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什麼意思?咱們來靈州這幾天也沒跟上邊打過照面呀?請我幹嘛?”馬程峰反覆看着請柬上的那幾個字有些琢磨不透了。
“呵呵……請了你就去唄,白吃白喝還不好嗎?置辦上新衣衫,走,咱們晚上喝酒去。”樸老蔫說。
晚上八點整,祥瑞酒店一樓大廳裡燈火輝煌,各界名流進進出出,一個個都是靈州地頭上有頭有臉的大人物。
馬程峰,常小曼,樸老蔫穿着小禮服,在雯雯的引薦下一一給這些商客和領導敬酒。
副市長大人也出面了,不過只是在臺上講了幾句話就匆匆離開了。大致意思也就是吃好喝好玩好。領導走了,大家也就放得開了,舞池中癡男怨女,還有小三小四們,開始與自己的舞伴翩翩起舞。
“哎,早知道這樣不來好了,我也不會呀?”馬程峰最不擅長的就是交際,尤其是跟這些上流社會的人交際,在他看來,上流社會的生活始終不適合自己,他是野生的,山裡孩子。
“呵呵……不來怎麼行呢?我的馬大當家,他鄉遇故知,這也算是人生一大快事吧?爲了這段快事,你我是不是該喝一杯呀?”突然,背後一個熟悉的聲音叫住了他。馬程峰迴頭一瞅,身後舉着酒杯的正是金點傳人佟四喜!
“佟老闆?你……你怎麼在這兒啊?”馬程峰一臉的驚訝,身邊,常小曼立刻警惕起來,趕緊把他又往這邊拽了拽,這佟四喜的本領可是太詭異了,稍不留神很可能就會着了他的道道。
“這酒會就是我辦的呀?爲的就是請你馬程峰呀,呵呵……”佟四喜這老傢伙一肚子心眼,主動舉起酒杯與馬程峰和常小曼碰杯,在這種場合下,只要不是什麼深仇大恨,你都得給面子,而且,人家佟四喜一直以來確實沒有害過他們,至少表面上是沒有。
“請我?佟老闆,恕我直言,咱們好像也不是很熟吧?你我之前誰也不欠誰的情,您作爲江湖老前輩沒必要請我吧?”
“哼哼……”佟四喜笑了笑,又說:“小兄弟,你怎麼處處提防着我呀?你看,咱們之間不也沒什麼不愉快嗎?我只是在靈州還有點小生意,這不,這兩天剛好到這兒處理一下,結果聽說你也在,你看看,要不咋說咱倆有緣呢?一千多裡地呀,這兩天你是不知道啊,這些南方人說話我是一句聽不懂,現在聽老弟講兩句鄉音格外的親切。”
“生意?佟老闆在靈州還有生意?嗯,說來聽聽,也許咱們日後有機會合作呢?”馬程峰問他。
佟四喜是個十分謙虛的人,他雖然家纏萬貫,但卻不是寬城子本地人,他身後有小鬼子投資,不缺錢,可一直被江湖同道中人嗤之以鼻。在寬城子地頭上混的也不如葉董兩家,但就是這樣一個與日本人有勾結的商客,竟然越混越大,連寬城子整個開發區這麼大的項目都給拿下來了。不得不說這老東西懂得韜光養晦之道,明面上對師兄尊敬有加,也不與葉家爭一時長短,可私下裡卻是市領導家中的座上賓。這樣的人才是真正可怕的對手。
“最近有朋友給我建議說,咱們國家改革開放了,老百姓生活水平也越來越好了,現在正是投資旅遊業的好機會,剛好我手上還有錢閒錢,這不,朋友幫我考察了下,說咱們靈州這邊山清水秀,又是歷史名城,所以……嘿嘿……我打算填個人工島,弄點樹木蓋幾個小樓,能賺錢就賺,賺不到也無所謂,等我老了,走不動了,就去那島上頤養天年也不錯。”
“島?漢水河填島?好大的手筆呀!!!”馬程峰與樸老蔫對視一眼,他這話好像是故意對自己說的,這可不就是暗示玄武島嗎?
“老弟早我來好一陣子吧?老弟有沒有什麼好的建議呀?比如在這島上弄些水文化,弄個玄武像之類的?對對對,要不然索性就叫它玄武島吧怎麼樣?”果然,佟四喜醉翁之意不在酒。
明白了,他已經是挑明瞭,想必那羣洞庭水鬼就是他佟四喜僱來的,另外,雷四爺和楚家的事也都跟他有關!早該想到的。
馬程峰剛想動怒,卻被身後的樸老蔫拽了下。
“呵呵……這位老哥想法不錯嘛,嗯,玄武島,既符合當地人的信仰,又能給你賺錢票子,估計到時候香火錢不會少了。可據在下所知,這玄武像可不是隨便鑄的吧,玄武乃是鎮水獸,要講究對應的風水位的,您要是隨便找個地兒那可不成,容易遭了河神的詛咒呀!”樸老蔫說。
“說的是啊,程峰,要不你和你的朋友今晚就隨我去漢水河上走一遭,我佟某人沒別的本事,但這看風水嘛,倒是獨有心得。”佟四喜爲人謙和,也不問樸老蔫到底什麼身份,見他說話了,趕緊從服務生托盤上把就拿了過來給樸老蔫滿上。
“佟老闆,你究竟是何居心?我們沒工夫跟你扯淡!有話你就明說了吧!”小曼瞪着他道。
常小曼是個敢愛敢恨的女孩,她時而女漢子時而小淑女,在馬程峰身邊就是淑女,但若是有人想欺負自家爺們,那女孩子的鐵拳絕不是吃素的。
“五姑娘這說的是什麼話呀?我可是一直都很賞識你們二位呀,你們二位可是現在江湖上稍有的青年才俊,又是一對郎才女貌,雖說二位有單飛之心,但我佟某人也絕非是想把二位困於池中的人,既然話都嘮到這份上了,三位,樓上請?”
樓上有會議室,走廊裡站滿了黑衣人,一看就是從東北來的。這些江湖明面上對他們點頭哈腰的,可那惡狠狠的眼神,恨不得都把三人生吞活剝了一樣。
手下人推開了會議廳大門,會議廳挺大,這是個四星級大酒店,會議廳可容納上百號人開會。裡邊空蕩蕩的,早在他們來之前已經有兩個人坐在主位上等候多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