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血浪的衝擊下,數十個血紅色的珠子猶如子彈一般,拖曳着流光重重的擊打煙牆之上,“噗嗤噗嗤”隨着輕微的聲音,那煙牆竟是驟然一顫,
下一個瞬間,那無比厚重猶如青磚一般的煙牆之上猶如被重拳擊中一般,驟然凹陷下去,別看那牆壁乃是青煙鋪成,但吳偉知道,這青煙的強度,只怕比同樣厚度的鋼鐵都要強上不少。
一顆血珠,就是一個凹槽,而九十九個血珠爆發出的力量,則是徑直將那煙牆穿透的體無完膚。
從“噼裡啪啦”到“轟轟”作響,那煙牆竟是難以完全難以阻擋這血珠子的從轟擊,只是片刻,便是被擊穿了大半,那轎子只是輕輕一顫,一陣古怪的聲響自那轎中不斷傳出,那無數的血紅珠子旋即倒飛而回,猶如那海底逡巡的沙丁魚般,再度狠狠的撞了上去。
煙牆,洞穿,豁大的缺口就此顯現,那最後剩下薄薄的一層,在一瞬間化成了一張麻子臉。
看着那煙牆的慘狀,便是玉手老頭亦是一瞬間微微色變,只不過他反應極快,右手的三隻手指凌空一抓,那三道金色屏障猛地擠壓而下。
除了那十二煙人陣跟這青煙巨龍之外,這三道金色屏障可不是擺着看的。
那凌厲無比的金色屏障,在剎那之間爆發出無盡的印氣,無數道金雷自那屏障之外浮現而出,驀地從天而降,化作一片雷雨,雖然不是劫雷,但是這金雷的威力非同凡響,再加上世間雷電本就有鎮壓妖邪的威力,無數道金雷猶如箭雨一般,倏然滑落,猶如將天地撕裂成兩半一般,一瞬之間,將那天空上的轎子虛影洞穿,直直地砸落在那紅轎子的周圍。
無數驚雷在一瞬間連城一片,化作一片巨大的雷籠,朝着中間猛地收束過去。
“萬象天地驚雷陣。”
“天降神雷,定誅妖孽。”玉手老人右手忽得一翻,猛地向前一撲,手印一甩,頓時間,一捧白色的粉末自半空之中騰飛而去,撲入那印陣之中,猶如被什麼東西催化了一般,那驚雷之陣猛地擴大了數倍。
“驅煙,馭雷,控火”乃是玉手所在宗門的三大主陣法決,而在玉手老者的駕馭之下,更是堪比天階。
隨着那雷陣的擠壓,那煙陣亦是轉守爲攻,化作一團團遊離的青煙撲向那紅轎子。
“該死的老頭,該死的印紋師,竟然敢對本宮下手,你們只配做本宮的食物。”在兩道印陣的擠壓之下,那紅轎子之中,猛地發出一陣淒厲的嘶吼來。
看樣子,是撐不住了,玉手知道,自己需要再加一把火。
說是火,那就真是火!
神念而起,喃喃自語,將指尖微微一劃,那懸浮在胸前的銅鏡應聲而動,精血滴落,隨後鏡面上倏然掠過一陣火紅色的紅光。
一股強大的赤炎波動自鏡中起,自四方動。
“那是,鳳火!!”白墨身爲白虎,對這些死對頭的味道再熟悉不過。
“唳”一聲無比清亮的唳鳴自那銅鏡之中響起,火光在一瞬間將百丈之內的空間籠罩。
“不對,不是真鳳的氣息。”白墨若有所思。
一隻若隱若現的火鳳虛影自那銅鏡之中幻化而出,隨後,火紅之色迎風見長,火海,燃盡這片虛空,那熾熱的火光,便是連天雲塔的方向,都能看見那一片赤紅。
“竟然有人讓師尊使出了鳳火。”雲塔之上,數名青衣男子正盤膝而坐,自他們的身下,往外衍生出數條如同經絡般的印紋,護佑着這下方的真諦,不遠處,一道巨大的虛影閃現,正是吳偉他們曾經見過的雲鯨。
那數名青年之中,唯有一名男子,卻是並未坐着,而是猶如鶴立雞羣一般,站於衆人之間,顯得分外的顯眼。
那眉間一點火紅之色,微微散發着流光,似是與那鳳火的色澤,有着些許的相似,此人,便是玉手門下第一大弟子,焚天火。
“三陣齊下,送你歸天!!”玉手的每一陣都在地階之上,天階之下,而最後的那道火陣,甚至達到了天階中品。
按他的估算,對付這轎子中的欲離,足夠了。
巨大如鬥般的金雷猛地砸落,一重接着一重,似乎砸得那紅轎子搖搖欲墜,每一道金雷,猶如要擊穿那紅轎子一般。
而那滔天的鳳火,更是張狂無比,猶如吞噬萬物一般,在一瞬間捲起重重火浪,不斷地舔舐着那紅轎子外邊的護罩。
而煙陣則是反主爲次,做圍困之舉。
然而,三陣齊下,那轎子看似搖搖欲墜,然而卻是始終屹立不倒,仿若那其中有着一股力量,在支撐着一般。
“金雷,鳳火的確剋制邪物的最佳妙法,但是誰給你的勇氣,認爲本宮是邪物,本宮是欲離。本宮就是偏偏要告訴你,本宮的轎子之內,可不僅僅只有邪物。”
那九十九顆血珠子在一瞬間到飛入那紅轎子之中,隨後,那轎子的下方猛地爆發出一團詭異的藍光,在一瞬間,將那紅轎子籠罩起來。
這是,藍色火焰!!!冰焰鬼火!!!
“身爲欲離,神爲人,你不是欲離,莫非你是人!!”玉手忽得明白了什麼,面色肅然地看着那在金雷和鳳火之中緩緩騰起的生物,這轎子,在紅轎子的氣息,在吞噬那血紅珠子之後,變得更爲強大了。
“老頭子,接下來準備受死吧。”那紅轎子的震動忽得停滯了下來。
隨後猛地向前一衝,煙陣也好,雷陣也罷,甚至鳳火之爭,都在那血海的威勢之下被破迫了幾分。
“別以爲強了幾分,就囂張了,廢物終究是廢物。”玉手冷言道,那青煙巨龍猛地倒撤而回,重新築成一道巨牆,而玉手的身影,此刻終於向前晃了一晃,這是他第一次動了。
陣,動了!!!
而吳偉的神識也敏銳的捕捉到了這一瞬的波動,印陣的缺口,找到了!!
吳偉的神識傳入白墨腦海之中,只有兩個字,動身!
那血紅的轎子狠狠地撞在了那煙牆之上,那遮簾忽得猛地一掀,卻是見得那黑暗的轎子內部猛地甩出數十條紅綾,朝着眼前的煙牆猛地一衝,那紅綾看似柔弱無比,然而在撞到那煙牆的時候,卻是猶如大手一般,驟然將其從中間撕裂。
轎子,在一瞬間,穿透了煙牆,落在了玉手的折邊,正對着那令他咬牙切齒的老頭。
“老頭子,你的腦子,是我的了。”
“咯咯咯。”詭異的聲音再度響起,那聲音,透露着無盡的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