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子,雖然刀口架在她的脖子上,但是無端卻是多了幾分的自信,特別是在聽到她說的這句莫名其妙的話語之後,龍旭更是心裡詫異,“什麼?”
“我會讓你知道一個區區的女子,也是不容你小覷的。”楚雲霓說道。
正當龍旭詫異的這一瞬間,楚雲霓利落出手,龍旭一驚之下連忙後退幾步。
可是,龍旭卻是看不穿楚雲霓,楚雲霓的手出不是朝着他而去,卻是朝着伊人和青鯉的方向,藏在手裡的銀針刺入了這兩個女子的穴位之中。
就在衆人都不知道楚雲霓此舉何意的時候,但見伊人和青鯉卻是忽然全身無力的一般,隨即卻是朝着這地上昏睡了下去。
誰都沒想到楚雲霓會對這兩個人出手,龍旭見狀,忽然大怒了起來,但見楚雲霓冷喝一聲“暗衛”之後,無端黑影從這周圍躍過。
“將青鯉和伊人帶回邊城。”楚雲霓一聲令下,暗衛的忽然闖入,打破了龍旭原本維持的局面。
龍旭搓手不及,這邊還有顧蕭剩下的士兵,加上暗衛的幫助,龍旭一時陷入了被動的局面。
“龍旭,將解藥給我,我放你走,如何?”楚雲霓冷冷的睨着龍旭說道,“如若不然,
龍旭聞言,卻是冷哼了一聲,“看樣子,你也不是沒有忌憚的東西,既然如此,你該跪下來求求我……”說罷,龍旭毫無忌憚的朝着楚雲霓出手。
“解藥在這裡,這世上僅此一瓶,你有本事就替他解了這毒……”龍旭在朝着楚雲霓出手的時候,卻是從自己的袖子之中取出了一個碧玉色的小瓷瓶。
可是,當他說着這話的時候,卻是將那個小瓷瓶朝着這山林身後的荊棘亂叢中扔了過去。
楚雲霓無暇和龍旭交手,兀自將身朝着那荊棘叢邊上找去,幸而龍旭丟得不遠,這瓶子不難找到,可是當楚雲霓找到了這瓶子,轉身過去的時候,才赫然發現龍旭此刻處手的目標不是自己,而是顧蕭。
情急之下,楚雲霓忽然從這袖子之中將銀針一出,朝着龍旭的方向而去。
銀針刺入了龍旭的後背,阻擋下了龍旭的步伐,楚雲霓趁着這個時候,將哨子一吹,那駿馬朝着自己的方向奔馳了過來。
楚雲霓跨上駿馬,在龍旭失手無措的時候,縱馬朝着顧蕭的方向而去,側身馬背上,將倒在地上的顧蕭一拎而起,策馬狂奔而去。
“攔住山裡的出路……”龍旭見楚雲霓想要出山,一聲令下,讓禁衛均阻擋住楚雲霓的去路。
無奈,楚雲霓只好調轉馬頭,駿馬馱着顧蕭,一路朝着山裡的方向奔跑而去。
楚雲霓知道,她現在不是和龍旭交手的時候,既然解藥已經到手,就得找個地方好好的替顧蕭解毒纔是目前最爲重要的事情。
於是,駿馬一路朝着山裡的深處而去。
然而,龍旭卻是沒有再命令士兵追殺上去,而是站在當地,雙目之中凜冽着肅殺的意味,忿忿的看着楚雲霓帶着顧蕭縱馬進山的身影。
“楚雲霓,你一心帶着顧蕭找死,我就成全你好了,讓你們死在一處,當一對亡命鴛鴦。”龍旭憤然道。
駿馬疾馳,越發的朝着山裡的深處而去,身後,夜色一片幽冷的寂靜,卻再沒有追兵追趕上來。楚雲霓此刻全然一心想要帶着顧蕭到一處清幽的地方好治療,卻忽略了身後此刻一片寂靜無聲的異樣。
馬在山道上行走,逐漸越往山裡的深處,就越發的艱難。
最後在一片杜鵑的山叢之中停歇下來,周邊,綠草成牀,將顧蕭放置在其上正好,而周圍又有這些杜鵑叢的掩護,從山下並不能窺探到這裡面的情景。
彷彿就像是一道天然的屏障。
楚雲霓將顧蕭放置在此處,慌忙着將顧蕭的衣裳解開,從他心口處的傷痕可看到,那傷口處逐漸的泛黑,幾乎深入心脈中。
她從手裡將這罐碧玉小瓶拿了出來,裡面的解藥黏糊着,楚雲霓可以想象豢養這些毒蠍,用這些豢養出的蠍子,能夠有什麼樣的毒性。
“賭一把了,顧蕭,你可得撐住。”楚雲霓說道。
據典籍上記載,這些豢養出蠍子的毒液比起那些毒還要猛上千倍,可是,她必須用這些第一無二的毒液將他身體裡面的毒全部引出來。
果然,在楚雲霓將這些毒液塗在顧蕭的傷口上的時候,那些毒液隨着血液不斷的從顧蕭的傷口之中冒出來。
可是,伴隨着的也是顧蕭的痛楚。
此刻的顧蕭,身中蒙汗藥,已然陷入了昏迷之中去,可是,卻在這些毒液的痛楚之中,他面目幾乎猙獰,從這昏迷之中痛醒了過來。
“啊……”一聲長叫聲,顧蕭緊緊的抓住了楚雲霓的手,從昏迷之中掙開眼,彷彿就像是用尖刀剜心一般的痛楚。
“顧蕭。”楚雲霓被他緊緊的抓住,心裡也隨着他的痛楚而不斷的焦灼着。
顧蕭從這痛楚之中,死死的擒住楚雲霓的手,將她緊緊的抱在懷中,這一刻如同是經歷了一番生死的錯覺,一切都彷彿從眼前流逝,只有懷中這溫柔的存在。
“雲霓,雲霓……”他在痛楚之中,神智卻是越發的清醒了起來,一直叫喚着她的名字,“這裡……很危險,你來做什麼?我會幫你……幫你救出她們的,你回邊城,回邊城等我,等我回來,等我回來……”
他的緊緊摟住,言語渙散在楚雲霓的耳畔邊上,不斷的縈繞着。
楚雲霓聽着,心裡卻是難受了起來,面對顧蕭的時候,別有一番愧疚在心頭,“顧蕭,我……我是想來這山裡面找伊人和青鯉的,可是我卻沒想到,龍旭也在這裡……”
“你找她們做什麼?”痛苦之中,顧蕭但只忍着這股痛,問道。
楚雲霓聞言,卻是忽然語凝了下來,無言以對。
“你是不是想走?”顧蕭很是敏銳,覺察到了這一點,他也忽然將手臂一緊,讓這懷裡的女子更加緊緊的收納在自己的懷中。
讓楚雲霓面對着自己,“難道我爲你做了這麼做,都不足以走進你的心嗎?”以至於,讓楚雲霓趁着他不在邊城的時候,想要偷偷的出城。
楚雲霓無言以對,只能任由着顧蕭此刻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緊緊的貼着他這一邊沒有受傷的心懷,也不知道是因爲痛楚,還是因爲氣憤,他不想放手。
彷彿,他就這麼抱着,楚雲霓就會永遠在自己的身邊,不會離去。
“啊……”他的聲音長長的嘯出,帶着痛楚,更是帶着悲憤。
“顧蕭,我不得不離去,我不想傷害你,也不想讓自己再受傷,顧蕭,你可懂得?”她怔怔的說着。
逐漸的,顧蕭的聲音從剛纔的長嘯慢慢的停歇了下來,心裡的堵塞一吼而盡,而身體上的痛楚,也逐漸的消散。
楚雲霓這才發現,從他的傷口裡流淌而出來的血液,已然變成了紅色,不再是剛纔的泛黑。
“顧蕭,沒事了,我幫你將血給止住……”楚雲霓說着,可是,卻是在這一番話還沒說完的時候,顧蕭卻是整個人一翻,楚雲霓瞬間被他壓覆在身下。
他的衣衫襤褸,身上的鮮血還在一滴一滴的滴落,滲染在楚雲霓的衣裳上,如同要將他的心也一併掏出來給楚雲霓看一般。
“我對你如何,難道你不知道嗎?”顧蕭緊緊的將這個女子禁錮在身下,神情之中帶着莫名的苦楚,“天可憐見,哪怕前路是一片刀山火海,我也寧可爲你而死,爲什麼卻還是融不化你這冰封的心?”
“還是說……”顧蕭說着,神情卻是一怔,看着這個女子此刻悲愴無奈的神色,忽然嘲諷的一笑,“你真的對獨孤翊宸的情,深到無法忘懷的地步?國仇家恨哪,楚雲霓,這樣你還忘卻不了他嗎?寧可……離開我?”
他的問話,帶着無盡的悲愴。
楚雲霓在他的話說出之後,淚水也在這一刻忍之不住,傾瀉而出,“顧蕭,我不該招惹你的,你情意……我自知配你不上……”
她的話,還沒說完,顧蕭卻是憤然的將脣印住了她的脣,“別說了,不消再說下去了……”他重重的吻落,一邊脣齒強硬的撬開纏綿,一邊含糊的說着。
楚雲霓伸開手來推搡着,可是在她將手觸碰到顧蕭的傷口的時候,驀然又是一顫,隨之反應下抽回了手。
可是,就在她將手抽回來的時候,顧蕭則是緊緊的將她的雙手禁錮,壓迫在頭頂上,啃咬着那片脣,帶着懇切,逐漸的心裡氾濫着悲傷。
騰出手來,將手摩挲進她衣裳裡的肌膚去,那滑如凝脂一般的觸覺,時刻撥動着男兒的心絃,在這一刻,他帶着憤怒,也帶着情動下的慾望……
他有這樣的一股衝動,就這麼強硬的……將她留在自己的身邊。
就這麼要了她的身子,哪怕……被她所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