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馮春生,說道:還別說,不是這回再提起無生老母來,我都快把鬼戲子的事,給徹底忘掉了。
鬼戲子以前和我們在閩南,算是幹了一場大架,除了那鬼戲子的祖師,其餘的人被我們給一鍋端了嘛!
如果這次祭壇的事,是鬼戲子搞出來的——那鬼戲子算是我們的苦主了。
我詢問陳詞:那後來呢?無生人到底有沒有重新回到巫族?
“回了。”陳詞說道:無生人一直都在傳承,傳承了數百年,有一部分無生人組織好了,和巫族的人,大量的和親,兩邊交合,最後算是到一塊去了!只是,從此巫族之中,一直都有一支非常奇怪的巫族——無生人。
原來無生人後來,又和巫族融合到一起去了。
這事還真有趣。
無生人本來就是巫族人的一支後裔,後來獨自發展了幾百年,又再次融合回了巫族。
陳詞說無生人回到了巫族後,都各自保留着自己的身份信息,私底下,也把自己當做無生人——巫族的無生人。
所以,漸漸的,無生人成爲了巫族裡頭的一隻有生力量,十分團結。
陳詞說她的乾爹苗疆殘巫,其實就是“無生人”的後裔。
我聽陳詞說了這麼多,轉頭詢問馮春生:春哥……你說,這次搞那祭壇的人,是不是真是鬼戲子啊?無生老母,真空家鄉啊!
馮春生點點頭,說道:我個人覺得,很靠譜!很有可能。
“你解釋解釋?”我讓馮春生說說。
馮春生說:你還記得當時鬼戲子在閩南多囂張嘛?張哥和韓老闆兩個人當時算是如日中天,但都不敢太爲難那些鬼戲子。
這個是真的。
當時韓老闆和張哥勢力大,他們其實忍受不了鬼戲子那種瘋癲的撈錢手段,但又對鬼戲子沒辦法。
“這說明,那些鬼戲子,後臺大着呢。”馮春生說道:以前咱們不知道,但現在咱們知道了,張哥和韓老闆的背後,站着白衣獠!後臺也很大,那鬼戲子們,到底是依靠什麼,才能讓白衣獠都忌憚三分呢?
馮春生說道:現在咱明白了——那羣鬼戲子的後臺,就是這羣上古巫族!
我點點頭,問馮春生:春哥,還有嗎?你還考慮了別的點嗎?
“還有!”馮春生說:當時咱們和那羣鬼戲子接觸的時候,你也看到了——那羣人,無比虔誠,我當時都懷疑他們不是什麼江湖騙子,完全是虔誠的信徒!
這個沒錯,鬼戲子那夥人,的確是相當有“信仰”的,十分虔誠的。
現在看……鬼戲子如果是無生人,當然會非常虔誠了。
無生人的祖上,算是正兒八經的見過“神靈”的人。
綜合這兩點,我們現在把建造祭壇的人,定在鬼戲子的那個祖師身上了。
好久不見——該來的還是來的。
接着,我又詢問陳詞:對了……詞詞,你說那個五副地獄的圖,藏着一個故事和一個秘密!
現在五地獄的故事,我們聽明白了,就是巫族“無生人”的故事。
那關於五副地獄圖的秘密呢?
是什麼?
陳詞說道:聽說無生人中,無生老母活了二百歲,她死去之前,在無生人這個族羣裡,尋找了五個年輕人,在他們的背上,分別坐下了五枚地獄的刺青——在巫族叫圖騰。
我點點頭,說道:對!然後呢?
陳詞說:這五副地獄的圖啊,一直都在傳!整個無生人分支都知道,當年紋了五副地獄刺青的小夥子,他們在死亡之前,都會把自己的圖騰,紋到自己的小孩身上,總之,讓這圖騰,一代代的往下傳,傳了很久。
她還說,傳聞,後來有無數的無生人高人,都在參透這五副地獄的紋身,參透無生老母爲什麼要做下這幾幅刺青。
他們都覺得,無生老母是高人,這些刺青,不可能只是單純的紀念。
我問陳詞:那無生人高手後來研究出什麼來了嗎?
“研究出來了。”
陳詞說道:無生人的高手,集體推測——這五副地獄,似乎……可以……可以讓你變成無比強大,擁有一身神通。
“哦?”我問陳詞:怎麼會有這麼一個推斷?
陳詞說道:無生人的高手,都覺得無生老母,應該是去了另外一個世界,她的本事太高明瞭——她肯定是經歷了那五大地獄之後,就擁有了一身神通——所以啊!那五副地獄刺青,就是玄機秘法!裡面有怎麼建地獄、怎麼運作這五個地獄,讓自己擁有無上神通的本事!
哦?
那就怪不得了,甭管是鬼戲子還是食爲天,他們在這個階段,做這五個地獄,就是要用來對付我的穆王刀的!
陳詞說道:所以……前面四副圖案,是在凝聚無生人,前面四個地獄裡,死去的人,不是真的死了,而是除了他們之外的所有人,覺得他們死了!他們就成了無生人。
“許多的無生人,會凝聚在第五個地獄。”陳詞說道:等到第五個地獄祭壇出現!這五個祭壇幕後的操控者,會在這個祭壇裡,殺掉所有的無生人,用他們的血液,來做一個真正的血祭,這個血祭,會讓他獲得無比強大的神通!
事情到了這兒……那咱就明白了。
這五個地獄啊,是整個巫族的困獸猶鬥了,是他們最後的手段了。
他們妄圖利用這個地獄,來壓制住我的穆王刀,然後成功的發動巫人之亂!
我想了想,說道:那這事最關鍵的地點,就在第五個地獄上!
“對!”陳詞說道:第五個地獄,是所有無生人的死期!也是真正的血祭。
陳詞說要想破掉巫族的五地獄血祭壇,一定要找到第五個祭壇的位置在哪兒。
“嗯!”我點點頭,說道:要找。
陳詞說到了這兒,拍着我的肩膀,說道:我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了……反正我知道的,就是這麼多了。
“好!詞詞你先休息,這兒我們盯着就行了。”我讓陳詞先回去。
等陳詞走後,我跟馮春生說:唉!春哥,原來我纔在閩南進陰行的時候,閩南就已經風雲際會了!
當時我們不清楚,現在我才知道——就說當時我們碰到的鬼戲子,很可能就是巫族在外頭撈錢的族人們——他們不停的積攢着大量的錢財,就等着巫族復興呢。
馮春生說道:到了今天,咱們才明白啊——這閩南之亂,原來早就有徵兆的。
“可不是麼!”我跟馮春生說。
馮春生說我們現在扯這麼多都沒什麼作用——最重要的是,就是搞清楚第五個祭壇,在哪兒辦。
我撓了撓頭,說道:這麼憑空猜,肯定是猜不到的,得琢磨琢磨這裡頭的規律。
馮春生說道:有規律啊!
“什麼規律?”
“都和你小子有關係!”馮春生說道:第一個祭壇,是你的酒吧,第二個祭壇,是你曾經工作過的地方,第三個祭壇,是你老家于家堡!你就仔細琢磨吧,你還有什麼地方,是沒被那做祭壇的人坑過的。
馮春生那邊說得帶勁,我這邊,卻稍稍搖了搖頭,但我也沒多說話,只是自顧自的沉思着。
我在想第五座祭壇,到底會在什麼地方。
我和馮春生都在想這問題,沒說話,不知道過了多久,屋內傳出了食爲天的聲音,打破了平靜。
“馮兄弟、於水兄弟。”
我猛地擡頭,看到來人是食爲天,我連忙詢問食爲天:食老哥,你來了?莫非你是爲了祭壇的事?
“唉!”
食爲天盤腿坐在了地上,坐在了我和馮春生的面前。
他拿出了一個手機,遞給我和馮春生,說道:你們自己看。
“好!”
我抓過了手機,點開了播放鍵,瞧瞧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手機視頻打開,我看到了一個教室,撲面而來的被剝了皮的屍體,還真有點驚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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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班,大概六七十個人,每個人的皮都被扒了。
他們的屍體,像是上課打瞌睡一樣的趴在桌子上,他們的皮呢,就被高高的懸掛在他們座位上方的天花板上。
“死了多少人?”我問食爲天。
食爲天說:死了兩個班,慘絕人寰啊,這個學校已經放假了,準備把這些事情,先徹底封殺了再說。
我接着問食爲天:那這個學校是哪兒的學校?
“于家堡那邊的于家堡初級中學。”食爲天說道。
我的眼睛,瞪得滴溜溜的圓。
我說道:于家堡初級中學?那是我上過的學校啊。
我以前讀初中,就是于家堡的初級中學讀的。
這是我的母校。
第四個建了祭壇的位置,依然和我有“緣”。
食爲天站起身,指着我說道:於水兄弟,第五個祭壇,一定和你有關係,你自己琢磨琢磨,看看第五個祭壇,到底會出現在什麼地方!
馮春生一拍桌子,說道:唉!我想起來了……我個人感覺,第五個祭壇啊,哪兒都不是——一定就在這個“天罡物華”的紋身店。
我和食爲天,都看向了馮春生,問他爲什麼這麼篤定?
馮春生說道:這事還用問嗎?和水子有緣分的地方?第五個祭壇嘛!一定是最後一個,也是最重要的一個祭壇——所以,我覺得,這個祭壇,必然開在和於水最有緣分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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