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老臣沒有,老臣沒有啊,老臣一直以來對陛下忠心耿耿,從無半點私心,陛下明察,陛下明察啊……”任北弼一把鼻子一把淚哭個不休,訴說這麼多年來對龍國忠心耿耿絕無二心之類言語。
茶毒仙哪裡會相信他這些鬼話,叱道:“你這死賊,死到臨頭還不快快招供,再不從實招來,老頭定好好修理修理你,看你老不老實。”
“冤枉啊,陛下,老臣冤枉啊,黃祖爺,老臣一心爲國,你怎地同那刺客一般誣陷微臣,黃祖爺,微臣好生心寒……”任北弼竟不知死活地說起了茶毒仙的不是。
茶毒仙聞言,嘿嘿冷笑道:“我呸,那秦忠一門忠烈,祖上便是我龍國功臣,你竟加害其父,又殺其母,他的一隻眼睛也是被你這惡賊手下兇奴所傷致殘,你還敢叫冤?我看你當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任北弼還未死心,依然哭道:“黃祖爺,你莫要血口噴人,我何時何地殺害了那人性命?我又何時何地叫人射瞎他的眼睛?您老人家可曾親眼見到?陛下,老臣對天發誓,若是老臣做了半點對不起龍國的事情,便讓老臣遭受天譴,永世不得翻身!陛下陛下……”
“好,那我問你,飛雲被昆門之人圍困之時,你在哪裡?”茶毒仙不再與他理論秦忠之事。任北弼急的滿頭大汗,就是不敢說。茶毒仙哈哈大笑,道:“不敢說,是吧?老頭替你說。雲飛被圍之時,你不但沒有拼死護駕,反而轉到雲飛龍椅之下,妄圖求生。你當你祖爺爺真是老眼昏花,什麼都看不到不成?”
最後幾聲茶毒仙嗓門又大,震得衆人耳膜嗡嗡作響,任北弼一個支持不住,昏倒在金殿之上,衆大臣中不少是任北弼黨羽,但見茶毒仙厲害,龍帝都是畢恭畢敬,他們縱然擔心任北弼的死會損害自己的利益,也不敢斗膽上前施救。
“哼哼,無膽鼠輩,小小伎倆就想矇騙你祖爺爺,未免也太小看你祖爺爺了。”茶毒仙喃喃自語,飲口茶水,欻的全吐出口去,直衝任北弼而去,宛如下了一場小雨,灑的任北弼滿身都是。
只聽任北弼一聲拐角,竟是蹦了起來,隨後,身子又顫巍巍倒了下去,裸露在外面的皮膚被茶毒仙的茶水灼起一個個水泡,一個緊挨一個,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眼中滿是乞求之色,望向龍帝。
龍帝看到任北弼如此慘像,心裡想着他幾十年來對自己還算是忠心耿耿,不忍傷他性命,但又不敢對黃祖爺無禮,正在思慮怎麼辦時,茶毒仙問龍帝道:“雲飛,你看怎麼處置這惡賊?”
龍帝緩緩說道:“左相帥一直以來對孫兒忠心耿耿,從未出過什麼差錯,不如……”
龍帝話還未說完,茶毒仙接道:“不如先將他押入死牢,擇日斬首示衆。雲飛你看怎樣?”
既然茶毒仙已經這麼說了,龍帝便不敢再多說什麼,只是附和道:“雲飛謹遵黃祖爺之意。來人,將任北弼打入死牢,擇日問斬。”
龍帝話語剛落,兩名侍衛入殿,將任北弼拖向殿外,任北弼聞言龍帝要殺自己,嚇得面色灰白,口中直呼“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任北弼被打入了死牢,任北弼以往拉攏的一干餘黨一個個心驚膽顫,生怕茶毒仙將他們一併辦了。
“老頭子忙了幾天了,想要休息休息。”茶毒仙伸伸懶腰,仰脖咕嚕嚕喝着茶水。
龍帝一聽茶毒仙說累了,不敢怠慢,忙親自引路,將茶毒仙領到自己寢宮,親自在一旁侍奉着,看到茶毒仙睡着,才準備離開,可是未曾想,他剛邁出殿外一步,茶毒仙便叫他道:“雲飛啊,可否有茶水,老頭壺中茶水喝沒了。”
龍帝急忙回身,雙手接過茶毒仙手中茶壺,茶毒仙剛一鬆手,龍帝差點沒趴在地上,茶壺實在太重了。看到龍帝憋足勁兒,小心翼翼捧着茶壺向桌子走去,茶毒仙笑道:“還是放在地上保險一點,那桌子禁不住茶壺,別再把老頭茶壺摔碎了。”
聞言,龍帝忙蹲下身子,將茶壺放在地上,然後起身端起桌上茶水,小心翼翼倒入壺中,茶毒仙躺在龍牀上不住地笑,也不說話,只是看着龍帝往茶壺裡倒茶。
倒完一壺茶水,茶毒仙的茶壺還沒有滿,龍帝探頭望去,不禁汗顏,發現壺中水剛剛蓋住壺底,略微一算,至少還需要二十壺才能灌滿茶毒仙的茶壺,於是龍帝叫侍衛去取茶水。
不多時,二十名宮女一人端一大茶壺入殿,龍帝親自一壺壺倒進茶毒仙茶壺之中,二十壺茶水倒完,龍帝累的滿身大汗,再看去,差點沒跌坐在地上。原來,茶水依然僅僅蓋住壺底。
龍帝回頭望向茶毒仙,見他正在呼呼大睡,不敢喚醒多問,只能叫侍衛宮女再去取水來。
這一次,來了不下百名宮女侍衛,一個個都端着茶壺,倒完百壺再看,剛剛一半,龍帝已是累的腰痠背痛,卻不敢怠慢,再命侍衛宮女取水。
這麼折騰來折騰去,龍帝足足忙活了兩個時辰,這才總算是把茶毒仙的茶壺給灌滿了,但,龍帝也已累的渾身上下痠痛不已,渾身像散了架似的。
倒滿茶水,龍帝小心翼翼蓋上壺蓋,想要端起茶壺遞於茶毒仙,卻沒想到茶壺如千斤重,任憑龍帝怎麼用力,就是紋絲不動,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還是沒能將茶壺端起來。這纔想去壺中灌了近千壺茶水,足足有千斤重,自己怎能端的起來?
想到這裡,龍帝剛要轉身告知茶毒仙壺中已經灌滿,正欲轉身,茶壺隱隱散發出淡淡光芒,漸漸壺身離地,緩緩上升,龍帝看的眼睛都直了。忽然,茶壺化作一道光華,突然從龍帝面前消失不見,龍帝大驚,轉身要向茶毒仙稟報,卻看到茶毒仙正端着茶壺悠閒地喝着茶,嘖嘖有聲,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