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這夏鴛鴦怎麼了?”李小卉從後面走上來,有些驚疑的看着夏鴛鴦。
我看了一眼李小卉手中的那塊獸皮,趕忙出聲道:“小卉啊,這夏鴛鴦腦袋上的獸皮,你可別亂扯啊,這情況看起來有些古怪,咱們還是小心一些爲好。”
李小卉白了我一眼,嘟囔道:“我又不傻,不過死流氓這樣子看起就像是被這獸皮鎮壓了一樣,就像那啥香港電影裡面那些道士用符籙貼在殭屍腦袋上一樣。”
我被李小卉一言點醒,這獸皮上的詭異符文我確實是不認識,可能是他們青衣羌的古老傳承,不過正如李小卉所說的,這獸皮看上去功能應該和我們道家的符籙差不多,按照正常的情況來說,我們只要將這夏鴛鴦腦袋上的獸皮取下,他就會醒來。
但是爲什麼夏鴛鴦會被人貼着獸皮鎮壓在這裡呢,如果沒猜錯的話,做這事的十有八九就是那個古怪的夏雷了,只是作爲夏鴛鴦的爺爺,他把孫子用獸皮鎮壓在牀上,而且連大門上也給封住,他的目的又是什麼,莫非這夏鴛鴦身上有什麼古怪麼?
“子軒,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那個夏鴛鴦了?”嘉老師走上來,一臉凝重的看着夏鴛鴦,臉上露出思索的神情。
我點了點頭,問道:“嘉老師,現在情況挺詭異的啊,我們若是想要弄清楚這羌寨的情況,就要把他弄醒嗎,但是我有些害怕,一旦扯下這夏鴛鴦腦袋上的獸皮,就會發生一些難以控制的事情呀!”
嘉老師推了推眼鏡,他對我說道:“你覺得夏鴛鴦這個人怎麼樣?”
我一愣,雖然不明白嘉老師的意思,不過我還是努力回憶起和夏鴛鴦在一起的那些事情,從百丈湖畔的共戰小女孩,到羌寨裡時的怒斥諸葛均,夏鴛鴦的形象在我的腦海中漸漸清晰起來,我說道:“他應該挺講義氣的吧,當初我被張秀秀抓住,他也沒逃跑,還用羌人的術法驅趕走了張秀秀。然後應該還挺孝順的,當時在這屋裡,諸葛均一侮辱夏雷,這夏鴛鴦馬上就爆發了。”
“他還是個死流氓,色眯眯的!”李小卉在旁邊補充了一句,頓時聽得我滿腦袋黑線,沒想到她還記着夏鴛鴦看她胸部的事情。
嘉老師點了點頭,然後再問道:“那你覺得現在以你的實力能不能打得過這夏鴛鴦?”
我想了想,如今我已經得到了蛟珠的滋養,身上的力氣大的驚人,這夏鴛鴦除了使用那羌人的秘書外,絕不會是我的對手,而且在這狹窄的房間裡,一旦有所異動,我也可以先發制人的將他控制住。
我有些明白嘉老師的意思了,說道:“以夏鴛鴦的爲人,他應該不會和我們動手,而且就算動手了,我也有把握將他控制住。”
“你做決定吧。”嘉老師說道。
我咬了咬牙,讓李小卉等人往後退去,然後我左手一把扯去夏鴛鴦頭上的獸皮,同時右手如閃電般探出,抓住夏鴛鴦的脖子。只要他有一點異動,我都有把握在瞬間將他制住。
夏鴛鴦在獸皮被我扯下後,他緊閉的眼睛動了動,緩緩睜開,但讓我感到奇怪的是,這夏鴛鴦的眼睛在睜開的同時裡面竟有淚水流出,他一睜開眼,就激動的叫道:“爺爺,不要!”
我頓時一愣,抓住夏鴛鴦脖子的右手不由自主的鬆開。而夏鴛鴦一下子從牀上撐了起來,他看到我們幾人,立馬叫道:“我爺爺呢,你們看到我爺爺沒有!”
我們幾人頓時面面相覷,還是我開口說道:“我們來的時候就看到你這屋子大門緊閉,上面還貼了獸皮,進來後發現你的額頭上同時也貼着一張同樣的獸皮,你能告訴我們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舉起手中的畫滿詭異符文的獸皮對着夏鴛鴦揮了揮,希望能從他的口中得到答案。
但沒想到的是,夏鴛鴦一見到我手裡的獸皮,他竟一下子抱頭痛哭起來,嘴裡痛苦的說道:“爺爺,你這是何苦呢?我也是青衣羌人的後代啊!”
我一愣,還待再問之時,這夏鴛鴦突然站在起來,他一把撥開我和嘉老師就往屋外跑去。我們幾人趕忙跟在他的身後追了出去,一出大門,我們就看到夏鴛鴦此刻正站在院子中擡頭看着不遠處的天空中翻滾的那團烏雲。
“夏鴛鴦,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快告訴我,或許我能幫助你!”我衝着夏鴛鴦大吼道,感覺這事情越來越複雜了。
夏鴛鴦轉頭看着我,他的臉上帶着一絲悲哀,緩緩說道:“你們走吧,趁着那東西還沒出來之前,你們快走吧,這件事不是你們能摻和的。”
那東西?
我心中一動,隱隱閃過一個念頭,趕忙追問道:“夏鴛鴦,那東西是什麼意思?這不過才一天的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夏爺爺跑到哪裡去了?”
就在這時,不遠處的烏雲不斷翻涌滾動,竟不自然的開始擴散開來,將陽光遮擋,整個羌寨被籠罩在一片昏暗之下,顯得十分的壓抑。
我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驚了,李小卉和瑤瑤有些害怕的低聲細語,在這種情況下,誰都能看的出這片烏雲帶着一種邪性,和普通的雨雲完全的不同。
“遲了!”
夏鴛鴦嘆息一聲,他對我說道:“既然到了這種時候,有些事告訴你也沒有什麼關係了。我不知道你昨天和我爺爺說了什麼,或者給他看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反正自你走後,爺爺整個人都不對勁了,他跪在青衣神的神像面前不斷哭泣和告罪,嘴裡說着什麼青衣羌人背叛神靈之類的話語。我當時就發現爺爺的異常,在我的再三追問下,爺爺才最終告訴了我一個天大的秘密。”
天大的秘密?
我心中一動,莫非夏鴛鴦口中的這個秘密和那傳說中的邪魔有關。
夏鴛鴦有些哀傷的說道:“原來早在兩千多年前,青衣羌國滅亡之後,殘存的青衣羌人爲了繼續生存下去,他們躲入這蒙頂山深處,與一頭不知道存在了多少年的邪魔做下交易。青衣羌的後裔在每年的特定時間爲邪魔奉上特殊的祭品以獲取邪魔的庇護,這樣一直延續了兩千多年,直到今天。”
“邪魔?祭品?”我心中大爲震動,原本只是一個猜測罷了,此刻卻是因爲夏鴛鴦的話得到了證實,那四象封印大陣裡所封印的邪魔果然和這青衣羌人有着關係,只是不知道那邪魔要求青衣羌人進行祭祀到底有着什麼樣的目的。
“今天就是你們祭祀那邪魔的日子嗎?”嘉老師走過來突然開口問道。
夏鴛鴦一愣,然後搖了搖頭,他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應該不是今天,我也是昨晚上才聽爺爺說起這段秘辛,在這之前,我雖然覺得寨子裡有些古怪,但卻從來沒想到裡面還隱藏着這樣的秘密。爺爺今天早上對我說他見到了神的後裔,他們歷代釋比都對不起羌族的青衣神,他要贖罪,要去和那邪魔做個了結。我就說要陪着他一起去,結果他不準,並且用咒法將我的魂魄鎮壓住,就是你們手裡拿着的那塊獸皮,上面有特殊的力量,可以在一定的時間內將人的魂魄鎮壓住,這大概也是他想要保護我的一種方式吧。”
我長吐了一口氣,心裡有了個大概,這夏雷大概是昨天聽我說到若初的事情而受到了刺激,覺得他們這些青衣羌的後裔背叛了青衣神,所以他想要去找邪魔作個了結,只是夏雷說他見到神的後裔,那又指的是誰呢?夏雷所說的神大概指的就是當年的青衣神蠶叢了,神的後裔自然就是若初,但是那些都早已是幾千年前的人物了,唯一能和若初與蠶叢牽扯上關係的也就只有我身上的那個印記,那個和若初一模一樣的太陽神鳥印記。
莫非,他所說的神的後裔指的是我嗎?
這個念頭從我心中閃過,頓時把我嚇了一大跳,這個念頭簡直太過匪夷所思了,再聯繫到昨天夏雷看到我身上印記時那種失態到近乎癲狂的樣子,以及他對於陳勝之的辱罵,我的心裡一下子就冒出了一個邪惡到極點的想法。我趕忙搖了搖頭,把這個想法從我腦袋裡驅除出去。現在可不是糾結這些的時候了,我此刻是萬分的想要找到夏雷,我有許多許多的事情想要向他問清楚。
“夏鴛鴦,你知道你爺爺在哪裡嗎?我們快趕過去,看能不能幫他一把!”我對着夏鴛鴦說道,雖然不知道那邪魔現在是處於什麼樣的狀態,但是我心裡總有一種不好的感覺,想要儘快找到夏雷。
夏鴛鴦苦笑着搖了搖頭,他無奈的說道:“我也不知道,這件事我也是在昨晚爺爺才告訴我的,關於那祭祀邪魔的地點,他卻是隻字未提,但看着這天上的異象,估計那邪魔恐怕已經被我爺爺喚醒了。”
“我可能知道在哪裡。”
就在我心裡萬分失望的時候,一道悅耳的聲音傳來,我頓時一個激靈,趕忙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發現這說話的竟是一直站在李小卉旁邊的藍衣少女。
“咦!瑤瑤,你是怎麼知道在哪裡的啊?”李小卉驚奇的問道。
我和夏鴛鴦等人也是緊緊的盯着瑤瑤,只把她看的雙頰生暈,羞澀的說道:“我感覺應該和天上的這片烏雲有關,我們剛進這寨子的時候,天上的烏雲只有很小的一團,而且剛好籠罩在一個寨子後面的一個地方上,到後來纔開始擴散的,若是沒猜錯的話,這烏雲最開始籠罩的地點就是那地方的所在。”
“嗯,說的不錯,小姑娘分析的很有道理。”嘉老師也在旁邊說道,他看着瑤瑤的臉上帶着一絲讚賞。
我和夏鴛鴦對視一眼,不管這瑤瑤說得對不對,此刻也只能死馬當做活馬醫了,此時正是千鈞一髮之刻,容不得我們浪費時間。
我說道:“你們還記得那烏雲最開始的地方嗎?”
李小卉撇了撇嘴,說道:“怎麼可能,誰沒事注意天上的雲啊!”
“我還記得,如果相信我的話,我帶你們去。”這時候,一旁的瑤瑤抿嘴一笑,輕輕的說道,她臉上的笑容正如一朵盛開的鮮花,將我們心中的陰霾驅散。
我對她點了點頭,然後衆人在瑤瑤的指引下向着那夏雷所在的地點趕去。
天空上烏雲翻滾,遮天蔽日,我萬分焦急,在心裡大喊道:夏雷,你可一定要活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