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血氣方剛總要有些發泄,軍營內實在枯燥無聊,而且對新兵來說幾乎與世隔絕,難免會去看一些對他們來說非常好奇的東西。凱文作爲同樣的一個大老爺們完全可以理解,實話來說只要能把持住自己,那看點就看點了,新兵都是18歲以上,都已經成年。
但也由於沒有人能保證他們會把持住自己,以及當前軍紀不允許,和當前社會道德不允許,凱文也得按照規矩辦事。
“還有沒有?”凱文冷冷的問。凱文其實不喜歡板臉訓人,只是這個時候不訓人,還能做什麼?難道大家一起看嗎?對新兵必須立規矩,不然以後都不把長官當一回事。
新兵自然瘋狂搖頭。
“你們書從哪兒來的?”凱文問,按理說新兵無法外出,不可能自己再外面購買,必然是誰給的。
新兵互相對視,都低頭不說話。
“不說?”凱文冷笑,“你們以爲我查不到麼?”
“是,是,是參謀給的。”一個新兵大着膽子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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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文不爽已經寫在臉上:“你們是不是以爲我動不了參謀,所以就報了他的名字?”
新兵低頭不敢說話。
“好,今天大半夜不和你們廢話,滾去睡覺!明天再來收拾你們!”凱文擡手一揮,三個新兵如逢大赦,低着頭小跑回他們的住房。
凱文也不敢多訓,自己懷裡也抱着本書,要是掉出來那就難堪了,雖然他的書非常正規。
今天晚上想再找地方看書是不太可能了,隨手把繳獲的三本不可描述書收起來,就會自己牀上躺着。腦子裡轉過一堆事情,又要帶新兵,又要防着老兵,又要培養接班人,還要學膜法,暗歎自己身爲長官實在是太累了。
第二天上午,老筆還是一如既往的出去鬼混。賽因去給將軍彙報膜法公會情況,而凱文則集合全隊,毫無徵兆的宣佈:“把所有人的行禮包裹,全都拿出來,在車場上攤開,我來檢查!”
新兵們大多數都是一臉茫然,但依然照做。凱文觀察他們的表情,感覺大多數人還是挺高興的。這種檢查光查一下,至少一上午,至少半天不用訓練,當然值得高興。只有昨晚被抓的三個新兵心驚膽戰。
看上去,大多數新兵並不知情,犯事的也不過少數幾人而已。但可惜的是,一上午的搜查,卻沒有搜出新的違**出來。凱文自問已經非常仔細,什麼櫥櫃後面,牀鋪下面等等都親**過去,依然找不到那要麼沒有,要麼他們早已經挖坑埋了起來。
如果他們是挖坑埋的話,還真不容易找出來。畢竟前兩天凱文就讓他們原地挖掘工事,挖掘工具都放在邊上。
“這是幹嘛?”斯達特在邊上看了半天。
“昨天抓到三個新兵半夜看不可描述書。”凱文也觀察斯達特的表情,實話說他也是嫌疑對象之一。
“喂,你別這樣看我,”斯達特已經下意識辯解,“我是開的是正規的圖書館。”
“昨天他們回答說是老筆給的。”凱文接下去。
斯達特沉默,也不開口。
凱文索性追問:“你沒有什麼看法嗎?”
“我能有什麼看法?”斯達特笑,“既然來源都知道了,那你就看着辦吧。”
“我個人感覺,這更像是提前說好的推脫詞。算準了我不敢對原參謀怎麼樣,所以把他擡出來,不過以新兵自己的水平恐怕是沒這個本事計算,也沒這個膽量計算的,應該是有人提前授意,只能是賣他們書的人。”凱文說。
斯達特乾笑:“你這是在說我嗎?”
凱文只是接着說:“老筆回來就睡着,一副與世隔絕的樣子。他會幹這種事情?他和新兵聯絡感情麼?賺新兵這點錢?看着都不像。”
斯達特臉色也微微變化:“那你打算怎麼辦?”
兩人說話聲音不大,卻也不小,身邊幾個新兵也能隱約聽見,多少能明白一點。凱文看着斯達特,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麼。說起來兩人也是出生入死,但一些理念卻依然無法共通。
“算了,”凱文還是嘆息一聲,“今天是一件小事,也許可能是外面的老兵授意的。算了。”
斯達特也嘆息一聲:“有時候糊塗比聰明更好。”
“哼!”凱文冷笑一聲,轉身面對新兵訓:“昨晚三人違紀,我想大家基本上已經知道了。下午正常訓練,我們把投石車拉到軍營玩進行操演。你們三個,將代替驢的工作,進行拉車。”
衆新兵都很富同情的看了他們三個一眼。
“你們三個就是精力太旺盛,需要給你們加大一下訓練量,這樣晚上就能睡得着了。也希望你們能好好拉車,不要連驢都不如。”凱文說完擡手一揮,解散衆人。
三個新兵有些求助的看看斯達特,斯達特只能無奈搖搖頭,然後轉身走了。
下午,賽因彙報完工作也過來,順帶傳達一下將軍的指示,基本上還是對膜法公會保持關注之類。凱文則表示過幾天一定會再去看看,雖然他的目的是,一本書看完總要去換一本。
下午拉車真的讓三個新兵進行,凱文還特意經常訓練駕駛技術,上坡下坡拐彎等等。當初凱文從山賊回來之時,曾經也一個人拉過車,如今讓他們三個人拉,也只是小懲而已。只是看着可憐,但再可伶也沒有人向他們求情。
新兵都是這麼過來的,你犯錯被罰那就是你倒黴,你活該。你能做的只是在被罰的時候表現好一些,否則一定會更慘。這些新兵也已經有半年兵齡,基本都懂。
到了夜晚,凱文又一個人偷偷摸摸的出來看書。這裡到處是哨兵,到處是巡邏鸚鵡,自己車庫也不安全,凱文想來想去,決定去自家馬房看看。
凱文的馬房也就住着六頭驢而已,也沒人站崗把手,半夜時分驢也都睡了。理論上在馬房裡找個角落點燈看書,還是可行的。
但沒想到剛走近馬房,就看見微弱的燈光。凱文一驚,心說難道這三個新兵居然如此猖狂?還是說精力居然如此旺盛?
當即凱文直接衝進去,大喝一聲:“你們幹什麼?”
裡面的嚇得面如土色,書全掉地上,差點把油燈打翻。但雙方定神一看,不由愣了一下。
這三個縮在馬房的人有些詫異的站起來:“長官,我們不是你的兵。”
凱文也驚詫了,這三個人的確不是自己帶的新兵,也不知道從哪兒來的。不過他們看不可描述書確實必然,當即爆喝:“你們不是我們的兵來我們這裡幹嘛?那個單位的?”
“額……”這三人尷尬,有些不敢說。
凱文一想,別的單位的兵自己訓他幹嘛?越俎代庖麼?索性改口一句:“給我滾!”
這三人當即抱頭鼠竄而去,地上的書也不要了。凱文撿起來,沒收掉。只是嘆息這馬房原來也不夠隱秘。
突然轉念一想,別的單位的人可以到我這裡看書,爲何我不試着去其他單位看看?當即凱文走出自己的車場,開始往其他單位四處亂轉。路上遇到哨兵不少,但凱文本來就是這裡的人,當然不會有阻攔,而且他作爲軍官也不會有人過問他要幹嘛。
先來到廢棄裝備堆積場,這裡是修理所幹活的地方,有一些難堪大用的破爛裝備全都堆放在這裡,直接丟棄又不捨得,用也用不了,只希望有時候能從上面拆點零件下來。
這裡相對較亂,而且原理哨位,如果能找到一個角落看書,應該是不錯的選擇。
然而,凱文又發現了燈光,詫異之餘,凱文再次上去大喝:“你們在幹什麼?”
幾個偷看書的人都驚訝:“長官,你好像不是這裡的長官?”
“怎麼了?”凱文反問,“我就不能管你們了?”
衆人皆低頭。
“給我滾!”凱文不想多說廢話,衆人皆逃,然後凱文又沒收幾本,除了不可描述的書居然還有套路文,算是情趣高了一些。心中也詫異難道這也是斯達特賣的書?或者錯怪他了?或者他要搞大事情?
懷着複雜的思緒換個地方,凱文又找到澡堂邊上的一個公棚,這個公棚白天有人看着,主要負責處理水池,晚上則沒有人。而且從不上鎖,因爲也沒什麼可偷的。這裡也是不錯的地方。
然而凱文剛剛走到門前,進隱隱聽到裡面“一對6”“一對8”……
軍營內不得賭博,但有些東西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敢幹這事情的一把都是軍官,想了想還是沒去打擾他們。
看看懷錶,已經是12點了。凱文不免嘆息一聲,不出來看一看,還真是不知道。軍營內也有這麼多的陰暗面,平時早睡早起,也許幾年之後都不一定能發現這些。但同時也意味着,想要幹壞事的人,早就已經把地點都找出來了。軍營中,根本就不存在絕對隱秘的地方。
軍營中沒有,那就只有去軍營外了。按理說凱文一箇中尉,晚上出不了營門。不過此時凱文軍中威信頗高,而且隨便忽悠一下門衛,就說出去安排一下老筆的事情。這原參謀一直四處亂跑,門衛不敢過問,如今原參謀的頂頭上司也這麼幹,門衛也沒有辦法。將軍不出面整頓紀律,小兵是最難做的。
輕鬆走出營門,凱文來到白天新兵訓練挖的坑裡,撐一把傘把定給遮住,然後終於點燈,懷着激動的心情開始看書。
突然,兩聲烏鴉叫近在咫尺:“啊——啊——”。
凱文大駭,書都掉地上,油燈都差點打翻了。
腦子裡,烏鴉的契約聲音傳來:“我就奇怪你大半夜不睡覺四處亂轉,原來你也是個精力過剩的人啊。”
“別亂講,”凱文正色回答,“我是個紳士。”
“你還是先解釋一下你夾着一胳膊的黃.書再說。”烏鴉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