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德搖頭,“沒聽說過。怎麼,我提供的這些東西,還不夠你去解毒的啊?真笨!”
見傾玥一直沉悶未語,修德受不了的朝外大搖大擺而去,邊走邊說道,“別想了,你還是先給外面那個小兄弟去看病,別等人死了纔想起來!”
線索再次斷了,傾玥在屋內坐了一會兒,怏怏的朝外走去。
那名她帶回來的男子名叫嶽子興,在傾玥到右側院之時,那男子臉上被敷了一層厚厚的藥汁,是以葉子碾碎之後敷上去的。
傾玥見朝丫頭問去,就見修德老者來到近前,拍胸脯道,“這是我乾的,怎麼,你覺得不行嗎?若是沒我這一手,這小兄弟早死了!”
傾玥看到這嶽子興的臉上浮腫而紫紅,身上也是一塊一塊的,再診脈向,已經變得時弱時無了。
“他中了毒,可是,他也身患重疾。”傾玥看了一眼修德,毫無情緒的娓娓道來。
“你這個丫頭,連小老兒我都看出他中毒來了,這還需要你看?”
修德老者朝一旁的凳子一坐,不耐煩地翹着山羊鬍嘮叨着,“小老兒在你這裡找不到藥材,只好跋山涉水的跑出去那一些田七和萬年青,碾碎了取汁,然後給他敷上了。這才緩解了一些!”
傾玥把嶽子興的臉上萬年青和田七的草汁給祛掉,扭頭對修德不冷不熱的說道,“這一些,只能解表,除不得真毒的。”
“我當然知道,只不過,小老兒又不精通醫術,只能拿點臨時的補救補救了!”
傾玥臉上一片冰漠,只說道,“我去拿銀針,先以針刺之法解嶽子興之毒,若然療效不行的話,再求他法。”
“小姐,能否儘快把主人的毒驅除呢,主人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呀!”那婢子抓住傾玥的手,含淚乞求道。
傾玥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解釋道,“嶽子興的身體很虛弱,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會輕易用藥的。尤其是他的身體病與毒交加,爲今之此,只有緩緩醫病,慢慢解毒,再鋪以修養身體,這纔是上策。否則解了毒,治了病,他卻依然虛弱得猶如一個死人般,若如此,我救他等於是殺他。”
她甩開丫頭的抓撓,起身,徑直而去。
“老爺爺!您去勸勸小姐吧,求
她救救我們家主人。主人真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呀?”那丫頭在傾玥之後,衝着修德老者乞求着。
修德見了直搖頭,說道,“你莫要再求那小丫頭了,你看她冷漠得,跟個冰棍一樣,哪裡像個慈悲心腸的醫者,我去求她,哼,鐵定也沒用!”
傾玥往回走,有小廝急忙衝出來稟報情況,“大小姐,那牛,那牛快不行了!”
以當初葉蘭的體質,依然能壓制住毒性,並且遠在滄雲國急急趕回大耀,來見自己最後一面。
這牛如今所中之毒,與葉蘭一般,可是卻快要堅持不住了?
傾玥聽後,目光一僵,旋即說道,“帶我前去!”
小廝點頭,忙領着她急匆匆的朝後院跑。
看到那牛倒在地上,雙目混沌,奄奄一息的樣子,傾玥向那小廝吩咐道,“你看着牛,我去去就回!”
傾玥親自跑回實驗室,然後把那小半盅肖胥的血給拿了來,活水給牛餵了下去。
小廝還以爲大小姐是去給牛弄解藥去了,誰知道,來了之後竟然是半盆子淡淡的血。
“你給它喂下去就是。”
傾玥朝地上的半盆子血擡擡下巴命令道,她便雙手抱胸,靜靜的看着喝下肖胥血的牛兒,會有怎樣的症狀。
哪知道本來奄奄一息的牛兒,突然間睜大了眼睛,傾玥還以爲它因爲太痛苦,所以蹦跳起來,哪知道牛兒睜圓了牛眼,然後似乎是生龍火虎了一陣,接着便悍然閉眼,好像死了。
“看看還有呼吸嗎?”傾玥急道。
小廝忙躡手躡腳的上前,試探了一下牛的鼻息以及身體上的心腑之地,發現心臟還在嘣嘣跳着,頓時便逃回來稟道,“還活着!大小姐,您救了牛呀!”
“那它這是睡過去了?”傾玥不禁問道,心裡面矛盾不已。
本來她以給牛灌進肖胥的血後,這牛會加倍死亡,哪知道它竟然沒有死成,反而還睡着了。
莫非是肖胥身上的毒,剋制了前毒,佔據了主要地盤?
也就是說,肖胥身上的毒,可以解之前的毒嗎?
“再等兩日,將這牛的症狀統統報給我。”傾玥吩咐罷便轉回身去拿銀針了,她還沒有忘記那嶽子興的病傷。
蕭羽菲對於皇后娘娘的邀談,心下甚歡。
從宮裡面出來之後,她便回了蕭府,一進府門,便忽聞董氏尋她。
蕭羽菲沐浴更衣,換好了新衣裳這才施施然去了董氏的醉香院。
院子裡面董氏正向陸姨娘發火,看到陸姨娘哭哭啼啼的樣子,蕭羽菲一陣興災樂禍。
看到陸姨娘那副樣子,蕭羽菲心眼電轉,正要說什麼,董氏衝她喝道,“你去何處了,怎麼纔回來!”
當着陸姨娘的面怎麼能說那件事情,蕭羽菲自然是沒說的,只是抿着脣,並不答話。
可是董氏卻沉不住氣了,她剛剛百般描畫得細潤如脂般的面容,本是滑膩香腮,白璧無瑕,此時卻覆上一陣陣的青色,她憤然說道,“那小將逃走了,你猜他逃到何處去了,他身上有病,卻突然逃到蕭傾玥的眼皮子底下去了!這件事情,我聽聞丞相公子亦插手了,必須儘快平息此事!”
陸姨娘顯然着了慌,並且越是聽董氏如此說,她便是越慌亂起來。
這種時侯,若果真被那小將給復活了,自己 父親的下半輩子可怎麼辦,最好的法子便是那小將自行死了,死去是最好的了,這樣也怨怪不到誰,當然,蕭傾玥若是把人給救不活的話,那便是最好的了。
這種事情陸姨娘當然不敢明面上對董氏說,只是側面說一下還是可以的,她於是福福身,走到董氏面前,帶着乞憐的聲音,懇求道,“夫人,您便救救我父親吧,若是您不救的話,父親可沒活路了呀。”
除非董氏聽之任之,陸姨娘還是有一些把握,能夠把那名小將給弄死的,對外便宣稱是“病死”,然後這樣的責任還是落在大小姐蕭傾玥的頭上,這種事情何樂而不爲呢?
“什麼,那個人竟然逃到蕭傾玥的手上去了?”
蕭羽菲聞言,神情一僵,得意之色盡退,顯出了幾分猶疑之意。
她輕輕地捏着帕子,露出一絲冷事和計算的神色。
突然,她朝陸姨娘笑笑,語氣無比溫和,彷彿是真的在跟自己的長輩說話一般,就聽她懇切的說道,“陸姨娘,菲兒有一事相求,不知道你可否應允了呢?這件事情可是關係到陸主事的前程和生死,您可萬萬不能不答應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