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無際的林海終究還是會有盡頭,在密林的盡頭處,一座霸氣磅礴的石城懸浮高空,如黑雲遮天,看上一眼就讓人喘不過氣來。
石城四壁無門,除了兩條從空中延伸到地面的石階外,再無其他可行的路徑。
兩條石階雕龍刻鳳,左邊這條人來人往,熱鬧非凡,右邊那條冷冷清清,空無一人。
值得一提的是,武帝城盤旋空中,達到品級的高手就能短暫的藉助天地靈氣懸空,可在石城面前,居然無一人敢直接飛入城,是畏懼,或尊敬,還是其他?暫時不得而知。
突然因急速所撕裂氣流產生的音爆,刺耳的讓左邊石階上行走的人們駐足。
不知哪個消息靈通之輩,高呼一聲“入宗考覈的種子。”使得駐足的人們都興趣大增的討論起來,要知道入宗考覈在很大程度上能夠看出一個人未來的成就,在這個以實力爲尊的世界,誰不想和未來的強者沾點親,帶點故?至不濟,最少也得混個熟臉。
說好聽點叫未雨綢繆,其中小人勢力妄想一人得道雞犬升天的也未嘗沒有。畢竟在強者能力低落的時候,纔是這羣人結交的好時候,不然等對方實力強了,你再眼巴巴的送上門去,鬼要!!
錦上添花,到底還是不如雪中送炭來得讓人喜歡的。
首先出現的是六柄巨劍,劍上只有二人,一男一女,男的一襲白袍負手而立,有滴仙之姿態。女的小臉煞白,有些驚恐有些無助,嬌好的容顏惹人憐愛,她小手緊抓着男人的肩膀,一副隨時要掉下來的模樣。
“七劍變六劍,以後要叫他六劍公子了。”
“這女的居然和六劍一同到來,應該是身具劍意的胚子,女劍胚倒是少見得很。怕是這次新人的頭魁非她莫屬了。”
“這道不一定,沒看見匡夫人的百花船還沒來嘛,誰知道這次會不會出現一二個怪胎?”
石階上的衆人熱烈的討論着。
六劍在石城百米外落地,神色柔和的扭頭和張淑芳說了些什麼,張淑芳擡手拍了拍胸口,一副怕怕的小女人模樣。
那在黑榜號稱冰山的女人,居然也學會了嬌柔造作,身具無上潛力的道胎又學會了一絲半點蘇妲己的絕活,那還了得?
六柄巨劍到來不久,接着又是一艘由各種嬌豔花朵組成的巨船駛來,如約定好一般,巨船也在石城百來米開外的地方停下。
巨船剛一着地,就分解開來,漫天花瓣間憑空出現了號人,想來都是剛剛乘坐在花船上的人。
匡夫人明顯是這羣人裡說話最有分量的一個,她如若長輩一般,牽着蘇妲己帶領着衆人朝無人的石階走去,其中爲蘇妲己造勢之意甚爲明顯。
六劍與匡夫人點頭示意,二人並肩而行,而他們身邊個是一個嬌弱的美人兒,詩情畫意,夾雜着他們身後那羣形態不一的衆人,倒有些大煞風景。
“匡夫人的子侄?”
“不像,你看她那媚意天成的模樣,估計又是了不得的人物啊。”
“好漂亮,不過在我眼中匡夫人永遠都是最美的,匡夫人我愛你,我要給你生孩子……”
婦人打扮的匡夫人本名已經甚少有人知道,不過貌美如她又有着菩薩心腸,在這武帝城內倒是聲望一時無兩,粉絲成羣。
匡夫人嬌笑了聲,身姿搖拽,似乎一推就倒的模樣,她善意的掩嘴和衆人招呼一陣,直到身旁六劍微微皺眉才停止。
衆人來到無人的石階前,一臉媚意的匡夫人理了理衣裳,臉色瞬間肅殺,她微眯着眼,盯着石階出神一陣,緊接着淡淡道:“不好意思,失態了。”
六劍似乎也想起了什麼,不以爲意的搖了搖頭,他剛剛同樣有片刻的失神,要知道面前的天資梯一生只能走上一回,是何成績幾乎就證明了一個人的成就,蓋棺定論雖然爲時過早,但也基本準確。
而且每個人走在石階上的境遇各不相同,所遇皆是各自心中魔仗,由小到大,至今似乎還無人真正的登頂過。
六劍呼出口氣,把許多年前的記憶重新掩埋起來,轉身盯着身後一百多人,冷聲道:“各位經過了入宗考覈,自然就是我們武帝城的人,但身份地位高低還是有區別的,規矩相信匡夫人在過來途中已久和大家說過,我也就不再廢話了,開始等天資梯。”
說完各個宗門的考覈人員朝二邊散開,爲這羣新人讓開道路。
衆新人知道這次考驗的是自身的潛力,各種陰謀手段都用不上,是以衆人都頗爲和善的道了聲加油,想在彼此心中留下個好印象,到時候就算自己成績不行,也多能多幾個朋友相幫。畢竟這個資質一說太過虛邈,基本上衆人心裡都沒有底。
隨着衆新人的上去,觀望之人居然聚集了上萬之多,看來這天資梯在武帝城衆人心裡的分量可不是拿把秤就能量清的。
半小時過去,隨着越來越多沒有搭乘上花船的新人陸續上去,觀望之人中,不知誰發出一聲驚呼,顫聲道:“你……你們看。”
衆人都在觀望,而且觀望的都是最頂端,是以不需要這人的驚呼,衆人也早已發現,一片赤紅光芒所凝聚成的龍影,居然氣勢無雙的把衆人甩出了十條街那麼遠。
“爆發力好強!”
“而且不想是爲了譁衆取寵,開始就直接把潛力榨乾。”
“這次的新人王,怕是有意思了。”
與許多隻是看熱鬧的人不同,六劍等人都是臉色異常凝重,六劍眯着眼,手指無意識的在身前虛畫劍決,“很強。”
“看走眼了。”匡夫人同樣有些沉重。
“怕是武帝有傳人了。”一個魁梧漢子對凝成龍影的那人很是心動,不過想到什麼嘆息了一聲。
而天資梯上衝在第一的丙龍,上身衣服早已炸開,他chi裸上身,憋着一口氣,埋頭的往上狂奔,要知道他同樣是天資卓越的人,不管在任何地方都是別人關注的焦點,可來到這九州世界之後,隱隱的似乎那種環繞在身上的光環少了,他從不曾懷疑過自己,所以他恨,恨這羣人有眼無珠的同時,打定注意,這次一定要不管不顧的證明自己。
與此同時,範草包與陳弘旭也來到了武帝城百來米範圍的地方,二人一身血跡,看起來狼狽不堪。
二人摟肩而來的造型自然是吸引了異常多的目光,只是人們在瞟見兩人如此狼狽後,都不約而同的別過頭,繼續盯着天資梯上的情況。
範草包撐着木棍,手掌滲到木棍的血滴流到地上,劃出了一條血線,他不以爲意,扭頭喘息的問道:“陳哥,真沒事?”
“沒事!”陳弘旭吐了吐舌頭,自言自語道:“那些應該是別的城市派來阻殺這次入宗考覈新人的死士。殺了,武帝城的人還得感謝我們呢。不過這種小事還是不要到處聲張了,低調,低調。”
“這是做好事不留名吧?我們算不算九州的活雷鋒啊?”範草包累得和死狗一樣。
“算!”陳弘旭回答得異常堅定。
二人走到石階旁,不理會周圍衆人鄙夷的目光,很沒形象的倒地,呼呼大睡,這倒也算是武帝城成立以來第一次出現的奇觀。
密林內折樹三萬六千多棵,折樹後所形成的空地上,密密麻麻的躺着數百人,確切的說是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