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地獄,自然也就能一眼天堂。
老闆籠着袖子,像是着惱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嘆道:“老嘍~~阿紫你回去補一張帖子給科利爾。”
“哎?!”阿紫惶急一擡頭,正對上老闆笑意盈盈的眸子,“什麼?”
“規矩不能破,那就給她補一張帖子唄。”老闆對他眨眨眼,“還有什麼問題麼?”
“沒……”
“還記得我發帖的初衷麼?”
“……”阿紫默然垂下了頭,然後偷偷向後瞅了一眼那個人所在的位置,微微頷了頷首。
“她手上有我想要的東西。”
“是我魯莽了。”
“不……”老闆拍了拍他的頭,淺笑着走了過去,“你做得很好。原來,你也是會有脾氣的……”
他漸行漸遠,衣袂帶風,只餘阿紫一人呆呆地望着他的背影。片刻後,他邁着他的小短腿兒跑回書房繼續他那要人命的工作,只不過比之前頭那會兒的怨氣沖天,他現在是動力滿滿,連那眉眼都是帶笑的。
笑笑不知緣由,還是跑來和他商量對付那死老鼠的對策。阿紫頭也沒擡,直到笑笑不耐地抽掉他手裡的卷軸,他才淡淡地瞥了他一眼:“I’m out.”
笑笑不懂他在說什麼,可阿紫就是死活不理他。他一頭熱自然完不成什麼事,只好作罷。
日子依舊那麼平平淡淡地過着,偶爾笑笑會人來瘋去找科利爾的茬兒,但基本上他是以完敗告終的。而到最後,這兩隻不打不相識,居然也就打出了感情,當然,代價就是那永遠都修不好的牆以及被折斷了N次的樹枝等等……
老闆一開始還管管,讓他們收斂着點兒,直到有一日科利爾和笑笑幹架的時候不小心飛了一塊石頭,正巧砸中了老闆的額心。自此之後,笑笑頂着滿頭包被罰去打掃一個月,而科利爾被老闆剝奪了蓬萊的使用權限。
於是乎,科利爾在經歷整整一個月的倒黴事後就徹底學乖了。什麼被鎖在門外吹冷風吹了整完啊,走路走到一半的時候被結界撞扁了鼻子啊等等都是小Case,最讓科利爾受不了的是這兒居然該死的沒有換洗衣服,還不能使用這兒的水源!!
科利爾在身心都飽受摧殘了一個月之後,終於認清了誰纔是這兒的老大。她現在都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臭的……作爲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貴族女,她表示自己實在是接受無能……
在科利爾撐不住去找老闆的時候,笑笑也受不了老闆的虐待從灰塵堆裡爬出來去找自家上司痛哭流涕表忠(gou)心(tui)。
結果一個月之後的相遇,他們大眼小眼互相瞪了好一會兒。在接收到對方都是灰頭土臉的死狗樣兒,他們登時就有一種難兄難弟相逢恨晚,應當抱頭痛哭的惺惺相惜之感。
然後……
老闆一推開門就見那麼兩隻傻呵呵地瞪來瞪去,察覺到他的出現後,又‘唰’地一下將自個兒幽怨至極的小眼神兒對準了他,登時就哭笑不得。如果有可能,他甚至會‘啪’地將門關上,就當自己從來都沒有出現過。
“老闆~~”
甜膩的聲音飆起了雙重奏,其殺傷力直接爆表,立即就完虐了老闆那可憐的耳朵。
他右手再度拉開門,示意他們進來。見他們乖乖地不再那兒繼續做,他還不放心地再補了一句,“好好說話。”
科利爾一閃身就擠了進去,那動作快得,生怕老闆臨時反悔就把她堵在外頭了。笑笑則是仗着自己人小,一縮身子就從縫裡擠了進去,活像一隻小老鼠。
老闆看着他們將近同步的動作,一陣無語。這算什麼,難兄難弟一家親?!
他垂頭嘆了口氣,又想伸手去揉自己的眉心,卻是在伸手到一半的時候就放下了,好像這陣子他做這個動作做得非常多。想到這裡他果斷縮身進屋,‘啪’一記將門重重地關上,連帶着那兩搗蛋鬼虎軀一震,看向他的小眼神兒幾分驚恐幾分討好。
“怎麼,我很可怕?”
明顯不悅的眼神。科利爾和笑笑對視了一眼,果斷齊齊搖頭。
老闆就看見科利爾那稻草窩般的亂髮在空中凌亂翻飛,繼而定格在了一個很可笑的造型上頭,然後那俊臉就再也繃不住,彎了眉眼,翹了脣角,若非本身的修養還在,恐怕他就要指着科利爾那風中凌亂的造型繼而捶桌大笑了。
科利爾和笑笑面面相覷,登時就有種危機解除,應當額手相慶,舉酒對飲,大聲歡呼才能聊表自己此時激動至極的心情。
當然,他們除非是真傻了纔會這麼做。他們只是很淡定地交換了一個眼神,然後將繃緊的身子放鬆了下來。
“行了,懲戒到此結束。”老闆朝他們微微頷了頷首,那嫌棄的小眼神兒很明白地表達了本尊現下很不待見他們現在這幅醜樣兒,識相地就該滾哪兒滾哪兒,“笑笑趕緊回去梳洗一下。科利爾,你留下。”
笑笑挑眉看了一眼科利爾,繼而很沒義氣地就一溜煙就跑沒了,真個兒比那老鼠都溜得快,人溜了笑笑也不忘貼心地幫他們帶上門。
科利爾看着他瀟灑離去的背影直瞪眼。
——那‘死老鼠’的稱謂還是留給他比較好,怎麼看怎麼貼切,哼!
“你就算把他的背影看出了花,他也不會留在這裡。”老闆閒閒道,“更何況,他早就跑得沒影了。”
“有事快說,有……呃。”科利爾想都沒想就回了一句,一個月沒有水源清洗的結果就是把她的壞心情全部留到了一塊,但總算是沒把她的禮儀洗得一乾二淨。可惜晚了,作爲一個地道的東方人,怎會不明白她沒說出的是什麼。
老闆當即就擰了眉頭,一臉不滿地盯着她,直盯得她狂躁地揉着已經亂到不行的頭髮,不斷地嘟囔着暗地裡給他畫個OOXX詛咒死他。
“我以爲西方教廷出來的孩子都比較端莊典雅,儀態大方。”
“我也以爲東方教出的孩子都曉得‘兄弟大義’。”
“你是女人,與他稱不上兄弟。”老闆再度瞄了一眼她的雞窩頭,毫不留情地對她進行打擊,“不過你現在這幅德行,確實不能算女人。”
“……”科利爾幾乎是咬牙切齒了,這他媽的也不想想都是誰害的?!好吧,雖然是她有錯在先,可是,可是這死男人也太小心眼了吧!!不就擦破了一點點皮麼……他居然讓她在外風餐露宿了一個月啊啊!!
沒東西吃也就算了,反正她也沒這個需要,可是一個月不給她換衣服,一個月不許她淨身,這就是把人逼瘋的節奏啊啊啊!!!
作爲一隻有嚴重潔癖的阿飄,她瘋癲了……
事實證明,惹誰都不能惹發了瘋的女人。科利爾怒到極致反而是笑了,她豔紅的脣咧開了一個詭異的大幅度,喉中低笑連連。那聲音尖細而嘶啞,猶如被死命掐着脖子的老婦人在臨死前那一刻的桀桀怪笑,讓人通體發寒。
老闆挑了挑眉,無視了手臂上已經冒出的一小層雞皮疙瘩,淡淡道:“克萊爾,十二歲,巫女審判。”
科利爾在他說完的剎那,就滕然消了音。她張着口卻是再也不能發出一點聲音,血眸因着情緒的劇烈波動而陰沉了幾分。戾氣在其中已見雛形,它收攏了羽翼,就待主人解開那理性的枷鎖。屆時,它就會像噬人的獸,撲向離她最近的那個人,咬斷那人的喉,飲盡那人的血。
那纔是——真正的魔!
老闆的笑意愈加深厚,眯起的鳳眸裡除了激賞,還有就是那怎麼掩飾都掩飾不了的興奮,嗜血而野性。
一時間,世人被迷惑了眼。成魔的人,是她?是他?亦或是成雙……
“你、說、什、麼?”科利爾說得一字一頓,殺氣自眼中溢出,室內形成了一股從未有過的低氣壓,迫的人透不過起來。
老闆扯了扯自己的領口,全然無視了她激動得有些過分了的情緒,慢條斯理道:“你給了我那人的血液,我自然會幫你完成願望。”
“時間差不多了,我剛剛給你的是到哪兒的座標,省得你附了自己的身結果還傻乎乎地什麼都不知道。”
“難道你不想快一點見到你的妹妹麼?”
“……”科利爾深吸了一口氣,混沌的思緒恢復了一絲清明,赤瞳中那亮得讓人心寒的光總算是暗淡了下去,“可以再早一個多月的時間麼?”
(再此,我要先道一個歉。下午打球打high忘了時間,結果導致現在這麼趕。沒錯,我今天有公選課,苦逼的我到了晚上九點纔回的宿舍,然後一想到今天的企劃,然後我就蒙了,完了233333……
結果就導致了現在我在飈手速,狂敲着鍵盤23333~~~~~
不過呢,,說好的是不會變得,今天有兩更,現在是第一更,然後我要在兩個小時不到的時間趕完第二更……我不是在開玩笑,真的23333,雖然說起來我都不信,不過是肯定有第二更的。。。。。
如果明天不見了我,請給我上香,屆時,我已經成功作死完畢了呵呵噠~
不說了,先揮~~~~~十二點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