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辦公室的隔音效果很好,當房門被關起來的那一刻,就隔絕了內外。
一丁點的聲音都傳不出來,也傳不進去。
十幾分鍾後,這幾名柯達家族的帶路黨心滿意足的離開了這裡,藍斯都懶得送他們。
埃爾文有些好奇的問道,“等他們把他們的工作做完之後,需不需要處理掉他們?”
剛纔他們坐在這裡的意思無非就是希望能夠爲藍斯工作,他們中一些人介紹了自己的長處。
有的人會管理公司,有的人在賭場工作了很久,他們一直都在從事管理工作。
而這恰恰是目前藍斯比較稀缺,但又不算特別稀缺的,可以要,也可以不要。
但藍斯剛纔很明白的和他們說,他們可以繼續留在金港城爲他工作。
這讓這些人變得欣喜若狂,他們供述了不少柯達家族內部目前的幾種思想,以及主張這些思想的人。
藍斯讓海拉姆去處理一下。
他不害怕那些人跑到曼特農去找關係和他打官司或者怎麼樣,他只是不想把時間浪費在毫無意義的爭執上!
這就像是……
膠佬已經做好了所有的準備開始打膠了,但是卻想要看看那些沒有看過的素材。
明明打膠就那麼幾分鐘的時間,卻浪費了幾十分鐘在毫無意義的尋找新素材和觀賞新素材上。
最終還不是選擇了最熟悉的老素材?
有特里總檢察長的支持,背後還有克利夫蘭參議員的支持,城市內部還有威廉姆斯議員的支持,他不可能會輸!
而且那些合同並不是他要挾班迪簽下的,是他自己主動要求交易過來的,以換取藍斯不再對他已經轉移走的弗萊明和其他家人動手。
這是他們的買命錢,現場也有多名律師的見證,無論那些人怎麼折騰,最終賭場和牌照也都還是他的。
這是沒有懸念的,只是會被浪費時間,那麼藍斯要做的就是不讓這些混蛋浪費他寶貴的時間。
至於這幾個帶路黨,他們的確也算是立功了。
“暫時不用處理他們,但是要讓人盯着他們,給他們安排不那麼緊要的工作就行。”,藍斯回答了埃爾文的問題。
但這並沒有讓埃爾文解惑,反而困惑更多了,“那爲什麼我們還要留着他們?”
他的意思是,既然不打算重用這些人,爲什麼還要留下來?
爲什麼不直接都清理掉,或者讓他們離開金港城,而是把他們放在了賭場或者公司裡?
藍斯晃動了兩下翹着的腳踝,鏡面的皮鞋尖反射出的光線照在了天花板上,“因爲我們不是本地人。”
埃爾文的眼睛裡還是充斥着困惑,藍斯耐心的爲他解釋起來,“因爲我們不是本地人呢,我們不是聯邦本土人,更不是金港城本地人。”
“對這裡的所有人來說我們是外來者,而我們做的事情正在讓他們感覺到恐懼,感覺到不滿。”
“埃爾文,如果現在有一羣你不認識的外人住進了我們的房子裡,並且他們在沒有經過我們同意的情況下霸佔了我們兩個房間。”
“在接下來的爭吵和鬥爭中我們中很多人都失敗了,他們霸佔了更多的房間,甚至還要把我們從我們的房子裡趕出去!”
“這個時候,如果有人站出來告訴你,‘我們和他們拼了’,那麼你會怎麼做?”
埃爾文沒有猶豫的說道,“我會和他們拼了。”
房間裡的其他人也紛紛點頭,這也是他們的想法。
藍斯不置可否的點着頭,又繼續說道,“但如果他們只是霸佔了最好的幾個房間,然後表示大家都應該平等的住在這裡,並且還願意讓你們也能偶爾住進好房間裡,並且在這個家庭中扮演重要的角色。”
“你們是否還會那麼堅決的反對他們?”
“在沒有人提議要做點什麼的情況下?”
埃爾文的表情略微發生了一些變化,只是單純的按照藍斯說的這些內容來看,他很大概率會選擇持續的觀望。
所以藍斯攤開了雙手,“瞧,這就是我們不能做的事情,和我們需要做的事情。”
“對於這裡的人,特別是那些有一定權力的人們來說,金港城就是他們的家,而我們則是外地人。”
“如果我們表現得太有攻擊性了,奪走了他們的房子,還要把他們趕盡殺絕,讓他們所有人都無法繼續生存在這裡。”
“那麼在沒有那個‘反對者’站出來之前,他們就會抱團的來對抗我們,反抗我們。”
“直至‘反對者’站出來旗幟鮮明的反對我們,他們立刻就會加入那個陣營,整個城市都會掀起一股風波,風潮,直到把我們都趕出這座城市。”
“我們不能讓這樣的一天出現,那麼最好的辦法就是告訴這裡的人,我們是無害的。”
“所有的一切進攻都是爲了避免滅亡的反擊,當他們對我們的惡意終止,那麼我們也是可以和他們共存的,也是能夠遵守本地規則,與本地融爲一體的!”
“等有一天,我們真的取代了他們成爲真正意義上的本地人之後,我們就可以肆意的做我們想做的事情了。”
“但是現在,我們還需要小心,謹慎,不要激發了他們一致對我們的憤怒和仇恨。”
“要平和的,穩定的,讓我們雙方融爲一體!”
藍斯說到這停了下來,房間裡的人們都在思考,不過老實說他並不抱希望這些人能夠理解多少,因爲他們中的大多數都沒有受過高等教育。
藍斯也沒有受過高等教育,但社會這個超級學校讓他學會了比那些受過高等教育的人更精深的知識。
這些知識是在學校裡學不到的,在社會中也不是什麼人都能學到的。
他們能夠感受出兩三分內容,就已經是他講解所帶來的最大的收穫了。
過了一會後,埃爾文面色嚴肅的點了點頭,“我好像聽懂了一點。”
藍斯笑着丟了一支香菸給他,“沒聽懂也沒關係,因爲我懂,那就足夠了。”
房間裡的其他人臉上的嚴肅立刻被笑容取代,歡聲笑語又回來了。
是的,只要藍斯懂,那就足夠了!
電話鈴聲滴鈴鈴鈴的在房間裡響起,藍斯提起了電話,“這裡是藍斯。”
聽筒中傳來了特里總檢察長的聲音,“我看了報紙,你比我想象中更快解決這些問題,它們對你來說就像是一加一那麼簡單!”
“我順便問一句,有沒有什麼是我能做的?”
藍斯笑說道,“不,現在一切都很好,當我填上那個數字之後。”
他說着頓了頓,“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過段時間我會去曼特農,到時候我們再詳細聊聊。”
利卡萊州內部的利益輸送問題肯定也是要發生變動的,之前和班迪關係不錯的政府官員,政要名流,未必和他,和威廉姆斯議員,甚至是和克利夫蘭參議員是一條線的。
但肯定也有一些重合的,那麼誰該繼續分錢,誰沒有了分錢的資格,都要搞清楚。
這關係到了很大的一筆利益,所以他肯定還要和威廉姆斯議員去一次曼特農,正好到時候給特里總檢察長見個面,看看有沒有必要和州長再見見面。
特里總檢察長作爲州政府第三號人物,他隨時隨地都能見到州長,也有足夠的面子讓州長抽出一點時間來。
聽上去挺不可思議的,但這恰恰又很正常。
就連總統先生據說都和幾個黑幫有着一定的聯繫!
這可能就是聯邦先進的統治制度,誰知道呢?
聊了幾句之後藍斯就掛了電話,接下來電話就在不斷地響起,不少人都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又或者某些東西是否會改變。
新王的登基,意味着舊王的規則已經不再生效,人們迫切的想要知道藍斯在金港城登頂之後,會爲這座城市的地下世界,地上世界,帶來怎樣的變化。
就像聯邦政府一直在做但不會說的那樣,黑幫在這個時期幫助政府處理了很多麻煩的問題,還幫助政府確保了社會的治安和穩定。
藍斯的意見,會成爲這個城市七點半之後的鐵律,一直到太陽升起的時候。
可即便是太陽升起的時候,在那些陽光照射不到的地方,依舊要服從藍斯制定的鐵律!
這麼看來,陽光不可能照到每一寸地方,但是陰影可以!
很多記者也聚集在了公司外,他們現在也想要採訪一下藍斯,金港賭城爲城市的稅收貢獻了難以想象的功績。
班迪家族至少在經營賭城這方面做得不錯,而藍斯只是一個新手,他們很擔心藍斯會把一切都搞砸,他們想要先探探口風。
每個人似乎都在聯繫藍斯,每個人都想要從藍斯這裡獲得一些新的消息,就連威廉也打電話告訴他,他有段時間沒過去,帕特里夏和艾米麗很想念他。
這或許就是權勢最誘人的地方,哪怕你什麼都不做,就躺在那。
這座城市,以及這座城市裡的人,都會自己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