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乾銘已經被分身閻都逮到了將軍府中救治。
分身閻都左手中有‘信仰汪洋’這一神通,可以將被雷電燒成焦糊的乾銘浸泡在其中恢復身體的生機,最重要的是,‘信仰之力’可以滋潤乾銘重創的神魂。
將軍府中,自從天亮前閻都歸來,閻都就在府中神域裡盤坐在廟臺之上。在閻都的左手中,乾銘此時的身體化作指甲大小在掌中的虛幻世界中浸泡。
每一個呼吸,閻都都在不停的用左手在右手上空拂過,灑下‘神術’救護殘屍中的生機。分身閻都會盡力用手段救回乾銘的。
郡守府中,天剛亮,守備營中的秦鐵樹、慶大兩人就來到了府中,同時還有劉伯溪、陸判、施琅~幾人也都在府中,聚集在書房之中。
對於昨晚的事情,劉伯溪、施琅他們幾個文官所知不多,只知道有軍隊於昨日過境涿郡,而且昨夜城外也響起了異響,所以今日這些人是來府中詢問情況。
乾泰對此事只是避重就輕的簡單了提了一下。重要的還是安排秦鐵樹、慶大兩人。
書房中,乾泰心情並不好,因爲乾銘的傷勢慘重。
而且乾泰還要先安排好乾銘的事情,所以乾銘先對秦鐵樹、慶大道:“這幾日乾銘不在府中,吾有事吩咐要他去辦。秦鐵樹,有你暫代軍中協力之事,兵曹的大事你只管送到我這裡來有我決議。另外守備營對於乾銘離開的事情不要再鬧什麼動靜了,嗯,府裡你們也許暫先瞞着,知道沒有?”
秦鐵樹肅然應答:“是,侯爺。”
乾泰稍微點了點頭。憑藉秦鐵樹的才幹,又有自己在上決策,相信這郡裡的軍中也不會出什麼亂子、
乾泰也對慶大道:“你是虎賁騎副統領,這幾日虎賁騎的事情就先有你管着了。至於乾銘的事情,這是機密,你們也都不許多問,等過兩日他自然就回來了。”
“慶大尊令。”慶大也躬身應道。
乾泰對秦鐵樹、慶大道:“而今‘淵海’軍已經離開吾郡,派人立刻通知各縣,恢復正常吧。”
“大人,這淵海軍是?”劉伯溪在旁問道。
“是吾大晉水軍中的精銳,也是大晉僅有的四隻道兵,之前應該是被朝廷調在北海爲朝廷效力,這隻水軍的軍師是太一宗的真人,昨夜路過府城與我郡發生了些摩擦,不過事情都過去了。”乾泰揉了揉頭解釋道。
聽聞此言,劉伯溪、陸判三人恍然大悟,難怪昨天郡守府這般緊張,對方是太一宗的勢力,那就不難解釋了。而後,三人又不禁深思,思考朝廷將這隻海外水軍調回這其中有什麼深意。
一旁,秦鐵樹道:“是侯爺,屬下馬上去辦。”
安排了衆人之事,乾泰就讓各自忙去了。此時書房中公孫霸還在這旁牀榻上打坐,乾泰還要送其離開。
等秦鐵樹他們都離開之後,乾泰獨自一人悄悄的飛入了旁鄰的將軍府中,與後院見到了自神域中出來的分身閻都。
乾泰親眼看了看分身手中垂死焦黑的乾銘屍體,心中滿是感慨,這傻小子也真夠昏的,自己的紅塵之事豈是他所能插手的。
揮手自分身那裡拿走了這第二塊‘無暇玉璧’,又對分身道:“既然還有救就用了那幾顆金丹吧。”
“知道了,本尊。”分身閻都對乾泰道。兩者本是一人,只不過分身有自己思考問題的能力,這般自己與自己對話的事情,也有幾分趣味。
本尊乾泰卻沒有再在將軍府中停留,轉身離開了將軍府,又飛到了郡守府中處理自己的事情。
剩下的分身閻都接着回到神域中,繼續救治乾銘的性命。
過了兩日之後,乾銘的肉身總算在被‘信仰汪洋’的洗練,恢復了生機。而且死屍褪去了死殼,脫胎換骨,救活的肉身武力更是不凡。而且乾銘受損的神魂也已經恢復,只不過此時乾銘還陷入‘死障’之中,不能甦醒。(意思就是身體恢復好了,卻還是想植物人一樣不能救醒。)
第三日,分身掐算了時辰,在太陽升起之時,喂乾銘服下了早前自太一宗得來的那幾顆‘太一金丹’。
乾泰幾日前所說的‘金丹’就是指此物,這些金丹很是珍惜。乾泰之前受困在太一宗時,就是藉此丹恢復了傷勢並突破了修爲瓶頸,一舉踏入了真人境界。自從後來分身閻都闖入太一宗,又奪得了一爐‘紫金丹’後,就一直未捨得服用藏在分身那裡以防萬一。乾泰願意將這此世稀有的太一宗密藥用在乾銘身上,可見乾泰對與此世的這一份紅塵親情還是看得很重的。
這紫金丹是用‘紫氣氣運’加各種靈藥、奇珍煉製而成的,雖然放在前世在乾泰眼中不算的什麼,可此世託生之後,即使有方法也能煉出此丹,可乾泰也沒有煉丹的材料、氣運。
在將軍府中,乾銘被分身餵食了紫金丹後就被安排在了府中房中居住,被分身閻都甩手交給了府中碧霞照料。
一日,郡守府中的前乾泰放下批改的文書,一個人又來到了將軍府中,看了看甦醒修養的乾銘。
“乾銘見過皇兄。”病牀上正在打坐練功的乾銘見到乾泰立刻拜見。
乾泰伸手拉起他道:“好了,傷好了就行,這次你也算是因禍得福,得了一身好功力,今後就好好在軍中幫我吧,不要再這般糊塗了。”
“是,皇兄。”乾銘聞言甚是羞愧。
乾泰對乾銘道:“無暇玉璧我已經拿走,這件事情你切記不可再插手其中,你皇兄的事情還用不到你來搭橋拉線的。你可記得你那日醉酒前可曾有什麼異常?”
“嗯,皇兄。這次我醉酒只是在城中買了一罈,一罈老酒,近日我仔細思考,那酒家當時雖然對我有些饞讒言,可並不像是故意要害我。”乾銘心中難受,可仍仔細思索的對乾泰道,知道皇兄對自己正好在江邊湊巧遇害的事情有所懷疑。
見乾銘也想不出什麼問題,乾泰只得點了點頭安慰他道:“既然如此那這件事就先到此打住吧,你這幾日需儘快適應肉身,軍中事務繁忙,過幾日你就去守備營接管你之前的事情吧。”
“是,皇兄。”乾銘點頭道、
乾泰也轉身出了房間,幾步走動之後,身影閃爍就消失在府中沒有驚動任何人。而乾銘一直送到房間門口,待得乾泰消失後,方一個人苦惱的回到了房中。他對於自己這次的事情,還有包括無暇姑娘的玉璧和皇兄的感情之事,感到苦悶。
回到了府中,乾銘夜晚又招來乾止戈,詢問了乾止戈對於乾銘外出醉酒的事情的調查,不過最終也未有調查處什麼。世間總有一些事情發生巧合,也許這次乾銘在江邊正好被江山路過的太一宗真人望到也只是一個巧合。
另外,乾泰害還讓乾止戈調查了這路水軍所去的方向,經查探這‘淵海水軍’如今在翼州樂陵停駐。並且,乾止戈還查探到這水軍似乎接下來還要繼續南下。
乾泰對此消息,多少也猜出了一些這水軍的底細,很可能就是天殘老人曾告訴自己,屬於太一宗的四隻道兵之一。
這淵海軍是朝廷的水軍精銳,又是太一的道兵並不衝突,因爲歷來太一宗就是大晉皇室背後的宗門勢力。當年太祖打天下,就是太一宗的祖師問天仙人所支持的。
而且前幾日乾泰在府中就曾窺探到,那水軍在城外停滯時,顯露出的氣息卻是其中僅有一部分精銳兵卒是真正的方仙道氣息,有三千之數。這也符合了歷來宗門組建道兵的規模標準。
淵海軍是已經離開北方了,此事眼下也與乾泰也不會再有太大的關係。不過經此事後,乾泰閒暇之餘更加關注空中的天象變化。大晉快到了那九百年之數了,而各地也越來越混亂,這次又逢見大軍調動,乾泰有感這大晉朝是越來越亂了,怕真的要有大變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