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八十三章(星宿戰甲)
在穆浩心念變化之下,寢殿那刻有斂息祖禁的竹殿簾紛紛捲起,清風拂進,整個寢殿中的淫靡氣息,驟然被吹散一空,好像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靜寂聖祖殿正殿之中,看到穆浩從後殿行出,坐在殿上王座側面太師椅上的咲破連忙起身,給穆浩鞠躬的同時,眸子中潛藏着淡淡的驚訝之色,似是沒有想到穆浩會突然出現一般。
咲破當然感覺不到!就算是穆浩在後殿鬧出翻天的動靜,在穆浩有意將後殿氣息阻隔的情況下,她也難以知道穆浩歸來、做了什麼。
“開門迎客。”穆浩簡單的一句話,就讓咲破神情的驚恐再也掩飾不住。
“殿主,此時正是三山宗***之際,這個時候冒然開啓聖祖殿,恐怕~~~”沒待咲破說完,就已經被穆浩笑着打斷。
“呵呵~~~看來你是望忘了,不止你是三山宗的弟子,我也是靜寂聖祖殿的守殿之主,宗門遭逢劫難,我理應將星宿之路引入殿中,保萬殿山安危。”穆浩笑語之際,靜寂聖祖殿星宿大禁流轉,其殿外那蘊含星宿法則的厚重光罩不止收斂,更是將廣場之外通往萬殿山上的唯一一條山路,牽引入靜寂聖祖殿中。
“嗚~~~”一時之間,聖祖殿靜寂星宿之力大盛,山道改變之後並沒有消失,以往萬殿山一段繞經靜寂聖祖殿通往峰上的山路,轉而必須要穿入靜寂聖祖殿,才能夠從靜寂聖祖殿後殿而出,通往峰上的青鸞星宿聖祖殿。
同一時間,三山島衆多聖祖殿中,發生了奇異的情況,那些背叛三山宗的聖祖殿主,其所在的聖祖殿就算是沒有被人攻佔,大殿中的星宿之力也不被殿主所控,漸漸陷入塵封。
而那些誓死守護聖祖殿的殿主,其所在聖祖殿的星宿之力,則開始全然開啓,被那些殿主所掌。
雖然衆多聖祖殿主不明白各自聖祖殿出現變化的原因,可是在靜寂聖祖殿率先改變星宿之路後,很多下定決心與三山宗共存亡的聖祖殿主,也逐漸改變星宿之路,不再各掃門前雪,真正承擔起守護三山宗的重責,表露出於三大宗門決一死戰的決心。
連接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座聖祖殿的三條星宿之路出現改變,非但沒有破壞周天無窮星宿大禁,反而讓周天無窮星宿大禁之威越發磅礴,漸漸震懾整個三山海域。
不多時,三大宗門的強者,就發現登三山宗的處境已經變得非常不妙了。
星宿之路被牽引入各大聖祖殿的殿中,完全斷了很多強者在三山上的進退之路,在周天無窮星宿大禁的禁空之威下,想要上下三山,就必須要走三條星宿山路,此番很多聖祖殿紛紛將星宿之路引入殿中,讓三大宗門強者,已經不能忽視任何一座聖祖殿的存在。
這已經不是攻不攻破各大聖祖殿,熄滅那沖天星柱的問題了。
這時被困三山上的很多三大宗門強者,都已經被孤立,不能連續破開坐落在周天無窮星宿大禁各大星宿節點上的聖祖殿,打通上下山峰的星宿之路,恐怕就是籠罩整個三山海域天際那周天無窮星宿古禁不發動潰散元神之威,三大宗門被困在三山上的強者,也是進退無路。
沒有在靜寂聖祖殿中坐等,穆浩臉上露出淡笑,從容邁步向着靜寂聖祖殿大門之外走去。
不同於咲破,身處正殿之中的惠竹,嬌顏雖然驚訝,可是卻並沒有太多的驚恐。
眼下三山宗遭逢大劫,加入三山宗的惠竹,反而將生死置之度外,在惠竹的想法中,雖然誰都不願意死,可是爲自身所在宗門戰死,她倒也不是不能接受。
人一旦被逼到走投無路的境地,反而會爆發出更加強大的潛在力量,這時不止是對戰力羸弱的惠竹如此,對於三山宗很多爲宗門死戰的殿主更是如此。
拋去那些出工不出力,還有早早背叛宗門的聖祖殿主,至少到了這等關鍵時刻,還能夠爲三山宗死戰的聖祖殿主,還是對這無盡歲月修煉的三山宗非常有感情的。
大災劫到來,反而讓派系林立的三山宗各大聖祖殿主,對抵禦強敵入侵產生了共鳴。
靜寂聖祖殿外,站在聖祖殿外臺階上的穆浩,看到殿前廣場一名黑袍宙宇祖王老者,如臨大敵的模樣,其臉上的笑意不由越來越濃。
“怎麼?你不攻殿嗎?現在我這靜寂聖祖殿的周天星宿法則已經退去,這可是你的好機會呢。”穆浩站在殿外臺階上居高臨下對着黑袍老者笑道。
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靜寂星宿氣息,讓自己的力量、元神有陷入沉寂、失去活性之感,宙宇祖王黑袍老者不由一臉凝重連番後退,好像是不敢在靜寂聖祖殿的殿前廣場再呆下去了的樣子。
奈何通往山上的星宿之路,已經被引入浩瀚靜寂聖祖殿中,老者只能沿着下山之路,向着峰下那鳩騰星宿聖祖殿與靜寂聖祖殿中間那一段星宿山路退去。
“老不死的,現在想走可有些晚了點,大爺早已經飢渴難耐了。”似是看出老者的退意,穆浩雙手抱拳,不斷將其大拳頭的骨節泛出爆響。
一時之間,靜寂星宿聖祖殿的星宿之力,竟然磅礴涌出,沿着穆浩身形表面流轉,漸漸在其身形之外形成獨具一格的灰星色靜寂星宿戰甲。
“星宿戰甲!不可能,這只是傳說中各大星宿真主才能駕馭的戰甲。”看着穆浩雙肩流暢尖晶角,獨具一格的靜寂星宿戰甲,黑袍老者的驚恐神色已經再也掩飾不住。
“呵呵~~~老傢伙,你不知道的事情還多着呢。我身爲靜寂聖祖殿之主,自然有資格穿上這一身靜寂星宿戰甲,相信其他聖祖殿主也是如此。”穆浩走動之際,灰星色星宿戰甲帶出的流光,帶給老者堅不可摧之感。
“吼~~~”看着穆浩一步步接近,老者退無可退之際,一拳轟出一道虎嘯光柱就向着穆浩奔涌而去。
“轟~~~”身穿靜寂星宿戰甲的穆浩,對於宙宇祖王老者的拳力光柱,根本就沒有抵禦,任由小山粗的猛虎光柱衝擊在靜寂星宿戰甲上。
轟鳴巨響的過程中,拳力光柱一經接觸到靜寂星宿戰甲,就化爲了靈煙漸漸沉寂,甚至都不能給穆浩身形之外閃亮的靜寂星宿戰甲造成一絲痕跡。
穆浩腳步不停,待到拳力光柱過去,靈煙流動之際,靜寂星宿戰甲完全將穆浩護在其中,沒有發動自身狂猛力量的穆浩,在面對宙宇祖王老者一擊之後,甚至沒有受到一絲的傷害。
“怎麼?堂堂宙宇祖王,連和我近身相搏的勇氣都沒有了嗎?沒想到一副戰甲,就讓你怕成這個樣子。”穆浩走動笑語之際,身上那厚重獨一無二的靜寂星宿戰甲閃亮,那讓宙宇祖王無法破防的感覺,直讓老者心神沉入深淵。
這時如果有外人在場,就會腹誹穆浩對靜寂星宿戰甲的說詞。
不止是靜寂星宿戰甲,就是其它星宿戰甲,也和尋常的祖王戰甲有着本質的區別,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副星宿戰甲,本就是應運星宿而生,每件都是獨一無二的。
難以追尋的浩瀚歲月之中,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副星宿戰甲,每一副都流傳着震撼修煉界的衆多傳說,在修者心目中的地位,根本就是不可侵的。
不過很多藍洋星祖尊對於流傳的星宿戰甲傳說,都僅存於傳說的印象中。三山宗雖然開宗立派遙遠而悠久,可是三山宗的各大殿主,卻沒有一人能夠獲得星宿聖祖殿的賜予,穿上星宿戰甲。
傳說中星宿戰甲,只有各大星宿真主才能駕馭。黑袍宙宇祖王老者,怎麼也想不到,在藍洋星只是傳說的事情,竟然真真切切出現在了自己眼前。
穆浩身穿靜寂星宿戰甲的壓迫感,幾乎讓黑袍老者心臟都爲之吐出,這種恐懼根本就是難以抑制的。
“老傢伙,你可不要說我沒有給你機會,你要是再不上的話,我可就不客氣了。”靜寂聖祖殿廣場之上,穆浩對於腿肚子轉筋的黑袍老者陰笑道。
同一時間,三山宗很多聖祖殿都勃發出了極爲澎湃的氣息,將三大宗門強者那磅礴殺氣敵意清肅一空。
跟出大殿的咲破、惠竹,看到身穿靜寂星宿戰甲的穆浩雙手開始玄妙划動,戰甲上靜寂星宿符文流轉,靜寂星宿之力反而更加內斂,兩女臉上都不由露出了震驚之色。
伴隨穆浩雙手玄妙划動,黑袍老者感覺自己就像是被朦朧的靜寂氣息鎖定了一般,退無可退。
“嗤~~~”一柄古劍被老者從口中噴出放大,劍光四溢,老者旋身抓劍腳下蓄力一突,下一刻,其持劍的身形就已經到了穆浩身邊。
“呼~~~”穆浩張開五指,玄妙划動的右手微抖,萬丈靜寂星宿之光猶如極近朝陽一般刺人眼球,待到靜寂之光散去,黑袍老者持劍突刺的身形,竟然詭異的定在了穆浩身前,祖文流轉的古劍尖,距離穆浩前胸不足一寸。
可是就是這一寸的距離,卻成了宙宇祖王黑袍老者,永遠都無法跨越的障礙。
儘管咲破和惠竹雙眸血紅,勉強沒有閉眼,可是看到穆浩收起玄妙划動的手勢,兩女依然沒有發現穆浩是怎樣讓黑袍老者變成這般的。
其實穆浩雙爪十指張開,劃出玄妙的靜寂星宿拳勢,根本就只是爲了臭屁拉風一些罷了,不要說此時穆浩本尊的力量,再加上靜寂星宿戰甲之威,穆浩對待黑袍老者根本就不用如此鄭重。
同爲僞宙宇祖王,黑袍老者只能算得上是僞宙宇祖王低端存在,和三大宗門其他的宙宇祖王相比都相去甚遠,更不要說同葬虛那些恐怖成員相較了。
“雖然你沒有美女養眼,不過也算得上是我靜寂聖祖殿第一個戰利品了。”看着驚恐睜着雙眼,毫無意識、氣息,被定住身形的老者,穆浩淡淡笑語出聲轉身向着靜寂聖祖殿前臺階行去的同時,靜寂聖祖殿廣場上靜寂星宿旋動,老者的雙腿,已經率先沒入廣場地面旋動的靜寂星宿大禁之中。
這時不止是老者,就連那祖文流轉的古劍,也在急速的陷入沉寂,其靈力活性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被塵封。
待到穆浩走上殿前臺階之時,廣場上老者的身形,就猶如沉入泥沼之中一般,消失在靜寂星宿大禁之中。
“啪!啪!啪~~~”靜寂星宿晶甲在穆浩心念之力變化中,一塊塊從穆浩身形閃亮靜寂星宿光華脫下,在靜寂星宿聖祖殿外臺階上,組成一副旋動的灰星色星宿光芒流轉晶甲。
“像這種小垃圾,根本就不用我出手。咲破,再有人敢闖靜寂聖祖殿,你就用神識之力引動、穿上這副靜寂星宿戰甲守宮吧。”穆浩臉上露出淡笑,對着一臉驚駭的咲破道。
咲破甚至忘了回穆浩的話,站在殿前愣愣看着靜寂星宿戰甲之際,穆浩就已經笑着離去。
直到穆浩和惠竹的身形,雙雙消失在靜寂聖祖殿前之際,咲破驚駭的目光中,這才反涌起驚喜之色,雖然心中曾經想過,作爲月藍的弟子,穆浩不會將好處先送給慧桃、惠竹兩女,可是當巨大的機緣落在咲破身上時,她心中還是出現了忐忑不安的狂喜。
這個時候咲破甚至忘了猜測穆浩心中的真正所想,微微上前幾步,激動的打量着獨一無二,流光溢彩的靜寂星宿戰甲。
試探着伸手撫摸,在咲破纖手觸碰靜寂星宿戰甲的一剎那,在殿前旋動的晶甲,就已經解體,靜寂風霞流轉之中,晶甲已經附上咲破那曼妙的嬌軀上,透出磅礴星宿之威。
感受到靜寂星宿戰甲那不可匹敵的星宿之力,咲破甚至有種感覺,就算是她只有紀尊之階,穿上這副戰甲之後,也可以如同穆浩一般,無懼宙宇祖王階強者。
似是察覺到大殿之外星宿之力激盪,惠竹有些擔心看了一眼滿是笑容的穆浩:“殿主,你讓咲破她鎮守靜寂聖祖殿,真的沒有問題嗎?”
看着惠竹那清澈的雙眸,穆浩停下身形向着殿外回頭一瞟:“你擔心我會害她?”
惠竹確實有些憂色,沒有說話,等同於承認了穆浩的說法。
“咯咯~~~放心吧,她穿着靜寂星宿戰甲,就算是碰到尋常宙宇祖王,也有一定的自保之力,眼下我們靜寂星宿聖祖殿附近,已經沒有什麼能夠威脅到她的強者,讓她充充門面的同時,我也能夠閒下來,我想咲破自身也會非常願意的。”穆浩一臉笑意,對着惠竹解釋道。
雖然穆浩這麼說,可是惠竹隱隱之中,還是覺得什麼地方不對勁,只是事出突然,惠竹難以仔細看清箇中緣由罷了。
穆浩倒是也沒有對惠竹撒謊,他將靜寂星宿戰甲暫時賜給咲破,也沒有讓咲破送死的意思,至少現在,穆浩還沒有害她的打斷。相反,他反而對咲破倍加照顧,逐漸讓她的虛榮心自我膨脹,就猶如好吃好喝對其放養一樣,不過實則咲破卻沒有得到任何好處。
這時短暫暈厥的慧桃,已經從寢殿匆匆趕到正殿之中,看到穆浩在正殿中的身影,大紅絲裙少女嬌軀不由一激靈,連忙雙膝跪地:“慧桃該死,竟然在如此時刻失去意識,悟了殿主的大事,請殿主責罰。”
“呵呵~~~你何錯之有呢?好了,沒有必要整得那麼嚴肅,我們三山宗底蘊厚重,又豈是說被人佔據,就能被人佔據的。安心在靜寂聖祖殿中呆着吧,往後一段日子,殿中大大小小的雜事,都需要你們來打理。”穆浩看到慧桃神色驚恐的模樣,笑語過程中右手虛擡,就已經帶起無形柔和勁力,將跪倒在地的慧桃扶起。
沒待慧桃應聲,穆浩的身形就已經虛幻消失在靜寂聖祖殿之中。
“慧桃前輩,你的臉色怎麼~~~”看到在穆浩走後,慧桃猶如失去了渾身力氣一般,癱坐在殿下一張太師椅上,惠竹猶豫着對慧桃問道。
在惠竹那有些關切的探尋之色中,慧桃只是臉色惶恐苦澀勉強一笑,她當然不會將之前在寢殿中所看到的一切說出來。
直到這時,慧桃已經真真切切感受到了穆浩的恐怖,甚至是穆浩的每一個笑容,都會讓慧桃心頭髮緊,害怕自己不知何時,就會被那殘暴的主子當成畜牲殺了。
寢殿中那一衆強大女修的下場,已經猶如一個烙印一般,銘刻在慧桃的原始感知之中,甚至其就算是離開穆浩,也無法擺脫那種原始的恐懼。
靜寂聖祖殿中三女每個人的心態都各有不同,不過在穆浩當先穿上星宿戰甲之後,黑袍宙宇祖王老者,卻並不是三山島唯一一個體會到星宿戰甲之威的強者,大戰狂濤掀起,各大聖祖殿內外浩瀚勁力轟鳴不斷,與此同時,三大宗門強者則是出現了急劇的死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