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似乎還沒有時間仔細琢磨有關蜜兒肉體和因子靈魂的的事。眼前又是一個和我曾經愛到極致的女人，一個曾經非我不嫁的妹妹，這個令我無限銷魂的尤物。記得當年她已經嫁給了一個法國公子。而在我到處遊蕩的年月，我卻從來沒有和我的倩兒有過交集。如今怎麼會突然出現在我和因子面前呢？她還記得當年嗎？
“倩兒妹妹，我倆好像N多年不見了吧？”我試着問。
“是啊，我也覺得是這樣。”倩兒輕輕靠在我身上，“我知道這麼多年哥哥經歷無限，也吃過不少苦。”
“你就沒有想過我到哪兒去了嗎？”我問。
“怎麼會不想呢。”倩妹說，“但晴兒告訴我們哥哥到很遠的地方去了。你也知道按我們這地方的意思，就是說哥哥已經不在這個世界上了。”
“哎，其實說得也沒錯，我確實是離開了這個世界。準確的說是離開了這個時空。”
“但那個時候對於我們這種普通老百姓來說，是還沒有什麼‘穿越’這樣的概念的。反正我們就都以爲哥哥死了。”倩妹說。
“應當是只有晴兒知道實情，因爲這一切都是她安排的。但她當然不會告訴你們啦。”我說。
“我後來回到維希，就再也沒有回過中國了。”倩兒說。
“這次你怎麼會找到我和因子姐呢？”
“自從我們的宇宙毀滅以後，我也來到了零號宇宙。就是哥哥說的本徵宇宙。”倩兒說，“那天哥哥和因子姐不小心被那夥激進分子抓了，娜娜知道以後就立即告訴了我。她叫我趕快把你們救走。”
“你一直和娜娜有聯繫嗎？”我問，“但我覺得不是一個宇宙嘛？”
“哥哥怎麼忘記了啊，我和娜娜不都是法國媳婦嗎。我倆當然有聯繫啦。”倩兒說，“至於是不是一個宇宙，好像在我們的印象中，都是無關緊要的。”
“什麼叫無關緊要啊。”我說，“在我們當年學的知識裡，什麼時間、空間，可太重要了，更別說宇宙了。我只知道按我們學的知識，有無數個平行宇宙。而在不同的宇宙裡，存在不同的物理規則。”
“就算是吧。”倩兒說，“就像哥哥說的，我們可能處在不同的宇宙。而且不同的宇宙有不同的物理學法則。但每個宇宙都會在它自己的法則和定律中得到相容，用專業的術語說就是能夠自洽。所以對於生活在裡面的我們來說，可能會完全感覺不到區別。宇宙裡的萬物都會和諧共存。”
“倩妹的意思是說，我們可以在不同的宇宙之間無痕穿越。”我說。
“應當是這樣吧。”倩妹說，“不過這種宇宙間的平滑流動不是發生於肉體，是發生於靈魂。”
“就是說現在是我倆的靈魂在交流，與肉體無關？”我說。
“但靈魂同樣有肉體的體驗，這種體驗也完全等同於肉體的感觸。”倩兒說，“就像妹妹現在和哥哥兩個人的靈魂在一起，同樣也有肉體的慾望和愉悅。”
“這樣一來，其實是有些分不清了。”我說。
“不是這樣的。如果你發覺自己能夠在不同宇宙之間任意穿越，那就多半是你的靈魂的穿越。”倩兒說，“這時候，我們其實是生活在自己的靈魂裡。如果用我們以前的觀點，就是生活在虛擬的靈魂世界。”
一路上都在和倩兒談論着宇宙學的問題，不知不覺已經看到那棟熟悉的小樓，那個宇宙作家協會的房子。而且遠遠地就看見蜜兒和因子在向我們招手，那個零號宇宙的蜜兒。
“英哥哥，終於把你們盼來了。”蜜兒說，“因子姐和娜娜早就在這兒等你了。”
“哪個因子？”倩兒問，“因子姐不是已經回去當她的女王去了嗎？”
“當然這個肯定是帶蜜兒肉體的因子啦。就是我在法國認識的那個智能人妹妹卡蜜兒。”我說。
“那我們還是叫她蜜兒吧，我肯定不習慣叫她因子姐。”倩兒說。
“但這兒明明另外有一個蜜兒嘛。所以我們自然就只能把這個卡蜜兒叫因子了。何況她的靈魂又確實是因子的啊。”我說。
“行，那就聽哥哥的吧。反正我倆說不定在這兒呆不到幾天，又會不知不覺的無痕流動到別的地方去了。”倩兒說。
“這樣說來，這個因子會不會和我們一樣，在各個宇宙間遊蕩呢？”我說。
“你不是說因子的靈魂已經附着在智能人蜜兒的肉體上了嗎。”倩兒說，“那她就沒法實現無痕流動了。你仔細想想，當你莫名其妙地出現在別的宇宙裡時，有沒有她們和你在一起呢？”
“那我也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了。即使遇到了，我也不知道她們是不是和我一樣四處遊蕩的靈魂。”我說。
“其實哥哥這樣一說，倒似乎是哥哥的肉體消失了，只剩下四處流浪的靈魂呢。”倩兒笑着說。
“那如果在我們原來的宇宙，就成了孤魂野鬼了。”我說，“不過我們都是按照科學的說法，靈魂其實就是離開了肉體的意識。以前的人是認爲意識必須以肉體爲載體，沒有肉體就不存在意識。”
頃刻間因子已經來到了身邊，緊緊抱住了倩兒。
“你不是我們的好妹妹美倩嗎？”因子顯出無比欣喜，“你肯定認不得我了。因爲我現在佔據了別人的肉體。不過我可是忘不了你的，儘管我們倆姊妹已經好久不見了。”
“是啊。這次要不是英哥哥莫名其妙地回到了當年的蘭大，而且還莫名其妙地被當作流氓壞分子殘酷批鬥，我也還遇不到哥哥。”
“那還真是巧啊，我們仨又見面了，又可以在一起享受美欲和愉悅了。”因子說。
“姐，你還別說，那天和哥哥在一起挨鬥的，還有一個叫因子的女人。”倩兒說。
“怎麼回事？”
“那個因子是另一個宇宙裡的另一個因子，而且還是一個女王。”我說，“顯然不是妹妹。”
“啊，這個情況我好像聽哥哥講過，當年哥哥和蜜兒就被她當成妖怪給宰了。”因子說。
“對，就是她。而且她也還記得當年的事。”我說。
因子和蜜兒領着我們來到了樓上的一間屋子。
“哥哥，你們就暫時住下來吧。”蜜兒說，“我老師和幾個作家到外地採訪去了，現在這兒就完全是我們的天下了。”
我看了看身邊的幾個妹妹，像一道美豔絕倫的風景，緊緊縈繞着我。我顯然有些不知所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