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廟,又名爲蟲王廟,是中國一種歷史極其悠久的祭祀性廟宇。根據史料記載,遠在兩千多年前的周代,每年農事結束之後,人們都會在農曆的臘月舉行祭祀,被稱爲八蜡。八蜡者顧名思義,是祭祀八種與農業有關的神靈,而其中的第八位,便是昆蟲。在古代基本沒有農藥,蟲害是農業極大的敵人,人們爲了驅除蟲害,便專門修建廟宇祭祀一位專司其職的神靈,而因爲中國一直都是一個農業大國,這種蟲王廟便因此在全國各地皆有分佈。
照片上所說的那個蟲兒廟位於青城山南側的一處半山腰地帶,那裡曾經是一處極其熱鬧的地方,在以前每年的農曆十二月都會有許多人在那裡舉行祭祀蟲神的祭典,但是後來因爲隨着科技的發展和農藥的普及,這蟲王廟的祭祀越來越少,直到數年之前,在一次祭祀典禮上發生了一次中邪事件,據說是有人被蟲王上身,然後引起了巨大的恐慌,雖然說最後被政府給強行彈壓了下來。但是那延續了無數年的祭祀典禮也從此斷絕,那裡的蟲兒廟也變成了一處人煙稀少的地方。
我腦海裡回憶着蟲兒廟的情況,走到大街上,隨手攔了輛出租車。開車的是一個女司機,大約在二十多歲左右,因爲我心裡想着那根手指的事情,也沒有仔細看這司機的臉,上車後隨口對她說了聲:“到蟲兒廟去。”
“蟲兒廟?你去那裡做什麼?”聲音有些驚異,一張女人的臉轉過來看着我。
我微微一愣,這女司機相貌端莊,一雙眼睛明亮有神,身上透發出一種獨特的氣質。
“找人。別問那麼多了,快開車。”
我心裡有些焦急,如今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了下來,雖然說離照片上規定的午夜十二點還有着好幾個小時,但我卻是心急如焚,想要儘快的趕過去。我想到那日楊坤看着沐玥婷那種淫邪的眼神,心裡就有些發慌。瑤瑤和李小卉都是十分漂亮的少女,我真怕楊坤色心大發,若是對她們動了手,我可就真的是百死難贖其罪了。
“蟲兒廟可不是什麼好地方啊,幾年前那裡死了好多人呢,你去那裡幹什麼?”女司機瞪大了眼睛看着我,眼神裡帶着一絲狐疑的味道。
我看着女司機光顧着和我說話,但就是不開車,我頓時就急了,說道:“哎呀,你到底去不去啊,不去我就重新攔車了。”
“去,怎麼不去?有錢不掙,不如挑糞。”女司機嘟囔着說了一句,腳下一踩油門,出租車“嗖”的一下飆出去老遠,速度快的嚇人,我一時沒有準備,差點沒把下午飯給顛了出來。
都江堰市區的晚上,燈火酒綠,繁華異常,寬闊的道路上人來人往,汽車有序的而行。但我此刻卻是嚇得心驚膽顫,原因無他,就是這個女司機開車的技術實在是太過恐怖了,在這到處都是人和車的道路上,她簡直就是見縫必插,各種高速超車,甚至是在一個急轉彎的道路上,這女司機竟然哼着小曲腳下油門死踩,直接一打方向盤就把一輛載滿砂石的大貨車給超了過去。
出租車已經使出了市區,進去了行人較少的省道上,我看着窗外疾馳而過的景物,嚥了咽口水,回頭看到大貨車司機臉上憤怒和咒罵的表情,我感覺我心裡現在的心情和他差不多。
我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扭頭對女司機說道:“大姐,你開車能不能慢一點啊!”
“什麼?你說什麼?”
女司機扭頭疑惑的看着我,她那邊的窗子已經被她搖了下來,呼嘯的狂風不斷往往車裡倒灌,狂風捲起她的秀髮,別有一種凌亂的美感,但我卻是被這一幕嚇出了一身冷汗。
“開車啊!快點開車,注意前面,哎喲臥槽,前面有大車!”我看到前方兩百多米外正有一輛大罐車慢悠悠的開着,頓時就把我嚇得亡魂四散,以現在這出租車的速度撞上去,哪怕我的身體就算是有着強大的恢復力,但一樣是一個十死無生的下場。
咆哮的風聲掩住了我的聲音,女司機還扭着腦袋看着我,臉上帶有一種天真般的疑惑,我嚇得後背都溼透了,趕忙伸手指着前面,好在這女司機順着我的手指看到了前面的大罐車。她“哦”了一聲,臉上也不見驚慌之色,把手裡的方向盤狠狠的扭了一把,在即將和大罐車撞上的瞬間擦肩而過。
“呼!”
我長長的吐了口氣,癱倒在座位上,感覺到全身的衣衫都已經被汗水給打溼了,剛剛的驚險程度絕對是我前半生所遇到過的最恐怖的事情。我嚥了咽口水,看着車子上的司機信息。
“丁嫚,29歲。”
我默默地把這個名字記在心裡,這個名叫丁嫚的女司機在我心中的威脅程度已經足以和李用平相提並論了,坐她的車,絕對是這個世界上最刺激的事情之一。
不過雖然這丁嫚開車比較瘋,但速度卻實在是快的驚人,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這出租車便停在了一處山腳下。我看着丁嫚把車緩緩停下,一顆懸着的心纔算落了下來。
“多少錢?”
我從懷裡掏出錢包,準備把錢給她。
丁嫚說了價錢,她捋了捋凌亂的髮絲,向我問道:“我說小兄弟啊,你這大半夜的跑到這蟲兒廟來做什麼?你說來找人,但是這邊幾年都沒人來了,山上的村子也搬的差不多,你該不會是來找鬼的吧?”
丁嫚說到最後,眼睛裡居然還閃爍着興奮的神采。
我把車錢給了她,看了看天色,離十二點還早,心裡便也沒了之前的慌亂。而且這楊坤和蔡雅雯既然設計把我引到這荒無人煙的地方,必定是做好了對付我的準備。
我心中暗暗告誡自己,越到這種時候就越不能慌亂要不然就真的中了楊坤等人的詭計了,我自己也就罷了,但是李小卉和瑤瑤卻是因爲我而平白受了牽連,若是她倆最後出了事,那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
“來,補你五塊錢。”丁嫚伸手從零錢箱裡拿了五塊錢遞給我。
我看着她的樣子,心中不由的一動,從這丁嫚先前的話語來說,她似乎對於蟲兒廟這片地方挺熟的,要不然我在和她說說話,向她詢問一下有關這裡的事情,所謂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嘛。
當下,我心中通透,看着丁嫚遞過來的五塊錢,我伸手給她擋了回去。然後臉上擠出一絲笑容,說道:“丁姐啊,你剛剛開車的速度……嗯,速度很快,這五塊錢就當是小費吧。”
丁嫚先是一愣,反應過來後臉上簡直是笑開了花,她笑嘻嘻的說道:“你這小傢伙可真有眼光,這都江堰要論跑出租的,我丁嫚若是第二,那就沒人敢認第一了。”
我見丁嫚將五塊錢又放入了零錢箱,頓時心裡一定,趁熱說道:“丁姐啊,其實我是第一次來這裡,你能不能給我講一下這蟲兒廟的事情啊。”
丁嫚聽了我的話,卻並沒有和我預想的一樣,反而是眉頭一皺,她有些懷疑的看着我,說道:“你第一次來這裡,這大晚上的你跑這裡來幹什麼?這山上基本上已經沒人了,你……你不會是想把我騙到這裡,要對我圖謀不軌吧?”
丁嫚一邊說着,還一邊抱着胸口往車門靠去,一隻手還悄悄的往車門開關摸去。
我頓時苦笑不得,連忙陪着笑臉給她解釋了起來,直把我說的口感舌燥,這丁嫚才勉強相信了我說的話,只不過我看到她的眼中還帶有一絲濃濃的懷疑之色。
她想了想,纔開始對我說道:“這蟲兒廟原本是這都江堰一個極其熱鬧的所在,每年的農曆十二月,民間都會自發的組織起一場祭祀蟲神的活動,但是直到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