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城之安危,關乎周圍的安定,吳小兄弟,若有祛除沙魑之法,不妨之言,我殺狼傭兵團定然眉頭不皺一下。”
罕鐵爾也是微微拱手道:“還請吳偉小兄弟指點。”
吳偉真正在意的並非是眼前的沙魑,要消滅眼前的沙魑,方法海了去了,用真正的焚屍火陣,或者用破天式,都可以將這數百隻沙魑消滅,但是如此一來看,卻是治標不治本,若是不逮到這些沙魑背後的操控者,待得來日,便又是爲禍一方。
更不用說,吳偉心中自有個小算盤,便是那隻沙魑女王蟲。據記載,沙魑女王蟲,個頭不大,戰力不強,但是卻是屬於稀有一列,擁有沙魑女王蟲的馭獸者,除了能夠操控上千只沙魑之外,更能夠憑藉其勘探出地脈之下的血晶乃至血源晶等富含印力的礦脈。
有了這女王蟲,就等於有了一隻活生生的血晶探測儀。
只不過那背後的馭獸者卻是狡猾異常,愣是遠遠的躲了起來,竟是連柴柴的鼻子都沒能發現。
此刻的不遠處的沙丘上,柴柴正一臉警惕地探查着四周的波動,只不過在沒有收到吳偉的指令之前,它必須按耐不動。
“有諸位相助,那定然是再好不過?”吳偉笑着將計劃說了一遍。
“吳偉小兄弟的意思是要我們讓出防線,讓對方將貨物擡走?”杜琅聞聲,眉頭微皺,就這麼讓對方將貨物擡走,這對殺狼傭兵團的聲譽可是一大打擊。
“正是,也唯有如此,我們才能根據蛛絲馬跡尋找到馭獸者的所在,女王蟲本身的氣息極小,更有可能被操控者隱藏了蹤跡,若是要完美的解決,找到對方是唯一的法子。”
“爲此,就需要諸位的配合,當然,幾位若是不想冒險,在下倒也不是不能理解。只不過,失去了這次機會,下次要抓到對方,那就是不知何時了。”
眼下殺狼傭兵團已是傷亡過半,既然有機會,定然保存實力再戰更爲穩妥。
只不過……
杜琅似是心中下了決定,沉吟道:“吳偉閣下的好意在下心領了,今日殺狼傭兵團遭此大劫,在下也想看看,這襲擊我們的幕後主使究竟是誰?毒牙傭兵團的傅樂極固然是一個難纏的對手,但是杜某還不信,只憑他,就有這麼大膽子!”
“那就勞煩兩位團長配合了。”
“無妨,既能幫得上吳偉小兄弟,又能夠爲沙城免去一場災禍,還能爲我殺狼傭兵團雪恨,這一石三鳥的事,何樂而不爲。”
營地之內,杜馨兒收攏衆人,向衆人傳達了撤退的計劃,傷者先行,其餘者殿後。
既是團長命令,自然無人有疑問,唯獨是巴依思老爺,卻是一臉的愁容,畢竟都是自家的貨物,儘管杜琅一再保證,此貨只是拿來作爲引敵之用,但是到最後能剩下多少去,卻不好說了。
巴依思一臉鬱悶地賞了他個了白眼,惹得杜琅無奈苦笑。巴依思倒是不懼杜琅,畢竟在沙城還是附近的幾座城鎮,他有的是辦法,但是吳偉此人路數不明,他卻是惹不起。
再加上吳偉先前出手的震懾,使得巴依思老爺不敢有半分的遲疑。若是惹得那吳偉一個不高興,一個動手將他做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也沒法找誰說理去,還不如干脆做個順水推舟的人情,畢竟有殺狼傭兵團在,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
巴依思只得一邊寬慰自己一邊衝吳偉擠出一張難看的笑臉來,不時還回頭戀戀不捨地看看自己的貨物與駝隊。
數十傭兵攙扶着彼此,在吳偉的帶領下,動作利索地進入先前的地穴之內,藉由此道退出營地,毫無疑問,要安全得多。
不少傭兵用複雜的眼神看着眼前的這個年輕男子的背影,懷疑和恐懼兼而有之,然而當在看到洞穴下面的那具無頭屍身和沿途的數十名毒牙傭兵團的傭兵之後,幾乎所有的人,都乖乖的閉了嘴。
實力,在這沙漠之中,無疑是最好的明證。
一路上之所見,便是連罕鐵爾和杜琅也越加的凝重,若是說先前那火陣還可以用印陣符咒來解釋,但是這地穴之中的一切,分明可以看出出手之人的動作乾淨利索,顯是殺伐果決之輩。
“你說這小子到底什麼路數?”見得那傅樂極的屍身,罕鐵爾心頭微震,低聲問道,“實力高超不說,而且似乎通宵諸多法門,我看那傅樂極的屍首,只怕是在一瞬之間被斬斷頭顱,絕非我們這些半路出家的比得上。”
“莫非是東邊的那些大家族的子弟。”
“不是沒有可能,待得此事了了,我們看看能否打聽出些什麼來,能結個善緣固然好,若是不成,也要以禮相待。”
“馨兒知道。”杜馨兒看着前方的身影,微微點頭道。
在外圍的火光逐漸熄滅之後,沙魑們再度逼近,只不過眼下沒了殺狼兵團的阻攔,不過片刻,便涌入了營地之內。層層堆疊的貨物邊上,閃現出幾道穿着沙漠黃褐色戰服的男子,正是先前在外圍潛伏的沙賊。
“幫主,人數對不上,看樣子跑了不少人。”
“傅樂極那個廢物,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爲首的男子帶着雙幽藍色的眼睛,如同一隻餓狼一般,此人正是這羣沙賊的幫主,在殺狼傭兵團的前身之中與傅樂極算是平起平坐,此次正是應傅樂極相邀而來,做裡應外合之勢。
只不過這營帳之中,卻是根本不見傅樂極那夥人的身影,莫非對方坑了自己,不應該啊,這麼大手筆的貨物,怎麼可能捨得。
“東西都在這了?趕緊看看消息是否屬實。”爲首的男子問着正在清點貨物的手下。
“幫,幫主,沒錯,真的是……是血源晶!”血紅色的石頭在月色之下綻放出令人窒息的瑰麗,看得那檢查的男子瞳孔微微放大。
“老大,既然毒牙他們人不在,我們豈不是可以分得更多了。”
“閉嘴,傅樂極那小子可不是好糊弄的,讓兄弟們帶回去,到時候分成三份,別忘了那天風大師那裡要多準備些。”
“幫主,那天風大師不就是一個老頭,要這麼多幹嘛,按我說的話,我們少分他一點也沒事。”
“你個蠢才,那天風大師可是江州天武門下的一個長老,他們要在烏國做生意,找我們是看得起我們。若是惹得他們不開心,換掉我們不過是一句話的事。”那幫主惡狠狠地掃了不知趣的幾人一眼。
“是是”幾名手下聞言,諾諾道。
“大,大哥……這裡,我們發現了條地道,應該是毒牙的人用來偷襲的。”一名手下匆忙趕至,只不過不知爲何,他的臉色卻是顯得分外的難看。
“那毒牙他們人呢?”
“都,都死了!”來人哭喪着一張大臉,眼神之中透着一股恐慌。
“死了?”當那爲首男子看到了之後,才明白了此人的意思,洞穴之下橫躺着兩具屍首,一具應是傅樂極的,另一具正是先前與他們聯繫的內應。
由此看來,他們的行動應是被殺狼團識破了,從而借道遁走。
“幫,幫主,要不要追上去?”身側之人比劃了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窮寇莫追,殺人是毒牙的任務,我們只負責劫財,趕緊讓大夥兒把東西搬走。”爲首男子的臉上亦是閃動着些許不明的恐慌之色,傅樂極的實力並不比他低,對方能夠輕易地殺死傅樂極,自然也能夠殺死他,儘管周圍有着沙魑的包圍,但是不知爲何,他的心中卻是依舊感到瘮得慌。
不遠處,吳偉冷靜地看着那羣沙賊,驅趕着駝隊拖着箱子緩緩離去,嘴角隱隱地露出一絲笑容來。
“諸位,我們動身吧。”吳偉站起身來,對自願跟隨在在他身後的幾人說道。
曲曲折折的沙痕上,留下了沙魑和駝隊奔走過的痕跡。那些瑟瑟發抖的駱駝們成了沙賊手中的戰利品,許是因爲沙魑被下了指令,所以並沒有攻擊除了人之外的生物。
足足走了四五公里,一行沙賊方在一塊崎嶇不平的地面停下了腳步。
隨後,一道人影自沙丘之中陰暗處顯現,正是在此久候了多時的天風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