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冰坨,禾火開始關注大量的木元力和水元力。
屍毒有兩種效果,一種是侵蝕,讓人變成無意識的行屍走肉,另一種是侵佔魂魄,使人變成一具殭屍。
顯然沙鬆中的屍毒,兩者皆有。
此刻他的頭髮都已經開始生長,而且變成灰白色。
他的瞳孔裡也出現了灰白色,整個人宛如一具死去多年卻不曾腐爛的殭屍。
“那個該死的老頭,我就知道他不可能那麼輕易的就死了”禾火焦急萬分。
木元力和水元力只能延緩屍毒侵蝕的過程,但卻不能從根本上解除屍毒。
“舍長,你給我堅持住”禾火急得滿頭大汗,急忙喊道。
只是此時的沙鬆,恐怕早已經被對鮮血的渴望控制,完全不記得其它。
冰坨之上也開始出現裂縫,這讓禾火的心不斷下沉。
“願術之四十三,羈絆之晶。”禾火大喝一聲。
願術之四十三,羈絆之晶。以最純潔的情感,依託在水元力之上,淨化魂魄的怨念,喚醒魂魄心底最珍貴的情感,使之悔改。
純淨的藍色包裹了冰坨,緩緩滲入,不斷融入沙鬆的體內。
屍化的進度明顯放緩,但卻依舊在進行。
禾火眉頭緊皺,顧不得念力的損耗,連續用了三次羈絆之晶。
只有第一次的時候,效果最爲明顯,三次之後,羈絆之晶便沒了效果。
“願術之五十,生之侵襲。”禾火再次大喝一聲。
願術之五十,生之侵襲。以木元力爲主,混合水、土兩種元力,引動三種元力互相共鳴,激發生之氣息,用來抵消戾氣的侵蝕。
生之侵襲與羈絆之晶相互促進,共同作用,終於將沙鬆屍化的過程完全停止。
只是,屍化的進程只是停止了,卻沒有褪去。
“吾輩聖人血脈,以願術蕩世間。願術之七十八,枯木回春。”禾火顧不得其它,所有他認爲管用的願術,一股腦的都丟到沙鬆身上。
願術之七十八,枯木回春。瞬間恢復與靈魂上所有傷害。乃是用念力同時聚集大量水木兩種元力,損耗念力極大。
這一次,是七十八號的高階願術,禾火的念力,瞬間下降到觸底。
神府之中幾近空蕩,但禾火咬牙堅持。
枯木回春成功被釋放在沙鬆身上,禾火看到這個願術生效,顧不得其它,催動神府之中的皮鞭,狠狠拔高。
念力在皮鞭的作用下迅速恢復,再次充滿神府。
只是頭痛的副作用在瞬間生效,幾乎是脹破腦袋的那種劇痛,讓禾火也是忍不住哀嚎一聲。
不遠處的衆人聽到禾火的哀嚎,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
只是,所有人看着那三色升騰,都不敢過去。
他們生怕萬一打擾了禾火的施術,會造成可怕的後果。
所有人都心急如焚,擔憂沙鬆,但卻又無計可施,只能眼睜睜的看着禾火一個人在那裡努力。
“舍長不會真的變成殭屍吧”唐昂擔憂的問道。
這羣人裡,唐昂最爲要好的,便是禾火跟沙鬆。
雖然沙鬆整日就像個頑皮的孩子,沒有長大的時候,反而就是這種率真,讓所有人都發自內心的包容他。
無論他犯什麼傻,做什麼逗逼的事情,都會被衆人一笑而過,從不會有人真正與他鬥氣。
此時看到沙鬆被封在冰坨里,衆人已經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他們從未見過,禾火將願術咒用在同伴身上。
此時需要用冰來封禁,限制沙鬆的行動,足以說明,沙鬆的屍毒已經多麼嚴重。
“不行,我們不能幹坐着得想辦法幫一幫老大和舍長”唐昂不顧自己身體的虛弱,站起身來,開始漫無目的的四下尋找。
“對都說毒蛇身處七步之內,必有剋制蛇毒的草藥,我們快找找”吳金城反應過來,迅速起身尋找。
“舍長,你一定要挺住啊”蘇剛旭也站起身來。
“該死的舍長你可不能變殭屍啊醜死了”田健也加入到尋找的隊伍。
只是,此地此刻全是黃沙,再無其它,又去哪裡尋找。
四人一直找到離開的那片樹林之中,卻也就只有乾枯的樹木,再無其它。
禾火這邊還在不斷的往沙鬆身上施展願術咒,只是,重疊的願術咒,效果大打折扣。
沙鬆僅僅是恢復了大半相貌,伸長的指甲以及滿頭的灰色頭髮,都沒有恢復原狀。
禾火更是忍受着巨大的頭痛,維持着因爲頭痛,已經開始出現潰散跡象的意識,麻木的重複着願術咒。
他的心中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說什麼也不能讓舍長變成殭屍。
唐昂變成趕屍派的掌門,但他本身並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禾火還能接受。
但如果讓舍長變成了殭屍,他將會愧疚一輩子
他的所有信念,都是建立在保護羈絆之上。
如果羈絆出了意外,他的信念真的會崩潰。
念力已經快要再次乾涸,但他依舊瘋狂催動。
“我可以幫你啊”符籙的聲音終於響起。
直到此時,禾火才記起符籙。
符籙是茅山派的鎮派至寶,而茅山派最擅長的便是操控殭屍。
“你有辦法逆轉屍化的過程”禾火忍着劇烈的頭痛問道。
“死人的殭屍化沒法逆轉,活人的應該可以,不過還要看中下屍毒的那殭屍,厲不厲害了”符籙從禾火的神府之中飛出,圍繞着沙鬆轉圈。
“你將冰坨化掉吧,我來試試”符籙說道。
“你真的能辦到嗎”禾火緊張的問道。
“你還有別的辦法嗎爲什麼什麼事情都是靠自己,不去想想其他辦法,依靠下別人”符籙對禾火懷疑自己的語氣,有些氣憤。
“他是我的好兄弟,是我最在意的羈絆之一,我是關心則亂,你別生氣”禾火趕忙道歉。
無邊的頭疼已經快要把他的意志摧垮,嘴脣也早已被他咬得血肉模糊。
符籙實在看不下去,頓時灑下一片綠光,將冰坨照定。
只是此時的禾火,甚至連散去冰坨的力氣都沒有了,在他看到符籙出手的一瞬間,終於眼前一黑,昏倒在地。
這一次,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召喚出元體,就已經念力枯竭,脫力昏倒。
“早就說過你身上有太多羈絆,會把你拖垮,你還是捨不得斬斷”符籙無奈的說道。
“不過,人嘛,本就是血肉之物,當然要重情重義單憑這點,我挺你”符籙打出一片溫暖的紅色光芒,將禾火照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