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說之前只是對法相全的實力有一個模糊的概念的話,那麼這一刻陳弘旭卻是確實的感受到了他的殺機以及隱藏在殺機背後那恐怖的實力。
甚至腦海裡還來不及出現反抗的念頭,陳弘旭只是簡單本能的擡起了手,頓時一股巨力從掌心傳來,通過手臂,傳遞到了他的身體。
“這?”半邊身子已經**了起來的陳弘旭終於知道爲什麼皇級強者在法相全面前會毫無反抗之力了,絕對的實力面前域根本就無法鎖定他的身體,就算將域覆蓋在周身範圍,這貨也有絕對的實力撕裂那所謂的絕對防禦。
盯着看起來似乎從來都沒有動過一分一毫的法相全,陳弘旭皺了皺眉頭,不是因爲對方的實力,卻是因爲對方居然沒有盡全力,這種感覺有點像貓戲老鼠,很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知道爲何我不一擊殺了你?”法相全盯着自己的手掌,似乎裡面有着什麼玄機。
陳弘旭漠然,法相全話語一直平淡,簡單的敘述問話,就像多年的朋友一般,但恰恰兩人卻又是生死之戰的關係,根本就不想去理會這個不可以常理來衡量的瘋子,陳弘旭感受着漸漸被兵胎恢復過來的身子,緊了緊手掌。
“我從沒那麼痛恨過一個人,那種情緒是怎麼樣的呢?身爲執念,我只有情緒波動,但卻無法表現出來,你能夠感覺得到吧,在我的攻擊裡,你慢慢品味我對你的痛恨吧,我的情敵,我的對手。”法相全深吸了口氣,企圖讓自己看起來能夠表現得憤怒一點,但從陳弘旭的角度來看,這貨依舊是一張死人臉。
不得不說法相全是一個完美的男人,以前的法相全不知道是不是,但現在這個執念絕對有成爲完美的標準,差不多能算是天下第一的實力,俊朗卻又不失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外表已經表情,崇高的身份再加上他隨手間的翻雲覆雨,完全能夠秒殺任何年齡段的女人,當然兵靈卻是不包括在這些女人當中。
就算法相全離自己有些距離,但陳弘旭依舊很是小心,以爲剛剛的前車之鑑,陳弘旭知道,如果對方認真起來,自己怕是連一次防守的機會都沒有。
額頭上密佈着淡淡的汗珠,陳弘旭嘴角抽搐,因爲他終於發現了法相全能夠無間隔攻擊的秘密,這周圍密佈的黑線全部是由法相全身子裡延伸出來的東西,也就是說只要法相全一個意念,那麼這些黑線組成的黑幕,分分鐘就能將自己給絞殺得連一點殘渣都不剩。
對上這種瘋子語言顯得那麼慘白無力,但陳弘旭卻知道,只要是關於兵靈的問題,他一定會認真思考,認真回答,時間陳弘旭現在缺的是時間,不求擊殺對方,但絕對要有充足的時間來逃跑,這時間不需要很長,一瞬間就行,但自己被法相全的吞噬之線包裹着,就連這一瞬間似乎都是奢侈呢。
陳弘旭緩緩吐出口氣,道:“你口口聲聲說兵聖是你內定的伴侶,但你真的愛她?”
法相全頗爲有趣的打量了下陳弘旭,沉思了會,開口道:“她天下無敵,我同樣天下無敵,我們本就是最佳的伴侶,這些和你們人類所謂的愛情沒有關係,適合就得在一起,因爲這個世界上除了我之外沒人能夠配得上她。”
“可是現在她已經不是曾經的那個天下第一了,甚至你自己都知道她不可能恢復巔峰的狀態啊。”陳弘旭握着的手掌一陣蠕動,他一心兩用的邊說,邊用殺戮之線包裹着掌心的東西,此時就算會被吸塵人幹也在所不惜。
“殺了你,取兵胎,再殺她將她封印回兵胎裡,直接由我來培育,那麼她不單單可以恢復巔峰實力,甚至能夠達到比我更高的程度,當然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將會對我死心塌地。這是我的魔障,只要此事一成,我新再無眷戀,就能徹底重生,所以……”法相全話沒說完,突然感覺他放出去的吞噬之線一陣顫動,緊接着面前那個隨手都能捏死的情敵卻是閃身飛速的後退着。
嘴角微微上翹,但看上去卻沒有半點笑意的法相全,道:“垂死掙扎……呃?”
法相全想要擡手徹底將陳弘旭抹殺,不再戲弄他了,可是似乎哪裡不對?
身前的那個人漸去漸遠,而自己的動作卻如同被人定格一般,不是不能動,卻是動得異常緩慢,就算對一切看得很淡的他,也不得不在心中感嘆一句,“時間果然是最霸道的功法,可惜你境界太低,不然也不是沒有殺我的可能。”
陳弘旭卻是連頭也不敢回的飛速後退,他掌心的二郎神豎眼雖說沒被他捏爆,但也在中間產生了不少的裂痕,之所以敢獨自進來這不知底細的黑幕,除了對於兵胎的信任外,剩下的手段就是掌心處的這個二郎神豎眼,畢竟在兵胎的保護下,陳弘旭自己沒人能夠秒殺自己,只要有時間,發動這個時間大器,那麼可進可退,可攻可守。
伸手撕開面前黑幕,陳弘旭一個閃身,狼狽的逃了出來,他來不及去理會在外邊也同樣是狼狽不堪的衆皇者,因爲法相全那貨色的實力,他已經探查清楚了,這些皇級根本就是連給對方塞牙縫都不夠。
朝甲甲使了個眼神,陳弘旭頭也不回的朝遠處遁去。
甲甲也是心靈通透的主,而且它與陳弘旭心靈相通,對於陳弘旭此時的狀態沒人比他更爲清楚,見陳弘旭這種不要命的主都飛速退去,和見鬼一樣,他哪敢耽擱,同樣腳步一錯,飛速後退。
在場皇級原本見陳弘旭安然無恙從黑幕,本來還有些興奮,畢竟這一舉動確實是有些激勵士氣,但還來不及打招呼,就發現這貨飛速逃走,甚至連停留下來一刻的時間都不敢耽擱,衆人就知道,出事了。
可是在場四十好幾的皇級此時卻是將自身的域給放了出來,與法相全的域牽連在了一起,除非有壯士斷腕的勇氣,否則他們根本就來不及逃離。
要知道域對於皇級來說可是確確實實的身份象徵,如果失去了域,那麼他們和王級相比也就是身體強悍了一點,法力高深了一點點罷了。
雖然衆皇有心想扯,但卻是無一個人做了。
陳弘旭來到妖神殿的周圍,他知道法相全域籠罩的範圍不大,爲了保證他那個形態的存在,他的域必須時刻凝聚。
緊了緊手掌,再次催動二郎神豎眼,陳弘旭擡手一絲,一條無形的縫隙出現在眼神,一步之間生死的距離。
可是就在這時,天空雷聲陣陣,一股股熟悉的氣息盤旋在了陳弘旭的心頭,他駭然轉身,身後縫隙癒合,與此同時法相全的聲音也在陳弘旭耳邊響起起,“你居然不走。”
就連法相全那平淡的性子也生出了一些波瀾,陳弘旭是知道自己實力的,而且他也是打算走了的,難道,他擡起頭望着雷聲陣陣的天空。
陳弘旭望着天空,嘆息一聲道:“完了!”
空中雷聲不斷,緊接着四五十個金縷符文隨風飛揚,慢慢的組成了一個石門,石門下法相全隨手一揮,一條比原本階梯更加宏偉的黑色通道憑空而生。
在場衆皇不知緣由,但明顯感覺到壓力小了,他們無心再和法相全抗爭,全部飛速後退,法相全卻是理都不理的愣愣看着天空石門,口中喃喃着,“再見,再見,這一等何止萬年。”
場內只剩下陳弘旭甲甲與法相全三人,讓陳弘旭詫異的卻是一個遠處飛速奔來的女人。
甲甲心有靈犀的扭頭望了一眼,眼睛瞪圓喝道:“滾。”
不斷接近中的翠花卻是不聞不問的埋頭狂奔,她實力微末,但聽到別人談起妖神殿大戰情形的時候,她是唯一一個反方向前行的人,因爲母親沒人,部族沒了,那穿着白衣會羞澀的青年就是自己的全世界啊,如果世界毀了,那麼就算躲得再遠又有什麼意義呢?
“我叫你滾~”甲甲目呲盡裂,卻又淚流滿面。
翠花倔強的搖着頭,飛身撲到甲甲面前,也不說話,就直接張開手臂將它狠狠的抱住。
甲甲緩緩擡起的手慢慢的放了下來,他嗅着身前女人髮梢的香味,眼神迷茫的看着天空,喃喃道:“不能這樣,不能就這樣死了!”
甲甲身上氣息不斷攀升,原本只是皇級初階的實力卻是一躍而上,直接攀升到了皇級頂點才堪堪停下,陳弘旭知道這是甲甲的極限,但就算再來十個皇級巔峰,在法相全面前也是送菜,而且此時陳弘旭根本就沒空去理會甲甲,因爲天空中石門打開了,裡面的人出來了。
從門內出來的人明顯也是很迷茫,不過三個站門外的女人確實耀眼異常,三女皇。
陳弘旭離開不算久,居然連蘇小小都是皇級了?
全家團聚了,全家難道就要今天同生共死了?陳弘旭咧嘴笑了笑,望着石門外眨眼睛的三位女皇大人,道:“老婆們,我在這裡。”
三女一同將視線鎖定陳弘旭,同時她們身後的石門慢慢探出了一隻由靈氣組成的手掌。
“哼!”法相全冷哼一聲,擡手一揮,那探出來的手掌如同被火燙了一般,快速的嗖了回去,法相全卻是看都沒看結果,他直直的瞪着陳弘旭,咬牙切齒道:“她居然還不是你的唯一?你該死!”
陳弘旭無奈的攤了攤手,這時候倒是不敢再刺激法相全了,剛剛那隻探出來的手掌,陳弘旭看不出實力。
“別以爲幫了我們就可以欺負我們的老公。”三女一同來到陳弘旭身邊,怒視法相全,完全就是忘恩負義的表現。
法相全卻是沒聽見一般,直盯盯的看着三個女人中的一個,苦澀道:“你何苦委屈自己呢?”
“說我?”兵靈左右看了看,擡手指了指自己,疑惑道:“你丫誰啊?”
薛喜蘇小小卻是扯着陳弘旭小聲嘀咕,道:“老公,兵靈和這男的有貓膩,你順手將兵靈掃地出門算了。”
陳弘旭愕然,兵靈哭笑不得的扭頭看着兩個“好姐妹”叱喝道:“搞不清楚情況呢?也不看看現場什麼環境,我處理這個人,你們和老公說下九州的情況。”
陳弘旭這時候才反應過來爲什麼三女會通過石門出來,這時候不是應該在九州穩定局面的嘛?
薛喜蘇小小卻是知道現在不是鬧的時候,她們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除了世界之城,其餘八州全部成了天人的傀儡,九州失陷了,武帝城的各門派,除了落神宗東西被我們搬出來了外,別的人全部戰死,而這次領導九州天人大軍的據說是你的熟人。”
“誰?”
“丙龍和張淑芳!”
“呃?”陳弘旭有些驚訝不過想到現在的情況卻也只是有些驚訝罷了,他甚至都無心去問爲什麼天人會如此摧枯拉朽的攻陷九州,因爲如果面前這個局面過不去,大家都得死,想那麼遠做什麼。
而這一邊,一直是死人臉的法相全卻是因爲兵靈的一句你是誰,顫抖得差點灰飛煙滅,沒錯兵靈就是他的心念,可是一個等待了何止萬年的良配其實根本就記不起你是誰,那是何等的悲催。
法相全雖然變相來說死在兵靈手上,但他卻是纔來不曾怨恨過兵靈,甚至他覺得這樣的女人才是配得上他的,爲此他不惜以執念重生,可如今一切似乎都是煙雲,一切都是自相情願,對於堅定合適就要配對的法相全來說無疑就是一個深深的打擊。
他不會對兵靈做什麼,但罪魁禍首陳弘旭卻是沒那麼幸運了,這個男人並需死。
法相全眼睛紅了,那本來因時間積攢下來的一絲理智灰飛煙滅,此時他完全就是一個被執念控制着的殺戮機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