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路》依然在這一天正式開拍了。
而第一場是陌沄昔的主場。拍攝的是名爲‘昔’的女人,被送達流忘島,踏進這座監獄時的那一場。第一場的第一幕戲。其實從第幾幕戲來拍,完全是看導演的安排,或者是看演員的狀態。如果有時候演員不在狀態,那麼,導演基本都是會選幾場比較激烈地戲來做引導,讓演員快速地進入角色。
不過,這樣的情況在陌沄昔的身上不太會發生,在陸錦年的身上也不怎麼會發生,至於剛剛演戲的ken,如果有別人引導着,再加上他夠天賦異稟的話,估計問題也不太大。所以frank選這幕戲也無可厚非,別人也不會說什麼。只是如果用frank自己的話來解釋的話,那就未免有些讓人無奈了。
“噢,窩的第一場戲,一定要拍第一場的第一幕!都是一的話,難道泥們不認爲,上映的時候,窩們的票房也會成爲第一嗎?!”
看着frank自信滿滿,鬥志激昂的模樣,旁人也不好打擊他,實在沒覺得什麼的。
總之,第一場戲就這麼定下來了。而陌沄昔也換上了監獄的囚服。也沒什麼好看不好看,看上去像洗的發白的藍色,上面斑馬的條文看的時間長了,會讓人產生眼睛的錯覺,有種花紋浮在布料上的感覺。
而因爲整部戲的要求,陌沄昔把原本有些淡栗色的捲髮染成了黑色,並且拉直了微卷的髮梢。黑長的直髮在化妝師的撥弄下,柔軟地趴在陌沄昔的肩頭。不知怎麼的,在看到鏡中自己形象的時候,陌沄昔的眼睛突然眯了一下,眸中閃出的銳利的目光,幾乎把她自己都嚇了一跳。似乎在那一瞬間,有種看到凌靈的感覺。陌沄昔眨了眨眼睛,轉過頭用流利的英文對化妝師說道。“有沒有鴨舌帽?黑色的,請幫我拿一頂。”
化妝師愣了一下,不過還是很快地點了點頭。只是女士的鴨舌帽沒找到,拿在手裡的是一頂男女都可戴的帽子。“這個可以嗎?”化妝師看了一眼手裡中規中矩的帽子,記得這是上一次在那部戲裡的時候,收起來的一個送外賣小哥帶過的帽子,後來忘記拿出去了。不過卻不知道陌沄昔要這帽子是要做什麼。
這時化妝師已經給陌沄昔畫好了妝,透着些許的落魄和狼狽。只是陌沄昔再一次看了鏡中的自己之後,將手中的鴨舌帽反手扣在了頭上。她學着記憶裡凌靈的動作,擡起手指壓低了帽檐,遮擋住幾乎大半的臉頰,動作乾脆又透着些瀟灑。“好了。”
化妝師目瞪口呆的看着陌沄昔離開化妝間。她有些被剛剛陌沄昔帶上帽子之後透出的邪惡又危險的氣勢給嚇到了。不過卻也很快地反應過來,心裡有些激動,這一次的戲肯定又是一樣的精彩!所以,也就後腳跟着陌沄昔進了片場,進行圍觀去了。
frank在看到陌沄昔這樣打扮的時候,簡直是眼前一亮。他急走幾步上前,圍着陌沄昔轉了幾圈,興奮的尖叫着:“噢,這個創意簡直太好了!既能夠引起ken的注意又不過於張揚!”
frank說的沒錯,在這樣一個島上,幾乎是各種高端人才的聚集地,人人的身上都帶着一個兩個那麼些小癖好。除了太過分的,平常島上的獄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過去了。
陌沄昔勾了勾脣角沒有說話,此時此刻她已經幾乎入了戲。所以能不出聲的時候就儘量不出聲了。frank圍着陌沄昔說了幾句之後,就興奮地推開了,然後招呼着大家喊着:“開拍了開拍了!泥們都打起精神來!不然未來的幾個月裡都給窩把酒禁了!”
聽到frank的這句話,這羣嗜酒如命的同胞們,就立刻端正了自己的態度,人人義正言辭的模樣。“開工!”
工作人員大多都是外國人,有些身材魁梧的,還被派去做羣衆演員了,那些演罪犯的人,有些身材魁梧肌肉結實,身上還畫着繁絡的紋身。也有些是黑色頭髮的,只要不說話,壓根分不出來是華人還是其他的什麼人,他們有些瘦弱,有些甚至坐在輪椅上。
在攝像機開始轉動的時候,陌沄昔早就已經把戲和現實混在了一起,她自己也成了戲中的一員了。
腳步輕輕的落在島上微溼的泥土裡,前一天才下過淅瀝的小雨,正好些許清晰的印出陌沄昔的腳印。海浪聲盡在耳畔,陌沄昔卻微微的垂着頭,默默前行。鴨舌帽的帽檐遮住她臉的同時,也遮擋住了她的視線。她只在帽檐邊緣的地方,看到前面走着的獄卒的鞋跟。
所以,她壓根看不到,ken在監獄的二樓看着她走進來時,微眯起來的眼睛和臉上饒有趣味的眼神。
“二一二號!從現在開始,你沒有名字,只有編號!”典獄長揹着手,腳上蹬着一雙擦得鋥亮的皮鞋,他的啤酒肚微腆着,帶着白色手套的手背在身後,手裡還拿着一根粗短的鞭子,着實給新進入這座監獄的囚犯一個下馬威,以確立他這個典獄長的威信。
陌沄昔一點兒反應也沒有,如果說有反應,也只是她的脣角翹起的弧度,微微的加深。在典獄長氣勢洪亮地說完這座流.亡島的規矩之後,就大喝一聲:“聽到了沒有?!二一二號!快回答!”
如果不是這人是上面特意吩咐不許動粗,除了好好看管,其餘不能插手之外,典獄長早就一鞭子狠狠抽過去了!
演典獄長的人是個前輩,在美國的電影裡演了一輩子的配角,以圓滾滾的肚子而出名,被人戲稱‘聖誕爺爺’,平時是個十分和藹可親的人,但是演起戲來絕對的敬業也專業。
“把你的帽子摘下來!我在跟你說話!二一二號,你聽到沒有?!”典獄長的臉被氣的漲紅,卻不能上手去掀她的帽子。
這場戲原本的設定是陌沄昔被圍觀她的那些獄友們看到臉,然後聽他們不懷好意地說着各種骯髒的話,但是因爲陌沄昔帶了帽子,卻反而演不下去了。
frank也有點兒愣。他是很喜歡陌沄昔加帽子的這個舉動,但是卻忘了聯繫劇本上的臺詞,這確實是他的疏忽。就在frank黑着臉,想把第一場就‘出師不利’地戲喊停的時候,陌沄昔卻擡起了手,她輕輕地推了一下帽檐,露出她的一雙眼睛,脣角勾起,慢悠悠的說出一句。“我聽到了,只是不知道你在跟我說話。”頓了頓,她的目光突然銳利的如同一把刀,瞬間撕破典獄長的氣勢一樣,寒冰萬丈!“我來這兒可不是聽犬吠的,二一二?那是什麼東西?我的名字從來不會改變,我叫……昔。”
然後,在話音落下的剎那,陌沄昔慢慢地揚起了下巴,她鴨舌帽的帽檐剛剛好在她揚起頭的時候,沒有掩住她看向ken的視線。而那些觀望地人正好也看到了她露出的臉,隨即也就順口說出了下面的臺詞。
“女的?居然是個女的?”
“哈哈哈,島上好久沒有這種水嫩嫩的小女子上來了,大爺今天要好好開開洋葷。”
“大哈子,小心這話被‘花蛇’聽到,半夜裡要了你的命!”
“島上的那幾個娘們太妖了,人人見了都能摺進去半條命,瞧瞧這個,嘖嘖,偶爾換換口味也不錯!”
周圍的聲音嘈雜,不堪入耳的低訴話語,伴隨着時而放肆的大笑,絲毫也沒有遮掩的意思,甚至有些是故意要讓陌沄昔聽見一樣,加重了幾分口氣和聲音。
典獄長被陌沄昔噎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最後漲着通紅的一張臉,惡狠狠地罵了一句,狠狠甩了一下皮鞭走開了。只留下陌沄昔依然站在原地,目光危險又極有深度地跟樓上的ken保持着對視。
“嘖,看那胖油子都不敢把她怎麼着,要麼是個有背景的,要麼是個危險的人物,老八,你別看見美人就不要命,小心你的那玩意折在人家身上!”
“哈哈,要是折在她身上,折了也就折了!媽的,你沒見她,那眼神真他媽勾魂!”
然後,在那留着板寸,手臂比人大腿還粗,又高又壯的大漢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陌沄昔的目光看了過去,殺意一片。
而這時,frank當即喊了卡。“噢!簡直是完美!小昔昔,泥果然是最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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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超了什麼的……明天繼續。突然有種寫《末路》這個劇本的衝動是腫麼回事?(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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