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九十六章(變故猜測)
不止是兩女,噬戰過後看到穆浩始終不曾顯身,就連三山島上很多聖祖殿主、弟子,心中都對穆浩不再抱有什麼期待。不管穆浩是否還健在人世,對於三山島來說,都沒有什麼實際的意義。
相對而言,三山宗之人更容易接受慧桃和咲破兩女爲靜寂聖祖殿的管事人,尤其是在慧桃還得到了靜寂星宿禁珠,能夠動用靜寂聖祖殿星宿之力的情況下。
三大宗門攻山之後的記憶被侵吞,對於慧桃來說倒是一件好事,至少讓她忘記了曾經在靜寂聖祖殿後殿之中,看到穆浩強行吞噬一衆女祖強那可怕的經歷。
三山島的平靜並沒有維繫多久,三山宗大量招收弟子的消息,在天星海廣爲傳播的情況下,不止是天星海中一些尋常的祖尊,就是那些自身戰力頗爲不凡的各大家族強者,也對三山宗那些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表露了很大的興趣。
沒待三山島漂流到翠沙海域,天星海就已經有很多的修者向着三山島匯聚,希望能夠成爲三山宗其中一座遠古聖祖遺宮的主人。
相比以往的招收弟子大典,三山宗此番招收鼻子的規模非常大,更是邀請了天星海各大勢力前來觀禮。
對於三山宗的做法,天星海衆多勢力都不意外,眼下三山宗歷經大劫,正需要補充實力,而天星海很多祖強,也對三山宗那些塵封的遠古聖祖遺宮格外感興趣,雙方可謂是一拍即合,各取所需。
不過究竟招收上來的弟子,能不能爲宗門所用,就連很多三山宗的聖祖殿主,都抱着懷疑的態度。
招收弟子大典有條不紊的進行着,宗門之中的各大聖祖殿主,雖然沒有對招收弟子的事情寄太大希望,但能夠讓大劫過後風雨飄搖的宗門,增添一些新的力量,卻也聊勝於無。
前來三山宗參與入門弟子選拔的衆多祖強,每人必須要選擇三山島上一座磅礴大山進行攀登,只有得到所攀登那座山峰上半數以上開啓聖祖殿的星宿烙印,才能夠算是通過了入門弟子選拔這一關。
沒待衆多參選弟子登峰,牢盤山、萬殿山、括霄山上的聖祖殿中,就已經當先聚集了天星海衆多宗門、勢力的觀禮賓客,就連三山宗遭逢災劫以來,沒有殿主露面的靜寂、媚龍、貪食、風謠聖祖殿也不例外。
靜寂聖祖殿中,慧桃正坐大殿上首王座,笑容雖然透着謙和,可是卻有着風華絕代的威勢,大殿中再側太師椅上所坐的天星海各大勢力強者,對於殿上只有天宇中位祖階的慧桃,絲毫沒有怠慢。
眼下三山宗衆多弟子之中,少有人能夠獲得聖祖殿主賜予的星宿禁珠,慧桃雖然不是聖祖殿主,可卻勝似聖祖殿主,不要說她利用星宿禁珠可以調動靜寂聖祖殿的星宿之力,就算是在三山宗的決策中,她也有着表決的話語權。
三山宗聖祖殿主、弟子可以不認識穆浩,但卻不會不認識眼下這位風頭正勁的慧桃。
儘管聯破對於這種情況有所不滿,不過見不到穆浩和月藍,她卻也沒有什麼辦法,只能屈居於慧桃之下。
此時的睽破依舊沒有踏入太上之階,雖然慧桃比起各大宗門、勢力的強者還有所不如,但不論是星宿禁珠還是其祖強的底蘊,慧桃卻都要強過喚破,甚至有時候吠破自己都在想,穆浩將星宿禁珠賜給了慧桃,又將她安排在靜寂聖祖殿,是不是故意想要讓她難受。
相比慧桃和喚破兩女,惠竹則顯得安靜了很多,一直安守着婢女的本分,如果不是惠竹這樣樸實的性格,換做是另外一個人,恐怕很難侍候好這兩名野心勃勃,又難以相處的女人。
腳步聲在殿外淡淡響起,一名擁有空宇祖王階的青年快步從靜寂聖祖殿外走入。
沒有過多的話語,不知道空宇祖王青年是不知道還是刻意而爲,走到殿下直接向着慧桃躬身:“還請慧桃殿主成全,賜下靜寂星宿烙印,助我完成加入三山宗心願登頂括霄山。”
“你擁有空宇祖王的實力,也心甘情願成爲三山宗的弟子嗎?要知道,遠古聖祖遺宮可不是那麼好開啓的。”慧桃並沒有糾正相貌俊朗空宇祖王青年的說法,俏臉透着淡笑,卻暗含威勢對青年提醒道。
“只要宗門能夠給我機會,我對打開遠古聖祖遺宮還是有些信心的。”空宇祖王青年並沒有將話說得太滿。
“咯咯~~就算是你能夠開啓塵封的聖祖殿,你也會發現,成爲三山宗聖祖殿主的重擔,遠比你想象要來得重,希望你不要辜負了我對你的期待。”慧桃笑語之際雙手結印,在她手印的變化下,大殿之中地面上浮現的靜寂星宿大禁,已經向着空宇祖王青年身形映出了玄妙紋理。
看到身上的玄妙紋理,最終收縮成微小的印記,不止是空宇祖王青年,就連殿下所坐的天星海各方勢力強者,都或多或少露出了讚歎之色。
儘管靜寂星宿大禁並沒有爆發出磅礴的星宿之力,可是單單憑藉那靜寂星宿讓萬物失去活性的威能,大殿中的一衆強者,就沒有人會對靜寂星宿之力有任何小視。
就算不是三山宗之人,靜寂星宿聖祖殿爲三山宗的不祥之地,還是有很多人知道的。
靜寂聖祖殿的不祥,與靜寂星宿之力的玄妙威能有着直接關係,漫長的歲月中,三山宗不知道有多少想要打靜寂聖祖殿主意的宙宇祖王強者吃了虧,輕則一身辛苦修煉的力量、精元失去活性,重則一身靈力完全透體而出,化散在靜寂聖祖殿中。
沒有人知道穆浩是怎麼將靜寂聖祖殿收取的,但這並不妨礙一些看待問題較爲深刻的祖強,對於靜寂聖祖殿真正殿主產生的好奇。
就在空宇祖王青年拜謝離去之後,一名賊眉鼠眼的青年,目光透着明顯的探尋,看向大殿王座上風華絲毫不加掩飾的慧桃問道:“不知道流雲殿主可否在靜寂聖祖殿中,雖然聽聞流雲殿主開啓了靜寂聖祖殿,可是卻一直沒有看到他本人,這不能不說是一個遺憾!如果流雲殿主在殿中的話,還請慧桃尊者請流雲殿主顯身一見。”
聽到賊眉鼠眼青年的要求,慧桃明顯皺了皺秀眉,就在剛剛賜予空宇祖王星宿烙印沒多久,還沒待慧桃完全滿足膨脹的虛榮心,賊眉鼠眼青年卻不合時宜的提出了這種要求,着實是將慧桃大好的心情破壞掉了。
“流雲殿主一直都在安養,他已經很長時間都不走動了,就連我想要見他一面也很不容易,實際上他對世俗的事物並不感興趣。”說到後來,慧桃對穆浩的稱呼都變了,這讓靜寂聖祖殿中一衆強者心下不由產生了暗暗的猜測。
感受到慧桃神色不甚好,賊眉鼠眼的宙宇祖王青年燦燦一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陸陸續續有想要拜入三山宗的祖強進入聖祖殿,有的是被各大聖祖殿主婉拒,有的還說不定會遭到各大聖祖殿主出手賜教。想要得到三山島其中一座山峰半數以上開啓聖祖殿的星宿烙印,遠不是那麼容易之事。
其中不止是穆浩所在的靜寂聖祖殿,就連貪食、媚龍、風謠聖祖殿,都是由弟子持有星宿禁珠在主持事務,其做法幾乎是出奇的一致。
整個三山宗弟子選拔進行的並不像預期般那麼順利,雖然前來三山島參加弟子選拔的祖強衆多,可是到最後能夠過關之人卻少之又少。
經歷大劫之後,三山宗各大聖祖殿主數量銳減,但卻帶給天星海大大小小勢力不同的觀感,這個時候很多人都能夠感受到,三山宗這時剩下的聖祖殿主,與以往三山宗沒有遭遇劫難之前,有了很大的不同,這些聖祖殿主幾乎是出奇一致真的在爲三山宗着想。
好在此番前來三山宗參加入宗選拔的祖強過多,這才讓三山宗各大聖祖殿主有了挑選的機會。
就是三山宗弟子選拔結束,穆浩與月藍、碎瓊、朧鈺三女也沒有顯身,像穆浩、月藍、碎瓊這種後加入三山宗,深居簡出的聖祖殿主,不要三山宗以外的各大勢力強者,就是三山宗本宗很多殿主、弟子都對三人不太熟悉。
此番三山宗大開宗門選拔弟子,三大宗門的人,也只有天星宗派人前來觀禮。
儘管不知道噬戰的過程,不過三大宗門攻打三山宗的事情,卻瞞不住天星海的各大勢力。
若是三大宗門得勝將三山島攻佔,天星海另外四大宗門就算是不滿,也沒有什麼辦法,不過此時的情勢則顯得有些玩味了。
三山島此番還屬於三山宗,很顯然,三大宗門不止是敗了,而且敗得有夠徹底。
從各方面傳出的信息來看,三大宗門攻打三山宗的衆多高端祖強,竟然無一生還,不說戰死,也是派出攻山的一衆高端祖尊,全部失蹤於三山海域之中。
另外一方面讓人震驚的是,天星宗來人竟然提起了葬虛聯盟的事情,以及暄光宗與葬虛勾結,虛假製造宗門被毀投奔天星宗,暗中將天星宗掌控的事。
不同於天星海各大勢力,三山宗的一衆聖祖殿主,並沒有相信天星宗前來觀禮長老所說的話。
噬戰已過,不管天星宗派人前來觀禮是不是藉此機會給三山宗與天星海各大宗門勢力傳話,以解釋彼此之間的誤會,三山宗嚴格監控天星宗前來觀禮長老的同時,卻也沒有過於對其爲難。
其實不止是天星宗,三山宗大開宗門招收弟子之所以這麼熱鬧,最主要的原因還是三山島剛剛經歷噬戰沒有多久,這個時候天星海各大宗門、勢力強者登上三山島,無不有對三山島查探的意思。
結合三山宗倖存下來的這些聖祖殿主陷入沉睡,以及三山島種種的傳說,很多強者更傾向於是萬古留存三山島的神奇,將三山宗拯救了。
很明顯,在三山宗最後一千多名聖祖殿主陷入沉睡之後三山宗已經失去了所有的戰力,可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三大宗門強者卻在噬戰之中消失不見了,這在各大婆力的很多強者看來,一定是與這座流傳着衆多傳說的三山島有關係。
這時的三山島天流晶光華流轉,磅礴島嶼渾然一體,哪有半點遭到打擊的樣子,在一些宙宇祖王暗中試探下,不要說是整個磅礴三山島,就算是一小塊天流晶石,也不是任何宙宇祖王都能夠破開的。
結合方方面面的情況,一些心思厚重的強者,對於神秘的三山島謹慎了很多,這也是三山宗遭逢大劫,風雨飄搖頹勢盡顯卻沒有被牆倒衆人推的原因。
尤其是三山島向着翠沙海域漂浮的狀態,更是讓很多人認識到事情的不同尋常。
無盡漫長的歲月中,三山島紮根於三山海域,此番三山島漂移,是三山島自身的意志,還是被人暗中操控,這都是天星海很多宗門勢力關心之事。
對於這座充滿傳說的巨島,沒有人會掉以輕心,用暄光宗那huā紋面罩女修的話來說,這座萬古不朽的神奇島嶼,根本就是一座海上不可動搖的巨大移動堡鼻。
眼下三山島漸漸飄出三山海域,在三大宗門戰敗之後,已經對天星海的勢力格局,產生了深遠的影響,很多對天星海局勢關注的強者,都不由猜測着後續事態的發展。
三山島外圍天流晶岸灘上,看到淺瑜平靜走來,坐在石桌前有着儒雅之氣的中年人並沒有起身,而是示意淺瑜同桌而坐。
看了一眼中年人身後那頭戴斗笠的白袍婦人,淺瑜神色微微一動,難得露出了喜色。
儘管婦人戴着斗笠,可是淺瑜還是認出了對方的身份,這婦人不是別人,正是在翠砂宗時,和翠寧分開,回到嚶魔宗稟明翠砂宗之事的翠燕。
“父親。”來到桌前,一身淡紅色軟鱗甲的淺瑜,當先對着中年人打招呼。
如果其他人在此,就會驚訝的發現,坐在石桌前的儒雅中年人,正是天星海七大宗門之一嚶魔宗的護宗祖王掌教。
“坐吧。”父女二人的話都不多,言語極爲簡單。
坐在桌前,頭戴斗笠的翠燕給淺瑜倒了一杯茶,少女也只是對翠燕笑了笑表示感謝,卻沒有說話。
略微斟酌,儒雅中年人並沒有保持沉默:“如果不是發現你留在三山島上的印記,我還不能肯定你在三山宗。”“翠砂宗被毀,你自然不會看好我的處境,家中子女衆多,有沒有我也是無所謂的事情。”淺瑜一臉平靜開口。
“翠寧身損的事情你知道嗎?”對於親情的事情,儒雅中年人避而不談,神色卻是鄭重了很多。
神色略微變了變,淺瑜並沒有出聲,也沒有給出儒雅中年人答覆。
這件事淺瑜卻是不知道,不過眼下中年人用家族特有傳訊召喚她,淺瑜多少能夠猜到中年人的意圖。
“你既然在三山宗,應該是經歷了噬戰吧?”對於翠寧身損的事情,中年人也並沒有深究,就好像是其身損,只是與話語不多淺瑜溝通的引子一般。
淺瑜點了點頭,面對中年人,此時她絲毫沒有了往日的精靈之色,似是對於中年人並不待見。
看到淺瑜的神色,儒雅中年人皺了皺眉,神色漸冷也不再說話。
“淺瑜,噬戰這件事非同小可,不止是關係着天星海的局勢,更是涉及到很多人的切身安危,你要是知道什麼的話,希望你不要保留。”翠燕適時對着淺瑜勸道。
聽到翠燕的話之後,淺瑜儘管沒有開口,可是眸子中卻隱藏着一絲猶豫。
“儘管翠砂宗毀滅了有一些時日,可是翠寧的死卻並不一定簡單,那件事尚不能與流雲脫得干係。眼下三山島又向着翠沙海域飄浮,難道你不覺得這其中有些古怪嗎?、,翠燕似是察覺到淺瑜被說動,繼續對着少女探尋。
“如今翠砂宗已經不在,三山島是不是向着翠沙海域飄浮,也並不能證明一定同流雲有牽連。”淺瑜似是不太願意相信翠燕對穆浩的懷疑。
淺瑜倒是沒有想錯,翠寧的確不是穆浩親手所殺,不過從翠砂宗毀滅,到現在震動整個天星海的噬戰,結合她對穆浩的瞭解,她已經知道,這些一系列變故的發生,必然與穆浩有着直接的關聯。
“翠砂宗不在了,但翠沙海域時至今日,還有着深海翠砂,你不要忘了翠砂宗因什麼而得名。”在儒雅中年人不說話的情況下,翠燕似是打定了主意,要從淺瑜口中得到有價值的消息。
而且無論是翠燕還是儒雅中年人都能從淺瑜的神色中看出,淺瑜不止是知道些什麼,事情更是同穆浩有關。這完全證實了之前兩人對於翠砂宗、三山宗變故的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