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堂公審(三千+)
二十八日巳時,應少府監李大人的傳請,臨京八家主營金號的大東家全都陸續來到了府監堂中,應邀作爲旁審與權威鑑證之人,幫助李遠山審理有關萬金金鋪煉造假金一案。
“李大人早,各位老闆早!”對金不離與金有爲一同出現在少府監中,衆人的眼光分明是驚豔在先,不屑在後。
對她的招呼,衆人也是淡淡地點點頭,只有‘金玉坊’的年輕當家與‘萬福金樓’的中年女老闆面色和善,尤其是‘金玉坊’的那個年輕東家,目光時不時地從金不離的面上移到金有爲的面上,那滿是驚豔與好奇的神色,讓金不離的臉上不覺一陣烘熱。
擡眸下意識地看了看身旁立着的有爲,她有些佩服地發現,他的面上竟是十分的坦然無畏,甚至連一絲的憤慨與尷尬都沒有,彷彿對於別人誤會他是自己的男寵這件事情,置若罔聞。
萊心底忍不住泛起一絲疼惜,想他從前因爲少不更事,不幸誤被柳無邪控制,一度讓他成爲世人眼中的頑絝子弟、花花公子;如今卻又因爲自己意外發生的變故,他必須委屈地以一個讓人鄙夷不堪的身份留在萬金打理一切。
這份艱辛與苦楚,他儘管從不曾開口,可是連她都忍不住有些尷尬難堪的情形,他卻坦然地應對了下來。
想來在自己不在的這段日子裡,他早已經歷了太多太多的嘲諷,面對過太多太多的流言蜚語,從而才使得如今的他,可以這般平靜地接受世人的眼光,波瀾不驚。
失“呵呵,各位老闆能在百忙之中應邀前來,本官非常感謝。今日請幾位前來,一則是請大家替本官作個旁證,想來衆位也聽說了有關萬金金鋪被人狀告賣假金一事,有請衆位來此,便是想集衆位行家之長,一同鑑定一下,此事到底孰真孰假,也好讓衆位引以爲戒,日後儘量杜絕此類事件發生。”當八大商行的大東家全部到齊之後,李遠山也輕咳一聲,正色地明示了今日傳請衆人前來的目的。
包括金不離在內的衆人聞聲全都起身作禮,紛紛表示着,只要李大人一聲吩咐,吾等自當竭盡所能助大人一臂之力。
李遠山哈哈一笑,擺手客氣地示意衆人繼續就坐,這才輕呷了一口清茶,繼續道:“有各位的相助,本官相信此案想要審理個水落石水,絕非難事!呵呵,方纔本官所說乃是其一,這第二,三年一選的鑑金號今年又到了選舉期,本官希望衆位積極爭取,一經選定,本官即刻會呈報皇上,再由皇上親自審定,欽爲御賜金號、天下無二!”。
“呵呵,李大人開口,我們鼎豐金行定當全力爭取。”。
“是啊,只要大人吩咐,我們福臨金鋪一定積極爭取。”。
“那是,如此好消息可是大振人心,我們財源廣金號,一定參加!”……
金不離眉心一動,看着衆人紛紛目光大亮之色,心底對這個鑑金號的聲望也不容小窺。
如此聽來,這個鑑金號便是專門替朝庭打製金器的獨家商號,也是一個無論朝庭還是百姓,都視之爲天下第一的正宗商號。
從古至今,無論哪個行業,只要能夠與朝庭掛上勾,那麼其價值便會同時上升幾個層次。
哪怕成色貨色均在差不多的檔次,但是因冠上一個皇家欽選字樣,其價值便也會平地上升許多倍。
“大姐,這是一個好機會,如果我們得到了這個鑑金號封賜,那萬金便等於成爲了朝庭專屬金號,類似於假金事件,一定不會再發生!所以這個機會,我們一定要爭取過來!”金有爲俯身輕附到金不離的耳中低聲而語,那勢在必得的神色讓金不離欣慰而笑,同樣轉顏輕回道:“有爲有此決心是好,不過,你有什麼把握可以爭得過素有臨京第一金之稱的百年老字號‘鼎豐金行’?更何況,在場的八大金店中,萬金只屬中上,又加上近日聲名較差,想要從八大金店之中成功脫穎而出,你有幾層的把握?”。
“十層!”金有爲想也不想,便脫口而應,驚得金不離無比驚訝地擡眸看他,卻見他脣角輕輕揚起,有些認真又似玩笑地低笑道:“因爲有大姐在,那我便有十層的把握。我相信,大姐想要做到的事情,一定可以。”。
“你呀……”金不離搖頭失笑,一旁‘金玉坊’的年輕東家突然湊身過來,有些興奮地問道:“賈公子,你們金鋪也要一同參選嗎?若你參加的話,那我也跟你一起參加啊,嘿嘿,看賈公子一表人材,金公子也是如此的玉樹臨風,到時候我們金玉坊第一個支持萬金,希望可以幫到公子一把。”。
“……”。
金不離無語地看着這個面上帶着仰慕之色的年輕男子,這才注意看了一眼他的長相,到也白白淨淨,清秀不凡,只是他的眼睛在看着自己與有爲的時候,總是帶着一種奇異的光彩,彷彿看到兩個會發光的寶物一般,映得他的眼睛也閃亮一片。
“咳,謝謝羅公子的好意,李大人已經開審了,公子請坐好!”金有爲適時地擋在那人與金不離之間,那不動聲色的輕咳也是讓對方再度擡眸看了他一眼,而後金不離一臉震驚地看到,此人竟然喉結滾動,對着有爲生猛地嚥下一口口水,也讓她嚇得立馬將有爲拉回自己的右側,一張俏臉也對那個明顯有着斷袖之嫌的男子寒沉了下來。
金有爲意外地看着大姐忽然拉着自己的胳膊讓自己站回她的右側,再低頭看一眼那個羅公子有些訕訕的神色,忍不住眼神一暖,好看的脣角也輕輕上揚。
“來人,請堂外的齊員外進來問訊!”一聲威性十足的話音一落,兩名內尚便出帶着一名身材肥碩的中年男人進來,而後那人一見着堂中齊齊坐站着一衆人,面色先是微微一變,再目光掃過金有爲時明顯地一震,也同時隨着他站立的方向,看到了那個正端坐在金有爲身側的那個俊美男子。
“下官見過府監大人,大人素來明斷秋豪,請大人替下官主持公道!”對着李遠山重重一輯,那齊員外便立刻以一個受害人的姿態,請求李大人爲其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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衆人心底忍不住一陣嗤笑,想他們在座的哪個不比這個捐了區區官銜的員外郎要富有多金,卻此刻到了這裡,他們自稱草民,這個傢伙到顯得比他們位高一籌,是個官了。
其實大家全都心知肚明,一個區區的員外郎,乃是一箇中流的商人因自身能力不足而想要捐個一官半職以維持聲望,此等人,在真正做官人的眼中一文不值,在上流的商人眼中,更是嗤之以鼻。
若非此刻他所狀告的是這個短時間便聲望極其高、經營手段也全都讓衆人心底生悸的賈君紫,衆人絕計不會對他有任何的好感,更不會捨得浪費時間在這個與他們無關緊要的破事之上。
李遠山讓人添了座,斟了茶,這才朗聲笑道:“齊員外莫急,此事本官一定會堪察個水落石出,無論是誰弄虛作假,本官絕不徇情枉法,定會重重懲戒,以儆效尤!”。
“是,是是是!”齊員外一臉的應承,看得金不離忍不住脣角一揚,清聲道:“要李大人與衆位同仁爲我萬金金鋪費時費心,賈某十分有愧。然而此事卻不僅是我萬金金號一家之事,若是此事不經查明,只怕今後以同樣的方式再出現在衆位的身上,也未爲不可能。呵呵,既然人已到齊,那麼我便將我們蒐集到的證據呈上,請大人明鑑!”。
“好,呈上來吧!”對這個年輕而俊美的男子投去一眼,李遠山從此人的面上看出,他對此事似乎胸有成足;而且發生這件事情以來,他一次也未如其他人一般,先對自己的作風投石問路,甚至連小小的暗示都不曾有過,實在是讓他心底暗暗驚異。
這樣一個年輕有爲的英俊男子,如果不是太過自信十足,那便是他的作風乃是極爲正派。
如此一個正派之人,他又怎麼可能輕易地做出那等以假亂真、謀取暴利之事?
所以,在他提出要自己開庭公審之時,他幾乎連半分遲疑都沒有,一口應允下來。
現在想想,自己或許也是因傳聞而對他生出了一份好奇,想要見見,到底是個什麼樣的男子,竟然有如此的聲望,可以讓百姓爲其爭議不休?
而維護他的人更是日溢增多,顯然此人的手段,定是遠遠勝過在座的任何一個巨滑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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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子出去玩所以更晚了,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