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恩殿內的小‘花’園,又設了一場小宴,卻是太后早早讓人做好的宴席,多以邑國的菜‘色’爲主,這一桌儼然費了太后不少的心思,座上賓四人相對,居都是當年邑國舊人,時隔這麼多年,再相見竟然都只能感嘆唏噓,滄桑變幻。
皇叔沒回飛月閣,也是在半途被太后命人請了過來,楚雲昭和楚雲霓情況一樣,此時太后也不藏着掖着,徑自舉杯,“真沒想到邑國亡了之後,我們四人能夠在靖宮裡相見,這點讓哀家倍感欣慰,今晚設宴不爲其他,就爲了再敘天倫。”
“邑國沒亡。”
“邑國沒亡。”
同樣的話,在同一時間,竟然是從姐弟兩人的口中同時說出。這一說,倒是讓太后詫異,也讓姐弟兩人詫異,都相互對望了對方一眼,宴上頓時陷入了沉默當中。
“邑國還有你們姐弟兩,是沒亡。”太后也接下了這個話茬,徑自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帶着一股淡淡的哀愁。
說什麼邑國沒亡,在太后看來都只不過是某種自欺欺人的說法而已。按照現在的形勢,他們姐弟兩人能在靖國保全自己的‘性’命,就算是天大的好事了。
而姐弟兩人都同時的緘默了下去。
只有楚皇叔陪太后飲酒,“真沒想到,太后居然也是邑國的舊人,就是不知道太后現在的立場,是站在邑國,還是靖國呢?”皇叔再飲下一杯,饒有意思的說道。
太后沉‘吟’了一下子,對於皇叔的這問話,她也有所問,“哀家此時更想知道的是,皇叔所站的立場,究竟是青冥,還是邑國?”
當年皇叔被逐的事情大家都知道,但是真正來說是因爲什麼全天下知道的人卻是少之又少,現在皇叔再度歸來,再逢兩個侄兒,卻是不知道依舊站在舊國的立場,還是依舊心中怨恨邑國?
“青冥。”這下,楚皇叔回答得卻是毫不含糊,“我從來沒承認過自己還是邑國人,只不過這次出使前來,一是不忍心雲霓出嫁,‘女’方清清淡淡,連個送嫁的人也沒有,老夫親臨,也好讓你們靖國的人知道,雲霓欺負不得,這是我站在叔父的立場,不是皇叔的立場。這二來嘛……”
皇叔說着,卻是將話語一頓,眼光卻是停頓在楚雲昭的身上去,帶着某種沉思,也帶着某種憤怒,“二來是想接雲昭回青冥。”
此話一出,不但太后錯愕,就連楚雲霓也錯愕不已,“皇叔不是,不肯救走雲昭嗎?”
“救雲昭不是問題,問題是,我得有所收穫,而且是得對青冥有好處的代價。”楚皇叔帶着笑,在說完這話的時候,饒有自信的將酒飲下,讚道:“二十年佳釀‘玉’酩酊,真是好酒,純正的邑國鄉味,看樣子太后娘娘親自釀酒,埋藏多年的好東西啊!”
在場,楚雲昭的臉‘色’變得最難看,“雲昭現在孑然一身,恐怕沒有什麼好處讓皇叔青睞。”
“你沒有,可是太后有,或者……”皇叔將眼光放到楚雲霓的身上,訕笑着,“你的皇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