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白常靈機一動,指了指旁邊一張椅子說:“昨天晚上他來過一次,就坐在這裡,你能不能通過這點線索,找到他?”
馬小虎仔細觀察了一下那張椅子,點頭道:“我試試吧,這裡的確有一些不同尋常的氣息,嗯,我的這門法術,能把最近幾天之內,曾經坐過這張椅子的人,全部都給你找出來。”
“不用幾天之內的,我就要昨天的就行。”
白常心想幾天之內的人可就多了,誰知道這椅子都有誰坐過啊?
“這個無法控制,因爲你沒有那個人的頭髮,哪怕是指紋,或者他用過的東西也行。所以,就只能從中篩選。”
“好吧,反正這幾天我也沒怎麼開業,那你就試一下,一一篩選。”
白常點頭同意,馬小虎便拿出一張符紙,又取出一支筆,在上面畫了一道符咒,然後將符咒拍在椅子上,隨即開始念起了咒語。
“北斗九辰中天大神上朝金闕下覆崑崙統制乾坤大魁貪狼破軍……永保長生三臺靈精現其身形急急如律令敕……”
這一長串咒語念出來,白常聽着有點耳熟,正是馬小虎曾經用過一次的,大北斗圓光術。
這法術神奇玄妙,白常和崔非非都瞪大了眼睛,就連易牙也走了出來,好奇的站在一旁看着。
馬小虎一番咒語唸完,手掌翻覆,選在椅子上面,面色凝重,用手不住的在椅子上空畫着圈圈。
緩緩的,在他的掌心之中,出現了一片白光。
白光越來越清晰耀眼,隨後一副畫面漸漸清晰起來。
幾個人同時瞪大眼睛看去,只見在白光中,出現了一片朦朧的水霧,彷彿仙境一般,中間有一個人影若隱若現。
馬小虎的大北斗圓光術,是隻有畫面沒有聲音的,幾個人湊過來仔細查看,就見那水霧裡的人忽然伸出一隻手,動了一下,然後水霧就漸漸淡化消散,一個身材曼妙,光溜溜的美女出現在畫面中……
“我勒個去!”
白常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這居然是個陌生的女子,在洗澡……
“快快快,這是不是你要找的人?”
馬小虎滿臉通紅,看都不敢看畫面裡,胡亂指着說。
白常搖搖頭:“我要找的,是個男的。”
馬小虎跺腳道:“男的你不早說,我還費了半天勁讓畫面更清晰。”
白常一攤手:“我也不知道是個女的啊,最近我都沒怎麼開店,誰知道她什麼時候來的?”
馬小虎伸手一抹,畫面隨即消失,然後他嘴裡一陣嘀咕,再次施展大北斗圓光術。
這一次,白光閃現,畫面裡面又出現了一片黑暗的荒野。
荒野中,有着一個巨大的裂縫。
仔細一看,那原來是個墳窟窿。
墳窟窿裡,躺着一具森森白骨,但年深日久,骨頭早都七零八落,散了一地。
除此之外,便再沒有別的什麼了。
幾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也沒發現什麼特殊情況。
還是易牙這個鬼王道行深厚,指着那白骨骷髏旁邊說:“這裡有個人,好像前幾天來過一次。”
畫面裡黑漆漆的,根本什麼都看不清,聽了易牙的話,白常仔細看了半天,這才發現,在白骨骷髏的旁邊,還真的盤膝坐着一個人,黑袍罩身,只能隱約看到半個臉孔。
“這是……”
白常看着看着,忽然認了出來,這個黑袍人,好像是陰十九!
“他是什麼時候來過飯店,我怎麼不知道!”
白常差點跳起來,這陰十九上次去療傷,至今都沒有消息,也生死不明,怎麼突然出現在馬小虎的大北斗圓光術裡面了?
易牙說道:“這人前幾天的確來過,那時候你還沒回來,他就在這裡坐了一會,然後就走了。”
白常道:“他什麼都沒有說嗎?”
易牙搖頭:“沒有,我看他身上鬼氣森森,應該是個修鬼道的人,但我問他什麼都不肯說,我也就隨他去了。”
白常盯着畫面裡看了一會,點頭道:“我知道了,看來他的傷勢應該是好的差不多了。”
易牙問道:“這人是誰?”
“這人就是陰十九,陰山門的掌門,也是唯一的傳人,不過和他的恩怨已經了結了。我估計,他可能就是來看一看我吧。小虎,下一個。”
白常揮了揮手,他知道陰十九沒事,也就放心了,雖說過去他和陰山門也是打的你死我活,但陰陽八門的事已經過去了,自己現在還有一個陰山門太上長老的身份,和陰十九之間,也算是早已化干戈爲玉帛了吧。
只是不知道,陰十九來找自己,到底有什麼事呢?
馬小虎手掌再翻,畫面驟然變化。
這一次,卻是一片黑霧,翻翻滾滾,什麼都看不清。
隱約間,只能看到黑霧中好像有許多飄飄蕩蕩的靈體,在裡面不斷的忙碌着,周圍時而紅光閃現,時而黑霧狂涌,看着驚心動魄。
不過,在黑霧不斷翻涌之間,還是能看到,這似乎是一條通道,而隨着黑霧的移動,紅光泛起的範圍也越來越大。
衆人誰也沒看明白,易牙說道:“這個不用看了,這是昨天施食的羣鬼,正在馬瑤光的體內修復經脈呢。”
白常驚訝道:“這大北斗圓光術也太神奇了吧,這都能看見?”
馬小虎臉上有些得意地笑道:“祝由門的法術博大精深,玄奇奧妙,這不算什麼。”
易牙又道:“看起來,現在的修復工作進展順利,馬瑤光這裡,我們倒是不用太擔心了。”
白常也略略放下了心,不管怎麼說,先把馬瑤光損傷斷裂的經脈修復好,這是必須做到的。
“下一個。”
馬小虎依言再次施法,於是,畫面緩緩的又一次出現了變化。
這是一條街道。
黑暗中,街上早已沒有人的行蹤。
在這街道中,卻有一家店鋪掛着燈籠,在黑夜中發出幽幽的紅光。
街口,晃晃悠悠的走過來一個男人……
畫面裡的一切都是朦朧的,就像籠罩了一層霧氣。
但白常越看越納悶,心說這畫面,怎麼有點眼熟?
再仔細一看,我靠!
這掛着紅燈籠的,不就是白家飯店嗎?
他剛認出這畫面裡就是狗不理衚衕,忽然,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白老闆,深夜打擾,你不會不歡迎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