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面佈置的簡直是富麗堂皇,一看就是格外用心的精妙佈置,裡面並沒有什麼人,空蕩蕩的。
那人解釋到,“不知兩位貴客想要談一筆怎樣的交易?”
顧秋喬冷淡的坐在一邊,蘇沉依舊是盡職盡責的從懷中取出來一個小小的匣子,看上去很是貴重,質感明顯,一看就不是尋常的物件。
“要拜託你們送一件東西。”他解釋。
“不知要送往哪裡?”那人依舊保持着不遠不近的態度問道。
“親王府。”蘇沉開口,聲音有些微妙的變化,不仔細聽的話根本就聽不出來。
那人的眼神深沉了幾分,視線卻是情不自禁的落在了顧秋喬的身上,帶着些思量。
“可否讓我們知曉是什麼東西?”他謹慎的開口。
雖說是他們這些鏢局的人從來不會過問客人要送的東西,可這兩人一看身份就不同尋常,這個東西也有些奇怪,又是送到親王府裡面的,他還是想要謹慎些。
關於這個問題,蘇沉微微垂眸,用詢問的眼神看向了安靜坐在一邊用茶的顧秋喬。
“嗯。”察覺到了兩人的目光,她隨意嗯了一聲,輕飄飄的,似乎是並沒有什麼力度。
蘇沉衝着他點頭,“可以。”
那人笑笑,接過那合資打開,卻在目光觸及到了裡面的東西之時,眼神猛然之間一縮。
“這……”他難得的有些說不出話來。
“怎麼。”顧秋喬見他這樣的反應,視線向着他看去,“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件兒,你們接不了嗎?”
聲音意外的好聽,這是那人對顧秋喬唯一的印象。
眼前坐下的人通體一身黑色,頭上帶着一個大大的斗笠,嚐嚐的紗垂下,讓人看不清楚她的真實面貌,身段看上去有些纖細,明明自從進來之後,這是第一句話,卻憑白的帶着一種氣勢。
尤其是在見到了這東西之後,他更加確定這兩人的來歷。
“敢問您可是來自……”他的聲音很小,最後倆字有些由於,卻還是令人清楚他的意思。
顧秋喬點頭。
他抿脣,眼中糾結了幾下之後,終於還是將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面,衝着兩人欠身,“此物貴重,需尋我家主人商議片刻,勞煩您等候。”
蘇沉點頭表示同意。
“真想看看那個人是誰呢。”他離開之後關上房門,蘇沉才輕聲開口,眼中有些好奇。
顧秋喬不予置否,她也想看看究竟是誰這樣有膽量與紹國的人聯合。
此時周圍沒有了別人,蘇沉微微放鬆了下來,擡手就準備到杯茶。
顧秋喬輕飄飄的開口,“想死就繼續喝。”
成功的讓蘇沉的手頓住。
他的視線看向了一邊的顧秋喬的杯子之中,裡面明顯淺了些,只剩下了些底。
看上去沒有問題,只不過……這種東西,他還是不要嘗試了。
悻悻的放下手中的杯子,門外傳來了腳步聲,聽上去人不是很多,腳步有些紊亂,不像是會武之人。
“兩位,幸會。”推門進來兩人,一名看上去與兩人年紀相仿,年紀輕輕,眉目倒是俊秀,另外一人相比之下就尋常了很多,簡直就是仍在了大街上了不會有人多看兩眼的路人。
爲首開口的那人,想來就是傳說之中那個紹國丞相府的公子了,那剩下的那個人……
顧秋喬輕輕抿脣,她並未見過這個人,也不曾有什麼印象。
“幸會。”見顧秋喬不說話,蘇沉衝着兩人點頭。
兩人也不在意顧秋喬的態度,視線放在了桌子上的盒子上面。
“敢問公子名諱?”潘羽看着一邊的顧秋喬,開口直接問道,語氣有些張揚。
“楚。”顧秋喬亦是不動聲色。
聞言的兩人神色有些怪異,這楚,可是楚國的國姓。
目前楚國皇室只剩下了楚莫一人,絕對不會此時前來的。
這個青年的意思,是楚國的人嗎?
將這種東西送往王爺那邊,究竟是在打着什麼心思?
潘羽的心中不斷的盤算着,面上的神情轉變的倒是快速。“原來如此。”
“我身邊這位兄臺亦是姓楚,不知兩位可是相識啊?”他笑眯眯的試探。
他的手指向的是一邊的那個尋常的中年人。
“我沒興趣在這邊浪費時間。”
說起來他的語氣還算是和善,只是顧秋喬明顯是不領情,也不願與他們之家周旋。
聲音冷淡的傳達到了兩人身邊,到是讓那兩人有些尷尬。
“況且。”顧秋喬的話尚未說完,“你們聯合與否,我亦是沒興趣。”
這句話,擺明了告訴潘羽他不用試探自己了,他知道他周圍的人是楚國的人,也知曉他們之間的聯合。
“原來如此。”那中年人開口,“是我們冒犯了。”
“這東西,我們可以送。”他一錘定音。
“那就好。”蘇辰亦是點頭。
潘羽繼續看了顧秋喬一眼,“那就帝京見了?”他的聲音帶着些許的危險。
顧秋喬連回應都沒有,示意蘇沉從懷中取出些許的銀票,一半是楚國通用的,一半則是紹國通用,分別放在桌上,點頭跟着顧秋喬離開。
目送着兩人離開之後,潘羽的視線放在了桌上的物件兒,還有那早就被劃分好了的銀票上面,微微眯眼,”你說他們會是什麼人?
那中年人也是有些困惑,“我不太確定,也從未見過這個少年,不過此時楚國亦是亂動,魚龍混雜,主子也有些心煩,說不準是什麼人想要有動作了也說不定。”
潘羽點頭,“罷了,帝京與此處不過幾日的距離,若他真的是這個意思,總會相見的。”
“你相信他們?”中年人詫異。
潘羽笑呵呵的笑了起來,“連你們我都相信,別說是他們了。”
中年人微微抿脣,倒是不予置否。
離開了那條寂靜的有些詭異的巷子之後,兩人迅速的回到了豔陽樓。
紅喜依舊在其中等待這,見到顧秋喬完好無損的回來之後,才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小姐,沒事吧?”她看也不看蘇沉,有些擔憂的開口道。
“無妨。”顧秋喬笑着搖頭。
“陳肖呢?”她問了一句。
“在客棧那邊,我讓他先回去了。”紅喜道。
“那就好。”顧秋喬擡手摘下了斗笠,看了一眼那邊的蘇辰。
“那個人你有線索嗎?”
蘇辰緩緩搖頭,連顧秋喬這個楚國皇后都對那個人沒有什麼印象,他自然更加的不會有。
“今日一事,謝了。”顧秋喬也沒什麼,她也沒有將希望放在這個人身上,只要讓人好好的盯着那個雨月鏢局還有那個人就好了,聽着那兩人的意思,那人看上去是要一起前往帝京的。
“那個……”正要轉身離開的時候,蘇辰有些猶豫的喚了她一聲。
“等我到了帝京之後,會去看看夫人的。”顧秋喬低聲開口。
蘇沉尋找自己的目的,說白了還是因爲他孃親的毒。
“多謝。”蘇沉鬆了一口氣。
回到了客棧之後,她迅速命令陳肖盯着那個雨月客棧,並且着重盯着最近會出現在潘羽身邊的那個樣貌尋常的中年人。
“是。”陳肖聽着她的指令,眼中閃過敬重。
“這是常公子傳來的信。”擡手取過一個信件交給顧秋喬,隨後緩緩退下。
時候漸漸的晚了,外面所謂的花燈節的氣氛也漸漸消散,人羣緩緩的離開,倒是安靜了不少,房間有些悶熱,顧秋喬打開窗子坐在窗邊,打開了那信。
也沒有什麼重要的情報,只是讓人出乎意料的是,尋常總是喜歡纏着自己的常林也不知發現了什麼,竟說自己先走一步,此時已經經過了雁城並且離開了,三日後帝京見。
收斂好了那信封,顧秋喬的眼中閃過些思索。
若是蘇沉所言爲真的話,那就代表着凌華清的手中握着二十萬兵權。
除了自己之外的所有人,都在他的掌握之中。
雖說自己可以直接用玉璽命令他們,可短時間之內,她還不想要暴漏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說,她現在最重要的目的還是要調查清楚那個人究竟是誰的人。
從那個潘羽的態度上面來看,這個人的身份絕對不會太低,也就是說在楚國的朝堂上面也絕對是個舉足輕重的人,這一點還是自己要慎重一些,最好不要讓楚莫知道。
本來那邊的情況就不是很好,倒不是自己可以隱瞞,只是他若是知曉了這邊的情況之後,必然是會憂心自己的。
那個人……此時在做些什麼呢?
還有陽陽,這個時候大概已經休息了吧。
想着想着,顧秋喬的心中就忍不住的有些懷念起來。
因爲不需要等待常林的緣故,顧秋喬並未在雁城停留,只是繼續上路。
紹國這邊她也已經來過了不少次,熟悉的很,陳肖盡職盡責的趕着馬車,紅喜一邊看着外面的景色。
“小姐,這樣的速度,我們明日傍晚就可以進京了。”她的聲音有些不去掩飾的雀躍。
紅喜雖說是一直跟着自己,一切都以自己爲正中心,可是顧秋喬也並未刻意的去埋葬她的性子,反倒是覺得她一直這樣還是滿不錯的。
正想着,外面的聲音有些滴滴答答的傳來,紅喜伸出手看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