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秋喬等人才剛出秘密,頭頂一個巨大的樂罩籠罩而來,光罩裡殺機凜凜,只要一靠近,就像無數把刀子在割着他們的肌膚,逼得他們不敢靠近。
再看那光罩還在不斷加強,衆人心裡一沉。
難不成,今天真的沒有辦法離開醫宗門了嗎?
大陣啓開瞬間,白以澤不知哪來的力氣,緊追顧秋喬而去,與她們共同進退。、
顧秋喬臉色一變。
這個白以澤,這個時候來這裡做什麼?找死嗎?
長老們臉色一變。
這陣法可是先門主退布的,爲的就是有人萬一闖入議事廳而無法拿下時用的。
一旦陣法全面啓動,裡面生人無存,全部都會被化爲飛灰。
陣法一共五重,如今已經啓動三重了,月長老趕緊喝道,“住手,不要再啓動了。”
“白公子,這陣法,從來都沒有人能夠活着離開的,你趕緊出來。”
白以澤因爲劇烈動作,扯動傷口,不少鮮血冉冉而出,染紅他的白衣,觸目驚心。
白以澤雙手抱拳,溫潤道,“多謝長老關心,只是顧秋喬小姐與在下是一同進來醫宗門的,既然是一起進來的,在下定然要護她周全。”
肖紅臉色難看,無法置信。
之前禁地坍塌的時候,他也是這麼義無反顧的去救顧秋喬,甚至爲了顧秋喬不惜犧牲自己的性命。
如今,他又是這般如此,難道他心裡面的人,真是顧秋喬嗎?
既然他心裡中意的人是顧秋喬,爲什麼他還要在她面前僞裝呢?
“白大哥,你也要跟顧秋喬一樣,護着他嗎?我呢,我在你心裡,是不是什麼也不是?”
白以澤眼裡痛楚一閃而過,歉意道,“肖姑娘,他們也是我們的朋友,原諒我,沒有辦法看着他們死在面前而無動於衷。”
“我只問你,你有沒有喜歡過我,在我跟顧秋喬之間,你選擇哪一個?在我跟肖藍之間,你又選擇哪一個?”
白以澤沉默。
這個問題,他無法解釋。
可他對顧秋喬跟肖藍從始至終都是當朋友。
他承認,他有私心,他想讓顧秋喬救他爹,所以顧秋喬絕對不可以死。哪怕犧牲他自己的性命,他也要保下顧秋喬。
只有顧秋喬活着,他爹纔有痊癒的可能。
至於肖紅……
白以澤猛然擡頭,將心裡的痛楚與不捨,全部壓下,“肖姑娘,在以澤心裡,你跟顧小姐,肖公子一樣,都是我的朋友。”
若不是長老們扶着,肖紅差點栽倒,聲音顫抖的道,“只是……朋友……”
“是,只是朋友。”他給不了她什麼,他連自身都難保。
月長老怒道,“白以澤,我們大小姐對你一往情深,你就是這麼回報她的嗎?”
“白以澤,如果你現在肯出來,如今你現在肯好好跟大小姐過日子,這件事,我們就不追究了。”
白以澤別過頭,沉聲道,“對不起,白以澤有負你們的錯愛。”
“白以澤,我們大小姐哪點比不上你?如今我們大小姐剛剛喪失雙親,你就這麼傷她的心,你還是不是人?”
“白以澤,枉我對你敬重有加,想不到你跟肖藍一樣,都是無情無義的人渣。”
長老們你一句,我一句,句句難聽,白以澤只是雙拳緊攥,連一句多餘的解釋也沒有。
顧秋喬眼尖的發現,白以澤的眼眶有一絲通紅,不知是不是在強忍着什麼。
他到底有什麼目地?
他明明對肖紅有情的,爲什麼要欺騙她?這個時候是肖紅最脆弱的時候。
肖藍有氣無力的道,“這陣法叫五重生死陣,五重全部啓動,生人不存,任你武功再高,也破不了,你……趕緊出去吧。還有顧小姐,你們都走吧,他們的目標是我。”
“既然進來了,我便沒想過要離開了,想辦法破陣吧。”白以澤道。
顧秋喬一使眼色,讓暗衛馬上想辦法一起破陣。
陣外的人聽到白以澤那句話,無疑是心痛的。
最心痛的當屬肖紅。
這些人,都是最親近的人,可這些人,全部都背叛了他。
哥哥殺了她的父母,顧秋喬選擇站在肖藍身邊,白大哥又選擇顧秋喬。
那她呢,她算什麼……
她算是看明白了,這世上,最疼她,最在意她的人,一直只有爹孃。
肖紅無力的轉身,頹廢道,“放了他們吧。”
“大小姐,肖藍殺死門主跟夫人,萬萬不可以放的啊,白以澤那麼不識相,乾脆把他一併殺了,這世上,我就不相信,還有人比不上她。”
“對,把他們全部都殺了,替門主報仇。”
肖紅怒道,咆哮大喊,“我讓你放了他們,你沒聽到嗎?”
“大小姐……”
長老們都嚇到了。
這樣的大小姐,他們從來都沒見過,她的眼裡盡是血紅的恨意與無窮的失望,還有她周身氣勢……好像突然間……強大了起來。
“你們都給我聽清楚了,朋友一場,我放你們一條生路,但我們之間的情誼,也只到這裡,以後再見,便是仇敵,我不會再放過你們的,特別是你,肖藍。”
顧秋喬等人都無言。
今天他們的所做所爲,早已註定以後對立了。
白以澤低頭,將眼裡那抹心痛強行掩了下去,再擡頭,風輕雲淡,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長老還想再勸,月長老攔住,“放了他們吧。”
“長老,此次若是放了,以後想拿下他們,可就沒那麼容易了。”
“先放了他們。”肖藍重傷,白以澤也重傷,顧秋喬不會武功,他們身邊,只有這兩個暗衛,想要除去他們,機會大得很。
“是……”其他長老看到月長老使的眼色,不心甘情不願的收起大陣。
算他們運氣好,不過,這些人一個也別想離開醫宗門。
“謝謝。”顧秋喬抱拳,千言萬語化爲兩個字,“保重。”
白以澤輕輕嘆了口氣,無言以對,只能跟隨顧秋喬離開。
肖藍更沒有臉面跟肖紅說什麼,只能由着暗衛扶着,踉踉蹌蹌的離開。
肖紅至始至終沒有回過頭去看他們一眼,只是粉拳緊攥,咬牙道,“把我們爹孃,還有長老們的屍體入殮,擇日安葬。”
“是。”
“醫宗門弟子們中的毒,有辦法解開嗎?”
“暫時還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