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笑林對老先生和老太太微笑行禮,說道:“真沒想到,再次見到您們二老,是在這裡。”
老先生聞言呵呵笑道:“那隻能說明我們之間有緣。你既然進了新華大學,還是雪靈的同學,以後我們肯定還有不少機會見面。”
“以後還要請周教授多多指點。”楊笑林非常恭敬的說道。
對於能在新華大學這樣的高等學府當教授的人,楊笑林心裡非常敬佩。
新華大學可不比一般的大學,身爲全國數一數二的高等學府,想在這裡當混子教授,絕無可能。
是以,能在新華大學當教授的人,都必然擁有過人的真才實學。
“周教授,我就不打擾你們了,再見。”楊笑林對周雪靈點了點頭,告辭而去。
看着楊笑林走遠,周雪靈微微嘟着嘴,說道:“爺爺,你怎麼不把你的身份告訴他。難道還想到時候,再給他來個意外驚喜?”
原來這位周教授,並非別人,正是讓楊笑林仰慕不已的華國心理學專業的泰斗,周文心教授。
而周雪靈,正是周文心教授的孫女,也是那些學長,學姐們口中的周學妹。
如果那些學長,學姐得知楊笑林運氣如此之好。
在接待處呆了一小會,就接到了周學妹的話,真不知道對他會怎樣的羨慕嫉妒恨。
周文心看着孫女笑着說道:“這小夥子不錯,我挺喜歡。不過如果他知道我身份之後,打擾我們陪雪靈的時間,說不定就會引起我的反感,那可就有些無趣了。”
周雪靈聞言一笑,說道:“爺爺纔不是小肚雞腸的人呢。”
周文心聞言哈哈笑道:“還是我家小靈瞭解爺爺。”
老太天白了老頭子一眼,拉着周雪靈的手,說道:“家裡菜都準備好了,還多說那麼多幹什麼,難道打算讓雪靈一直在外面吹風啊。”
周雪靈吐了吐舌頭,對奶奶爺爺說道:“我先把箱子放到宿舍去,你們等我一會。”
周雪靈提着行李箱上樓,雖然她比一般的女孩力氣大上不少,不過還是頗爲吃力。
這讓她不由得想到了剛纔楊笑林拖着行李箱快走,並且毫不吃力的情形。
剛纔應該趁着爺爺奶奶沒來,讓那傢伙幫着把箱子給提上來的,周雪靈頗有那麼點小後悔。
哎呀,不好。周雪靈忽然想到了什麼,眉頭皺了起來。
她和爺爺奶奶,可都是不希望自己的身份暴露的,這樣也是爲了她能和其他同學一樣,正常的渡過幾年大學生涯。
可是剛纔那傢伙可是見過自己爺爺的,等他知道了爺爺的身份,就是周文心教授的話,自己的身份豈不是也暴露了。
周雪靈放好行李之後,下樓便把這個擔憂告訴了周文心。
周文心不以爲意的說道:“怕什麼。到時候我去告訴他,如果他把你的身份宣揚出去,就開除他。他肯定就不敢了。”
“爺爺。”周雪靈知道這是爺爺開玩笑,於是賭氣的撅起了小嘴。
“你這個老頭子,連自己的孫女都要逗。”老太太狠狠的瞪了周文心一眼。
然後安慰着周雪靈說道:“雪靈,這事情奶奶去幫你解決。你放心,保管那小夥子不會將你身份透露出去分毫。”
想想也是,周教授的夫人找心理學專業學生打個商量,那個學生會拒絕。
誰想周文心卻是搖了搖頭,說道:“這事情,還是讓雪靈自己去解決吧。雪靈也不小了,相信她能解決好的。”
周雪靈一聽爺爺的話,立刻沒了求助爺爺奶奶的心思,信心十足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就能搞定。”
說完周雪靈想到叫楊笑林學長,被佔便宜的事,心中暗道:按照他早入門一分鐘,都是學長的理論;他應該叫我學姐纔對吧,我可是早就拜入爺爺門下了。
楊笑林此時已經回到了宿舍,已經十一點出頭,方儒文和劉安志都已經起牀了,此時正坐在宿舍裡聊天。
只有鄭淵還躺在牀上,不過看樣子也已經醒了,應該是昨天醉得厲害,到現在身體依然不太舒服。
看見楊笑林進門,方儒文和劉安志都站了起來。
“笑林,這一大早的,你跑哪去了。”方儒文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我和安志剛纔還說,你是不是又被錢美富給抓去壓榨,正準備給你打電話。”
看着方儒文臉上那壞笑,就知道這話肯定不是啥好話。
楊笑林翻了翻白眼,說道:“你們一個個早上睡得和死豬一樣,叫都叫不起。我可是九點纔出門的。”
“嘿嘿,聽說明天開始軍訓,天沒亮就要起牀,也不知道你們到時候會被折騰得多慘。”楊笑林不懷好意的笑道。
“還不是昨天喝多了點嗎。區區軍訓,又哪裡難得倒我方儒文。”方儒文信心十足的說道。
劉安志似乎對軍訓也並不害怕,笑着說道:“笑林。你還是爲你自己多擔點心吧。咱們宿舍四個人,就和你鄭淵的身子骨看起來有些弱,看着就是禁不起折騰的那種。”
楊笑林的身材,看起來的確有些單薄瘦弱;鄭淵則比他還要矮瘦。
不過楊笑林當然不會認爲自己真的弱,於是很是不屑的切了一聲,說道:“我和鄭淵,可都是苦出身。自小家務,農活什麼的,做了不知道多少。”
“論吃苦,論耐力比你們自小錦衣玉食的公子哥不知要強多少。”
一直沒有吭聲的鄭淵,此時也從牀上探出頭,迎合着楊笑林,說道:“笑林說得沒錯。我們小時候去上學要走的路,估計比你們這輩子走的路都多。”
“嘿,還真是來勁了是吧。”方儒文是萬萬不會認輸的。
“要不咱們就在軍訓上比一比,怎麼樣。”方儒文很是不服氣的說道。
“誰說咱們家裡有錢點,就是嬌生慣養的。我老方從幼兒園開始,平均每週就沒少過一場架。沒個好身體,早就給打殘了。”
劉安志則是依然保持着他淡然,冷靜的風格。
等方儒文咋咋呼呼的說了一大通後,纔不緊不慢的說道:“自十歲開始,跟着家裡保鏢隊長健身學武,寒暑不斷。”
“嘿嘿,本來還以爲安志你個世家公子,不會頂用。我還準備軍訓的時候,一挑二呢。”方儒文很有些驚訝的看着劉安志說道。
劉安志推了推金邊眼鏡,說道:“真正不頂用的傢伙,這個時候肯定都已經把各種請假條,送到校長的辦公桌上了。”
新華大學校長辦公桌,陳虎仁校長,正皺着眉頭看着眼前的一堆請假條。
陳校長看起來五十歲左右,從容貌氣質來看便是飽學之士,不過和許多單薄孱弱文人不同,陳校長身材高大魁梧,倒是和他名字裡的那個虎字交相輝映。
“每年都是這樣。也不怕把這些子弟慣壞了,最後養出一羣廢物出來。”陳虎仁有些無奈的嘆息一聲道。
這些請假條,都是爲今年新華大學的新生們送來的。
當然,不是所有的請教條,都有資格送到校長面前;而且新華大學的軍訓一向要求嚴格,也不允許無故缺席。
當然,這種嚴格也只適用於一般情況,陳校長眼前這些請假條的主人,顯然並不在一般情況範疇。
這些請假條的主人,不是大富大貴的子女,就是世家豪門子弟,而新華大學的每年的贊助費,有很大一部分,就是他們背後的家族勢力提供的。
陳校長有些無聊的翻看着傾教條,忽然咦了一聲。
“張馨兒……,這名字好像有些耳熟啊。”陳校長拿着一張病假條,微微皺眉,想要從腦海中翻出這個有些熟悉的名字來源。
“對了,這不是張世成的女兒嗎?他的女兒請假,不就是一個電話的事,何必弄個請假條來。”陳校長有些不解的搖了搖頭。
將請假條都翻看了一遍後,陳校長臉上露出一絲疑惑之色。
“怎麼沒有周老孫女的請假條,周老好像也沒打過招呼啊。”
隨即陳校長又自嘲的笑了笑,說道:“這類事情,周老估計也不屑做吧。”
“只是楚家小姐也是既沒有請假條,又沒有打招呼,就有些怪了。”這一次陳校長的眉頭更濃了。
“楚家那位小姐,我可是見過幾次的,自小就嬌嬌弱弱,身體似乎天生就不太好,經得起軍訓的折騰?”
陳校長想到此拿起了桌上的電話,撥通了一個電話。
“老李啊,我陳虎仁。有件事情想要和你打聽一下。楚家那位小姐,今年不是要來我們新華大學讀書嘛,到現在楚家那邊還沒人和我聯繫。”
“你和楚家熟,是不是有什麼狀況……”
陳校長話還沒說完,老李的苦笑聲就從電話那邊傳來。
“陳校長,我這兩天也正爲這事情煩心。楚家那位大小姐和家裡最近正鬧得歡,說什麼也不願意在婚約上簽字。還揚言,再逼她,就脫離楚家。”
“鬧得這麼兇?”陳校長很是驚訝的說道。
“誰說不是呢,這些世家子弟啊,哎……,有時候其實也挺可憐的,什麼事情都不能自己做主。”
“我看這次我們學校要有點麻煩了,那位楚家小姐已經到了浦海,以她現在正和家裡鬧彆扭的狀況來看,恐怕會賭氣去參加軍訓,如果在軍訓的時候有個三長兩短的……”
掛了電話,陳校長的臉上也泛起苦笑來。
這請假條來了,他無奈;現在有些請假條沒來,卻更讓他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