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陳輕羽和吳偉都有些吃驚,少女身形瘦小,渾身上下並未有隱藏氣息的跡象,波動極爲的微弱,看上去就是個尋常修印者。
“話說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是哪峰哪位長老門下?”挪近了幾步,陳輕羽露出標誌性的壞笑來,這是唯有熟悉的人才明白,眼下的他正在認真地思考些東西。
“能煉出地階上品的丹藥來的修印者,在清源門之內又豈會是無名之輩,按理來說你應當是清涼峰下的吧,但是你的實力卻分明五旋都不到,要知道千源子可是一向只收入門弟子的。”陳輕羽將臉徐徐的逼近,在女子的身邊嗅了嗅那若有似無的暗香,“但若說你是月子峰的弟子,卻又看着很面生。”
吳偉先前倒是未曾想這麼多,只是隱隱覺得有些好奇罷了,聽陳輕羽這般質問,亦是覺得有些古怪。
“我……”少女臉漲得通紅,正想爭辯幾句,忽得聽見不遠處響起一聲義正言辭的呵斥聲來。聲音很熟悉,透着一股子的正氣凜然。
“還真說曹操,曹操到啊?”陳輕羽無奈的嘆了聲,轉向聲音來處,卻見一貴公子打扮的扶蘇正款步走來,手中精緻的羽扇微移,看着便是極爲的貴重。
陳輕羽的眼神還未自那羽扇之上移開,扶蘇已然繼續開口。
“你怎麼能欺負我清涼峰的弟子!”
扶蘇一向傲氣自然,再加上本就不喜陳輕羽,更是有些怒意,走得近來,視線之中更是咄咄逼人。
“原來她真的是你們清涼峰的弟子啊?抱歉抱歉,自家人衝撞了自家人。”陳輕羽微微一愣,旋即嘿嘿一笑。
“卓師妹,隨我回清涼峰,你一個姑娘家來這種地方成何體統?”
“不!我既然來到了清源門,自然便要受清源門的條約約束,不得有特例,我就要跟他走!”少女玉手一揚,卻是直直地指着陳輕羽,不管陳輕羽是如何的躲閃,卻都離不開那根柔嫩的手指所指。
“你出的主意,別賴上我!”吳偉白了一眼退到自己身後的陳輕羽,將他推到少女的前面。
“卓師妹你千萬不可任性,你別看這人長得一副正人君子模樣,其實骨子裡就是個人渣!”
“什麼是人渣?”少女歪了歪腦袋,有些不解。
“人渣就是好人的意思!”陳輕羽接着話頭說道,“你別理你這師兄。”
“行,好心被你當驢肝肺了,我這就跟師父說起,陳輕羽,還有你小子,小心看好她,若是她出了事,只怕你們的賤名也不用留了!”
扶蘇的話讓陳輕羽不覺眉角一挑,便是他都有些看不穿眼前的女子了。
“我怎麼覺得扶蘇是故意把她交給我們的!”看着扶蘇迅速離開的背影,吳偉忽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怕他作甚!”陳輕羽停了停脖子,拿狗命來要挾自己,還差得遠了,“行,小姑娘若是真不怕死,那待會便隨我去恆天峰做個登記。”
陳輕羽擺出一臉嚇唬的模樣來。
“哼,少看不起我,他都可以去,我爲什麼不能去?”少女卻是玉指微微一指,朝向吳偉。
“因爲他比你強,還有,我樂意?”陳輕羽甚爲得意的挑了挑眉,一臉得意。
“哼,我纔不怕,我一定要去!!”少女舉了舉拳頭,語氣之中隱約有些堅定,咬了咬牙說道,“我只不過是真的很需要這神獸之血而已?如果不放心,我可以把這丹藥先給你們。”
小姑娘那禁得住陳輕羽那充滿着蹂躪一般的視線,頓時,眼睛便變得有些紅通通的,竟是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
“停!!!不用你的丹藥,一切等找到神獸血再說。”便是臉皮再厚,陳輕羽也有些不好意思,只覺得一陣頭皮發麻,若真讓這小姑娘在這裡哭出來,那不就毀了自己的一世英名,雖然這英名有沒有什麼價值暫且還不知道。
“行!那一道隨我去做個登記。”
常在河邊走,難免要溼鞋啊,今天竟然栽在個小姑娘的手上。
陳輕羽仰頭一聲長嘆,也不知是喜是悲。
恆天峰之內,一名執事老者正在值班,看得三人進來,連眼皮也是不擡一下,指了指桌子上的登記表,像吳偉他們做委託的登記,通常不用進來這裡,只不過此次的委託涉及到清源鎮,清源門有令,若非師門有令,任何人不得擅自下山,以免破壞了凡世與清源門之間的平衡。
“清涼峰,卓子琪。”好秀氣的筆跡,陳輕羽看着那在記名簿之上的淡淡字跡,忽得有些出神。
“你叫卓子琪?”
“是啊!”少女微微挑眉,有些怒意。
“怎麼不叫凳子歪?”
“找死你。”少女柳眉倒豎,便要狠狠踹出一腳來。
“這裡是恆天執事堂,可不是你們胡鬧的地方!”老者咳了一聲,朝三人擺了擺手,讓他們趕緊出去。
“明日晨時,拙峰下集中!晚來了我們可就走了!”陳輕羽拍了拍屁股,故作瀟灑而去。
“子琪姑娘,明天再見!”吳偉點了點頭,亦是緊隨而去,只剩下卓子琪一人,卻是眨了眨眼睛,亦是偷偷地跟了上去,清源門很大,她卻只在清涼峰待得最多,拙峰,是個什麼樣的地方?
眼見得出了恆天峰,上了條小徑,吳偉卻是被陳輕羽一把搭住肩膀去,卻見陳輕羽眉角一跳,低語道:“你剛剛在集市上說的都是真的?”
“恩!”知道陳輕羽在講什麼,吳偉微微點頭,“只不過眼下的印陣淨化成功率有限,而且所需要的材料比較特殊。”
“不過只要我收集到足夠的材料,應該能夠更加的提升效率。”
“我和師父的眼力果然獨到吧,你小子,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如此一來,我們拙峰有了血源晶之後,那個拙字就永遠可以去掉了。”
“師兄你且先別想太遠,這倒說不好,血源晶這種東西,雖說需求量大,但是若是我們大批量地出現的話,只怕會引起市場動盪,得不償失反而是循序漸進而爲,最爲妥當,主要還是用以修煉爲主。”
也不知吳偉說的話陳輕羽有沒有聽見,卻只聽得他低聲喃喃道:“如今師傅又出山去了,拙峰的未來可就只能靠我們了。有了錢我們就蓋大房子,風吹也倒到的那種,然後每天吃肉喝酒。過神仙般的日子。”
吳偉無奈搖頭,想到先前的那番話叮囑,好像是全餵了狗了。
正想着再提醒幾句,卻是看到不遠處的小徑之中,正走過了一波人影。
爲首之人,乃是一名背上插着一把血劍的劍客,一身黑衣,絲絲長髮飄散,面色陰沉,如同行走在陽間的鬼魅一般,那如同寒霜般的雙眸中透出陣陣的冷意來,使人不禁感到一陣寒顫。
如果說陳輕羽是一陣和煦的清風,那他就是冬日裡的片片冰刀,如同要撕裂人一般,刻下道道刀痕。
吳偉有種錯覺,直覺的那人望將過來的雙眸之中似是有一汪深潭,足以將人的神識吸入其中,冰冷,而又深邃。
“嘿,二師弟,好久不見了。”陳輕羽的步子微微慢了下來,朝着眼前的男人揮了揮手,如同在跟熟人打招呼一般,只不過那眼前的黑衣男子似是並不給他面子,依舊是板着一張冰冷的面容。
清源門的弟子分爲三類,記名弟子,正式弟子,各峰入門弟子,而陳輕羽則是正式弟子中的大師兄,而眼前的這個黑衣血劍男子,則是他之下的二師兄,卦前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