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濯言抱着陌沄昔,抱的很緊。
這可以算得上是他們在闊別了一年之久之後,第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擁抱。
所以,在危險的氛圍褪去,周圍所有的人都慢慢地回過神來,甚至夏藝被墨家的人拎着兩隻胳膊,毫不留情地扔出去之後,沈濯言還捨不得放開被他壓在懷中的陌沄昔。
他們已經分別太久,久到沈濯言都險些忘記,抱着陌沄昔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了。所以其實在他能夠緊跟着衝過去,把陌沄昔重新抱在懷裡的時候,他甚至是慶幸的。慶幸着自己站的地方離着陌沄昔這麼近。
“謝謝。”陌沄昔的聲音從他的懷中傳來。
沈濯言知道,在陌沄昔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就意味着他應該放開她了。可是,他的手指動了動,依然沒有鬆開。
陌沄昔以爲是沈濯言沒有聽到,微微的動了動自己的身體。就在剎那間,他們的身後傳來墨朗白的聲音。“沄昔。”
隨着墨朗白的喚聲,沈濯言終於還是慢慢地鬆開了自己的手臂。他拉開自己和陌沄昔之間的距離,在極近的距離上下打量了陌沄昔一會兒,低聲問道。“沒事吧?”
陌沄昔搖了搖頭。再次對沈濯言說了一句。“謝謝,沈總。”然後,她的眼睫微垂,轉過身去走到墨朗白的身邊。“舅舅,我沒事。”她的眼神澄澈,一瞬不瞬地看着墨朗白。而墨朗白也跟她對視,半晌才移開自己的目光。“沒事就好。”然後墨朗白看向沈濯言,對他微微地點頭,卻什麼也沒有說。
“賀少家主。”墨朗白看向賀思諱。“你帶來的人,難道就只有這點教養麼?”
話音雖然很輕,但是份量卻十分的沉重。以至於,縱然是賀思諱,也不得不暫且低了頭,因爲現在他還不能光明正大地跟墨朗白起衝突,畢竟還有這麼多人瞧着。於是,賀思諱也就只能咬牙說了一句。“很抱歉,墨家主。我回去一定會處理這件事,一定給墨家主,還有陌小姐一個交代。”
墨朗白的眼睛稍稍的眯起,給人以壓迫感的氣勢。直至大廳裡衆人連大氣也不敢喘,才收斂了自己一身的寒意。“沄昔,你如果累了,或者哪兒不舒服,就先去休息吧。”墨朗白轉過身的時候,看着陌沄昔的臉色,這麼輕輕淺淺地說了一句。
陌沄昔的眼睫顫了顫,然後點了點頭。“那我先上樓去了,舅舅。”
陌沄昔在離開之前,稍稍的側了一下目光,只是,沈濯言似乎是在低頭思考着什麼,最終還是錯過了陌沄昔看過去的眼神。沈濯言穿了一套銀灰色的西裝,所以,紅酒的酒杯砸在他的背上,酒水也就順勢潑在了他的身上。紅色的酒漬幾乎在他的背部開了花,暈盪開來像一片大大的血跡,有些甚至在背上印出一道長長的痕跡。
陌沄昔抿了抿脣,最終還是站住了腳步。
墨朗白順着陌沄昔的視線看過去,自然也是看到了沈濯言衣服上沾染上的酒漬。墨朗白一步步地朝着陌沄昔走過來,等走近的時候,才放輕了聲音說道。“如果覺得過意不去,那就帶他去客房換件外套。”墨朗白的視線片刻也沒有從陌沄昔的臉上移開。
陌沄昔幾乎是在墨朗白開口的瞬間,就看向了他。她有些看不懂墨朗白眸中的目光。
深深沉沉的,一點兒漂浮着的輕鬆也沒有。甚至,陌沄昔不敢去猜測,墨朗白說這話,就爲了試探,還是他出於主人的客套。但是,究竟是什麼並沒有關係。這對於陌沄昔來說,其實區別不大。因爲,她在想了一會兒之後,輕輕的搖了搖頭,輕勾着脣角開口。“我已經道過謝了。”頓了頓,陌沄昔補充道。“其他的事情,舅舅肯定能幫我處理好的。那麼,我就先上樓去了,舅舅。”
墨朗白點了點頭。雖然他沒有表現出來,但是他自己知道,在陌沄昔拒絕了的那一瞬間,他的心情有些莫名的輕鬆起來。目送陌沄昔上樓之後,墨朗白轉過身,在瞬間就看到了沈濯言同樣落在樓梯那裡的視線。
顯然,沈濯言也注意到了墨朗白的目光。
“沈先生,今天的事情,我代沄昔謝謝你。”墨朗白示意着舉了舉酒杯。
沈濯言同樣擡了下手,舉了一下手裡的杯子。胳膊在動作的瞬間,牽動了衣服,背後溼答答的,讓他厭惡地蹙了蹙眉,不過卻還是回答了墨朗白的話。“墨先生客氣了,沄昔剛剛已經親自謝過我了。”
墨朗白不動聲色地斂了意味不明的目光,“沈先生要不要去客房把衣服換下來?畢竟這樣,不太好看。”
“幾樓?”沈濯言在墨朗白問出這問題的時候,就立刻開口問道。
墨朗白沉默了一會兒,然後微微頷首。“墨七,帶沈先生去客房把衣服換下來。”
幾乎是在同一時間,墨七就向前幾步,做了個請的手勢。“沈先生,這邊請。”
沈濯言也沒有拒絕,跟着墨七就離開了。倒是在沈濯言走了沒一會兒,賀思諱喝了一小口葡萄酒,然後走過來對墨朗白說着。“墨先生似乎跟傳聞中的不太一樣?”
墨朗白不輕不重地掃了他一眼。“有什麼不一樣?”他的眉梢動了動。“傳聞中我是什麼樣的?”
“傳聞都說墨先生鐵血手腕,毫不留情。誰也沒見過墨先生心慈手軟過。只是,以我這麼多次和墨先生的接觸來看,似乎,傳聞並不確切啊。”賀思諱意有所指。
墨朗白倒是沒怎麼在意地輕聲笑起來。只是在下一秒鐘,他就斂了臉上的笑意,然後說道。“我倒是不知道,原來外面居然這樣說我。不過,如果賀少家主想要看看我言過其實的一面,我倒也是不介意。只是不知道,賀少家主,你介不介意?”頓了頓,墨朗白臉上一絲笑意也沒有地問道,“過了這麼久,我倒是忘記問了,不知道賀少家主你肩上的傷,痊癒了麼?”墨朗白難得一見地這麼‘關心’一個人。
但是賀思諱在一瞬間就白了臉,從牙縫裡堪堪擠出來幾個字。“有勞墨家主關心,傷早就已經好了。”
“那就好。”墨朗白半真半假地點了點頭。“不過,這外傷痊癒也是容易,但這內傷,可就不怎麼好醫治了吧?不知道那十萬塊,賀少家主是不是有好好的收起?”
這話在別人聽來,完全就是雲裡霧裡的。但是在賀思諱聽來,那絕絕對對的就是嘲笑。拉斯維加斯的惡魔城,簡直就是他的恥辱!而自從在那兒回來,‘十萬塊’這個詞,已經成爲賀思諱心裡的一個障礙。
“看賀少家主這個樣子,應該也是好的差不多了。既然如此,那今天可要好好的嚐嚐這酒。”墨朗白的眼睛微眯着,臉上一點兒笑容也沒有。“我記得,這可是令尊一向最喜歡的酒。”
哪壺不開提哪壺。墨朗白專門往賀思諱的痛楚戳。但是無奈,這個場合賀思諱只能打斷了牙和血吞,一句反駁的話也說不出來,卻也讓他的心情更加的陰鬱起來。
所以,等沈濯言換了套衣服重新出現在大廳裡的時候,賀思諱就陰霾着眼神走了過來。“言少。”賀思諱對沈濯言的稱呼倒是一成不變。“怎麼說言少也已經和我妹妹結婚了。但是剛剛居然還抱着別人。如果這事兒被我妹妹知道的話,恐怕會鬧出不小的亂子來吧?”
沈濯言倒是不怎在意地輕笑一聲,回過頭來看賀思諱。“賀少,如果你想要去告訴賀茵茵的話,儘管去。”不過,沈濯言接着就說了一句。“但是,你猜,她是會相信你是在幫她呢,還是會相信我說的,你是在利用她?”
一時間,四目相對,暗波洶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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