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希城似乎一點沒變。尤其是那個寬闊的聯盟湖,和湖邊的礦泉水公園。
站在聯盟湖下游的水壩上,往遠處眺望,湖面上的點點白帆,宛若一大羣海鷗,在水面戲浪逐波。湖對岸隱映在綠樹叢裡的賽馬場的草地上,在沒有比賽的日子裡,無數青年男女在和煦的陽光裡,盡情展秀着自己誘人的肌膚。
循着記憶中的道路,三人很快就找到了那所克勞斯家的院子。院子門口的梧桐還在,只是比以前高大了許多。門前的花園裡,嫩綠的草莓已經掛滿了絳紅色的果子。我走上前去摁響了門鈴。
“誰呀?”一個姑娘隨着話音打開了門,“請問先生找誰啊?”
我突然無語。因爲我還不知道能找到誰。
“請問是克勞斯家嗎?”我結巴起來。
“是啊,門上不是寫着嗎。”姑娘笑了起來,“我叫麗。這位先生是?”
“我是宇英。”我說,“我們想找瑪麗.克勞斯。她還住這兒嗎?”
我真的不知道應該找誰。找瑪麗自然是第一反應。
“請進來吧。”麗將我們讓進了門,對屋裡喊道:“媽媽,這位先生找你。”
一個女人從屋裡跑了出來。自然就是我那個最愛的法國情人瑪麗。
“英哥哥,你終於來了。”瑪麗上來就是一個瘋狂的吻,“你看,我們的麗兒都長大了。”
“我已經猜到她就是麗兒了。”我看着剛纔的小姑娘。
“麗兒,快叫爸爸啊。”瑪麗叫道,“這就是你天天都在念着的爸爸啊。”
在這個宇宙裡還真能找到以前的熟人!我突然涌出了這個念頭。
“你容兒姐還在這兒嗎?”我問。
“蓉兒?蓉兒是誰啊?”瑪麗莫名地看着我問。
“就是婷婷的媽媽呀,你不記得啦?”
“啊,你是說你的原配夫人張蓉姐啊。”瑪麗說,“她早就帶上婷婷回中國去了。而且至今沒有消息。”
“那你嫂子呢?”我感到十分疑惑,不是娜娜早就看上了我們的婷婷,要給她做兒媳婦嗎,“就是你的娜娜嫂子?”
“她們兩口子一直住在巴黎。”瑪麗說,“自從爸媽死了以後,他們就再沒有回來過了。”
“哎,我和你因子姐還以爲能見到許多老朋友呢。”我說。
“你是和因子姐一起來的嗎?我怎麼沒見到呢?”瑪麗說,“因子姐我可是印象最深刻的。那年在重慶,姐還爲我倆帶過麗兒呢。”
“對,我還帶你到我和因子小時候玩水的那條小河裡玩過,你還記得嗎?”我說。
“當然記得啦。”瑪麗說。
“這就是你的因子姐。”我將因子拉到了瑪麗面前。
瑪麗看了看因子,搖搖頭。
“哥哥別騙我了。你以爲我連中國人和法國人都分不清嗎?”瑪麗說,“這個妹妹明明就是個地道的法國妞嘛。”
“奇怪不?你因子姐現在就和你一樣,是正宗的法國妞了。”我將因子如何變成法國智能人蜜兒的事情講了一遍。
“我是說嘛。哥哥要這麼一說,我當然就明白了。”瑪麗說,“這種事情在我們現在這個宇宙,實在不是什麼稀罕事。”
“對,就像你我也並非原來的你我。”我說,“因爲已經不是原來的宇宙了。那個宇宙已經毀滅了。”
“這我還不知道。是怎麼毀滅的?”瑪麗問。
“據說是和另一個宇宙發生了碰撞,導致兩個宇宙都變成了一鍋因子湯。”我說。
“這恐怕只有你們這種理科生才搞得懂。”瑪麗說,“那這裡還有一位妹妹是誰呢?我看着怎麼和嫂子很像呢。”
“是吧?”我說,“我第一眼看見她時,也以爲是娜娜出現了。但她確實不是你的娜娜嫂子,而是我現在的上司,巴國的開發部長。儘管也叫娜娜。”
“看來只要是哥哥愛的中國女人,就都有一個可愛的名字娜娜。”瑪麗說。
“對啊。”我說,“同樣只要是我愛的法國妹妹,就都有一個可愛的名字瑪麗。”
“真的不知道哥哥已經愛上了幾個瑪麗。”瑪麗說。
我確實也不知道已經遇到了多少個瑪麗,而且已經和她們都做過愛。不過我突然想起了剛剛和我們一起從秦國來的那個法國專家,也叫瑪麗。而且也和眼前的瑪麗長的一模一樣。
“妹妹知道巴黎七大嗎?”我問。
“那怎麼不知道。”瑪麗說,“我哥哥和嫂子就是從那個學校畢業的。”
“我剛剛認識一位巴黎七大微電子實驗室的專家,和你長的一模一樣,而且也叫瑪麗.克勞斯。”我說,“剛開始我還以爲遇到了你呢。”
“竟然同名同姓?那就也是我們家族的妹妹了。你們是怎麼認識的?不是哥哥在巴黎的又一次豔遇吧?”瑪麗笑着問。
“我們是和她一起到法國來的。”我說,“她是在來我們巴國作學術交流時認識的,然後就和我們一起乘飛機回來了。”
“那她沒有陪你在巴黎玩一玩嗎?或者,比如,找個賓館,上個牀?”瑪麗說。
“我還真想呢。可惜人家是和她的小朋友一起到巴國,又一起回法國的。”我說。
“那有啥嘛。只要哥哥有心約她,她自然會滿足你的。你又不是搞不懂法國人。”
“那看來哥哥是失去了一次絕好的機會了。”我笑了起來,“不過我當時是一心想早一點看到你,所以根本沒有別的心思。”
“那哥哥真的讓妹妹感動了。”瑪麗說,“今晚上就讓妹妹來好好服侍哥哥吧。”
“妹妹真的還沒有另外找到一個法國小朋友嗎?”我問。
“要說小朋友倒有,而且不止一個。”瑪麗說,“但真的還沒有一個配得上像哥哥這樣能當我丈夫的。而且我也不想讓一個不是哥哥的男人來當麗兒的父親。”
瑪麗的話是越發讓我感動了。而且這種感動一直持續到晚上,直至真正達到了靈肉交融的完美之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