非如此,八聲鐘響過後,主持人準備說兩句簡短的開幕詞,便宣佈舞會開始。
禮堂內卻忽然發出幾聲驚歎。
“靜雪,那是靜雪嗎?”
“天啊,真的是靜雪,我還以爲她不聲不響的退役了呢,沒想到昨天在陳婉儀的舞會上看見她,今天又在這裡見到她本人。”
“真人看起來比屏幕上看起來還要漂亮。”
禮堂門口,時隔不到一分鐘,再一次成爲了禮堂的焦點。
走進禮堂的靜雪,目光在禮堂裡掃了一遍,接着臉上露出一抹失望。
這時候,衆人發現,靜雪的心情似乎也不好,悶不做聲的走進禮堂,表情淡然之中,似乎還隱隱有幾分擔心。
這還不算完,主持人剛剛開口,說道:“歡迎各位俊男美女,來參加我們新華大學的傳統舞會……”
禮堂裡又是一陣驚歎。
主持人有些無奈的中斷了致辭,隨着那些目光,再次看向禮堂門口。
沒錯,依然是禮堂門口,這次來的人,則是聞名整個浦海的周家二小姐,周可怡。
“那個女孩真漂亮,比靜雪和張馨兒都不差,知道是誰嗎?”
“嘿,連周家二小姐你都不認識,還好意思說自己在浦海讀大學?”
“金秋舞會啊,真是名不虛傳,今晚我見的美女,比我以前見過的加起來都還要多。”
周可怡畢竟不是本校的張馨兒,也不是靜雪這樣的屏幕明星,雖然在浦海上層的圈子裡名聲很響,對於許多普通學子來說,卻還是第一次聽說,第一次見。
相比之前的張馨兒和靜雪,周可怡的心情似乎不錯,一邊走着,一邊和認識的朋友微笑點頭。
主持人終於說完了簡短的開幕致辭,宣佈道:“金秋舞會,現在開始。”
金秋舞會本來就是男多女少,舞會一開始,每個女生,都會立刻有男生邀請共舞。
而像張馨兒,柳柔冰,靜雪,周可怡這樣級別的美女,前來邀請的男生,更是要排隊。
不過,這種級別的美女,往往是很難邀請的,第一批邀請她們的男生,自然成了炮灰。
方儒文看着張馨兒對於前來邀請的男生,淡淡搖頭拒絕,甚至連一句不好意思都沒說,心裡不由暗暗慶幸,幸好自己沒有第一時間衝上去觸黴頭。
只是,馨兒心情爲什麼如此糟糕?
方儒文當然不知道張馨兒在校門口附近,和楊笑林發生的那一幕。
也有人自認爲了解張馨兒不快的原因,李海航此時臉上帶着淡淡的微笑,看着那些被張馨兒漠然拒絕後,失落走開的男生。
不自量力,李海航心中不屑的冷笑道。
這句話,是送給那些邀請張新娥共舞的男生的,同樣也是給那個土包子的。
當得到楊笑林已經按照計劃前往那家飯店,去救他的美女學生,李海航就徹底放心下來。
終於可以將那個絆腳石踢開了,也終於在和那個土包子的較量中,贏得一局了。
身份的差距,也許並不能決定某場較量的勝負。
但是,身份的差距,讓李海航輸了一局,可以繼續玩下來,直到贏回來爲止。
而那個土包子呢,之前贏再多又有什麼用,輸一局,就沒有然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