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阿贊直接放棄了陰三爺,同時,還說要和我切磋切磋。
我對着天花板嚷嚷了起來:怎麼?還是不服?鬥三場也鬥了?還要和我切磋?你可真行啊。
“鬥那三場,是陰三的主意……陰三的命,我留給你們了……”黑衣阿贊冷冷說道:放心……真的是切磋!算是我跟你的見面禮!未來的這些天,我們之間的恩怨,還得慢慢來說呢。
這黑衣阿贊表面上說得這麼冠冕堂皇,其實啊……他是想在這麼多陰行人的面前,像羞辱陰三爺一樣的羞辱我。
他羞辱我,就是爲了把我變得和陰三爺一樣,人還活着,但是和死了沒什麼差別。
我是他的重要對手,他要做這件事,當然樂此不疲了。
我揚手說道:那成啊,你不是要和我切磋嗎?我跟你切磋不爲別的,就爲別讓話頭傳了出去,說我這個閩南陰陽繡的陰人,會怕了你一個小小的泰國邪僧。
陰行的人,都爲我喝了一個彩。
陳雨昊和馮春生,把我拉到了一邊。
陳雨昊說:這個泰國邪僧,有點邪門,道行高深莫測,你上不合適,我來。
馮春生則說:我馮大先生,今天幫你擋了一槍——我這本身就是一縷殘魂,剛纔發揮了一些,現在時間也差不多了,得先走……我個人呢,希望你還是把切磋的事,讓給柯白澤和陳雨昊,你不行。
我先跟馮大先生拜了一拜,說道:今兒個馮大先生來救場,小水我實在感激,大先生今日那“知變”的手段,我也萬分欽佩,大先生要走,我剛好目送……只是,這個泰國黑衣阿贊,擺明了是要找我的麻煩——我換人來接,都不合適,不過大先生別擔心,我於水,也是有幾分把握的,不然,我也不會如此輕易的接了這場切磋。
“你有信心最好。”馮大先生肅穆的說道:來日方長,日後必然再見!於水,我先走也。
“請。”我跟馮大先生說道。
馮大先生閉了眼睛,接着,我瞧見一陣虛幻的白影,離開了馮春生的身子,再擡頭遠望,我瞧見,馮達先生提着燈籠,在牆角處,跟我揮手。
我也揮了揮手,馮達先生再也不見。
這時候,馮春生正常了,他睜開了眼睛後,猛地跟我說:唉!水子……你瘋了?那黑衣阿贊什麼來頭哦?你要和他鬥?
陳雨昊也要勸我。
龍二則說:要不然還是我上……你於水上和我上,沒什麼區別,反正上去都是死嘛!
我笑了笑,張開了手掌,我的手掌上,有一根紅色的猴毛。
這猴毛,是祖鬼“小齊天”留下的。
我用這根猴毛,就算扛不住黑衣阿贊,至少——也能在場面上,不會特別難堪。
馮春生看到了這根猴毛,他內心大定,他是知道這猴毛的來歷的。
桃花源世界——稱霸一萬年的星落葉猴的猴毛,那是開玩笑的嗎?
馮春生立馬拉住了陳雨昊和龍二,讓我放手去打。
我站在了空地中央,我擡頭跟那泰國邪僧喊道:來吧!我這兒準備好了,你隨時發難!
“好!氣派!我來也!”
這句聲音一落,整個會場裡,再次陰風大作,惡鬼叫囂,黑氣更甚。
很快,一團黑氣,將我直接包裹了起來——這團黑氣臨頭,讓我渾身痛苦難耐,像是有成千上萬只的蟲子,往我的皮膚裡面鑽似的。
接着,一陣“喃喃私語”,在我的耳邊縈繞。
“於水,疼嗎?疼就跪下!喊一聲你輸了,今兒個就這麼結了。”
通過這陣“喃喃私語”,我的猜測中了——這個黑衣邪僧,是真的沒想着在今天,取走我的性命,他要在今天,讓我當不了人。
只要我一跪下——我是死是活,對他來說……根本不重要了,我就算是活人,也變成了一個死人,沒有心氣了。
“嘿,白日做夢。”
我暗暗的吼道,接着,我彎曲着指節,用指甲,扎破了手心。
手心的血液,淋到了那根紅色猴毛上。
就這麼一下子,我感覺我渾身,充盈了一股力量。
這股力量太龐大了,我的身體感覺承受不住——就好像一個炸彈,在我的身體引爆了一樣,我這麼孱弱的身體,籠罩不了這種力量,我渾身更加難受。
我需要發泄。
我需要找到一個發泄的地方。
我唯一能夠發泄力量的地方,就是我的嘴巴——因爲我的手和腳,都動不了分毫了。
我張大了嘴巴,對着天空,狠狠的吼了出來。
“吼!”
我大吼,接着,這種吼聲,也不能酣暢淋漓的發泄我身體內的充盈力量。
我的吼聲,不由自主的變成了一句話!
“我欲齊天!八荒**、天上地下,再無我敵手!”我在這個時候,猛地睜開了眼睛,盯着天花板的某個位置,怒吼道:給我滾出來!
那個位置,忽然憑空出現了一個黑衣阿贊。
黑衣阿贊直接跌落到了地面上,摔得嘴裡咳血。
不過,那黑衣阿贊也就是現了一瞬間的真身,他咳了一口血後,身體再次化作了一道黑氣。
我這吼聲,直接破了黑衣阿讚的“陰術”障眼法,除了這個,這在場的陰人,全部齊刷刷的跟我下跪,估計是我在吼的時候,實在太過於嚇唬人了——太原始、太暴戾,殺氣太重。
就和人在野外,單獨遇到了一隻老虎一樣,下意識的就膝蓋發軟,腿肚子抽筋。
在黑衣阿贊重新化作了黑氣之後,他直接逃之夭夭了:扯呼。
他一聲說完,那些泰國陰人,全部拔腿就跑。
反正陰三爺跑不了,其餘人跑了也就跑了。
那黑衣阿贊逃走之前,還丟下了一句話:陰三輸得不冤枉!
我此時,還站立在原地沒動,一直從和黑衣阿贊應戰到現在,我也就吼了兩聲而已。
馮春生湊我面前,小聲問我:你這猴毛估計持續的時間不長——幹嘛不趁勝追擊啊——趁着這個機會,宰了那個黑衣阿贊!
我肯定想辦了那個黑衣阿贊啊——他來閩南,是爲了蛇頭棍的,往後這些天,鐵定還要和我交戰了。
可我真沒辦法宰了他——因爲我在吼了那句“滾出來”之後,我身體的力量就消失了。
這根猴毛,估計也就這點能力了。
我張開了手掌,紅色猴毛已經不在了。
“可惜了。”馮春生說:剛纔那黑衣阿贊都暴露位置了,小雨哥也是講江湖道義,如果剛纔他去補一戟,那黑衣阿贊沒準也死了。
陳雨昊冷哼道:下作的手段,我不屑用。
陳雨昊也是個驕傲的人,驕傲的人要贏就贏得坦坦蕩蕩的。
近日陰行茶堂,我本來只打算搞定陰三爺的,沒想到竟然還和陰三爺的背後勢力交了一手。
不過……這勢力,估計往後幾天,也不敢拿我太大的麻煩,他肯定忌憚我,以爲我一直都是深藏不露,其實身懷大神通。
讓他自己一個人琢磨去吧。
這時候,陰行剛纔被我吼跪下的人,也都一一站了起來。
鬼爺拍掌說道:水爺厲害!有你,簡直是閩南陰行之服。
接着,鬼爺轉身跟陰行的人說道:陰行不能一天無領軍人物啊——陰三爺退位了就得有人上位!我推薦於水當陰行老大!誰贊成,誰反對?
剛纔一戰——我們紋身店的兄弟,包括我、馮春生,各個都威風八面,陰行的弟兄如果這個時候還反對我當陰行大哥!那纔是見了鬼呢。
“沒人反對,那於水就上位了!”鬼爺說道:陰陽繡是閩南陰行的招牌,多少年來——陰陽繡一門,出了許多陰行大哥,他這次當大哥,那是名正言順的。
接着,鬼爺還擠兌了墨大先生一句話:墨大先生,你以爲呢?
“沒有比於水更合適的人選了。”墨大先生低着頭說。
“那就這麼說了。”鬼爺說道:晚上!我主持一個飯局,大家務必到齊!今兒個,是陰行的大日子。
他一說完,陰行的人,各個歡天喜地。
馮春生則感嘆:唉——要是那根猴毛再管用一點,那就一勞永逸咯。
“嘿,這生活哪有那麼順利的,熬着吧。”我笑着說。
今日一戰,還算是有些成就的。
我指着地上的陰三爺,說道:鬼爺——敢問陰行裡的執法長老,是誰?
“我!”鬼爺說道。
我說:陰三爺就交給你處置了。
“放心!”鬼爺冷笑道:陰三殘害同袍!罪無可恕,執同門十七刀之法——戮死在這茶堂裡面。
“執同門十七刀”,就是陰行裡出來十七個有頭有臉的人,一人一刀,處死陰三爺。
這種法子,往好聽的說,是江湖豪傑“有難同當,有罪同扛”,往醜了說,其實就是……大家都動手了,別報官,不然誰也走不了。
這時候,韓莉不同意了,她走到我面前,跟我說道:唉!於水,你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怎麼不合適?”
“動用私刑。”韓莉說:陰三爺罪無可恕,但也得送到法庭裡去判決——而不是你們自己動手。
“韓小姐,你可看清楚了。”我指了指身後的陰人,說道:這些人……誰是願意和官府打交道的主?我們有自己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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