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收了天眼通,又看了看那個掌櫃的。那個掌櫃的此時有點尷尬,乾笑了幾聲,說道:“這個,原本來當這件東西的人,當了二十個銀元。不過時間很長了,加上利息。怎麼也要五十個銀元了。”師爺點了點頭:“很合理。”說着看了看我。我和趕緊把我的銀元塞給了師爺。師爺把自己的那一份也拿了出來,放到了桌子上。
那掌櫃的見我們沒有講價錢,直接就付了賬,愣了一下。旋即笑了笑,收了錢。師爺站起了身,說道:“那我們就告辭了。”說着一揮手,我們一起走了出去。
我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事情,我可以確定這裡就是‘玉恆銀樓’的前身,只是沒有見到老闆,到是得到了這麼個羊皮卷,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們出了銀樓,又在街上轉了一大圈。我發現了警視廳所在的位置。我留意的看了幾眼警視廳,可是沒有看到那幾個人。
在警視廳的對面,有一個西餐館,我們走了進去。看看自己穿着的衣服,又走進飄蕩着咖啡香氣的西餐館覺得很是滑稽。
我們找了一個二樓窗口的位置,正好可以看到警視廳。可以清楚地看到裡面的人。
出奇的智寬沒有着急要東西吃,而是一直看着那張羊皮卷。師爺並沒有什麼過多的表示,雖然他好像也很緊張那張羊皮卷。不過並沒有打擾智寬。智寬看了看一陣,又想了想。直到我把一份牛扒都幹掉了,智寬才放下手中的羊皮卷。
師爺沒有要吃的,只是要了一杯咖啡。一小口一小口的啜着。看着智寬放下了羊皮卷,才問道:“智寬先生看了這麼久。是不是看出點什麼呢?”智寬無奈的搖了搖頭:“我就是很想看明白,不過我還是看不明白。不過您既然想都沒想就買了,應該知道這是什麼吧?”
我也看着師爺,等着他的答案。可是師爺卻搖了搖頭:“說實話,我也不知道。只是覺得這東西很奇怪。我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東西來自一個奇怪的地方。有着奇怪的作用。到底是怎麼回事我也說不清楚,其實我也很奇怪。”
我的腦中突然閃出了智寬的形象,我知道是智寬在用佛眼和我說話。智寬說道:“我感到那東西上有淡淡的陰氣,很不易察覺。一開始也沒感覺到,不過後來我發了功,纔有所感覺。我看這件東西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八層又是陰界的東西。”
我立刻明白了智寬的意思,弄不好這個羊皮卷,又和陰界的事情有關係。可是我不確定師爺是不是知道,他是不是可以看得懂上面的字的意思。
智寬把羊皮卷遞給了師爺,自己叫了兩客牛排。師爺又仔細地看了起來。我無聊中向警視廳那邊瞥了一眼。突然看到四個人結伴走了出來,都是一臉的愁雲慘霧,好像被人臭罵了一頓的樣子。
我再仔細一看,這個是我要找的那四個人,斜眼,大屋子,眼睛片和胖子。我一下子來了精神,雖然之前也在景象中看過他們,可是現在看到的是實實在在的景象。我甚至有一種想上去和他們說句話的衝動。
突然,那個胖子擡起了頭,向我所在的位置看了一眼。正好和我的視線相對。
只是那瞬間,我有一中很奇特的感覺。我是一個來自未來的人,我知道這幾天就會死掉,而且會死的很慘。我的到來只是來看他們死的,這種感覺讓我有點不舒服。可是這時候,我看到一道黑影,從那四個人的身後一掠而過。雖然那東西的動作很快,可是我還是看得很清楚,那是一隻貓,一隻黑貓。
我一驚,那隻貓和經常出現在我家的那隻黑貓一模一樣。可是這裡是民國,那隻黑貓怎麼可能會出現在這裡?難道……
智寬感到了我的異動,用佛眼對我說道:“你看見什麼了?”我說道:“我看見黑貓了。不知道是不是那隻貓妖?”智寬哼了一聲:“別逗了,這裡是民國,你以爲是你家後院呢?”我說道:“我也是這樣想的,可是那隻貓實在是太像了。而且昨晚上師爺也說,房頂上有動靜。他沒有追上,恐怕就是貓妖吧?”
智寬皺了皺眉頭:“也許吧,不過就算是貓妖也不會是我們遇見的那隻吧。你還是別疑神疑鬼了,不是說不亂說亂動,少留痕跡。他要是不來招惹我們,我們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我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我們還是趕緊辦了我們的事情,趕緊回去吧。”
我看着那四個人一起走了出去,消失在街尾。
師爺突然說道:“哎!這幾個文字好像梵文?”我轉回頭,看着師爺:“您認識?”師爺搖了搖頭:“只是幾個字符很像,不會沒有什麼實際意義。”我其實已經打定主意了,回去以後讓況九天看看這塊羊皮。
師爺還是不甘心,喃喃的說道:“怎麼會有紫色的羊皮,難道不是我們這裡的東西。”智寬擡起頭,看了看我。我也沒有說話。
我們在那裡坐了很久,我看着那四個人歪歪斜斜的回來了,一定是喝了酒的。原本和我毫無關係的四個人,現在竟然變得越來越熟悉。我竟然開始關心他們,可是一想到他們命不久遠,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師爺始終不說話,一直很認真的看着那張羊皮卷,我和智寬只是偶爾,說幾句話。當然我們對於師爺還是有所防備,所以我們只是說一些無關緊要的話。
終於師爺擡起了頭,對我們說道:“你們還要做什麼事情,就去吧。我不想出去,我就在這裡等着你們。”
我點了點頭:“也好,我想到義莊那邊看看。看看能不能找到一個僻靜的地方,動手。我們晚上會客棧見吧。”
師爺點了點頭,又埋頭看着那張羊皮卷。我和智寬帶着“捕頭”走了出去。
我們在街上走着,智寬看了看我問道:“怎麼了?看見那些人,有點不舒服?”我嘆了口氣:“是啊,看着他們,知道他們的死期和死法,覺得他們很是可憐,雖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可是對於我來說,我還是……”
智寬拍了拍我的肩膀:“別想太多了,我們還是趕緊做事吧。”我點了點頭。
我們在街上僱了一輛馬車。坐着馬車出了城,出城不遠,到了一座山包的腳下。趕馬車的說道:“那義莊就在半山腰,我的馬車上不去。你們去吧,我在這裡等你們。”
我們三個上了山,果然半山腰,有一個破爛的房子。房子前面的有一個香爐,還有沒有燃盡的香,在嫋嫋的冒着煙。裡面靜悄悄的,應該是沒有人的。
我們沒有進去,在房子的周圍轉了一圈。我們可以覺得裡面鬼氣森森的。我拿出了一個出了一張符紙,在上面畫了一張“驅邪符”。走到了門口,低聲說道:“有怪莫怪,全都閃開。”把“驅邪符”夾在手上,走了進去。
裡面並排停着五個棺木,棺蓋都緊緊的蓋子。可見裡面是有屍體的。在門邊上,有一張神壇桌,上面亂七八糟的擺着東西。在大屋的後面,好像還有個小屋,我想那是看守義莊的人居住的。
我們繞過棺材,到了小屋門口,我向裡面看了看。裡面只有兩張破棺材板子搭成的牀鋪。上面有着一張又破又髒的被子,不過沒有人。
我還記得,我那時看到義莊的時候,那些人說在這裡看守的人叫老包。這時候,門口傳來聲音。我們三個趕緊找地方躲了起來。不多時,一個蓬頭垢面的人,手裡面拿着酒瓶搖搖晃晃的走了進來。
那人低着頭,最裡面哼着不知道是什麼的小曲兒。走進了小屋,一頭栽在牀上。立刻鼾聲如雷。
智寬從躲藏的地方走了出來,指了指那個人說道:“這是誰?”我說道:“我猜這個人叫老包,是看守義莊的人,這裡的環境不錯,我們可以在這裡動手。”
智寬點了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要把靈魂收購者引到這裡。我們在這裡佈局抓住他?”我點了點頭:“這樣我們的勝算纔會高些。我可以在這裡布個陣。”
智寬說道:“佈陣倒是沒什麼問題。可是我們怎麼把它引過來呢?”我搖了搖頭:“我也是暫時想到這件事的,具體的做法我還沒有想過。好在我們還有時間慢慢想。”
智寬點了點頭:“是有時間,慢慢佈置。不過這個老包怎麼辦?要不要把他弄到別的地方?”
我搖了搖頭:“這是個醉鬼,到時候只要給他幾個大洋,他自己就會找地方了。這裡偏僻,又鬼氣森森的,一般也不會有什麼人來。這兩天我們要在這裡布個陣。”
智寬說道:“這裡很理想,四四方方的,我們可以佈一個大陣。就這樣,很好。”
我們又看了看四周的情況,簡單的研究了一下,才走出了義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