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了小廟,上了車,心情和身體都感到輕鬆了許多。原本想要到公安局去,可是想想,那樣可能會暴露。只能忍着不去。半路上接到了第五美君的短信。原來今天是那犧牲的四個偵查員的出殯的日子。我不能過去,只能讓美君替我給他們家屬一些錢。
我回到家裡,又給南宮曉敏打了個電話,把事情大概說了一下,囑咐他小心自己吃的食物。南宮曉敏倒是更擔心我,狠狠的說道:“這個齊太太壞招層出不窮,不想個一勞永逸的辦法看來是不行了。老是這樣用陰招,早晚我們會中招的。那時候,後悔都晚了。”
我也知道南宮曉敏說得對,不過現在這個齊太太竟然和那個犯罪組織有關聯,一時間我還搞不清楚到底有什麼關係。所以還是不能動齊太太,我只能勸慰南宮曉敏:“這件事情交給我吧,你參合進來更加麻煩,而且不能用不合法的手法。你自己一定要小心,小心吃的東西。”
打過電話,我的心裡面安定了不少。可是不知道爲什麼,都已經將近中午了趙阿姨卻還沒有來。不過想想,趙阿姨也許有什麼事,或者生病了。我家就我一個人少來一天也不會有事的。我給“捕頭”兩個饅頭,自己也準備出去吃點東西,突然眼前一晃,藍色的聰明鬼出現在我面前。
我一愣,問道:“你怎麼回來了?”聰明鬼說道:“我們監視了一夜,直到天亮,那個女人出門了。精細鬼和伶俐鬼跟着去了。家裡只剩下機靈鬼,狡黠鬼和我。那女人出去不久,屋子裡的那個人也出來了,轉到了後門,跑了出去。狡黠鬼跟着去了,機靈鬼做接應。我就回來報信了。”
那聰明鬼說話極快,一口氣說下來,中間毫不停留,我心中暗道:你小子要是不是鬼,恐怕早就憋死了。不過我要反應一陣,才明白聰明鬼說的來龍去脈。
我笑着對聰明鬼說道:“我知道你聰明,也不用說的這麼快吧。你說完了我還是要想一陣子才能想明白。不過跟着那個人爲什麼只要狡黠鬼跟着?”
聰明鬼說道:“那個人有法術,一個小鬼就行了,多一個就鬼氣就重了,很容易被發現的,所以機靈鬼只是做接應。要是沒有別的事,我就回去了。我還要繼續監視。”
我點了點頭,還想說點什麼,可是那聰明鬼一溜煙的不見了。我搖了搖頭,這小子還是個急性子。不過現在看來,有這五個小鬼,真是不錯,打探敵情就很厲害。
我在家坐了一陣,有點坐不住了。很想去看看美君。本來是不應去的,不過不走近了,遠遠的看看也好。想到這裡,我趕緊出了門,連飯都沒吃,直接奔火葬場的方向而去。我到了火葬場,下了車,在告別聽得外面看了看。裡面的遺體告別儀式已近尾聲,所有人都很悲慼,美君也在其中,鼻子和眼睛都哭紅了,看的我心裡也很不好受。我默默地在外面給四個人的遺像鞠了幾個躬。
當我擡起頭的時候,卻發現了站在美君不遠的徐婷婷。徐婷婷站在那裡,和別人不一樣。臉上的表情很是奇怪,好像周圍的氣氛根本無法感染到她。她站在那裡很是茫然,好像不知道自己在參加葬禮,在爲已經犧牲的戰友送行。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這讓我很奇怪,那些也是他的同志,要說堅強,美君要堅強得多,都已經哭成了這副模樣,其中的大男人也都在流淚。只有徐婷婷這個樣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我坐回到了駕駛室,用望遠鏡繼續看着。徐婷婷那木然的表情,在望遠鏡裡面看的清清楚楚。尤其是她的兩隻,看起來更加茫然。
我想了想,拿出白色的小令旗,晃了一幾。白色的伶俐鬼出現在我面前。我對他說道:“你是不是和精細鬼在監視齊太太?”伶俐鬼點了點頭。
我又問道:“精細鬼一個行不行?”伶俐鬼又點了點頭。
我也點了點頭,指了指在告別廳中的徐婷婷說道:“你幫我跟着她,看看她在做什麼?”伶俐鬼還是點了點頭。身形一晃,不見了。
從頭到尾一句話也不說,我笑了笑,這些小鬼還真有點意思。
這時候,告別儀式已經結束了。裡面的人紛紛走了出來。徐婷婷上了大孟的車,向公安局的方向開去。而第五美君則拿起電話,再打電話。果然,我的電話響了起來。
“親愛的,你在家嗎?我下班了,一會兒就過去。”
“我也在火葬場,你往大門口走,在大門口的右邊等我。”
“好!”
我在大門口接上了美君。美君一副很疲憊的樣子,靠在了座椅上。兩隻眼睛依舊有些浮腫。低聲對我說道:“你怎麼也過來了?”
我嘆了口氣:“我也想鞠個躬,送他們一程,在一個也知道你,剛下夜班,又傷心,一定很累。我們去吃點東西,然後回家休息吧。”
美君在我的臉上輕輕地吻了一下,笑着點了點頭。我把車開到了商業街上,找到了一家高檔餐廳。我們要了些東西。一起吃了起來美君的胃口並不是很好,只是吃了一點,就不吃了。我早上喝了粥,腸胃都通了,再加上昨晚的消耗太大,所以吃了很多東西。
美君看着我吃了東西,笑了笑:“你的胃口倒是很好啊!”我又要了兩杯飲料,才把昨天的事情和第五美君說了。美君聽我說到了和“金頭”一樣的蟲子,我也中了和“金頭”一樣的降頭。也嚇的夠嗆。不過知道我沒事了,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可是對於“降頭”,又不是很明白。我也只能大概的說一說,因爲我也不是很明白。美君嘆了口氣:“這麼說豈不是又多了一個無頭公案。這件事情還是沒有辦法弄得清楚。我們昨天做屍檢,看到了很多的蟲子,到現在也沒弄清楚那些蟲子是做什麼的,報告也沒有寫。哎!”
我看着美君很疲憊的樣子,說到:“回家吧!回家好好睡一覺。”美君點了點頭。
我們開車回了家,美君躺在牀上就睡着了。我給美君蓋好被子,又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我坐在大班椅上想了很久,撥通了荀明的電話。
荀明的聲音有點奇怪:“呦!盧龍,你怎麼給想起給我打電話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笑着說道:“不是吧,打個電話這麼稀奇嗎?”
荀明也笑了:“你,嘿嘿。沒事情是不會給我打電話的。不過也無所謂,朋友之間也不見得經常聯繫,重要的是,有事情回想起我。說吧,我能幫你什麼忙?”
我說道:“好,那就不兜圈子了。我想了很久,只有你幫我這個忙,我才放心。”
“哦?什麼事情那麼神秘。”荀明好奇地問道。
我說道:“其實也沒什麼,我想買一個別墅。不過我不想讓別人知道。”
荀明笑了笑:“這也沒什麼,我的別墅,邊上就有別墅出售,而且都是精裝修的。很不錯。你想要,我幫你買了就是了。”
我說道:“我買這個別墅,有點特殊的用途,我需要絕對的安全。所以請你幫我找一個隱蔽一點的地方,出入又很方便。最好再加上最好的防盜系統。”
荀明說道:“我明白了,我知道你大概要做什麼?你是不是想找個‘安樂窩’?”
我點了點頭:“對,就是那個意思,戰略上來說,就是易守難攻。最好有地庫門,直接開車進到地下車庫中。”
荀明笑了:“你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意思,有消息通知你。”我笑了:“謝謝你,不過這件事別讓別人知道,除了你和我,就不要第三個人知道了好嗎?”
荀明笑着說道:“你放心吧,我辦事,一定沒有問題的。”
我放下了電話,點了一支菸。想了很久,才發現自己可以信任的朋友真是不多。荀明雖然橡膠時間不長,不過我我感到自己很信任他。
我又想到了徐婷婷,徐婷婷的樣子又浮現在我的腦海中。她事不關己的表情和茫然的眼神,讓我很是奇怪。也許是上一次在那鬼樓當中,受到了過度的驚嚇,所以纔是這個樣。
再不就是……
如果徐婷婷有問題,後果是不看設想,大孟和美君恐怕都有危險。
想到這裡,我不禁感到脊背發涼。
不過我仍然不能確定什麼,若說徐婷婷就是內鬼,我也有點不信,難道他中了什麼毒,或者法術?這個我不好說,反正是有些古怪,等到伶俐鬼回來也許就知道怎麼回事了。
我又暗自慶幸,好在有了五小鬼,要是沒有他們,這麼多可疑的人,我沒有分身法,是絕對無法監視的。
我正想着,門外傳來門鈴聲。我一震,看了看時間,正是下午三點一刻,什麼人會在這個時候到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