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開醫館的,你都不知道是什麼藥材,我們又怎麼會知道呢。”
顧秋鴻怒道,別告訴他,他們不收這些雜草,要是不收的話,他肯定直接掐死他,爲了這麼些雜草,他們費了多大的精力。
和大夫本來以爲,會不會是顧小姐讓他們送來的,又或者會不會是他不懂這些雜草的藥性,現在看來,他根本就是多想。
這些根本就是雜草,到處都有,一抓一大把,又怎麼會有藥用價值呢?
而且,他當時聽誰說來着,說顧小姐跟他們一家都不合拍。
“和大夫啊,你看,這些雜……這些藥材,大概可以值多少錢,能不能值十兩銀子,我看秋喬那丫頭只是扛了幾麻袋,都能賺五六兩,我們可是比她多的呢。”
顧招子笑着問道,他只想趕緊拿錢走人,忙活一晚上,到現在,他都還沒有吃飯呢,肚子早就在唱空城計了。
和大夫的態度跟剛剛來的時候,天差地別了,伸出一個手指。
顧招子大喜,“十兩嗎?真的有十兩銀子?”
張紅紅與顧秋鴻聽到十兩銀子,眼睛也亮了起來,紛紛興致勃勃。
和大夫有些無語的看了顧招子一眼。
這些雜草賣他十兩銀子?
是他腦子有病,還是他們腦子有病。
和大夫搖搖頭。
顧秋鴻馬上跳了起來,“不是十兩?那是多少兩?不會是一兩吧?我們可是從杏花村千里迢迢挑過來的,而且我們去山上採了很久啊,你給一兩,你打發乞丐呢。”
“不是一兩,是……”
和大夫雙比了一個一,話還沒有說完,就被張紅紅打斷了。
“和大夫,你把話說清楚,這麼多藥材,不可能只值一百文錢吧,我們一家人,可是忙活了好久。”
和大夫搖搖,正想說話,顧招子馬上又跳了起來,“難道是一百兩銀子?”
聽到一百兩銀子,張紅紅與顧秋鴻直接跳了起來。
一百兩……
這麼多……
那可是一個龐大的數字啊……
要是能夠賣一百兩銀子,他們豈不是成了杏花村的首富,甚至在鎮子上,也是舉足輕重的人物。
三人眼睛亮晶晶的。
和大夫以及他的一衆夥計卻無語了。
這三人是腦子有病嗎?
怎麼跟顧小姐比,差了那麼多,都不止十萬八千里了吧。
和大夫搖搖頭,忍着將他們轟走的衝動,從牙縫裡憋出一個字,“一文錢。”
一文錢……
顧招子一家愣住了。
怎麼也沒有想到,和大夫竟然會說一文錢。
他們一家人辛辛苦苦忙活了好幾天,幾夜都沒睡,還連夜把雜草挑到鎮子上來賣,結果就只值一文錢?
和大夫在開什麼玩笑。
顧秋鴻笑了笑,一臉不可置信,“和大夫,你在開玩笑的吧?”
“你看我的樣子像在開玩笑嗎?你們扛一大堆的雜草過來,裡面除了一點點兒板藍根,其他什麼都沒有,那些板藍根到處都有,根本不值什麼錢,可是你們卻把我整個院子都給佔了,你們知道嗎,我藥鋪人手本來就不夠用了,還得另外請人來收拾。”
還佔用了他那麼多時間,天色已經亮了,外面陸陸續續來了很多病人,他哪這個閒功夫跟他們開玩笑。
“不是,你的意思是,我們這麼多東西,只值一文錢?”張紅紅不解道。
和大夫看他們風塵僕僕的模樣,看來,也不像跟他開玩笑,加上杏花村到這裡,確實很遠,他們也沒有必要挑這麼多雜草來找茬。
或許,真的有什麼誤會。
和大夫心裡微微不忍,他本來就是心軟之人,看到他們這樣,儘量再忙,還是耐心解釋,“這些雜草,我都不想要,因爲板藍根真的很少,我們還得從這麼多雜草裡面挑,這些除了燒火,沒有什麼用處,燒火也不好燒呢。”
顧秋鴻一家臉色越來越沉。
顧招子哆嗦着問道,就聽那些銀子要不到,“那爲什麼喬丫頭扛幾麻袋雜草,你們會給那麼多銀子,我們可是打聽過了,她把雜草都賣給你們了。”
“喬丫頭?你們說的是顧秋喬小姐吧,她拿來的,全是藥材啊,而且都是上等藥材,自然珍貴了。”
話還沒有說完,和大夫的臉上重重的捱了一拳,疼得齜牙咧嘴的,緊緊捂着,他甚至覺得骨頭都在疼。
耳邊,是顧秋鴻狠狠咒罵激動的聲音。
“姓和的,你耍我們呢,同樣是從山上摘的,顧秋喬扛來的是藥材,我們扛來的就是雜草,你故意的是不是,你知不知道爲了這些雜草,我們付出多少?”
顧秋鴻還想再揍過去,一邊的夥計終於反應過來了,紛紛阻止。
“你做什麼呢,再敢動手,別怪我們不客氣。”
“不客氣,來啊,怕你們不成,今天無論如何,你必須給我十兩銀子,否則,我跟你們沒完。”
和大夫剛剛升起的同情瞬間消失,實在搞不明白,爲什麼同樣姓顧,差距會那麼大。
看在顧秋喬的面上,和大夫忍了,“這些雜草你都挑走吧,今天的事,我可以當作沒發生。”
“挑走?我們大老遠的挑過來,你讓我們再挑走,姓和的,十兩銀子,你買不買,要是不買的話,我把你醫館都給砸了。”
張紅紅臉色也是極度難看,忙活了這麼久,只有一文錢,打發乞丐呢。
顧招子底氣的不足的插嘴道,“對,要是不交出十兩銀子,我……我們把你藥鋪都給砸了。”
張紅紅瞪了他一眼。
砸砸砸,砸東西能解決事情嗎?
兒子不懂事,他也跟着不懂事。
要是砸了,到時候還不得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