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一片荒草地後,前邊是一片密林,馬程峰他們三把車停在林子前下了車。
他咬住左手勾起的小拇指,衝着林子裡打了個響哨,片刻間,只聽得林子裡傳來轟隆隆的馬蹄聲。阿里木帶着人已經趕到了。
“峰哥萬福!”所有大漠馬匪從馬背跳了下來,單膝跪地雙手抱拳行原江湖舊禮。馬程峰現在這待遇跟關東的那位少魁爺一樣。
二百來號精裝漢子齊齊跪在他面前,雖然這景象已經足夠壯觀,可這些人馬也只不過是馬程峰勢力的冰山一角。馬程峰擡起右手,示意兄弟們平身。
“阿里木,撥出來已擺好兄弟,嚴密關注額濟納這邊的動向,記住,不要驚動臺吉府,這老臺吉可有點不對勁兒,我懷疑……算了,跟你說這些幹嘛,總之這邊有什麼動向立刻讓兄弟們回稟我。另外,剩下的人跟我一路往北走,卡修拉,你帶三十人,隨時保持聯繫。”他一邊說,一邊接過了阿里木手的馬鞭,翻身馬。
在草原汽車跑的未必有馬兒快,草原顛簸不平,有的時候腳下還有泥炭沼澤,馬兒可以辨別這些危險區域,一路馳騁毫無危險。
“走嘞!架!”啪地一聲,馬鞭抽打在馬兒屁股,身後,七十多號馬匪緊隨其後,那莊廣的情景難以言表。
誰也不會料到,被無雙奪走了實權的馬程峰會在短短數月內,再度在漠北拉起自己的隊伍,而且,他的勢力之大已經超乎想象。
馬隊馳騁在草原一路往北,這一跑是一百多公里,再往前走可是國境線了。馬程峰心裡明白,這裡不是自己的漠北,想要順利穿越國境線必須趁着月黑風高。
“程峰,那個什麼……懸命丹的……你有把握找到嗎?”小曼與他並肩騎在另一匹小白馬問他。
“啥把握不把握的,現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懸命丹是真正的天靈地寶。這麼跟你說吧,興安嶺裡最大的寶貝是千年老山參,而這懸命丹的價值足以換十根千年山參了!別說我了,算馬四海出山也未必能找到它。”
“啊?那麼難找?那咱一路往北跑到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馬程峰說,既然是天靈地寶,所生之地必然是風水寶地,這懸命丹剩餘蝰龍體內。蝰龍喜好生活在水質清澈且有極寒溫度的深潭,咱們先找找,看這邊有沒有符合蝰龍生活的水潭。
蝰龍對生活環境要求極高,這一點不與咱們在魚缸看到的觀賞魚相同,雖然它們屬於一個品種,但蝰龍是野生的,基因已經發生了變化。要不人家怎麼叫蝰龍,水族館裡的怎麼叫金龍魚呢?
《盜經》對蝰龍有所記載,說這蝰龍通常生活在水溫不足十攝氏度的泉水,這泉水又必須是活水,什麼是活水呢?是有地下泉口,泉水永不枯竭的。另外,一旦到了寒冬臘月,潭水被冰封的時候,這蝰龍自會進入冬眠狀態。別看它被凍在堅冰下,不過只要等到來年春暖花開,它立刻會重新復甦過來。
另外,觀賞魚的“金龍”之所以名貴,全要依仗它身閃亮的鱗片。魚市裡有一種說法,說如一條金龍魚市值一萬塊,可如果它身掉下來一塊鱗片,那也最多值一千了。這話可一點不虛,不管是水族館裡,還是說哪個大老闆的魚缸裡養的金龍魚,邊準保寫着禁止觸碰魚缸的字條,因爲只要你一敲打,驚到了魚兒,它身的鱗片立刻會脫脫落。
記得幾年曾有這麼個案子。江南有個大老闆養了一條金龍魚,用來“補”自己的財運,他也是心大,那條金龍魚價值十萬,可魚缸卻沒貼這樣的字條。有個小孩剛好經過他的店面,見裡邊這條大金魚很漂亮,於是伸出小手,噹噹噹敲了幾下……直把龍魚的魚鱗給驚掉了一片。
大老闆一看當時不幹了,抓住小孩的手,說什麼也不鬆開。最後孩子家長過來跟他商量賠償事宜,他則開始九萬的價碼。這事最後還鬧了法院,至於結果嘛,並不重要,咱要說的是金龍魚的貴重。
蝰龍跟金龍魚屬於近親。不過野生蝰龍與的魚鱗可不像它近親那麼脆弱了,蝰龍的魚鱗硬到什麼程度?古時候有位大將軍姓盛,這位盛將軍在當時可是所向披靡的大人物了,後來靠着自己的一把金劍愣是打下一片天下,號稱盛王。據說,這位盛王胯下寶劍之所以如此厲害,是因爲,大寶劍乃是用蝰龍身的鱗片鑄造而成。
您說吧,這蝰龍的鱗片是有多珍貴?
《盜經》對蝰龍的記載也只是隻字片語間,這本書是鬼手賊王馬老二所創,他雖然厲害,可卻只是個飛賊而已,他這本書記載的,都是闖蕩江湖事見過的聞異事,以及自己這麼多年來自創的堵門絕學。寫的東西是不少,不過除了魅影鬼手,千里一夜行,和自己的偷盜本領外,其他的只能是入門水平。
至於找到蝰龍後,如何取它體內的懸命丹,那恐怕只能求教憋寶傳人馬四海了。好在馬程峰的人物並不是找懸命丹。
他帶來的這夥人,這幾個月來也都在石油小鎮經過了特殊培訓了,都是千里挑一的人才。跑出來後,根本不用馬程峰囑咐,馬隊裡有探路的,還有兩隊負責出去踩盤子收集情報的,另外還有幾個是負責殿後偵查敵情的。
雖然他這些兄弟都是千里挑一的人物,可卻不代表馬程峰在這片大草原是絕對安全的。這裡有很多不確定因素,這裡不是自己的地盤,尤其是一會兒穿過國境線以後,那片的情況更加複雜了。一切都是未知數,他不得不謹慎行事。
又往前走了能有二十多公里,前邊已經可以隱約見到m國邊防哨卡的探照燈了,蒼翠的大草原地平線是一道永無邊際的鐵絲圍牆,哨卡在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